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传第六十五回：异变突生
“凯茜和比斯姬呢？”爱丽丝打完电话回到监控室，只看到萨拉丁和莫老五坐在大屏幕前，刚刚还在这里的凯茜和比斯姬已不见踪影。
莫老五眼睛看着屏幕，随口回答道，“她们去地下三层了。”
爱丽丝稍感吃惊，地下三层可是修炼场啊，想到昨天发生的事情之后她便反应过来，“是比斯姬硬扯着凯茜去的吧？”
听出爱丽丝语气里的无奈，莫老五笑言道，“可不是嘛！比斯姬就是那种不达目的不会死心的个性。”
爱丽丝听罢也是笑笑，不再关心那跑去活动的两人，跟萨拉丁和莫老五一起盯着监视屏。
“这个少年还真是……该说他是单纯还是没脑子？不过他的行动力倒真是不错！”看了一会考生们的状况，莫老五指着屏幕中正帮助着另外一名考生的黑发少年发出感慨。
“少年嘛，单纯热心才是正常的。再说他们两个应该是朋友，朋友有难伸出援手是很自然的事情啊。”爱丽丝看着屏幕□□同渡过了难关的少男少女，露出了微笑。
“哈，说的也是。对了，萨拉丁，听说去年最后比斯姬和凯茜那一战激烈的差点将大楼弄塌，是不是真的啊？”莫老五突然这样说，同时露出了很感兴趣的表情。
萨拉丁愣了愣，回忆了一下去年发生的事，然后点点头。
“喔——真是很难想象凯茜那个样子的人会干出那么夸张的事情啊！今天会不会也发生那种事呢？”莫老五一边笑一边摸着下巴上的胡茬，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诡异。
“别胡说，”爱丽丝瞪了莫老五一眼，对他如此好事表现出不满，“凯茜不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萨拉丁点点头，正要说点什么对爱丽丝的话表示赞同，就感到房间的地板摇晃了一下。虽然只是轻微的摇晃，但是足够引起房里三人的注意。萨拉丁抬头与爱丽丝和莫老五对视几秒，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去看看？”莫老五收起一贯不正经的表情，率先说道，并且很快地起身。爱丽丝和萨拉丁当然不会有意见，于是三人一起出门，直奔很可能是震动源头的地下三层。在这种情况尚且不明的时候，他们自然不会去乘电梯，在踏上向下的楼梯之后没多久，又是一次震动自下而上传来。这一次的震动较之前一次强烈不少，三人面面相觑，表情变得沉重起来。
“凯茜！”就在爱丽丝三人急匆匆奔下楼的过程中，凯茜的身影冷不丁出现出现在楼梯的转角，惹得爱丽丝惊呼出声。
爱丽丝他们三个赶得那么急，凯茜早就感觉到了，她若无其事地抬起一只手打招呼，然后解释道，“一时没收住手，就……现在已经没事了，不好意思惊动了你们。”带着有几分抱歉的笑，凯茜沿着台阶走向爱丽丝三人。
爱丽丝这才注意到凯茜的着装有些凌乱，明显是经历了一番颇为激烈的打斗，“受伤没有？”她关切地上前几步，拉着凯茜的手上下打量，“说起来比斯姬怎么还不上来？我可要说说她，怎么能欺负后辈呢。”
听了爱丽丝的话，凯茜反而尴尬了，她抽回手，“这个……我似乎是下手重了一点，比斯姬还在下面休息，大概还要过一会才会出现。”
“好吧。”爱丽丝明白了凯茜的意思，她无奈地看着凯茜，“你应该也受了点伤，去休息吧，监考的事情有我们三个就够了。”在这样建议道的时候，她的视线在凯茜的左肩还有腰部先后瞟过。
“那么，我就先回去了。”凯茜冲三位前辈摆摆手，步履从容地走了。
打发走了凯茜，爱丽丝三人就真的回监控室继续对着屏幕了。爱丽丝倒是提出要去下面看一下比斯姬的情况，但在莫老五的一句“那个健壮的肌肉女哪里需要我们关心啊”下打消了念头。确实，他们三人都是和比斯姬共事过好几次的，曾经有幸目睹过她的真身。那样强健到的体格无疑在三人心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于是在想到比斯姬的真实造型后，连最善良的爱丽丝都提不起去查看情况的心情了。
第四场测试的考官是莫老五，其他的考官都是出于兴趣才守在屏幕前的，其中萨拉丁和爱丽丝是出于对考生情况的好奇，凯茜是没其他事做，比斯姬就是纯粹想看热闹了。其实从屏幕里面只能偶尔看到考生的状况，谁让莫老五把一整个市都作为考场，而考生就那么些个。比斯姬从第一天下午开始就因为太过无聊而缠着凯茜要凯茜陪她做运动，其结果自然是被凯茜无视了一下午。至于今天早上比斯姬是如何成功地拐到了凯茜，要么是比斯姬磨人的功力实在太强弄的凯茜忍无可忍，要么就是凯茜也觉得无聊于是两人“情投意合”，事实到底如何无人关心。总之，爱丽丝三人自那天早上就没见到凯茜和比斯姬了，直到最终试那天。
在凯茜和比斯姬各自修养两天里，第四场测试顺利地结束了，筛选出了最后的六名考生。按照计划，在通过第四场的考生确定之后，让考生们休息个一天就该进行最终试了。但是，今年因为猎人协会会长尼特罗的个人爱好，在最终试之前增加了一个项目——面试。具体说来就是因为各个考官对某名考生的评价颇高，引得尼特罗好奇心大起，想跟那位考生谈几句，但是单独约见某个考生又不太合适，于是就成了加试一样的环节。
金富力士，周岁12，各方面身体素质都非常优良，同时个性非常开朗。是不是真的就如看上去那样是个阳光少年呢？在面试开始之前，尼特罗的心中是抱有很高的期待的，但是……金还真就是个单纯的少年，作为12岁的孩子来说可能还算成熟，但总来来说除了实力比较强之外就没什么特别之处了。其他硬要说有什么特别的，就只有单纯到有些夸张这点吧。尼特罗耐着性子见完了六个考生，然后舒了一口气。虽然都是不错的苗子，但是有点无趣呢，培养后辈这种事情又没什么特别的，除非……算了，凯茜那样的新人一个就够呛了，再多他可吃不消。
见完了考生的尼特罗会长一边喝着豆面人端上来的热茶一边揉着肩膀，果然年纪大了不能太劳累啊，他想。
1979年1月15日早上九点，本届猎人测试的最终试开始了。参加的考生一共六名：40号绝兹绝拉，104号卢莎怀特，105号金富力士，290号班森，341号克劳德里奇，499号爱莎。旁观的考官自然就是爱丽丝、凯茜等人，加上尼特罗和豆面人也是六人。
“各位早上好啊！昨晚休息的好吗？我是今天的考官比斯姬酷露佳，不要看我这个样子，我可是很严格的人哦！”与去年不同，比斯姬今年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虽然脸上依旧挂着甜蜜的笑容，但熟悉她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她内里的焦躁。
“比斯姬的伤是不是还没有完全好啊？”爱丽丝对着比斯姬看了一会，还是不太确定，于是转头问站在一旁的凯茜。
凯茜和比斯姬看起来还蛮熟的，但实际见面的次数很少，她是看不出比斯姬的动作有没有异常的。“我想是的，”回想了一下前几天自己干的事，她冲爱丽丝点点头，顺便补充一句，“我的肩膀也还有点酸疼。”
爱丽丝压下了叹气的冲动，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只能默默在心里为可怜的考生们祈祷了。比斯姬心情好的时候就够难缠了，是那种不尽兴就不会罢手的人，而心情不好的时候，会闹得更大吧……虽说比斯姬受了点伤，但那点伤对于这些稚嫩的考生来说比斯姬受伤不受伤都是一样的可怕啊。
关注着爱丽丝的莫老五当即吹了个口哨，表情看着有些幸灾乐祸。
萨拉丁站在凯茜的另一边，他不着痕迹地偷瞄凯茜的肩部，但是看不出到底是哪一边受了伤。
“招呼已经打过了，接下来就让我们开始正题吧。我这个人做事不喜欢磨叽，所以测试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对战，只要让我觉得合格就OK了哦！”比斯姬扳着自己的手指，发出噼啪的响声，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氛围。
卢莎看看比斯姬，又看向凯茜，这比去年还要可怕啊，她眼神里传递出这样的信息。昨天面试结束之后在尼特罗的建议下去找凯茜，然后从凯茜那里得知比斯姬受了伤的消息，但是现在看起来比去年见到的还要吓人啊！
“我先公布一下顺序，仔细听好哦。第一个，290号班森；第二个，105号卢莎怀特；第三个，341号克劳德里奇；第四个，40号绝兹绝拉；第五个，499号艾莎；最后一个，104号金富力士。第一个现在可以上来了，速战速决！”比斯姬说到最后，几乎是吼出来的，吓得本来就对比斯姬有阴影的卢莎后退两步。
“这个顺序是怎么排的？”看着正面带扭曲的微笑□□考生的比斯姬，凯茜问了一句。
“按照前面四场的表现排序的，不过是倒着的。”出口为凯茜解惑的是站在凯茜几人前面几步处的尼特罗，他回过头来跟凯茜搭话，因为眼前的场景真的蛮无聊的，“说起来下一个是你认识的人吧，凯茜你担心不担心呀？”
面对笑眯眯的老头，凯茜用一本真经的表情回答，“我相信比斯姬前辈是不会做出格的，而且就算她头脑发热，我相信会长一定会在她犯错之前阻止她的。”您如果没有及时阻止我会去阻止，凯茜以眼神传递着未说出口的话语。
尼特罗当然听得出凯茜话里的意思，他觉得有点没劲，逗凯茜这种事还真是没有成就感。于是会长大人只得点点头，然后继续去看那无聊的场景。
“不行不行，这种程度怎么能成为猎人呢！”比斯姬一拳打飞290号考生，看着那名考生挣扎了几下之后就地昏过去，不满地抱怨道。“下一个！”她将目光投到在金的身后瑟瑟发抖的卢莎身上。
卢莎咽咽口水，暗自给自己打气。
“尽力就好。”金对卢莎说道。场上那个考官虽然外表是个萝莉，但其他方面看来完全不是个善类，而且那名考官似乎心情不佳，以卢莎的水平来说只能以“尽力”来鼓励了。
不管心里怎么害怕，卢莎还是走到了比斯姬面前，大脑一片空白地摆开了架势。
比斯姬虽然面上表情可怕，但是脑子里到底还是有理智的。前面那个考生与其说是伤重昏厥，说是被比斯姬给吓晕的还更确切。更别说比斯姬知道卢莎是凯茜的旧相识，她前几天刚刚领教了凯茜的厉害，为自己的锲而不舍付出了代价，此刻可不打算把凯茜惹火。
“比斯姬放水了哎，真奇怪。”莫老五看着场上节节败退的卢莎，却这样发出评论。
“那个105号是凯茜的朋友哦。”尼特罗笑得眼睛都弯了，看起来贼兮兮的。
“哈哈，原来如此！”莫老五听得哈哈大笑，猛地伸手拍凯茜的肩膀，“很不错嘛，凯茜，让比斯姬那家伙害怕了哦！”
因为左右都有人，莫老五突然隔着爱丽丝伸手来拍她，她没能躲开。
看着凯茜无奈的表情，爱丽丝也微笑起来。
“你也还需要锻炼哦，小妹妹~下一个、下一个！341号该上来了。”比斯姬没有为难卢莎，跟卢莎对打了约莫10分钟，顺利地让卢莎下场休息。
虽然比斯姬前几天跟凯茜切磋受了伤，但这并没有对她的行动产生什么阻碍，只是让她的心情有些焦躁，这倒反而增加了她的战斗力。不过半个小时的功夫，她就收拾了三个考生。
……
“有两下子嘛~”比斯姬捂着自己的后腰，表情有些狰狞。
似乎是被考官夸奖的499号艾莎站在另一边，全身紧绷，目光非常谨慎地盯着比斯姬的一举一动。虽然从考官的动作中发现考官身上带伤这件事，并巧妙地利用这点对考官造成了有效伤害，但这还远远不够……那个考官，尽管外表看来完全是个无害的漂亮小姑娘，但有着让人惊叹的实力，且下手颇为狠辣。如果不谨慎对待的话，刚刚那个考生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
就在十分钟前，比斯姬一个没控制好一拳把可怜的40号考生给砸进了墙里，导致了那名考生肋骨断裂当场昏迷，现在已经被抬下去进行急救了。刚刚那真的是不小心激动了点多用了几分力，但现在，她是发自真心地想好好修理一下这个小姑娘！本来后腰被凯茜的风刃撕开的口子已经差不多好了，现在被那个小姑娘使诡计来了一下，要不是用念封着伤口，血早就喷出来了！她一定要好好回报一下，想到这里，比斯姬嘴角的笑容越发诡异。
……
“我弃权。”比斯姬的拳头已经近在眼前，腿上受了伤无法动弹的爱莎面色不变，淡定地吐出三个字。
比斯姬的动作瞬间顿住，她瞪着一脸平静的爱莎，一双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这个混蛋小丫头！！虽然很想一拳打下去，但身为一个“成年人”，她克制住了内心的怒火，收回了只差半公分就能打飞那个小丫头的拳头。比斯姬收拳转身，留下重重的一声“哼”，一步一脚印地回到了场地中央，“真遗憾，明明很有希望通过呢~最后一个！”
一旁的工作人员自觉地跑向艾莎，于是艾莎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一瘸一拐地往边上走。在她人看不到的角落，她悄悄舒了一口气，其实刚刚她也是很紧张的，并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平静。
“刚刚那个考生不错呢。”凯茜低声说了一句。
“是啊，实力和观察力都很出色，可惜遇到了比斯姬。”爱丽丝轻笑着说，将目光投向已经靠着墙壁坐下休息的艾莎，“要是坚持下去，再过两三年，就会成为我们的同伴吧。”
“啊啊，不管怎么说，总算到了最后了。不知道这个少年能不能给我们带来点惊喜。”莫老五说着，将手伸向腰侧去拿烟杆，就这样站着看比斯姬在那边大发神威有点无聊啊。
爱丽丝注意到莫老五的动作，横了他一眼。
“不好意思，忘记你讨厌烟味了，嘿嘿……”莫老五讪笑着收回手。在美女面前还是注意点形象吧，就再忍一会好了。
金的表现堪称精彩，在场的无论是考生还是考官都十分投入地观看着他和比斯姬的战斗。如果说前一个出场的艾莎是静静蛰伏着等待机会给予敌方致命一击的猎鹰，那么金就是行动快如闪电随时都可能给人造成伤害的豹子。虽然比起去年凯茜的表情还稍逊一筹，但作为一个小孩子，一个不会念能力看起来就是个小孩子的小孩子，金的优秀已经出乎了大家的预料。
其他人都是带着惊叹在欣赏金的表现，但作为另一位当局者的比斯姬的心情就不那么好了。首先她本来就带着伤，虽然一开始只是微不足道的小事，但经刚刚那位叫艾莎的考生火上浇油，她后腰的伤势已经变得有点严重了。再说眼前的这个小鬼，身手非常之敏捷，而且力量惊人，在正常情况下她倒是不会输给这样的小鬼，但现在的情况可不太妙啊。更别说经过上一场，现在其他人都知道她后腰那边有条口子了，这个小鬼行动间就处处利用她腰部的不方便来攻击她，该死的臭小鬼！
又吃了一拳，比斯姬的脸色愈发难看，预示着她的耐性已经见底，可惜尼特罗凯茜等人此时只能看到她的后脑勺，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如果在这里输给一个小鬼，她作为考官，作为一名职业猎人，还有何脸面！比斯姬的心里无比想要快点搞定眼前的考生，利用考生娱乐自己的打算早就被抛到了脑后，但是偏偏现在的情况她根本没有办法搞定金……被逼到了死胡同里面，想要出去的话就唯有……
“会长，比斯姬好像失控了，怎么办？”看到比斯姬身上竟然释放出了念压，爱丽丝在慌忙间不忘向尼特罗请示。
尼特罗皱着眉头，一时有些难以决断，阻止比斯姬并不难，但是那样测试的流程就……还没等尼特罗思考出个好对策，不过几秒的时间，场内的情况又出现了大变化。
原本在比斯姬突如其来的念压下被压迫地不能动弹，额冒青筋、头冒冷汗的金少年的身上也涌现出了念的波动。金在感到压力减轻的同时感到了由内发出的更大的痛楚，身体好热，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从体内涌出……身体失去了控制，该怎么办？这到底怎么回事？
虽然忽强忽弱，十分不稳定，但那的确是念能力没错。就在金不知所措的时候，尼特罗等人也全部傻眼了，包括与金距离最近的比斯姬在内，一时间都呆愣愣地看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