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上药
木棉棉身体伤的太严重,浑身布满伤痕,衣服破败之处隐约可见密密麻麻、深浅不一的伤口,伤口狰狞可怖,只漏出皮肤的地方抹了药,抹药下的伤口都结上了疤。
她松了口气,对萧重山的印象好了几分,还好对方没有因为看到她伤势严重晕过去,冒讳的给她浑身上了药。
转头看着小桌上萧重山放的膏药,一开始木棉棉是拒绝涂药的,可对方态度冷硬表示必须上药,否则他亲自动手为她更换上药的行为,让木棉棉不得不接受。
这还是这些天来,第一次看见萧重山冷硬着脸做出严肃的表情,木棉棉最终还是咽下了嘴边拒绝的话,接受了上药。
在木棉棉拒绝上药的那一刻,萧重山心情猛地下沉,他拼死拼活辛辛苦苦救下来的人,却并不想活着,连身上伤成如此模样,都一副浑然不在意的神态,让他既生气又心疼。
萧重山脸一黑,板着脸,收起了好脾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强硬威胁,如果她不好好上药,那么他亲自动手为她更换伤药,对方面无表情不得不接受了。
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这几天的好脾气,不过是心疼木棉棉而表现出来的,但也不能让对方不把的自己身体当回事胡闹。
算了,反正已经被救下了,就当做让自己少受点痛楚吧,木棉棉拿着药,配合着这几天稍微恢复的那么一点聊胜于无的异能,将药全部涂抹完。
冗长的安静时间里,外面蓦然传来一阵沉稳地脚步声,走到门外顿住了脚步,片刻“叩叩叩”敲门的声音响起。
“进。”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萧重山推开房门进去,便看到穿着他衣服的木棉棉,一头茂密的青丝散散披在双肩,一缕头发垂在胸前,略显柔美,明眸皓齿雪肤丽貌,那怕穿在她身上显得过分宽大的布衣,也别有一番风情可人之姿。
一个男子长着这般清丽女气的容貌,即使身为男子,出门在外也得谨慎而行,这世道长得美的男子也不少,但是长得过于女气的,可就危险了。
确定木棉棉上了药,还换了他的衣服,萧重山放下心,不过又看到木棉棉脸色惨白,心顿时就像被针扎了一样,只觉得怜惜的紧。
从未有过安慰经验的萧重山只能干巴巴地问:“身体可是很痛?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便是。”
木棉棉上完了药,换上了他准备的衣服,一件白色的衣衫,这才发现他的衣服如此大且长,衣袖挽了又挽,才勉强露出手,但是衣袖又太宽大了些。
她其实想洗个澡,但是身上的伤口多且深,萧重山温和劝道先不能洗澡,至少要等伤全部结疤了,哪怕她表示她不怕疼,但是这个男人就是不退让,只打入水让她暂时擦洗一下。
既然如此,她也就只能配合着异能使用,让伤早点好起来,痛不痛都是一回事,就想早点洗个澡。
上完药,额间的冷汗早汇聚成豆大的汗珠滚落到发间,木棉棉抿着毫无血色的唇:“没事,不用。”
“你伤的很严重,估计至少还得几天才能下地,在这之前你尽量躺在床上等伤口痊愈些,但是要完全痊愈,还需静养两三月。”萧重山嘱咐道,说着随手倒了杯水递给她。
木棉棉喝了口水,身上火辣辣的痛感略微感觉好受些,“这段时间,麻烦你了。”她轻轻的动了动腿,腿上疼的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不麻烦,你安心静养就是。”萧重山接过杯子,随后又问道:“你在此处可有家人?可需要我传信告知情况?”
木棉棉摇摇头,“家人都不在。”她的家人都不在这个世界里,联信更是不可能。
萧重山沉默了,以为提起了她的伤心事,含着歉意轻声道:“抱歉。”
木棉棉知道他是误解了,但也觉得没有必要解释,毕竟又解释不清楚,况且人也不在这个世界,解释了也没用。
“无事,你不用多想。”木棉棉道。
萧重山松了口气,将话题转移:“你的铭牌可有带在身上?”
“铭牌?那是什么?”
萧重山也算是个有见识的人,虽说打猎出生,但是也读过不少书,走过不少地方,但他对少年的来历感到有些奇怪,容貌绝佳一身贵气,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铭牌,她却不知道。
“铭牌就是身份证明,每个人一出生都有,除非是无主的奴隶。”
闻言,木棉棉一阵沉默,她穿越过来,除了只见过萧重山,连什么朝代都一无所知,怎么可能会有铭牌。
萧重山虽觉得诧异,但也不多问,便道:“没有铭牌的话,如若有一天得罪小人,若是去县府检举你,很容易被人当做无主的奴隶抓起来。”
木棉棉明白,铭牌相当于身份证,没有身份证,被查到可能会被抓,询问:“我不是这里的人,能办铭牌吗?”
萧重山点头:“这事无须优心,不过办铭牌需要有户籍才行,你户籍就入我这里如何?”
如此自然再好不过,木棉棉道:“好。”
看到木棉棉同意,萧重山叮嘱道:“那户籍便入我名下,身份是我弟弟,有人问起,你就说是我远方过来投靠的表弟,家住山上,不问事世就可,其余我来解释。”
上户籍是个不大不小的事情,以防有人问起回答不出来,生些不必要的事端,萧重山还是嘱咐了两句。
“弟弟?”木棉棉错愕,不该是妹妹吗?还是他有什么原因要上成弟弟?
“是的,说弟弟的话入户籍办铭牌,旁人不会问太多。”萧重山不知道木棉棉所奇怪的不是身份,而是性别,还以为是对弟弟的身份不解,却不知道木棉棉疑惑的不是如此。
木棉棉一怔,萧重山是把自己当做男子了???
这.....她扯了扯嘴角,这一刻任她再是冷静沉稳都恍惚了,她是长得像男子?还是他的眼睛或者这世道审美有什么误解?
萧重山看着木棉棉莫名处于游离状态中愣怔,还涣散着目光扫了他一眼,萧重山不明所以,这是.....有什么问题吗?
木棉棉窘迫的想了想,想知道对方是不是真把她当成男子了,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为后面打算试探的话,先铺垫开口:“这衣服染了一些我的血迹,等到时我伤好些,再买来还你。”
“无事,这衣服也有些旧了,衣服对于你太大,等过几日我下山为你买些合身的衣服。”正好他也下山把户籍的事情先处理了,顺便再买些给她补身体的。
木棉棉趁机试探道:“衣服可以帮我买成和你穿的这身一样吗?”
萧重山以为是对方羡慕他的身形,唇角含着笑安慰道:“你还太小,要穿成我这样,起码嗯.....还得有几年,现在也有许多不错的衣服,适合你这个年龄段的少年穿,这种成年男子服饰,你还得过几年。”
“好的,衣服的事,就拜托你了。”木棉棉确定了,他是真把自己当成了少年,虽然不知道哪里出现了差错,让对方把她性别都认错,但此时反而更加对人放心了。
这说明萧重山不但没看过她衣服里面的情况,且救她也可能真是起了恻隐之心。
当成男子就男子吧,其实这样也更好一些,还少了一些顾忌。
木棉棉突然感觉这人外表冷峻硬朗,但没想到在某些方面,是个反应如此反萌差的人,顷刻有种巨大的反差。
不说她长相如何吧,那身形总是女的吧,胸就算不算特别大,也有C吧,木棉棉视线停留她换在床上的衣服,思索对方没发现的原因,可能是自己本身穿的衣服就宽松,还有一个外套,再加上穿越前穿的裹胸,身形女性特征没那么明显,如今又换上他的衣服更是宽松的不像话,完完全全遮住了女性特征,对方可能这才一直未察觉到她的真实性别。
不过她这脸.....怎么解释?不过现在也不是疑惑这些的时候,眼下她有些犯困。
萧重山不习惯说太多客套话,只轻轻点头,看着木棉棉眼里泛起了困意,避开她身上涂了药的伤口,轻轻将她扶下躺平,再拿出一件崭新的毛毯盖在了木棉棉身上,然后收拾好她换下来的衣服,拿过一旁的药碗,静静的转身去了院子。
木棉棉眨了眨酸涩的眼睛,看到萧重山走出去,暗道,还好换衣服时就将裹胸单独放了起来,上药体力消耗了不少,她闭眼没多久就又陷入了沉睡。
在萧重山的投喂中,木棉棉的伤势日渐好转,终于快可以不用一直躺在床铺上一动不动了。
萧重山走到院子里,他的目光在地上堆着的东西停留了片刻,这些竹子他之前是准备用来在院子搭鸡圈用的,现在倒是可以用来简单的做张床,随即拿着砍刀,开始在院子里劈砍竹子。
柔和的光线从屋外照进来,木棉棉听着砍柴的响声,透过窗户往外看,萧重山长的俊朗,身材结实魁梧,手臂充满了带有力量的美感,若是放到现代也会是个引人瞩目的存在。
萧重山察觉到了木棉棉的视线,侧过头看向她,询问的眼神问她可有什么事情。
木棉棉和他的视线相对,静默片刻收回视线,手扶起床边,想尝试着起身下床试试,手刚撑起,将腿缓缓放在地上,还没站稳,酸软无力的身体,不太能掌握平衡,立马向前倒去。
萧重山担心木棉棉有什么需要,在外间洗了手,大步走进屋子里,就看到木棉棉向前倾去的身影,赶紧提气飞过去将她接了个满怀。
“唔!”木棉棉轻唔了一声,本来她以为要摔在地上时,没想到一个身影立马接住了她,她的鼻子重重的砸在了这石头一般的胸膛上,鼻子又酸又痛.....。
萧重山看到木棉棉眼和鼻子都泛起了一层微红,忍不住责怪自己胸膛太硬,有些心痛的给她捏了捏鼻子。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不能下地走,还需等两天才行。”萧重山轻轻安慰道,他能明白一个人躺了这么久,想站起来走走的欲望。
声音从头顶传了下来,木棉棉无力趴在他胸膛上仰头看着萧重山,才发现这人竟然如此高大魁梧,她躺着的时候还没明显觉得,站起身一对比,萧重山如山一般魁梧的身躯,肌肉结实得像一座石碑,从下往上看去更是压迫感十足。
木棉棉并不想选择躺下来休息,而是往门口的方向看了看:“萧重山,能带我出去外面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