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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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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柳巷院,子时。

宵禁后,陆祁寒借烛火之光,研习近几个时辰的医书,现下已是四壁悄然,第三个哈欠过后,她合上那手抄的《千金翼方》,妥置枕下。

“我说统哥!真不能再快进吗!~我看这书,头都要大了……”

陆祁寒支着眼皮哀怨道,“这蓝钰搞什么啊,小小年纪看这些,里面有的字儿我都不认识!”

系统:“陆女士,你上次的降落点,到现在已跨越了十六年,短时间内不能快进了。”

“谁让你把我降落到那胡氏肚子里了!白白浪费我一次快进!”

系统:“剧情需要。”

“……”

“你不是系统吗,把知识直接给我载入脑袋里,来个醍醐灌顶不行吗!”

系统:“陆女士,习医,是原宿主的意志。”

“她是真喜欢?”

系统:“是的陆女士,你手上那本念不全字儿的书,蓝钰不到一个月就吃透了。”

陆祁寒不屑,表示自己也能吃,可惜,此吃非彼吃。“后来呢,她后来怎么样了?真成医了?”

系统:“没有,这或许也是蓝钰的一个遗憾,她也并没有视频资料里看到的那么简单。”

陆祁寒闻声来了精神,猛地坐起身,“怎么说?”

系统:“根据资料进程,蓝钰在这酒楼逗留了三月之久,与酒楼上下一干人都相处的甚是融洽。”

陆祁寒双手抱胸在门前徘徊,“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是个社牛,不是说她一月就吃透了那本天书吗,剩下两个月她干嘛去了?再说不是有卖身契吗,她怎么走的?”

系统:“她很会拉拢人心,掌握医术后,酒楼上下的疑难杂症她都包揽治愈了,上到掌柜的,下到仆人小厮,都和她打成一片,帮她做事。”

“卖身契自然不成问题,后面两个月里,她托请高人继续深造医术,后又习武。”

“习武?”

系统:“是的,这期间,蓝钰无论是学术造诣、还是拳脚功夫,都是峰顶式上涨,可以说她达到登峰造极的程度,仅用了三个月。”

系统的每个字都在陆祁寒的意料之外,它的描述和影像中的蓝钰状态,完全判若两人。

让她更意外的是,看似在母亲兄长庇护下长大的蓝钰,那副傻白甜模样,离开拐杖,竟能如此飞速适应环境、且独当一面,小小年纪竟有如此深沉,陆祁寒自愧不如。

“这简直就是天赋异禀,老天爷追着喂饭,我,文不行,武也不行,这书、我读一句都费劲。”陆祁寒连连摆手,越说越没底儿,“更别说习武什么的,我整个人都亚健康啦……”

陆祁寒自觉矜贵,做任务靠的是脑子,而不是动用自己那贫瘠的体力,她打算摆烂三个月,然后,然后……

“不对啊,到现在还没说,我要攻略的对象是谁呢?一直扯什么闲片儿呢。”

系统:“是蓝钰。”

“什么?”陆祁寒以为听错了,她做了无数任务,还没遇到要攻略原宿主的,“什么意思,我攻略我自己?!”

系统:“蓝钰追求短时间的成效,是为了报仇。”

“报谁的仇?”

系统:“她素未谋面的父亲,蓝玉的仇。在家中,她一直扮演无知小孩,其实什么都知道,虽然蓝玉案已过了两朝之久,彼时的君王也已不再,但王位后继有人。”

陆祁寒顿感脊背发凉,“你是说,她做这些,都是……都是为了行刺当今圣上!”

她思索着,蓝钰如果是为这目的,那三个月,倒显得甚是微薄。“皇上启是等闲三五人能近身的,即便她慧根再深……”

系统:“没错,但蓝钰的智商也很高,自知独木不成林,遂加入了靖难遗孤的队伍,在内的都是建文帝的余党,与当今的皇上形成敌对,一直想反。”

“那后来……”

系统:“后蓝钰一伙人被捕,当成反贼,绞杀。”

陆祁寒倒吸一口凉气,她心中此时只有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走蓝钰的老路,她要离开这,要改变世界的进程,自己在观察者中无一失败的任务战绩,容不得侵犯打破。

陆祁寒弓着腰,推门而出,缓步挪至隔壁房前,只见她唾液染指,向门上窗纸戳去。

系统:“陆女士,你这是做什么?”

“这窗,都是纸糊的,遇水则化。”她顺着破开的洞望进去,打量屋内陈设,依仗微弱月光做着判断着。

系统:“你半夜出来做什么?”

“那傻丫头不是把自己卖了吗,我可不想留在这儿当奴隶仆人,我要还给她、也还给我自由。”陆祁寒不甘道,“还得我给她收拾烂摊子!”

系统:“你是,要去偷卖身契?”

“注意措辞,是拿,拿~回我的自由。”

半个时辰后,酒楼二层的纸窗,皆留下一被手指破开的小洞,还是不见掌柜的房间。

陆祁寒亏着步子,蹑脚接着向三楼爬去,继续着破窗作业。

她来到拐角末间房,定睛向里探着,妆台上似有一物,正借着月夜反着淡光。

她猛然想起,那摇曳在张掌柜发间的步摇,她要寻得正是此间!

陆祁寒俯下身,低得几近匍匐缓推着门,生怕做响,大气也不敢喘,僵持一刻钟后,她才得入内,此时,已是汗流浃背。

她轻翻着梳妆台抽屉,空气中,掌柜的平稳喘息声、清晰可见。

霎时,一身黑影闪过,陆祁寒当即一怔,猛然回身,此时张掌柜正翻着身,继续酣睡着,她自觉应是眼花,便没作他想,续跪在地上,翻找着。

待每个夹层、角落一一寻过,未果,陆祁寒有些纳闷,“怎得没有呢……”

她爬向墙角伫立的半掩着的衣柜,她轻拉着把手,衣柜渐展,内里黑咕隆咚,背光之下,陆祁寒只得摸瞎似的,在里囫囵探着。

“你在找什么?”低沉嗓音至上而下。

陆祁寒脱口而出,“我的卖身契啊,净问些废话……”她摸到一冰凉、带有棱角的铁物。

“卖身契?”

突然,从上方传来的沉重鼻息,陆祁寒心脏当即漏停一拍儿,顿觉恐怖如斯,耐着畏惧缓缓抬头。

只见一硕大人形轮廓的高体、正杵在衣柜之中,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陆祁寒被吓得魂儿都飞了,当即喉咙紧涩,向后一倾,一屁股颠在地上,断定这人便是方才那黑影。

她本就做贼心虚,现又被端了个正形,更是不安,冷汗直流。

此时,柜内那人侧跨过陆祁寒,踏出衣柜,脚下却没得半点儿声儿。

陆祁寒一阵心惊,这是黑无常来索命来了!未等她缓过神,那人一把抓住她衣襟,生生将她拔地而起。

陆祁寒压着嗓子,毫无反抗之力,“大人…饶命啊,小的,啊不,小女才年满十六,上有兄长,上上有老母,请你开恩……”

月光下,那硬朗的轮廓被陆祁寒尽收眼底,此人面带遮罩,但她总觉眉宇之间十分眼熟,好似哪里见过。

她定睛一看,皱眉一顿,“逸……”

“逸哥儿!你是逸哥儿?!逸哥儿你在此做甚?”对视中,陆祁寒捕捉到逸哥儿眼中的一丝慌乱。

届时,她已被逸哥儿捂住口鼻,拖向门外。

“你倒敢问我作甚!?”逸哥儿将陆祁寒抵在墙面,低声呵斥。

“你竟、夜半之时来张掌柜闺房偷盗!当真是活腻了!”

陆祁寒低声哧笑:“掌柜的、她好似已年过半百,怎算得上是闺房,她同我娘……”

“住口!”逸哥儿声量渐涨,怒斥,“想偷卖身契,你想都不要想!滚回寝房睡觉去!”

陆祁寒不敢言语,又无力抗衡,只得吃瘪。

逸哥儿冷脸继续道,“还有,胡钰,你记住,今晚,我们未曾照面。”说罢,他将手缓慢抬到颈间,对陆祁寒做了个抹脖儿动作。

陆祁寒眼瞧唏嘘,怔在原地。

陆祁寒:“岂有此理!想抹我脖!”

系统:“我觉得为今之计…三十六计…”

陆祁寒:“跑!”

陆祁寒片刻未停,溜溜跑回了寝房。

她仰躺在床,一阵轻叹,拿卖身契未遂,还碰了一鼻子灰,陆祁寒现下宛如霜打茄子一般,烦闷不已。

那逸哥儿一看就是不好相与的,蓝钰到底是怎么把这人拿下的……陆祁寒惆怅的掏出枕下的抄本,“当归二两……”

系统:“你不是不爱看吗?”

“催眠读物罢了。”

陆祁寒将拿卖身契的心思搁浅,决心韬光养晦,继承蓝钰的意志,潜心研习医术,弥补她的心头之憾。

破晓。

“遭贼了!遭贼了!——”

陆祁寒迷糊间不知睡着与否,只觉外面吵闹,她套上足衣下地,推开而出,只见楼廊上几个来往的姑娘嚷着。

“昨夜酒楼遭贼了你知道吗!每间门上都被破开了个小洞!”

“当真?我那纸窗也有个洞!”

“听闻昨夜酒楼进了黄花大盗!专门潜入姑娘房间,那洞也是为了放迷魂香!”

“太可怕了,快回去看看首饰银两还在不……”

陆祁寒只觉荒谬,终于明白什么叫以讹传讹了,她猛地一拍脑门儿,差点祸及己身,忙舔舐指尖,回身将自己房前窗纸也戳上个洞。

“你且安心了?”

陆祁寒闻声神经一紧,逸哥儿从拐角闪出,瞥着陆祁寒门上新鲜的破洞。

“你说,我要不要揭发你,治你个偷窃治罪,交于官府,你这细皮嫩肉~八十大板,可还吃得消,啊?~”

“我、我没有偷盗!”她战战兢兢:“你怎得说就是我做下的!”

“还敢狡辩!”

逸哥儿拉过陆祁寒手臂拽至自己胸前,“信不信我……”

未等逸哥儿言尽,陆祁寒口中满是不解,“逸哥儿,昨儿就想问你,你为何会深夜在那衣柜中,黑咕隆咚,有何好待?”

陆祁寒言语间尽显天真,听在逸哥儿耳中,却满是威胁。

逸哥儿眯缝着眼看她,咬牙道,“你想说什么?”

陆祁寒眼神坚韧,“我没想说什么,是你昨夜说我们未曾照面,今日又挑起事端!”

逸哥儿闻声撒开陆祁寒,转身道:“这事儿、我会辙过去,你也切记管好自己的嘴!”

陆祁寒望着他渐远的身影,愈发觉得这人难相与。

转眼,陆祁寒已滞酒楼半月,她不再蔫着,积极跑腿,抽空读书,且不忘与诸位建交,很快酒楼上下无一不关照她,除了逸哥儿。

“小胡!开工了!”一杂役路过,轻敲陆祁寒房门。

“来了!”陆祁寒应着,匆匆将手抄本《千金翼方》搁进衣襟,熟练抄过门外围栏上的擦布,噔噔下楼。

“掌柜的,早!”

她好似习惯了这跑堂功夫,谈笑间,手中活儿也未落下,“今日可还我卖身契啊?”

张掌柜正于帐台看着账本,未抬眼看她。“明日再来问我。”

这样的对话,从第一天至今,陆祁寒每日一问,乐此不疲。

眨眼日上三竿,她忙里偷闲,坐于门槛儿上看书。

多日的跑堂练就了她耳听八方之力,不远处一轻一重的步音,缓缓而至。

陆祁寒自若合书,甩起擦布至肩头,“二位客官……”只见一男青年搀一男中年,踉跄门前,二人皆头戴斗笠,腰后别刀,面带憔悴。

“这是怎么了,快坐下。”陆祁寒颇有眼色,上前搀之入座。

“许是饿的。”青年应着。

陆祁寒紧忙将食单递上,待青年接过食单,快速扫了一眼,“两碗面,不放油,快去!”

陆祁寒闻声即刻颠儿向后厨,她掀开门帘,几个厨子正忙活着,“赵开!两碗清水面!”

赵开正蹲在锅前扇着灶火,“真少见,这年头还有不吃油水儿的。”

“看样子好像是走江湖的!”陆祁寒在空中笔划着,兴奋道,“挎着刀剑!好不威风!”

此种江湖气息,让生长在太平盛世的陆祁寒莫名向往,又好似命运牵引。

赵开在酒楼任职多年,各色路数早已见惯不怪,他摆了摆手,“且出去等着吧!”

“两碗清水面。”陆祁寒盛着托盘,将面卸下,“这是本店赠送的一碟小咸菜。”

青年微点头,“多谢。”

陆祁寒缓退两步,欲转身,瞥见那中年背靠座椅,虚弱模样,“这位客人他……”

中年男子垂着头,摆手示意陆祁寒走开。

陆祁寒见状只得退到一旁,招呼其他客人,这二人席间一语不发,只垂头吃面,她深感奇怪,暗自留意着。

青年男子从内到外一身素服深衣,古道仙风潇洒利落、不染凡尘的模样和非凡气度,都让陆祁寒心生敬畏;那中年男子虽相貌平平,却难掩眉宇间傲然,有种等闲之辈不可近身之感。

“噗——”

“常兄!!——”青年从椅子窜起,“常兄!你怎么了。”

陆祁寒闻声,丢下手中擦布,大步跑去。

此时,去收账的逸哥儿也赶了回来,一时间,周遭食客蜂拥看戏,桌前围满了人。

“这是怎么了!”张掌柜眼见中年男子吐了一桌的鲜血,她吓得眼珠子将将瞪出来。

张掌柜平日最是爱干净,现下也不顾身上染血,这若出了人命,这酒楼和她以后如何自处。

她轻推着趴桌上的中年男子,“公子!公子!”

青年怒视张掌柜,一手搁置身后,缓缓拔刀出鞘,雷电间,长刀已抵至张掌柜颈间。“好大的胆子!胆敢在饭里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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