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第六十六回：没有选择的选择
竟然在这种时候觉醒了念能力，不是吧……
凯茜同其他人一样，微微睁大了眼盯着场内痛苦地与突然涌出的念力作斗争的金少年。
比斯姬也被金身上发生的突发状况给惊呆了，但她很快清醒过来，并意识到这正是自己干的“好事”。这下子麻烦大了，比斯姬尴尬地退后了几步，拉开与金的距离，并收敛了一下自己的念压。说实话，她蛮欣赏这名考生的，而金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给了她一个大惊喜，但是接下来要如何收场呢……理智回归之后，某萝莉样的中年大婶开始检讨自己。
尼特罗作为在场所有人中地位最高，同时实力最强的一个，首先从惊愕的状态中出来。他眯着眼，视线缓缓扫过另一边那些个快要昏倒的考生以及同样饱受压力的工作人员，最后停在还在和自身念力对抗的金少年身上。尼特罗瞪了一眼一脸尴尬地缩在一边的比斯姬，目光颇为严厉，暗含指责。“因为某些突发情况，测试需要暂时中止，考生们请先离开！”尼特罗大吼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传遍了全场，“测试的结果稍后另行通知，现在请立刻退场！”
班森和克劳德这样有行动能力的考生在愣了愣之后，很快就按照尼特罗的话往外退去；而像艾莎那样自己移动不了的考生，则是由一旁得到尼特罗眼神示意的工作人员扶出去的。半分钟过去，留在场内的考生就只有金和卢莎了。卢莎先是看看场中貌似痛苦的小伙伴，然后瞅瞅其他考生陆续离开的那扇门，一咬牙突然奔向了尼特罗那边。只见她绕过正散发着奇怪压迫感的金，脚步没有一丝停顿地跑到了尼特罗面前，然后脚下突然一转，蹿到了凯茜身后后。站定之后，卢莎感到好受了不少，稍稍松了一口气。
对于卢莎的举动，凯茜倒是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于是没有表现出多少吃惊。她对其他关注着这边的考官微微摇头，示意他们不要在意。
“金他，到底是怎么了？”卢莎从凯茜身后探出脑袋，小心翼翼地问道。
应该怎么回答呢，凯茜皱眉，一时间没有给案，毕竟卢莎是对念一窍不通的人。
“不用担心，卢莎小姐，情况很快就会稳定下来的。”尼特罗看出了凯茜的迟疑，难得正经一点地出生出声给卢莎解惑。
闻言，卢莎看向了尼特罗，却又很快将视线转回凯茜脸上。直到凯茜对着她点头，她才放松下来。
确实如同尼特罗所说的，金身上的混乱的念力在两三分钟后逐渐趋于平稳，慢慢地、变成了有序流于体表的缠的状态。清楚地看到金控制住了自身的念力，凯茜等人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而卢莎——作为一个不会念的人——并看不到念的存在，但根据金变得平缓的表情和其身上那股奇怪压迫感缓缓消散，她相信金的情况变好了。
“啊，金！”看到金突然倒向地上，卢莎惊呼一声就要冲上去，却被身前的凯茜伸手拦下。
一直注视着金的状态的比斯姬及时接住了脱力昏倒的金，看了几眼后变确定这名少年只是累得睡过去了。她抱着金走向尼特罗几人，报告道，“会长，他睡着了。接下来？”
“把他带到休息室去，找个医护人员给他看看。”说着便有工作人员上前从比斯姬手里接过人，尼特罗转向比斯姬，“这场测试他算通过了，没意见吧？明天上交一份检讨报告。现在都下去吧，你们几个也是。凯茜跟卢莎小姐跟我来，还有点事得说一下。”安排好了各人，尼特罗转身向出口走去。
几分钟，尼特罗的会长办公室内：
自觉跟过来的豆面人一进去就到后面为大家准备茶水去了。凯茜带着卢莎在沙发的一边并排而坐，与尼特罗相对着。
“会长叫我们两个过来，是要说什么呢？”凯茜率先开口，眼睛直视着尼特罗。
“嘛，有一件事想拜托你，一件跟那个少年还有卢莎小姐有关的事。”尼特罗同样直视着凯茜，毫不掩饰自己审视的视线。
“请用茶。”豆面人适时地端来了茶水，打断了看出气氛不对想要开口说话的卢莎的行动。
凯茜看了一眼端着茶杯、面带犹豫之色的卢莎，然后转回了脑袋，继续问道，“具体来说是什么事呢，还请会长讲清楚。”
尼特罗捋了一把自己的长胡子，表情变得有些奸诈，“在说清楚想拜托你的事之前，我想先跟卢莎小姐说明一下什么是念，没意见吧？”
凯茜眉毛一挑，点了点头。听着尼特罗开始像是念教科书一般解释着“什么是念”，她的心里对尼特罗口中的事有了一点猜测。
“……这就是念能力了。刚刚，金就是因为比斯姬的念压的刺激而觉醒了念能力。”尼特罗的解说总算告一段落，他似是口渴，端起了面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水。
“额，然后呢？觉醒了这个念能力会对金的身体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吗？”反应了一下，卢莎才意识到尼特罗已经解说完了，一脸呆愣地开口，显然是没怎么听懂刚刚的解说。
“呵呵，觉醒念力并不会对人产生不好的影响，卢莎小姐大可放心。”尼特罗继续道，，“实际上，念是一种非常强力的能力，能够在方方面面为人提供好处。但同时，这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能力，如果不谨慎地使用，说不会带来灾祸。这样说卢莎小姐能够理解吧？”
卢莎点点头，这也就是实力是一把双刃剑的意思吧。
“基于以上的原因，金需要接受我们猎人协会派出的有经验的人的指导。而我所属意的人就是凯茜了，我想卢莎小姐对此应该不会有异议。”尼特罗看向卢莎，见卢莎点头之后他将视线转向凯茜，一边说话一边仔细观察着凯茜的表情，“那么，凯茜你的意见呢？”
“我不算有经验的人吧，会长。”凯茜面无表情地与尼特罗对视着，看起来有些不悦。
“哎呀，凯茜你太谦虚了！”尼特罗突然摆出一副夸张的表情，“你的实力可是有目共睹的啊！由你来指导金的话不是再适合不过的吗？你们两个的年纪差不多，一定会相处地很融洽的。”尼特罗满面笑意，但说出的话却让人不太舒服，“再说，金可是卢莎小姐非常重要的朋啊！你也是卢莎小姐的朋友，对朋友的朋友伸出援手，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听到尼特罗那样说，卢莎的表情变得僵硬，好像是在为她考虑提出的建议，但那种强硬的态度分明就是逼迫。她是不是给凯茜带来了什么麻烦？这位猎人协会的会长想要利用她让凯茜做什么呢？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摆脱这种让人难受的气氛，但是什么也说不出口，不知不觉间后背已被冷汗浸湿。
“会长，请把念压收起来。”凯茜突然伸手搭在卢莎的肩膀上，同时语气有些强硬地对尼特罗“请求”道。
“抱歉抱歉，无意识间就……”尼特罗“乖乖”收回了念压，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着。“说起来，我还有一件事忘记给你们说了。其实我们职业猎人就是能够熟练地使用念能力的人，每一个正式猎人都会使用念呢。总所周知，猎人是一个容易面临危险的职业。而掌握念能够提升大家解决危机的能力，同时也让平日里进行各项工作变得更加便利，所以凡是通过列热测试的人都会在职业猎人的指导下学习念，这是一直以来就有的规定。我才想起来凯茜你并不清楚这件事，你通过猎人测试的时候就已经是熟练的念能力使用者了嘛！虽然你没有经历过这一环节，不过我想以你的能力要指导一个新人是很简单的。从各方面来看，凯茜你都是最合适的人。金他通过了猎人测试，反正是一定要有人去指导他学习念的，要是你不做这项工作，我就只能去拜托其他人了，那样的话……”
“我明白了。”凯茜不耐烦地打断了尼特罗的长篇大论，到现在她要是还不明白尼特罗根本就是一定要她接下这个事情那她一定是个傻瓜。于是决定不再浪费时间，凯茜干脆道，“金就交给我了，我会尽我所能教导他的。”
“哦呵呵，凯茜你这样明事理真是太好了。”得到了满意的结果的尼特罗大笑起来，看起来就像一只老狐狸，“既然讨论好了，老头子我就不耽误你们的时间了，我想你们应该有些悄悄话要说吧。”
听到尼特罗那变相的逐客令，凯茜的嘴角扯起一个略带嘲讽的弧度。“那么，我们就先下去了，尼特罗会长。”朝沙发上的老狐狸点头示意过，凯茜拽着还处于思绪混乱状态的卢莎离开了办公室。
一路把人带回自己的房间，凯茜让卢莎在椅子上坐下，然后自己去关好房门。
“凯茜……”卢莎总算从刚刚那有些险恶的气氛中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对凯茜开口道，但话到嘴边又不知要从何说起。
“放心吧，我会好好教导你的朋友的。虽然，我并没有那方面的经验。”凯茜苦笑着说。
“不是的，我不是想听这个！”卢莎大声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会好好教导金，但是……你明明并不愿意做这件事，而猎人协会的会长却不知道为什么一定要你答应，这其中到底有什么……”
“不是什么不好的事，安心吧，虽然看起来好像是个阴谋。”凯茜的表情愈发无奈，“出于什么原因我也不好解释，但尼特罗那边只是想试探我。并不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而是想看看我的能力吧，之前就给我安排了一些麻烦的工作。”
“原来是这样……”卢莎点点头，又想起另外一点，“猎人协会会长的理由我知道了，那么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愿意接受呢？”是不是觉得麻烦呢？卢莎表情忐忑地看着凯茜。
凯茜看着卢莎，很直接地回到道，“教导小鬼听起来就很麻烦。再说，我也没有教别人使用念的经验。”这句话当然是假话，凯茜曾同时担任艾伦、米歇尔等八个人的指导者，教了他们好几个月。正因为有过那样的经历，她才不想再做这种麻烦的事，尤其对象还是个小孩子。
卢莎满头黑线，对凯茜称金为小鬼这点感到……难以形容地别扭，“凯茜你自己也是个小孩子吧。”
“从年龄上来说，是的。但别把我和普通的小孩混为一谈。”凯茜一本正经地申明。
“……”卢莎彻底被打败了，她花了好大的毅力才消除掉心中的囧感，再次向凯茜开口，“金他不是普通的小孩吧。”
凯茜思考了两秒，然后点头肯定，但说出来的话依然打击人，“但是外表看来我跟他明显不是同龄人。”
“……好吧，确实如此。”卢莎嘴角抽搐了一阵。
“他差不多要醒了，我跟你去看看他吧。”凯茜看卢莎被打击的不轻，于是转移话题道。
“啊，对哦。还得跟他说一下有关那个什么念能力的事呢，我们去吧！”卢莎果然立刻恢复了正常，一脸兴奋地站起来，打算去找小伙伴。
“那个应该会有别人给他讲的。”凯茜耸耸肩，“只是想去打个招呼，正式认识一下，毕竟接下来得相处很久。对了，你对学习念有兴趣不？有兴趣就一起来吧。”
“哎？可以吗？”
“可以。你以为尼特罗会长为什么要叫上你？”凯茜笑笑，“让你知道那么多本来就有那个意思，你好歹也进入了最终试啊。”
“那我也要学！”卢莎握紧了拳头，激动地朝凯茜鞠了一躬，“请你多多指教啦，凯茜小师傅！”
“不要加多余的字！”凯茜敲了卢莎的脑袋一记。
“说起来，凯茜你昨天跟我说的话真灵呢，那个考官身上的伤果然影响了她的发挥啊！”两个人一起走向休息室，卢莎兴致不减地谈论着测试时候的事。
“这个算是意料之外啦，这都靠499号考生呢。”凯茜清冷的声音在走廊中盘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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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茜和卢莎的叙旧：
背景是这样的，因为尼特罗知道卢莎和凯茜是认识的，于是在面试完卢莎之后好心地说了一句“你和凯茜认识的吧？现在她应该在房间里休息，你可以去找她叙叙旧哦”。得到了允许的卢莎兴冲冲跑到前台问出了凯茜所住的房间号，然后就出发去找凯茜。
不多时，两人就在凯茜专属的房间里相对而坐，喝着凯茜沏泡的绿茶，随意地聊着这一年来各自的经历。
“明天的最终试，加油哦！”凯茜笑着鼓励道。
“明天的考官，是不是去年那个金发的小女孩啊？”想起自己在第一场看到的熟悉背影，卢莎身子一抖，战战兢兢地提问。
凯茜点点头，然后在卢莎突然变得绝望的表情下笑出了声，“看来比斯姬给你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啊。”
“当然啦！明明是那么可爱的一个小女孩，却那么暴力，如此巨大的反差！”卢莎显然是心有余悸，她手脚并用地比划着，“去年你们差点把房子弄塌好不好！凯茜你还笑！？”
“比斯姬她并不是小女孩，她的实际年龄比你我要大的多。”凯茜先是说出一个让人容易接受的事实，接着便抛出一个好消息，“比斯姬今天早上受了点伤，虽然不是什么严重的伤，但明天她要是像去年那样主考，一定会受到影响的。所以你不用那么害怕，尽你的全力就好。”
卢莎完全没有听到凯茜最后那句鼓励，她眼冒星星地看着凯茜，“真得？那个人受伤了？”在凯茜淡定地点头之后，卢莎继续说道，“太幸运了！不过她那么厉害，怎么会受伤的啊？”
凯茜沉默了几秒，然后答道，“是我打的。”
卢莎一口喷完了刚刚入口的绿茶，却连擦拭一下都顾不上，“你……凯茜你难道为了帮助我通过考试故意去殴打考官了吗？虽然是为我考虑，但你这样实在太冲动了啊！！”
“……你想多了。”卢莎的异想天开不用说自然让凯茜费了一番劲来解释。
不过凯茜在对比斯姬下手的时候到底有没有考虑到这会给卢莎的测试带来便利呢，这件事除了凯茜本人恐怕没有人能知道答案。所以既然凯茜否认，那么大家都只能当作这是个意外了，毕竟凯茜也受了伤，而比斯姬的没分寸是众所周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