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第三十五回：被提前的生日
原计划将在七月末出院的艾伦，因为不想在医院里庆祝生日，提前一周出院了。艾伦出院的那天正好是周六，不用训练的七人全体去接艾伦出院。休息了将近两个月，艾伦的身体也恢复了大半，虽然还不能做剧烈运动，但自立行走已经没有问题了。七人把艾伦围在中间，一伙人说说笑笑地出了医院的大门。
“你这家伙，总算也出院了。”丹的手臂搭在艾伦的背上，边说边拍了他几下。当初两人一同进的医院，住着相邻的病房，他早在一个多月前就出院了。
艾伦被丹拍的一个踉跄，差点扑到地上，“你拍那么使劲做什么，我可还没好呢。”艾伦站直身体，撇开丹的手臂，免得这个不知轻重的家伙再来一下把自己拍地上。
“嘿嘿，不小心的。”丹挠挠后脑，讪讪地顺着艾伦的意思让开一点。
希斯凑近，挤进艾伦和丹中间，一手勾过一个，“难得八个人又凑齐了，去哪里玩一下吧。”
“对对，大家一起去happy！”哈里特也凑过来，双手搭上艾伦的肩膀，笑嘻嘻地问艾伦。
艾伦被好几只手搭着，难受的很。抖几下肩膀，想把那几只爪子抖开，无奈气力不足，失败了。“别压着我啦，好难受。要玩你们自己去，我要回家休息了。”话音刚落，艾伦就被希斯和哈里特架了起来。“你们干嘛！？”突然双脚悬空，让他大吃一惊。
杰妮垫着脚，伸手揉乱艾伦的一头金发，“别装蒜啦！我们知道今天是你的生日，大家专门来给你庆生呢！不过你小子可真不够意思，也不通知我们一声就提前出院。”
艾伦乱蹬的动作停下了，脑子有点糊涂，“我的生日？”不是明天才是他的生日吗？难道是他住院住久了搞错了日期？
“艾伦重伤初愈，你们别折腾他了。”纽斯莱出手把艾伦从希斯和哈里特手里解救出来，他转头朝艾伦笑笑，“今天是你22岁生日吧，本来想在医院里给你庆生的，想不到你提前出院了。先去吃个饭吧，你注意点别喝酒就好了。”
“今天是23号吗？”艾伦问纽斯莱。
纽斯莱摇头，“今天是22号啊，怎么了？”
艾伦听了纽斯莱的答案，嘴角抽搐起来，“你们几个……”
“不用太感动啦，瞧你，话都说不利索了。”杰妮挽过艾伦的手，就要扯着他走。
“23号才是我的生日，你们这些家伙全都记错了！”艾伦转头看杰妮，“你们谁出的主意，都不先搞清楚吗？”他是很感激同伴们能想着自己的生日要到了，专门来医院给他庆生啦，可是明天才是他的生日，艾伦在内心有一个小人在狂吼。
杰妮无辜地眨眨眼，是她提议给艾伦过生日的，“搞错就搞错了嘛，难得大家有空，你就今天过生日吧。”
“喂喂，明天才是我的生日啊。”艾伦抗议。
“杰妮说的对，既然都聚在一起了，就今天过吧。”丹招呼哈里特再次把艾伦架起来，然后问其他人，“去哪个饭店？”
“商业街那边不是新开了一家饭店嘛，听朋友说很不错呢，去那边看一下吧。”哈里特积极应答。
“OK。就去那家新店吧！”杰妮冲到了最前面，然后欢快地回头冲其他人招手，“快一点，我好饿了。”
艾伦满头黑线地被架着往前，“你们，都不问我的意见吗？”
艾伦的提问没有得到回答，至少没有口头上的回答。除了走在哈里特旁边的瑞奇朝艾伦笑了一下之外，其他人看都没看艾伦一眼。
一行八人向商业街移动着，其中有七人边走边聊天，一人被架着抗议了一路。商业街的大门就在眼前。自从福兰特成为区长之后，十三区的各项设施都有了很大的升级，原先鲜有人迹、几乎是纯摆设的商业街已变成了繁华的贸易交流中心。“哦，好漂亮的大门。真是不管看多少次都不会腻啊。”看着崭新靓丽的大门，杰妮发出感慨。
“是呢，新的大门比起原先的破门美观多了。”米歇尔不紧不慢地跟在杰妮身后，第二个到了大门前。
“现在可以放我先来了吧。”艾伦提出意见，“被架着好难受。”
杰妮看着艾伦一脸苦涩，笑地灿烂，平常时候根本捉弄不到艾伦呢，不过不趁现在多捉弄一下的话，等艾伦康复了就又没得玩了。“艾伦你可是重伤初愈呢，不宜剧烈运动，希斯和哈里特架着你走是为了你好啊。”杰妮伸出纤细的食指点着下颚，表情甚是无辜。
“喂……”艾伦不知能说什么，他可以发誓，他绝对在杰妮的眼睛里看到了幸灾乐祸。
“啊，忘记了！”瑞奇突然说道。
其余七人，包括艾伦都看向瑞奇。“什么忘记了？”米歇尔问。
瑞奇转过头，大家可以看见他认真的表情。“我们忘记叫上凯茜大人了。”
说笑声消失，气氛沉寂下来。大家一致觉得瑞奇的想法太天真了，叫上凯茜大人？亏他想得出！“凯茜大人不会陪我们疯吧。”丹说。想起凯茜的冷脸，他打了个寒颤。
听了丹的话，其余六人俱是点头。连崇拜凯茜的艾伦都不觉得凯茜会跟他们一道出来玩，“你看凯茜大人像是喜欢和别人出去玩的人吗？”
“话是这样说。凯茜大人不辞辛劳地训练了我们那么久，或许大家嘴上常常抱怨凯茜大人的严厉，但我们能变强都是因为凯茜大人的精心培养啊。她在我们身上花了那么多心思和时间，我们集体出去放松，应该邀请她的。不管凯茜大人会不会答应，也要试一试，为了表达我们的感激。”瑞奇是八人中反应最慢，最木讷的一个，也是平常受到凯茜批评最多的人，不过却是抱怨地最少的一个。他虽然有些迟钝，但并不蠢笨，算是大智若愚的类型。此时此刻，他的一番话让大家怔住了。
一阵沉默之后，纽斯莱率先发话，“没错，凯茜大人无偿地给我们进行训练，如果我们出去玩不邀请她的话，感觉就像是小孩背着长辈偷偷出去玩耍一样。”
“虽然纽斯莱的说法有点奇怪，不过仔细想想，是会有负罪感。我们去邀请凯茜大人试试看吧。”一向油嘴滑舌的哈里特收起不正经的表情，给瑞奇投了赞成票。
“你们觉得呢？”瑞奇问还保持沉默的其他人。
杰妮习惯性地一边思考一边卷颊边的碎发，慢慢分析道，“是啊，生日一年只有一回，也算是大事了。凯茜大人虽然对我们很严厉，但也是关心我们的，邀请她一起给艾伦庆生的话，她说不定会答应呢。”
希斯摇头，“我觉得凯茜大人不会答应。”凯茜大人是那么个严肃的人，虽然是个关心下属的好上司，但和下属同席吃饭甚至拼酒什么的，完全无法想象啊。
听杰妮提到了自己，艾伦不由地问自己“我希望凯茜大人给我庆生吗”。凯茜在艾伦的心里是至高无上的，艾伦希望追随凯茜的脚步，却没有想过和凯茜打成一片。虽然今天其实并不是他的生日，但日期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想法。艾伦发现，自己是希望凯茜能参加他的生日派对、给他祝福的。凯茜一直高高在上也不错，但他好像更喜欢和凯茜大人并肩而行呢！“去邀请吧，让我说。难得的生日，如果凯茜大人能在场的话，那我会很开心的。”何止是开心，简直就是死而无憾了，艾伦的表情告诉大家这样的信息。
“既然艾伦那么希望的话，我们就去试一下吧。”丹无奈地耸肩，寿星公都开口了，他只得赞成，反正不会让他去说话。
唯一还没发表过意见的米歇尔见大家都看向自己，有些尴尬地推一下眼镜，“咳咳，我也赞成好了。试一下又不会有损失。”
于是一群人浩浩荡荡杀到了李和凯茜所在的住宅区，这一回艾伦没有被架着。因为大家都在讨论要如何邀请凯茜，就没顾着架他了。
“谁去敲门？”站在一扇朴素的木门面前，几人面面相觑。八人互相推脱了半天，最后艾伦站了出来，毕竟是给他过生日。“你们几个在这里干什么？”艾伦缓缓抬起手，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几人背后传来。全体一起回头，只见一个妆容精致、身着黑色长裙的高挑美女正从街口走过来。“你是？”哈里特问道，不过几秒，人就到了眼前，仔细看看还真是个大美女呢！其他几人也都看向那个问他们话的陌生女人，其中艾伦、杰妮和米歇尔怔了半秒之后瞪大了眼，这不是……
凯茜看着一脸色相的哈里特，嘴边挂起一抹冷笑，“连我的声音都听不出了吗？”
如果凯茜没有画这样美艳的妆的话，那倒的确是冷笑，不过此时看起来危险中又有着无比的吸引力。至少对本就有些好色的哈里特来说是那样，他色迷迷地看着眼前的美人，想要再调戏几句。“嘭”杰妮一拳打上哈里特的后脑勺，把人打到地上。“好痛！你干什么！？”哈里特捂着脑袋跪起来，一双红色的凉鞋印入眼帘，往上看是一双修长的美腿，然后是一个有些熟悉的下巴——他被凯茜打趴下的次数很多，常常从下方向上仰望凯茜的下巴。“你是……”哈里特长大了嘴，话卡在嘴里说不出口。
“看来认出来了。”凯茜平静的目光扫过神色各异的几人，到艾伦的时候顿住了，“艾伦？你不是该在医院里吗。”
“那个…我提前出院了…因为不想在医院里度过生日。”艾伦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接着说，“其实我们是来邀请凯茜大人的。大人你要来吗？给我庆生。”
凯茜愣了半秒，“你的生日不是明天吗？”她记错了吗？她知道艾伦的生日要到了，刚刚特地去给他买了礼物，想要明天拿给他的。
那一瞬间，艾伦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惊讶、欣喜、感动等等情绪交织在心头，他憧憬着的凯茜大人竟然记住了他的生日。“凯茜大人……”艾伦的声音哽咽了。
“怎么了？就算我记错了你也不必哭吧。”看着艾伦湿润的眼眶，凯茜有点不知如何是好。
“凯茜大人你没有记错啦，只是提前一天庆生而已。凯茜大人要来吗？”杰妮受不了艾伦的婆婆妈妈，凑上前来，把艾伦挤到一边。
凯茜静默几秒钟，然后摇头，“你们玩吧。这个是给你的礼物，本来想明天去医院拿给你的，既然今天见到了，那现在就给你吧。你还没有完全康复，注意不要喝酒。”凯茜把手上拎着的一个纸盒递给艾伦。
艾伦呆愣愣地接过了凯茜的礼物，然后被杰妮扯走。他就那样无知觉地被扯到了街口，“等等！”艾伦回过神来，挣开杰妮的手，然后回身拔腿向凯茜跑去。
凯茜还站在门口看几人离开，见艾伦突然跑了回来，感到奇怪。“怎么了？”凯茜问已经跑到自己面前的艾伦。
“大人，您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出去吗？”艾伦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鼓起勇气问道。
凯茜微怔，她没想到艾伦竟是为了问这个。“……我在的话你们会感到不自在吧。”凯茜犹豫了一下才说出这样一句并不是回答的话。
果然啊，艾伦松一口气，只要不是不喜欢和他们呆在一起就好了。“没关系的，大家都很感激凯茜大人的教导，您愿意和我们亲近一下吗？”艾伦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算了，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凯茜挣扎了一下还是拒绝了艾伦，她很清楚自己到底给学生留下了什么样的印象，有她在场他们一定会玩不开的。
“呐，凯茜大人，请原谅我的失礼。”艾伦说道，然后一把抓住凯茜的一只手腕，扯着凯茜跑起来。
要挣开艾伦的手对凯茜来说自然轻而易举，但是凯茜没有那样做。或许是因为艾伦还是个伤患经不起折腾，又或许是因为她有些希望和他们一起吃个饭，总之，凯茜由着艾伦拉着她一起到了其他人面前。
“哦，凯茜大人你答应了吗？”杰妮一脸期待地看向凯茜。
艾伦已经放开了凯茜的手，现在要走要留就任凯茜自己决定了。凯茜看过每个人的表情：艾伦、杰妮、瑞奇的脸上是不加掩饰的喜悦和期待；丹和哈里特的表情有些尴尬，正在偷瞄她，眼神里也有希冀；米歇尔和纽斯莱虽然没什么表情，但也能看出些微的不同，嘴角比平时要上扬一点；只有希斯看起来有些别扭。凯茜的目光停在了希斯身上。
注意到凯茜的视线，希斯感到压力剧增，他觉得和凯茜一起吃饭会消化不良，但……“凯茜大人有空的话，请务必要加入我们。艾伦他，他很期待您能给他庆生。”希斯抬起头和凯茜对视。
凯茜看了希斯几眼，又看向艾伦，然后举起双手，“事先声明，我不会喝酒，不许灌我。”
“哦耶！”杰妮仗着自己是女孩子，直接凑过来挽着凯茜的双手，“我快饿死了，大人你饿不饿？”
凯茜对杰妮比较没辙，杰妮是变化系的，看起来很开朗，但其实很腹黑。于是凯茜只能这样说，“那走快一点吧。”
凯茜和寿星公艾伦被其他人围在中间，一行人重新向商业街走去，期间夹杂着说笑声。
“凯茜大人，您今天的打扮很特殊呢，为什么呀？”
“我最近在学习化妆术。说起来，刚刚哈里特是最后一个认出我的呢，周一要惩罚哦。”
“啊？不要啊，凯茜大人！我错了。”
“哈哈，必须惩罚一下。这家伙竟然色胆包天对凯茜大人不敬，大伙揍他！”
“啊啊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