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常事件簿（八）
倒地的两人飘在了海边，单人组也快分出胜负，下一组双人对决是平等院凤凰、越前龙马对越前龙雅、德川和也。
汉娜这次让我先押，我从袋子里掏出三片薯片，点了点越前龙雅和德川和也的方向。
汉娜在袋中精挑细选出四片较大的薯片，“既然莲医生出三片，那我出四片押小个子那组赢！”
“你弄错了。”神色淡淡地将手中开封的袋装薯片放在了汉娜手上，“我只留三片，如果德川同学输了，这一袋都是你的。”
“！哇哇哇哇哇哦！莲医生点名德川选手赢哎！”汉娜冲着场上选手摇了摇薯片包装袋，毫不意外地看到德川带了些惊讶而微睁的眸子。
马尔斯以一分之差赢下大曲龙次，撩拨了下樱粉长发，正揉着自己细腻的手腕，以婉约含蓄的姿态走来，熟稔地从我手中抽走薯片，玫瑰茜红的眼眸温柔多情，语气嗔怪：“莲医生怎么不押我赢？薯片就没收了哦。”
马尔斯同学不要这么自作主张！
在眼镜的限制下，我咽下了这句谴责，取出湿巾仔细清洁完手部，温和地缩进折叠椅，双手捧起苏打水，插进吸管小口小口抿着，目光紧紧锁住德川和也。
真巧啊。
如果莲在也能平安健康长到十六岁，他会不会也像德川一样，灵活地操纵这颗圆球，攻击平等院凤凰的每一处死角。
贪婪的注视完全黏在德川身上，只专注于他的动作，屏蔽了场上剩余三人，也就没有发现这场比赛的诡异。
越前兄弟简直就是旁观者，看平等院凤凰和德川互相猛烈进攻，一个傻愣在原地，目光跟着球来回移动，一个轻佻不正经，盘腿坐下啃着不知从哪摸出来的柳橙。
一百五十毫升的苏打水喝完，才从德川身上收回视线，掏出MP6，点开Skype的聊天界面，看清楚德川的昵称是「打倒海盗」，而他的对手平等院凤凰昵称正是「世界海盗」。
选手间的因缘际会我并不太懂，不过单从德川和也拦着球，不让越前龙雅有补球机会时，足以推断出平等院凤凰、德川和也、越前兄弟四个人之间必定有段微妙的过往。
德川和平等院的互相攻势吸引了绝大多数人的注意力，只见平等院要以扣杀夺下第十六分，想从一直平局的局面解脱出来时，德川隽秀的面庞涌上凌厉的肃杀感，不知何时平等院那记凶猛的扣球停在了他面前。
“是德川君的「黑洞」呢。”
这并不是正规排球比赛，所以没有规则限制，德川掂起球后，同样回了一记扣杀。
混沌状态的越前龙马被这一球唤醒，低矮的身躯挡在了平等院面前：“这一球我来接！”
“接不到的概率是百分之百。”乾贞治信心满满道，随即脸色迷茫起来，“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个概率？”
“龙马！”美国队齐齐高喊。
视线从德川身上移到越前，这个小家伙学不会用手接球，球像安装了GPS一般准确砸上那张幼稚中隐约能透出几分成熟的脸颊。
“砸得不轻……”大石看着倒地的越前，队友之情让他忍不住担忧。
“是「首肿领域」呢。”
不二的冷笑话让四天宝寺和比嘉中的选手都冷得不行。
“哈哈哈……小不点好逊！”越前龙雅是笑得最放肆的那个人，啃了一口柳橙，香甜的汁水沾上唇角，透出不同以往的少年单纯。
只是下一刻「首肿领域」在他身上也应验了，平等院的球精准地砸上毫无防备的越前龙雅。
君岛的笑神秘莫测，凑到处于赢球后兴奋状态的远野身边，贼兮兮地吐槽：“这一球多少带点私人恩怨吧？”
“谁让他动机不纯，进入日本队当「间谍」，还拐走了潜力新星，按平等院的性格，这一球都算轻的了。”三津谷亚玖斗也站在君岛身边，笑眯眯的，隐约可见小小的得意。
想起之前越前龙雅在队内总是「调戏」三津谷的事情，君岛育斗了然。加治风多凑上来，一把搂过三津谷和君岛，八卦道：“聊什么呢？我也听听。”
“聊大魔王会往那个啃橙子的家伙头上扣几球。”
加治风多抖了抖，自然而然地害怕：“猜错了猜对了都会被海盗头子教训吧！我先溜了！Byebye！”
越前兄弟都不够争气，四仰八叉躺在了海滩上，接下来是德川与平等院的决战，二十比二十，就看谁能占得先机了。
“你小子已经准备好迎接世界的冲击了吗？”
“我对自己发过誓，一定会将你从顶端拉下来——”
命定的决斗！
一道强光闪过，众人都在等待着结局，却听到一声隐忍痛苦的呻yin。
“龙马！”
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的越前龙马再度触发了「首肿领域」的诅咒，排球再度被吸到他的脸上，再次砸了个人仰马翻。
平等院还没来得及拎起越前，迎面走来的乾贞治就往他面前递了一杯诡异的饮料，素来不把任何事放进眼中的平等院竟然有些结巴：“等下，这……”
“大曲前辈已经喝下了，”乾贞治笑时露出的白牙森寒，“味道还是很不错的。”
“……”平等院接过，不料乾贞治再次补刀：“这杯饮料正好能让前辈浴火涅槃。”
最终平等院僵着白眼倒在海滩。
晕厥的越前硬生生被恶心的味道呛醒，捂住喉咙面部抽搐地滚到海边。
一旁单打的马克和米鲁克突然热血沸腾，异口同声：“绝对不要喝那个饮料！！”
“还有败者的惩罚呢。”
这场双打比赛结束，龙崎教练亲身演示了什么叫屈辱——那肥满的臀部颤动着靠近晕倒的手冢，随后，猛地下坐。
所有人只来得及看到手冢的身体抖动一下，随后归于平静。
米鲁克呆住，没有接到马克因为惊异而变形的发球。
乾贞治再度递上饮料：“来，喝了它，失去意识就不会觉得屈辱了。”
“不要不要不要啊！！！”
米鲁克最终也栽倒在海滩上。
从呆若木鸡的汉娜手中拿过之前打赌的薯片，又从她的袋子里掏出四片薯片，淡定地嚼起来，看着现在被坐的越前，嘴里的薯片越发香甜。
黑暗饮料的威力连可谓仇敌的高尔吉亚和库里斯看了都惧怕，甚至让他们赛前达成了比赛友谊约定。
“乾同学的饮料真是居功至伟啊！”汉娜身为我的嘴替，大大方方夸着乾贞治。
“嗯，促进友好团结的积极分子。”吃完薯片有些口渴，苏打水已经在刚才喝掉了，正欲再去拿一瓶，听到夸奖而过来的乾贞治体贴送上金属瓶装着的运动饮料，“前辈喝我的水吧。”
水杯上确实是贴了乾的姓氏标签，仰头已不接触吮吸口的方式将液体倒入嘴中。
咸腥酸苦还带有辣味涩味的奇异味道席卷口腔，甚至还有粘稠油腻的感觉，反应过来时已经吞下了这堪比生化武器的饮料，捂唇不让表情崩坏，深刻感觉到内脏的排斥，肠胃蠕动剧烈，仅剩的理智让我远离海岸，否则也会被博爱坐一把。
最终我挂在了排球网上。
“莲医生！！”
晕过去的最后思考是，以后一定要把乾贞治踢出方圆五米开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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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票彩蛋：
《新年快乐》（九宫礼莲在X越智月光）
「今年的三贺日你总要陪本大爷过了吧？」
「正月有什么出行计划吗？」
「前辈，我们可以一起过年吗？」
临近元旦，手机上的简讯也比平时多了几倍，统一回复了“预祝新年快乐”的文案后，刷到了越智月光的简讯。
他很少会发简讯，我们利用电话沟通会更多一些，或者平常看他的社交动态评论几句。他没有在平台晒过我们的合照，毕竟多人关系摆在明面上并不是一个褒义词。所以多数人并不知道越智月光还有个女朋友，也不知道常回复他动态的我是地下女友。
越智月光发来的是一张他穿着蓝白撞色的和服照片，配文是：大阪会举行和服烟火大会，要一起看吗？
这一身打扮像极了莲在，推掉其他人的邀请，订了一张从东京羽田机场到大阪市内关西机场的机票。
越智月光来接机的时候，机场飘起了星星点点的雪花，他精准预测我不会戴围巾，将自己常备的深咖色羊毛围巾从手提袋里取出替我细心围好，甚至包住了脸颊的下半部分，不让寒风侵蚀。
身高差的影响，我们很少牵手，此刻我双手插进大衣的口袋中，被月光揽住，两个人步履缓慢地朝外走去。
月光没有带我回住所，而是带我去了封闭式温泉馆吃东西、泡温泉，再换上他准备的墨青色和服。
“你和你的哥哥应该没有看过大阪的烟花盛会，我们一起去完成这个打卡。”越智月光掏出巴掌大的随身小本，这么多年他整理了很多事项，弥补我和莲在错失的时光。
莲在的故事在其他人心里或多或少会是一根细小的刺，在我心中也是。越智所做的一直都是消弭过往的遗憾，尽力给予我一个光明灿烂的未来。
我坐到他身边，环住他精瘦的腰身：“我和哥哥错过的事情有很多，这一生很难做完。”
“那就做一生。”
他的声音还是如初见时冷冷淡淡的，但这些许的冷里总带有独属于他的温柔。
背靠在他怀中透过两扇木窗去看外面的烟火，绚丽的花火将他的脸颊照耀的五彩缤纷，给他向来清冷的脸色添上一抹温暖。我们本性都是冷僻的人，所以月光没有带我到街市上欣赏烟花，我们紧紧相拥着彼此，感受着这场盛大而耀眼的宁静。
窗口有风掠过，尽管屋中开着取暖器，紧贴着月光的身躯还是有些颤抖。
月光抱得更紧了些，搓揉着我露在长袖之外的手，甚至放在唇下轻轻哈气。
“你抱着我就不冷了。”
越智听完，瘦削的脸颊贴上我的，长长的上身蜷缩起来，完全将我拢在怀里。
他的声音放得很轻很轻，生怕惊扰到一心看烟花的我：“许个愿吧，莲华。明天醒来，都会实现的。”
越智不是一个唯心主义者，相反，他清醒理智得可怕，但偶尔他也会作出求神拜福的选择。
他像是能读到我的心声，唇角隐秘地勾起，带着莲花香气的呼吸淋在颈间，“因为你，我会相信世上一切美好。”
新年心愿大概是，希望爱我的和我所爱的，能平安健康。这个愿望已经足够奢侈，要年复一年的虔诚，才能看起来不那么贪心。
月光抓拍了一张我专注欣赏烟花的侧颜，第一次发表在社交动态上，细心地在照片的脸颊上贴上贴纸，避免我安稳的生活受到打扰。
他设定了零点准时发布，和他的新年愿望一起。
……（此处省略车车 想看车的可以看1-12章内容提要）
跨年钟声响起十二下——
“新年快乐，我的宝贝。”
“新年快乐，阿月……”
月光爱怜地轻吻着我的额头、眼睛、脸颊、鼻尖、唇角，一遍一遍，比我还要虔诚。
这一年，越智月光许下的愿望是与我长久，今年、年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