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洗收城
话刚落音,只听得前方一骑快马来报。
那人下马跪地:“禀告姑娘,统帅马上就到!”
“嗯,你先退下吧!”雨姜吩咐道。
“是,小人告退!”那人飞快跨上马,快马加鞭的飞驰而去。
我站起身,伸了伸懒腰,在原地徘徊。
约莫一刻钟的功夫,眼看前方道路黄尘飞扬,马蹄声愈来愈近,我们料想必是统帅领兵归来。
向天大哥骑着油光发亮的黑马一路狂奔而来,远远的将队伍甩在后面。
“统帅!”雨姜姐姐不顾路上的黄尘,翩若惊鸿的飞奔过去。
向天大哥依旧英姿勃发,下马紧紧搂住雨姜姐姐,此情此景,令人好生羡慕!
“美人,你久等了!你可知收城轻而易举就被本帅收复,此行没有折损我军一员大将,哈哈哈,也着实给了魏国一个下马威!”向天满腹自信,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统帅,这些我都打听到了,只要您平安我就放心了!”说罢,紧紧握住向天的手。
看着他俩这腻腻歪歪的模样,我心里既感动又失落。
心想,驰良你怎么还不回来?
果然,心里想什么就会来什么。
浩浩荡荡的军队离我们只有百来米远了,领头的二位将领自然是龙车将军和施彪龙将军,随后紧跟着两个大帅哥,一个放荡不羁,一个潇洒儒雅,这不正是杨基和驰良么?
我怀揣着激动的心,也像雨姜姐姐一样奔过去,料想驰良也会如同向天大哥一样,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可尴尬的是,他居然不下马,朝我看了一眼,便说:“夫人,路上尘土太多,小心弄脏了鞋袜!”
气的我朝他直翻白眼,可他似乎屏蔽掉了我的白眼,只留沉静之色在面容保持。
我没好气的故意使劲用力踩脏鞋袜,也吸引不了他的注意力,没法子,自认倒霉,失落的回到营帐。
回去,我就泡个热水澡,这洗澡房正在卧房后面,说是澡堂,其实也就是一间石头房子,里面放着个大木盆,没办法,古人就这个条件,哪像21世纪的白色卫浴那样便利,在这里都是丫鬟替主子打好热水,要没有丫鬟的情况下,只能自己动手了,我就亲自提过好几回水桶,腰酸背痛的。
此刻正值中午,丫鬟们也劳累了一上午,我不忍心劳烦她们,自己轻解罗裳,伸出右腿指头试探着水温,温度高的有点烫脚,赶紧用瓜瓢舀了一瓢冷水。
慢慢将疲惫的身心泡在温暖的水中,撒上花瓣,滴入几滴自己提炼的玫瑰纯露,做一个鲜花SPA,调节自己受伤的心灵。
我轻轻的闭上眼睛,头往后仰着,玉臂随意的耷拉在木桶边缘,调整呼吸,放松身体,享受此刻美妙的感觉。
不一会儿,只听到卧房驰良的声音传来:“水儿,你可在卧房,为夫看到你鞋子了!”
“是夫君回来了,我在泡澡呢!你先别过来啊!”我大声喊道,生怕他听不见。
毕竟还没有过夫妻之实,在一起也是和衣而卧,想到这里,我本能的迅速擦干身体,穿好衣服,耷拉着鞋子,秀发披散的走进卧房。
“好香啊!水儿,用的是什么香料沐浴?”他正坐在卧房窗户边的太师椅上,笑眼盈盈的看着我。
想到刚才迎接他时受到的冷遇,我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不想和他说话,自顾自的走到梳妆台前,梳理着韩水儿如墨般的秀发。
眼看我生气不吭声,他慢慢走到我身后,拿过我手中的梳子,轻轻的抚摸我的秀发,慢慢的从头梳到尾。
梳子的齿在头皮划过的瞬间,一阵阵的酥麻令我心驰神往。我才感到这个男人是如此温柔,尽管在外人面前不苟言笑,深藏不露,也许此刻才是真实的他。
“夫君,你看看人家向天大哥和雨姜姐姐紧紧抱在一起,不顾三军的眼光,人家爱的轰轰烈烈,可歌可泣,为何你在众人面前待我如此冷淡?”我语气平和了些。
梳妆镜里的他并不回答,俊秀的鼻尖顺着我的头顶一路闻着我的发香,闭上眼,深深陶醉,渐渐的那双不安分的手从后面搂住我的脖子,我皮肤一阵悸动,他的嘴唇慢慢贴近我的耳朵。
一股温热的气息传进我的耳膜,令我痒痒的,这是多么熟悉的味道,可这男子又如此陌生,令人捉摸不透。
我坐在梳妆台前,陶醉的闭上双眼,他忽的双手将我的脸扳过来,嘴唇在我脖子狠狠亲了一口,慢慢靠近我的下巴。
此刻的我完全沉寂在暧昧的氛围中,慢慢的脑海一片空白,思绪全无。
那胡子挠的下巴很痒痒,温热的唇离我的樱唇还差一厘米。
这时,一个小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报,驰良公子,统帅庆功宴有请!”
“知道了,你先退下吧!”驰良立马松开我,迅速起身,恢复到冷静理智的模样。
我心想,这人转变的也太快了吧,如此强的自制力,真是闻所未闻。
“夫君,我也要同去!”我央求道,手儿紧紧拉住他粗糙的大手。
他思考一秒,冷静说道:“你若是去了恐怕有些事情听着难受,还是不去的好!毕竟是男人的战场!”
“驰良,我想去,你就让我去吧!有你在,我怕什么呢?”我表情严肃,声音坚决地很。
他看我这样,只好整理衣冠,带着我前去。
大殿内,文武百官分次坐落,皆已入席,连声恭贺统帅,好不热闹!
连楚王也来恭贺此次胜仗!
楚王虽是个小孩,说话颇有几分沉稳:“诸位爱卿平身,此次收城大捷,本王十分高兴,来,寡人敬统帅一杯酒,以示诚意!”
向天并不把这小孩放在眼里,只是高傲的点点头,并不施礼,兀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楚王面色讪讪,旁边一老年儒雅文臣宋狄见状立刻说道:“将军们在前线战斗,咱们楚王也为统帅和战士们日夜祈福,心系国事,辛苦的紧!”
听到此话,楚王如同寻到知己,转而笑着看向宋狄:“爱卿,还是你懂得本王啊,要说到功劳,你虽未在战场杀敌,功劳却不可小觑,修建楚王宫一半的资费都来自于你的个人家产,还有管理后勤粮草这些事都是你的功劳啊!”
文武百官听得楚王如此说道,立马风向大转,纷纷向宋狄敬酒,宋狄也不顾及是否抢了统帅的风头,一个劲的回酒,眼看着这庆功宴成了别人的了。
听得他二人商业互捧,向天的脸色都发青了,鼻子像头牛一样喘着粗气。
向恒眼看形势不对,赶紧拉住向天的手:“天儿,来,叔父敬你一杯,恭贺您此次胜利!”
杨基也跟着说:“统帅之威猛天下无人能及,实在是令人佩服!来,统帅,草民也敬您一杯!”
“哈哈,备公,你怎能称呼自己为草民呢?您也是几千兵马的主人啊!”向天脸色好转,回敬他二人各一杯。
“在您的高山面前,我只能做一只小小的蝼蚁啊!这次我算是开了眼,看到您排兵布阵的恢弘气势,我才算是开了眼,才知道自己以前的小打小闹像小孩玩过家家似的,难以相提并论!”杨基半是佩服、半是拍马屁哄得向天心情舒畅。
“诶,备公,说到行兵打仗,不是我向天吹牛,当今世上有谁敢与我匹敌?站出来,和我单独较量较量也行,用军队较量也行,我向天就是没有遇到过对手,从未打过败仗!”他端起一杯酒,朝着宋狄的方向投去示威的眼神。
吓得宋狄酒杯差点端不牢,酒水都撒了一些,他赶紧斯文的拿起衣袖擦拭。
看到宋狄的窝囊模样,向天忍不住放天大笑,楚王见此无状,脸色不悦。
楚王朝着一文臣使了一个颜色,那文臣是宋狄之子宋放。
宋放立马会意,离席上前跪在殿堂中央,拱手:“禀楚王,统帅此次胜仗确实可喜,只是,可怜了收城的百姓,无辜遭到屠城,这杀戮太重,有损我楚国仁义之名?”
“哦,还有此事,统帅,屠城百姓你作何解释?”楚王明知故问,这心机模样完全不像才满十四岁的男孩,加上他以前放羊练得身体壮实,看上去就像一个青年男子。
向天想到自己被一个小孩当众质问,气不打一出来,怒发冲冠,拔剑就要当场砍了宋放。
宋放吓得瘫软在地,大叫:“你要干什么?你,你放肆!”
幸亏向恒及时按住了向天的右手,才没让宝剑出鞘,向天恶狠狠的右手哐当一声,放回宝剑,大声呵斥道:“那都是该杀之人,反复无常,背叛备公才招致此次战役,若是饶了他们,难保其下次继续背叛,一而再再而三,消耗我军力,难道不该杀吗?”
向恒也帮着说道:“统帅此举虽残酷,但在军事上确实明智的,自古战斗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敢问诸位,敌人杀咱的时候可会刀下留情?你们这些文臣就知道故弄玄虚,吟诗作对,哪里知道战斗的凶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