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女子珍贵
萧重山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还是将木棉棉抱了起来,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萧重山人长得高大,行走的速度也很快,让木棉棉适应了屋内有些昏暗光线的眼睛,一下子接触到强光,有些酸涩。
眨眼几秒适应后,木棉棉才得以看清四周的环境,四个房间,围成了一圈,中间院子里放了一张石桌,几张凳子,院子角落还圈养了两只兔子。
地上还有些竹子横七竖八的摆一地,萧重山做活似乎很有逻辑,地上的竹子放置在一起,也不显得杂乱。
周围好似还能隐隐听到一点河水撞击在石头的声音,可以隐约想到一条大河从上而下奔腾流过。
清新的空气吸入肺腑,让木棉棉精神为之一振。
清幽、美丽、清新的空气,在现代很难看到如此原始自然,没有被污染的美丽,无数溢美之词在心底惊叹。
阳光洒落在木棉棉的身上,让她忍不住舒服的躺在萧重山怀里,像猫儿一样轻轻舒展了一下身体。
萧重山眼里含着浓浓的笑意,专注地看着怀里的小猫儿,心里痒痒的,有点想伸手揉揉她的脑袋。
看了一会,木棉棉伸手指了指院子里的凳子:“我想去那坐坐。”
萧重山顺着木棉棉动作看过去,走过去小心翼翼的将她放上去,然后静静地坐在了一旁,时刻注意着木棉棉的状况,一旦她觉得累了,就抱她回放房间去。
木棉棉大致将周围看了个便,有些想了解这个世界的情况,于是问道:“我们住的这座山叫什么?”
“雾竹山。”
木棉棉看向外面茂密的竹林,还有一些雾气,这里的确符合意境,怪不得取雾竹山这样的名字。
“附近有村子么?”木棉棉想到在这里也住了不少时间,好像只了听到萧重山砍伐竹子、木柴的声响,除此之外,也没见过其他人,没有半点儿的人气。
“山脚下是个村子,没多远就是镇上,人都住在那里。”除非有什么需要买卖的东西,否则他一般都不会下山。
木棉棉点头,她喜欢这样安静的地方,继续问道:“现在是哪一年?在位的是?”
萧重山略有些诧异的看向木棉棉,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连这都不知道,不过还是答道:“明治十二年,在位的是武陵王。”
木棉棉回忆了一下,确定没听过历史有这一个朝代,看来她是穿越到了历史上不曾存在的朝代。
萧重山以为木棉棉对此感兴趣,接着道:“武陵王继位之后驱除外敌,天下逐定太平,又改善了内政,降低了赋税,增加了女子律法,使得近十年来大夙国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女子律法?”木棉棉听到此处微怔,在古代增加保护女子律法,听萧重山这么一说,想必这古代的皇帝,这应该是一位明君。
萧重山点头:“从第三代荣昌王之后,女婴的出生率越来越低,二百多年的时间里,男女比例发展成十比一,在女子人数越变越少的过程中,逐渐增加了许多保护女子的制度,所以女子一出生,便是整个家庭宝贵的珍惜的存在。”
“因为女子的珍贵,律法规定不可苛待女子,女子可嫁可娶,一般都是男方嫁给女子,男方的财产至少一半归到女子名下,鲜少有疼爱女儿的人家会选择将女子嫁人,除非女方家有什么问题,或者女子自己愿意。”
“也为了保护女子在外受到伤害或者抢夺,恶意伤害女子的根据情节处罚,轻则处罚,重则处以重刑或没收家产,若是严重伤害的将处以死刑。”
木棉棉一愣,所以这个世界女子相当于珍稀动物?木棉棉其实还想问一些事情,但是到底二人不熟,她未曾将心里的疑问问出口。
萧重山说的有些口干,拿起桌上的水壶,里面没水,侧头对木棉棉道:“你先坐在这里一会,有什么事情叫我。”便站起身去到了厨房。
木棉棉有些愣愣的看着萧重山走进了厨房,突然想到她占了萧重山的屋子,那萧重山晚上睡在哪里?
随即扶着桌子,小心翼翼的试着走了两步,虽然身体还有些发软,但是只要不扯动伤口,慢慢移动,应该问题不大。
于是向离自己最近的一间屋子,缓慢走过去,看上去有些像刚牙牙学语的幼儿走路。
走到了屋子门口,木棉棉愣住,这间屋子应该是平时待客的,里面有一张桌子,但桌子厚厚的灰,显示这间房间估计很久没来过人。
接着入眼的是放门口的两根长木凳,上面铺了一层干草铺,木棉棉头一次见到,还有人在自己家用这么纯天然的“床垫”,一时间有些反应不过来。
估计是她占了主人的房间和床,萧重山就随意用凳子搭了个简易的床,所以平时他这段时间就是睡在这里的?
木棉棉愣愣的想着,他那魁梧的身姿,睡在这么窄的“床垫”上,不难受吗?
萧重山从厨房烧好水之后出来,就看到石桌的人不见了,愣在了原地,转头就发现木棉棉站在已经作为杂物间的屋子门口,不知道在想什么,保持一个动作没动。
他走向前,顺着木棉棉目光看到了他的“床”,有些脸红,这些天他忙着木棉棉的事情,没去怎么收拾这些干草,也是没想到今天木棉棉会走出来。
木棉棉看到萧重山走了过来,侧头问他:“这是你睡觉的地方?”虽然她心中十有八九料定,但还是忍不住想问出来。
这人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值得吗?
萧重山红着脸点头:“这没时间收拾,本来今天打算搭一张床的,这床其实也还好。”
他平时也经常去打猎的时候,在山上呆到整晚,第二天才下山,皮糙肉厚的他,对这草铺也没刻意整理。
木棉棉忽略心里的悸动,只别过脸,冷静道:“我有些站累了。”
萧重山抱起木棉棉准备放回房间,但木棉棉拒绝,想在院子凳子上坐着,便抱着她放回了凳子,轻声嘱咐了两句,萧重山就去了旁边继续早上未做完的事情,砍竹。
萧重山手脚利索,到中午的时候,木棉棉已经能看出竹床的大概样子,床长约两米,宽一米二左右,四只脚和框架固定的很结实,就差床板的部分了。
萧重山去了外面,很快拖着几根又长又重的竹子进来,又是一通开始砍伐,很快床板也弄出了大概模样。
木棉棉惊讶地的看着一张床就这样被萧重山轻轻松松抬了起来,这床不说百来斤,几十斤也是有的,但他仅单手就能将整张床抬起来,而且还丝毫不费力气的样子。
面对木棉棉投来惊讶的目光,萧重山很是愉悦地弯了嘴角,将床单手拿进杂物间,在角落的位置放下,出来担心木棉棉无聊,走到圈养兔子的位置,揪着兔子耳朵拎到了木棉棉的面前。
兔子明显精力十足,被拎着耳朵也不老实,脚上不停的做着跳跃动作,萧重山伸手递给木棉棉。
木棉棉一脸呆呆的接过,将它捧在手心,有些茫然的看向萧重山。
“喜欢么?”看着木棉棉难得呆住的表情,显得十分可爱乖巧,萧重山内心有些想笑。
木棉棉缓缓点了点头,双手开始撸着兔毛,看着兔子在怀里开始听话不再动弹,显然也被撸的舒服极了。
“你在这坐好,我去做饭,有事情叫我。”萧重山说完走进了厨房。
木棉棉撸着兔子,回想之前十几年的人生,已经有多少年没有体会过这种家庭的氛围了,有多少年没有人叫她坐着,再去给她做饭了?
木棉棉自从有记忆起,母亲身体就一直不曾好过,时常都是虚弱的躺在床上,少有精神好的时候,就会将木棉棉抱到小院的凳子上,对着她道:“棉棉宝贝,在这里等着妈妈做饭哦。”小小的她懂事的坐在原地一动不动,看着母亲做饭的背影。
母亲的家人,也偶尔会来看望母亲,对她也算十分慈爱,只是目光里永远带着她看不清的情绪。
直到有一次,木棉棉半睡半醒之间,院子传来一阵小声的争吵时,好似怕她听见,母亲在和什么人在争吵,母亲一直在哭。
木棉棉听到了,原来母亲一直身体不好的原因来源于她,怪不得,为什么每个人看到她,总是慈爱中又带着生疏,怪不得,从她出生之起,就没见过父亲。
木棉棉知道母亲一直都很想父亲,但是却一直躲着这个院子里不敢走出去,院子里传出来刻意压低的男声:“你瞒不了那个男人多久的。”
母亲哭着的声音:“再等等,哥哥,你在帮帮我,让我将棉棉身体最后一点治好,我会带棉棉见他的。”
后面木棉棉只听到了男人沉重的叹气声,母亲在外面站了一会,就进了她的房间,将她抱在怀里,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摸着她的头。
自那以后,木棉棉看着母亲的身体更差了,木棉棉也越发沉默,只每天乖乖的呆在母亲床边,母亲拿着书本,教着她认字画画,给她讲述故事。
就这样过了两年,一切好像戛然而止,木棉棉的亲生父亲来了,那个穿着一身如黑夜般的西装,居高临下只冷漠的看着她,将她带到了木家,母亲也从那之后再也没见过。
木棉棉没有哭没有吵闹,她知道,母亲被这个高大冷漠的父亲带走了,她也明白,母亲有多想见到他,哪怕从未说过,但却夜晚起来画了无数张这个男人的画像,藏在了穿下的盒子里面,所以木棉棉见男人第一面的时候,就知道,这个男人是她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