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花嫁
*姐弟骨科预警，洁癖党可跳过下面两章
“不许欺负降谷零！”
栗色头发的小女孩连拉带踹把扭打在一起的两个男孩子分开，又在那个大个子男孩胸前推了一把，然后迅速把浅金色头发的小男孩拉到身后保护起来。
“就欺负他，怎么样？”那个男孩双臂抱在胸前，拦着路不让他们过去。
青城把啦啦队练习用的指挥棒抽出来，照他肩背抽打下去。
有点不讲武德，那男孩赤手空拳，被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只好撒腿跑路，一边跑一边撂狠话，说早晚要把两个人揍到满地找牙。
青城见他跑远了，才转过身去看后面哭哭啼啼抹眼泪的小男孩。他年纪小，比班上其他同学都小一圈，长着一头扎眼的浅金色头发和深色皮肤，性格孤僻又拧巴，所以总是被欺负。他打架的时候滚得脏兮兮的，浅金色头发滚乱了，沾着泥土，像刚挖煤回来似的。
“你怎么又打架？上次被你爸修理得还不够惨吗？”青城掏出手帕给他擦眼泪。他们在一个班，但是不在一个社团。啦啦队训练结束以后青城来找降谷零回家，结果就看到他跟同在拳击社的男生打起来了。
“他叫我黄毛怪。”降谷零扁着嘴，浅蓝色眸子盈着泪，委屈巴巴地望着她。
“那你就叫他猪头三。”
“他不让拳击社的同学跟我说话。”他低着头，小黑手抹了一下眼睛，抹了一脸泥巴。
“老师都不管的吗？”
降谷零摇摇头。
大概管了也没用，班上也没几个同学愿意跟降谷零说话，他每天都跟人打架，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老师看见他都头疼，女同学看见他都绕着走，男生就只是欺负他找乐子而已。一年级的男生还没什么伙伴的概念，聚在一起就只是不停地打架惹麻烦，比起女孩子他们太晚熟了。
青城叹了一口气，拉着他的手去保健室。
降谷零父母离婚了，他父亲又没时间管他，放学以后他都跟青城回去，等父亲来接他。如果父亲不来的话，就住在青城父母留给他的空房间里。降谷正晃和月歌阳太中学就是同学，后来一起上了警校，关系好得像亲兄弟一样。但是这种不稳定的环境还是给不了降谷零安全感，他从小就很敏感，跟他玩得好的同龄人只有青城。
“青子姐，我想吃小林奈奈的巧克力慕斯。”他手被她牵着，低着头，鼻子抽搭着，像个没人疼的小可怜。
青城叹了一口气。那家店很远，在百货大楼，要搭车过去。他总是提一些稀奇古怪的要求，他父母不能满足他的东西，他就在姐姐这里索求。青城也不是生下来就惯着他的，但是又不能把他弄哭，他那双水汪汪的蓝眼睛，哭起来很招人疼。
她看了看戴在手上的腕表，现在也才五点钟，爸妈六点以后才会回来，去一趟百货大楼也来得及。
“一会儿放学去买。”她无奈地说。心里很不平衡，为什么别的女孩子放学了都可以玩洋娃娃，而她只能看弟弟。这弟弟真是不想要，但是他粘人还会哭，丢又丢不掉，只能在手里攥着，没办法，都是命。
降谷零觉得自己满足了。他从小就没有安全感，现在还停留在要靠索求来验证是不是有人爱自己的阶段，他很害怕有一天青城也不管他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借你抄国文作业。”降谷零牵着她的手，手心汗津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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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后能跟青城结婚吗？”坐在车里的时候降谷零问父亲。他觉得青城不像是那种会跟他离婚，然后跑得不见人影的坏女人。
降谷正晃噎了一下，转过头看了儿子一眼，那认真的眼神不像是在开玩笑。虽然他们两家关系很好，但皿煮社会还是不允许包办婚姻。“那你要问青城。”
降谷零记住了这个回答。
降谷正晃休假的时候请月歌阳太一家人来家里吃饭，他难得有亲自下厨的机会。大人在客厅里寒暄，降谷零把青城拉进了自己房间里。
“我想看你的乐高玩具。”路过游戏室的时候青城说。
“可是我有话想跟你说。”降谷零把青城拉进房间里关上了门。
“你想说什么？”青城打量着四周，他房间收拾得很整齐。虽然降谷零不怎么收拾自己，但是他做事情总是很有条理。不过今天他把自己也收拾干净，穿着格子衬衫和西装裤，戴着卡其色蝴蝶领结，浅金色头发梳得干净整齐。
“你以后能嫁给我吗？”
“什么？”青城愣了一下。
“我想跟你结婚。”降谷零说，没有丝毫的扭怩和羞涩，只是在陈述一种观点。他就是想要，对象自然而然是小时候的玩伴。
青城愣了半晌才发出声音，“我要考虑一下。”她不太想跟弟弟结婚，虽然弟弟很好，但她理想中的白马王子应该是哥哥。
“你跟我结婚的话，我的乐高积木都是你的了。”降谷零拉着她的手诱惑着。
青城想了想说，“我还是要再考虑一下。”
“我想跟你结婚。”降谷零执拗地重复着，然后把她按在床上开始亲她，拉起空调被两个人裹了起来。
隔绝了空气，窒息的感觉漫了上来，男孩堵着她的嘴巴，舌尖不安分地在嘴唇上舔舐着，用尖尖的乳牙咬她的嘴。青城被按在下面，努力想推开他，但是他很聪明，抓着她的手不放，青城推不动他。
“跟我结婚吧，以后当我的新娘子！”他抬起头时脸上带着那种满足的喜悦，浅蓝色眼睛透着一抹邪气，亮晶晶的。
绑头发的红缎带松开了，栗子色鬈发滚得乱糟糟的，领口也松松垮垮掉下来一半。被子里很热，青城脸很红，她有些生气，琥珀色眼睛带着某种无力和委屈，但是很好看，清透干净。
“我不想。”她想推开他爬出来，被子里快要闷死了。但是被他亲好像也不是某种很难以忍受的事情，降谷零还是好看的，五官轮廓清晰端正，眼睛大而深邃，浅蓝色眸子像干净的琉璃珠子。
“你为什么不想？”降谷零抓着她手不让她出去。
说不上来为什么，被子里太闷了，她很没有安全感，只想赶快逃出去。
降谷零又亲了她一会儿，一直到大人喊他们吃饭才把青城放出来。两个人头发滚得乱糟糟的，降谷正晃以为他们又打了一架，拎着降谷零的领子叫他不许欺负姐姐。
降谷零吐了吐舌头，被老爸拎下楼去吃饭。
“我以后要跟零酱结婚吗？”回家的时候青城问妈妈。
“为什么这么问？你喜欢零酱吗？”小女生的心思对母亲来说也像谜一样，她以前可没觉得青城喜欢降谷家那个小男孩，有时候她还会觉得很烦，女孩子都更喜欢哥哥而不是弟弟。
青城想了想，慢吞吞地回答，“他说我跟他结婚的话，他的乐高就都是我的了。”
“你不会被一堆积木就骗走了吧？”
青城恍然大悟，“没有！”
她望着母亲，坚定地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