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曲终，常乐很给面子的鼓起掌。
“南安，你好厉害呀，弹得特别好！”常乐乐呵呵的。
“真的吗？”迟南安在向她要一个肯定。
“当然是真的，比珍珠还真！我听得可清楚了，两只耳朵都听到了！”常乐得意地说。
迟南安咧嘴一笑。
他感觉，今天很好。
“就是……感觉太悲伤了，如果可以不那么伤感就好了！”常乐微微有些叹气，“南安，下次弹一首不那么悲伤的音乐给我听，好吗？”
迟南安说：“好，我答应你。”
我答应你，做你的演奏者，而你，是我唯一的听众。
唯一的唯一。
“那我们继续吧！”常乐嘿嘿笑着，又点击了屏幕。
这次是自己输了，她摇摇头，不过很好奇迟南安会问自己什么问题？
很快屏幕上就出现了一行字：你喜欢什么水果？
“喜欢的水果？”常乐立刻说，“当然是水蜜桃啦！”
“为什么喜欢水蜜桃？”迟南安问。
“说起来，这个可是带了一点玄学的吧！”常乐清了清嗓子。
“我是那种发烧了很容易退烧的体制，因为这个问题我爸爸妈妈也有点头疼，因为发烧不退烧是真的很难受。”常乐揉了揉头，“小时候有一次我发烧了，半天没退烧，当时什么也吃不下，我就看见客厅的果盘里有水蜜桃，于是我吃完了一个。”
“你猜怎么着，第二天，我的烧就退了！水蜜桃就像我的护卫水果一样。”常乐总结道。
“那你要好好注意，不要再发烧了。”迟南安回答。
“重点不是在这件事情很玄乎吗？从那以后呢，我就很喜欢水蜜桃了。”常乐说。
“下午的时候，我还吃了水蜜桃呢。”她说。
常乐又开始进行了第三局：“好啦，我们继续！”
短暂又快乐的时间过去了，常乐该去洗漱了。
“南安，你从六的英文开始倒数。”常乐说。
“Six。”迟南安乖乖地回应。
“Five。”
“Four。”
“Three。”
“Two。”
“One安！”常乐道。
迟南安愣住，又笑起来。
常乐也开心地笑了，这是自己刷视频看见的对话手法。
不得不说，鬼机灵的很。
“晚安，乐乐。”他说。
挂断语音，迟南安还沉浸在刚才和常乐打语音的时候。
One安。
迟南安笑起来的时候月牙眼弯弯，他用手捂住脸。
怎么办，好可爱。
他害羞地摸摸耳朵，被自己的体温吓了一跳。
自己越来越会脸红了。
自从遇见她以来。
迟南安来到全身镜前，发现自己面色红润，且嘴角上扬。
自己一和常乐说话，就会自动开启微笑模式。
他有点不可思议。
难道，这真的是……所谓的种子发芽，铁树开花？
他眼角带笑，眼里是止不住的宠溺。
新的一周开始，这次早上并没有下雨，每个年段都进行升旗仪式。
高三是站在离国旗台最近的位置，常乐作为历史组第一名将要进行学生代表演讲。
今天气温更加寒冷，常乐戴了一条咖色围巾，柔顺的长发扎在脑后，她左手拿着事先准备的演讲搞，右手拿着话筒。
司徒赫站在台下，盯着她。
常乐轻呼一口气：“大家好，我是来自高三历史组A班的常乐，今天我在国旗台下演讲的主题是珍惜时间，不枉青春。”
高颜值的长相配上柔软的嗓音，惹得台下的所有同学一阵唏嘘。
“这个学生代表长得好漂亮啊！”
“羡慕啊，小说女主吧~”
“俗话说得好，美貌加上任何一张牌都是王炸，我们这些普通人真是想都不敢想。”
物理组B班班主任郭萍皱眉厉声道：“吵什么吵，整个年段就你们声音最大！”
黎城的高二、高三年段分班是按照等级和数字的，分为A、B四个实验班，和一至十二普通班。
则高一年段按中考排名分为A、B两个实验班和一至十四普通班。
后续分班需要按照月考排名进行。
选择分科是在高一下学期，在高二上学期时便会分好物理组和历史组。
由于历史组人数较少，所以普通班会比物理组普通班少两个班。
“有这时间在这里讲话，不如想想怎么提高成绩超越A班平均分！”郭萍嗓门较大，平时处理事情雷厉风行，年段里都称她为灭绝师太。
几个同学瞬间就不说话了。
“三年时间匆匆而过，不知不觉即将走向尽头。”
……
“我们的人生并没有因为一次毕业就暂停于此。”
……
“我们还有很多值得去做的事情，值得去珍惜的人际关系。”
常乐将自己的演讲稿一字一句清晰地念出，台下每个人都安静地听着她说话。
“祝我们前程似锦，万丈光芒！”常乐朝台下鞠躬。
暴雨般的掌声响起，常乐走下国旗台。
“谢谢学生代表常乐同学的发言，下面有请孙志咏副校长上台发言……”主持人还在进行下一项仪式。
常乐绕到班级队伍末尾，理了理自己的围巾。
虽然不是第一次上台发言，但是这一次格外的紧张。
陈芬华见状走过来轻轻拍拍常乐的肩膀：“很棒。”
常乐回以微笑：“谢谢陈老师。”
待陈芬华走远之后，站在后排高个子的男生朝常乐拍马屁：“乐姐，牛啊，才貌双全，真佩服你！”
“没错没错，我们可崇拜你了，你简直是我们年段的女神啊，段花！”另一个男生给她点了个赞。
常乐微微脸红，有点不好意思地说了声谢谢。
司徒赫拱了拱那个男生，有点不悦：“别在那里说话，升旗呢。”
高一十四班，整个高一最闹的班级，连教导主任都头疼的班。
当常乐一出场的时候，大家就叽叽喳喳讨论起来。
无非就是什么好看的女生都永远是学姐学妹，永远不可能是在同年段。
几个吊儿郎当的男生眼睛都亮了，连忙推了推站在末尾的男生。
男生留着利落的寸头，长相温和眼里却是桀骜不驯，嘴角还留着打架未结疤的伤痕。
“喂，姜霖，看那个学姐，长得那是一个妙啊！”谈尧吹了个口哨，“身材真不错，穿包臀裙应该很Sexy吧。”
姜霖白眼：“有病。”
“你看啊，长得真挺不错的！”谈尧把姜霖的头移过去强制他的目光盯着常乐。
姜霖就这么看了一眼，瞳孔微微睁大。
下一秒他又面色平静：“一般。”
“你真是，铁树不开花啊，常学姐这么美一个女生你都说一般般，服了。”谈尧不再和姜霖说话，自顾自转过头和别的兄弟说起常乐来。
姜霖阴沉着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常乐。
“……”他半晌，自己都不清楚自己耳尖红了，“哪里好看了。”
高一年段站在高三年段的后面，结束时候，每个年段一起回班。
常乐在人群里慢吞吞走着，司徒赫为她挡开一些人。
司徒赫问：“你中午还在学校吗？”
“在啊。”常乐说。
“中午给你一个惊喜要不要？”司徒赫吊胃口道。
“？”常乐疑惑。
杨帆看破不说破，盯着司徒赫有点悟了。
这小子……上次问他的事原来是为这个啊。
常乐被右边撞上来的人挤到，她踉跄了一下，觉得自己要完蛋了的时候突然就躺到了谁的胸膛上。
她往后看，只看见了一双墨色般无波澜的瞳孔。
“对不起，同学！”常乐连忙直起身，“谢谢。”
少年并没有回答，他径直离开了。
常乐整理了一下围巾和杂乱的发丝，朝少年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很高，在一群人里很突出。
虽然穿着和其他人一样的蓝白色校服，却比周围人显眼许多。
是个好看的人。
刚刚她还看见了少年嘴角未结疤的伤痕，触目惊心。
“走了，你看什么呢。”司徒赫道。
“啊，来了。”常乐不再去想这件事。
等到放学铃声响起的那一刻，常乐把书本放下，等待一段时间没有那么多人时，她便独身前往食堂。
食堂在临近校门口的地方，有一点远，常乐把手放进口袋里，慢慢走过去。
最近气温下降较快，单薄的春秋校服已经有点凉了，所以她在里面穿了一件毛衣。
又到了真正的冬天，常乐最喜欢的季节。
冬天一直是她期望看到雪的季节，应该没有什么事情会让她讨厌这个季节。
她今天想吃一些热乎乎的食物，所以打算去买一碗麻辣烫。
来到食堂后不出她所料，食堂里排队的人比较少了，大家都在享用自己的午餐。
她来到麻辣烫窗口，把自己的饭卡递给阿姨。
阿姨轻看了她一眼道：“小姑娘，以前好像没见过你啊。”
“阿姨，我是刚刚寄午的学生。”常乐乖巧回答。
阿姨问她：“有没有忌口？”
“没有的，就是多帮我加一些青菜，谢谢阿姨！”常乐说。
“好。”阿姨回答。
这时，常乐感觉到身后出现了一个高大的人，她转过头就看见一个高个子男生的下巴。
男生戴着口罩，但她总觉得他有点眼熟。
“小霖来啦，今天还是老样子是吧？”阿姨亲切道。
“嗯。”姜霖闷声道。
老样子，重辣加煎蛋。
常乐的麻辣烫好了，她伸手过去端，找好位置之后就去拿勺筷。
“今天怎么突然来食堂了？最近不是不打算寄午了吗。”阿姨问少年。
少年沉默了一会：“今天有事，要留在学校。”
他的声音是标准的低音炮，和他温和的长相形成的对比。
但他的眼睛透露着凶狠，如果说司徒赫只是长得比较凶的话，那姜霖就是眼神看上去就不像善类。
“好。”阿姨笑着，“戴口罩怎么了，是感冒了吗？”
常乐站在不远处拿筷子，听到这句话转过去看了一眼。
看他的外形和眼睛，有点像早上撞到的那个男生。
姜霖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他只是平淡地说了一句脸有点冷。
明明是嘴角有伤。
这理由找的。常乐没话说。
常乐回到座位，左看右看没有人盯着自己，就把手机掏出来按照习惯拍摄午饭。
迟南安：看上去，你很会吃辣。
常乐：那是，无辣不欢啊！
常乐：南安，你喜欢吃麻辣烫吗？
迟南安思考了一番，之前和司徒赫吃麻辣烫的时候，司徒赫明明不会怎么吃辣却偏偏自己那份点爆辣，最后还拼命喝水……
迟南安：一般，其实我不会吃辣。
迟南安：今天中午吃了小区门口卖的馄饨，我觉得味道很好。
常乐半开玩笑回复：怎么啦，今天不吃意大利面吗？~
迟南安：……我，今天没吃。
迟南安：【动画表情】
又是常乐发给他的表情包，一只有点委屈的小猫。
她笑出声，怎么迟南安那么可爱。
她放下手机认真吃饭，脑海里还在想着等会回班继续刷题。
冬天下午没有夏天那么犯困，坚持一段时间不午休也不会很难。
常乐把碗筷放到塑料桶里就转身回班了。
教室里没有人，倒是落了个清静。
常乐坐回自己的位置，翻开自习课没有刷完的题目。
面前突兀出现了一杯奶茶，她悠悠抬起头就看见司徒赫含笑的脸。
“司徒赫，你怎么在这？”常乐瞳孔放大，用纯真的双眼看着他。
这个表情怎么傻里傻气的。司徒赫心里想。
“都说了是惊喜了，当然不能告诉你了。”司徒赫勾唇笑。
“你也要中午在学校学习？”常乐以为司徒赫和自己是一样的情况。
“Nonono。”司徒赫摇摇自己的食指，“我是要参加校园歌手比赛。”
“真的吗？”常乐问。
“啧，那还能有假啊？傻。”司徒赫指了指奶茶，“给你买的，趁热喝了。”
“我……”常乐看了司徒赫的眼神，还是接受了。
“原来你才是那个会唱歌的人。”常乐说。
“那可不，哥可是一中周杰伦！”司徒赫推了推自己没存在的墨镜。
常乐附和地微笑回去。
“你打算唱什么歌？”常乐顺口问。
“蒲公英的约定吧。”司徒赫翘着二郎腿道，“毕竟我可是一中周杰伦。”
“加油，相信你。”常乐比了个怀挺的手势。
司徒赫心情可好了，真觉得这个决定没错。
还得谢谢杨帆，赶今儿带他上个分吧。
司徒赫拿出手机给杨帆发消息：帆哥，今晚带你上分。
司徒赫又给迟南安打了个电话，平常因为司徒赫中午要午休，所以中午的电话迟南安没有主动打过。
迟南安的来电铃声是阿拉斯加的海湾，常乐听到这首音乐愣了愣，默默回头看了眼司徒赫。
“咋？”司徒赫坏笑着，“你被我帅到了？”
“没事。”常乐无语回头。
电话被接通，那头的人发出了熟悉的嗓音：“中午好，阿赫。”
常乐惊地回过头，司徒赫在和迟南安打电话。
“中午好，南哥哥。”司徒赫边看常乐边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