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诛九族
“我先教你如何拿剑。”
宁瑶枝把剑递给递给燕南朝。
燕南朝学起来很快，或许是长期受青筠的熏陶，一招一式都像样。
她看了眼青筠：“六殿下，你平日怎么也不让青筠教你练一下？以你的天资，自保是完全没问题的。”
燕南朝顿住了。
青筠下意识接过话：“陛下说殿下不用习武练剑，也不让属下教。”
“……”
空气凝滞片刻。
难怪，燕南朝不在他殿外练，非要跑来鸿凝殿的后花园练，敢情是怕人看到，去给燕君告状。
“那这燕君也太偏心了些，表面宠你宠上天了，背地里什么都不让你学，要是未来你那四皇兄继位，你不死也只能苟延残喘地活着。”
燕南朝温柔笑了笑：“那如今我只能趁着父皇在，好好逍遥快活一回了。”
“你这日子也叫逍遥？我在楚国时，那可是日日出去玩，你待在皇宫里未免太无趣了，宫外，方才是逍遥之地！”
他挑了挑眉：“你经常去哪里玩？”
“当然是……”她刚想将昔日作为统统说出，却在临开口时意识到自己要说漏嘴，立刻又扯开话题，“先练剑。”
宁瑶枝从他手中拿过剑，“看好了。”
说罢，一阵剑风掀起雪粒子，打向青筠，青筠连忙闪开，又是几招极快如风的招式，直逼的青筠连退十几步。
她放下剑，看向身后之人：“你来试试。”
青筠十分诧异，惊道：“姑娘你竟有如此高强的剑术！从前我怎么没瞧出来呢？”
燕南朝有些木木的，拿起剑，也向前挥出去，不过一丝雪粒子都没挥起来。
“我……”
宁瑶枝笑着拍拍他的肩：“你已经练的很好了，很少人能在第一日就像你练得这么好。”
他垂眸一笑。
脸又红了？
她看到他脸上两抹红晕，勾唇笑道：“用完晚膳再练吧。“
“好。”
楚国皇宫。
楚国不同于燕国，冬日不下雪，依然冷得刺骨。
宁瑞云穿过宫殿长廊，快步赶至瑶光殿。
门口侍女见他来，立刻开了门。
“母后。”
殿内着明黄缠枝牡丹袄的中年美妇立刻上前拉住他的手，担忧道：“瑞云，怎么样了？瑶枝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他喜色满面地握住她的手：“父皇已经拿到燕国兵阵图，这次定能杀进燕国国都，取他首级！儿臣已派数名精英亲卫乔装船夫去接回妹妹，妹妹定能平安回来！”
“太好了！太好了！”皇后抱着他喜极而泣。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瑶枝能平安回来，那处理姜家，今日就该办了。”
宁瑞云颔首：“的确该办了，儿臣亲自去处理，姜家纵容女儿苟同刺客谋杀帝姬，儿臣不会放过他九族中任何一个！”
说完，他自己都愣了一下：“母后……”
皇后疑惑看向他。
“姜家大小姐毕竟是妹妹的伴读，那次刺杀也是拼了自己的性命救妹妹，她对妹妹还是忠心的。”
宁瑞云捏紧衣袖，那点紧张的小情绪全被皇后看在眼里。
皇后冷哼一声，坐回凤椅上，厉声道：“她忠心？那她怎么自己跑回来，不随着瑶枝去燕国保护她？我看她的忠心可假的很。”
“母后……”
皇后凤眸眸盯着他，声音愈发冷：“姜家九族都要被灭，你想留她一个？自此之后再无姜家，更没有她这个罪臣之女。”
“可……”
“你休要再说！”
一声厉斥，守在殿门口的几个侍女都吓得一跳。宁瑞云出来时神色并不好，宫人们提着心吊着胆，不敢进去惹皇后不快。
宫里人尽皆知，皇后最宝贝这个女儿，姜家大小姐就算勤恳伺候帝姬好几年，却也难逃纵容妹妹谋害帝姬的罪过。
当日午时下了一场雷电轰鸣的暴雨，宁瑞云领着陛下的圣旨前往姜府，天空黑得可怕，黑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
姜瑜韶坐于内室，静静吃着糕点，匍匐在她脚下的粉衣少女哭的梨花带雨，扯着她的衣裙不肯撒手，她无动于衷，任由少女的鼻涕眼泪随处抹。
以后她可没有可以缠着自己的机会了。
“姐姐，你一定要救救我，爹爹说宫里已经有消息了，怕是明日就要来抄家了！姐姐，你也是姜家人啊！你不能靠着太子殿下的情分就一人逃脱，不管我们啊！”
她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重重甩了她一巴掌：“帝姬何等尊贵？你敢雇人辱她名节，毁她容颜？你做出了这种事，就该想到自己的后果，何况当日，你也是想将这个罪责推到我身上，现在反倒来求起我来了，可笑。”
“可帝姬终究没有被欺辱，也没有损伤容颜，不过是受伤多躺了几个月，也无大碍啊！姐姐，念在我们同为一父所生，你就救救我吧！我以后肯定会乖乖听你话，我也会和那些贵女们说你好话的！”
姜瑜韶冷冷盯着她：“从前想来害我，如今却想我救你？做梦！”
说罢，她站起身，用力甩开姜锦的手，还没等走出门口，便见一群皇家亲卫正往这边来，将整个院落围得密不透风。
她惊了一下，一眼便认出了为首的宁瑞云。
宁瑞云还是和从前一般深深盯着她，只是眼神里，多了些不舍的情绪。
她从小入宫伴读帝姬，和宁瑞云算是青梅竹马，他们三人常常一同上学放学，读书写字，而在帝姬这件事未发生前，她与宁瑞云早已定下婚约，只是后来，被皇后硬生生给毁了。
从今往后，她便是罪臣之女，和尊贵的储君再无任何瓜葛。
“奉天子之令，姜家二小姐谋害皇室帝姬，处以千刀万剐之刑，尸体不可回归本家，姜府众人纵容其谋害帝姬，处以凌迟之刑，其余所有关联宗族，皆在午门外斩首。”
阖府人闻言惧是一惊，接着便是一阵哭嚎。
如此一来，世上便再无姜家，再无骁勇大将军。
姜瑜韶由着眼泪静静淌下。
早知如此结局，当日为何不随着帝姬一同前往燕国？总比留在这里，被处以酷刑致死。
殿下，你会让我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