学宫
他和丹朱将上官家那几个私闯明镜谷,被困在苏酒那些乱七八糟阵法里的人给捆了回来。
苏酒拉着同样被捆着的如嫣,出了房门。
“哼,上官家打的好算盘,说是来看我,却派出这么多人来搜我明镜谷。”
她抬起小短腿,对着如嫣的小腿踢了一脚,苏酒人不大,力气却不小。
全力的一脚,将猝不及防的如嫣踢得往前一个踉跄。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说吧,你们姓甚名谁?我好让上官桀来赎你们。”苏酒一屁股坐在庭院的石头上,翘着二郎腿。
几个人都没有回答,他们被困在那些奇奇怪怪的阵法里,折腾了一天一夜,实在是对这个孩子感情很复杂。
苏酒见他们不答,也懒得问,她不擅长审问。
“算了,不说拉倒,我问你们东家吧。”
她向莲花峰发了一道阅后即焚的飞剑传书。
说她在谷里抓到几个贼,其中有一个美艳的女子,偷了她一颗千年妖丹,经审问,那女子说是上官家的,她也不知真假,劳烦上官家来辨认辨认。另外她也通知了风祭酒一起来做个见证。毕竟那颗妖丹可值不少钱。
苏酒特意在最后那个钱上画了个圈圈。
张明义一接到消息,便知是如嫣被抓。
顾不上让上官倩出面,当即带着人到明镜谷领人。
如嫣不能被学宫发现,他必须在学宫到明镜谷之前,将如嫣带走。
苏酒倒也乖觉,张明义一到明镜谷口,就将他放了进来。
人是不可能直接让他领走,不然她没法跟学宫交代。
张明义急了:“九宗主要怎样才肯放人。”
“你们的人惊扰了我闭关,又破坏了我明镜谷多处结界,还盗走了我明镜宗一颗千年妖丹。”
言下之意,你把这些东西赔了再说吧。
能用钱解决的事都不是大事,张明义听明白了苏酒的意图,小门小户,这是想要敲他竹杠。
“九宗主开价吧。”
“在学宫来人之前带走,一个一百万灵石,学宫来人之后带走,一个二十万灵石。”
“另外我丢失了一颗千年妖丹,这算一百万灵石吧。”
如嫣急了:“那颗妖丹不是被你搜回去了嘛?”
苏酒跳起来,在身上摸了一遍:“你可不能乱说哦,不信我们两都让人摸摸看,看谁身上有妖丹。”
如嫣气得脸通红,怎么有这么无耻的孩子。
这里可全是男人,她一个孩子无所谓,但是她自己能行嘛。
张明义看出苏酒就是想讹浅,也不想在这种事情上翻船。
他指着如嫣加另外一个修士:“这两个我现在带走。”
苏酒不可思议的看着张明义,张明义自称管家。
一个管家,两百万灵石,就这么定了,都不用跟家主汇报。
这是那个威胁如嫣的人吧,他为何要假称自己是管家呢。
“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吧,祭酒他们的人马上就到了。”
张明义签了一张取款的契约之后,对明镜宗说到:“还要麻烦九宗主跟学宫说清楚,只抓到了这几人。”
苏酒接过那张契,探了探,确定没有猫腻后,揣进了自己兜里。
然后淡然的说:“我们刚刚可没有这一条,封口也是要钱的。”
苏酒将手往张明义面前一伸,张明义气的想打死她。
自己搬起来的石头,砸到自己的脚,还不能喊疼。
张明义牙齿咬得咯咯响,带着如嫣和另外一名修士,从落英小筑后门离开。
等了一刻钟,估摸着张明义该到莲花峰了,她又用玉简给风雷发了消息。
前一日祭酒和上官家说有大妖进了明镜谷,他们特意在谷里巡查了一番,果然抓到了几个,请学宫速派人来辨认。
祭酒一听,那可不得赶紧派人去,万一真有大妖,这事可就不简单了。
竟然有妖能冲过浮玉山重重禁制,到戒备最森严的明镜谷,只怕这事另有阴谋。
风雷向上官家去了消息,半刻钟后,风雷在明镜谷口看到了上官倩。
一行人进了明镜谷,苏酒躺在前一天躺的床上,闭着眼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风雷瞥见桌上放着张明义签的付款契约,挡住了金额,只看到上官家的签章。
宋鸿飞见风雷瞥了一眼那张契约,便装作无意将契约收进了袖子里。
苏酒听到动静,艰难的睁开眼,挣扎着要坐起来。
那张小脸苍白不见血色,宋青茗去扶自己师妹慢了半步,苏酒就剧烈的咳了起来,吐出一口血。
雪白的被褥上被血迹染红,看得随风雷一起来的人胆战心惊。
这么小的孩子,担负着这么重的责任,伤都没好,就被那帮没事找事的人给吵得无法修养。
这万一要是出了什么事,可如何是好。
“九宗主,不必客气,快些躺着休息吧。”
苏酒被师兄扶着躺下,安顿好。
宋鸿飞领着探望的人出了房门,将抓到的几个人交给学宫。
风雷一看到那几个人马上就懂了,这不是前一天晚上他自己领来的人么。
上官倩见状,立马跟苏酒道歉。
前一天他们走的匆忙,没才发现少了几个人。
肯定是他们觉得明镜谷风光秀丽,一时被迷了眼,没及时出谷。
宋鸿飞表示理解,让她把人带走了。
风雷见没有大妖,只是几个人,带着狐疑也离开了。
不过走的时候,在路上某个看起来隐蔽的角落,他捡到了一小撮紫色的狐狸毛。
“祭酒,小魔星……”跟随风雷前来明镜谷的仙盟随从刚一开口,就被风雷一个眼神给堵了回去。
“我是说,九宗主每出一次任务,便伤的如此之重,只怕我们还要另外想办法啊。”
风雷沉吟片刻:“你可有什么主意。”
“最近几起魔化事件都发生在青木山脉,但青木山自己却少有传出魔化现象,青木山是不是有什么办法防范此事?”
那人顿了顿,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风雷看不下去:“有话直说,吞吞吐吐的。”
那人接着说道:“属下觉得此事蹊跷,最早青木山异变便是在青木峰上,后来魔化也只发生在青木山脉,那魔化的根源就在青木峰。青木山擅长医术……”
风雷越听脸色越难看,这时那人又补了一刀:“九宗主是魔星这事也是青木山传出的,九宗主是唯一能制止魔化的人,如果她死了……”
如果她死了,就没人能阻止魔化,青木山用心险恶啊。
苏酒这一夜睡得很香,她赚了一大笔钱,心情无比的好。
宋青茗也安心的回到了学堂继续准备下一轮比赛。
上官桀灵脉受损,一时半会儿不会来为难宋青茗,为了赶进度,他决定住到学宫去。
师兄没在,没人烧饭,苏酒抱着仙尊的大腿撒了许久的娇,仙尊才勉为其难的亲自挽起袖子下厨房。
苏酒坐在窗框上,叼着灵果,看着光风霁月,一身白衣的公子哥做饭,简直是不要太赏心悦目,心情都好多了。
冰心丢了一个灵果砸到苏酒头上:“还有空玩,你书抄完了吗?”
“九儿……”
宋鸿飞摇着轮椅从房间里出来,苏酒接住灵果,扶额下了窗沿,乖乖回去写字。
她不会写毛笔,人又小,只能站着写,一边抄着经,一边扭来扭去,找尽各种办法偷懒。
“你说这花取名叫什么好?”
没人理她,她那该死的花,还不得消停么。
“七情花。你们觉得这个名字怎么样?”
宋鸿飞抬起手敲了苏酒一个脑瓜崩,她赶紧缩回头继续写。
过一会儿又想起个什么事。
放低声音:“你有没有觉得仙尊烧的菜,真的很难吃。”
师父望了望厨房岸边,深表认同的点了点头。
“你嫌难吃,你自己来。”一个气急败坏的声音从厨房里传来。
挑三拣四,有的吃就不错了。
“我来就我来。”
说着苏酒甩出一只大铁锅。
宋鸿飞被这黑乎乎的玩意吓一跳,他拿手去敲锅底,又盖过来比划了一下。
“用来抓人的?”
呃……
这锅的造型,看着也确实是像个用来盖人的罩子。
师父以为这是她用来盖住闯入明镜谷的人的法器。
“这东西是用来炒菜的,我炒给你看。”苏酒再一次丢下她的字帖。
推着宋鸿飞的轮椅去了厨房。
正当苏酒畅汗淋漓的轮着大勺时,赑屃爬到苏酒的身边,摇着苏酒的裤脚。
苏酒垂眸对上赑屃的眼神,一人一赑屃用眼神交流了片刻,苏酒抬起头朝窗外望去。
看到一个小影子站在树枝上,对她招呼。
“丹朱,你来炒一下。”苏酒将大勺给丹朱,趴到窗户上。
一只老鼠站在树枝上,前脚站起,吱吱吱的对苏酒边说边比划。
“丹朱醒了?”
老鼠死劲点她的的鼠头,然后跳到地上,在地上打滚,四脚乱蹬,口吐白沫,爬起来跳来跳去,一副抓狂的样子。
“丹朱情况很糟糕,发疯了?”
老鼠停下来又死劲点头,爪子去拉扯苏酒的衣角。
“我知道了,”苏酒给老鼠丢了一粒丹药,“你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