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
恶鬼松开二人，弹身向后，隔着水渠看着二人。
然后右手缓缓取下面具。
“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于荒。”
“你是……黑猫？”慕辰不可思议地问。
“你不是被女尸……？”白露收起身上的气势。
“边走边说吧！”黑猫……也就是于荒在前面领着，白露和慕辰在后面跟着。
“我不知道你最后看到了什么。”于荒声音很轻，但中气十足。
“我看到她一手抓着你，一手抱着玉匣。”白露似乎又想起了那个场面。
“但实际上是，我一手抓着女尸，一手抱着玉匣。”于荒纠正。
“女尸攻击你后，身体发生了奇怪的变化，全身开始萎缩，像是精气流失了一般，眼睛里的金色也逐渐褪去，变成了……纯白色，之后就一点也没有战斗力了。但是我抓住她，拿到玉匣的时候，已经来不及出去了——泥石流已经灌了进来。”于荒解释。
“那你怎么出来的。”白露问。
“我在那个工人死去石室里，找到了一些火药。”后面就不需要再详细讲了。
“活着就好。”白露淡淡地说。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山上的车是不是你的？”慕辰问。
“是，我有自己的理由，必须要找到白盛景，但是现在看到你后，也许不找他也行。”于荒看着白露。
白露伸手从眼睛上滑下，笑了笑。
“看来你是知道一些隐秘的，但是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现在一点门路都没有找到，更别说像白盛景那样了。”白露坦言。
“从小渔村你的一举一动我就知道你是白家人，却是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白家人。”于荒也笑了，是那种，很轻的笑。
“不许你笑白露！”慕辰抬手拍向于荒后背。
于荒轻轻抓住慕辰的手腕，看着慕辰，然后再轻轻放下。
“我没有取笑她，有时候什么都不知道，比什么都知道要幸福太多了。”于荒看向白露。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白露说。
“无所谓，我会给你解答一些疑惑，也会告诉你一些可能连白盛景都不知道的秘密，但是不是现在，是在抓住娜娜之后！”于荒看了看二人。
“我说身型怎么那么熟悉。”白露喃喃自语。
“什么？那个女人是娜娜？”慕辰惊讶极了。
“对，她是灰熊帮的一个堂主。”于荒说。
“你早就知道，为什么在下面的时候不说？”白露有些气恼，也许就可以少死一个人。
“那时候碍于我的身份，但是现在不需要了。而且如果你是在纠结李直的死，那请你认清楚，不管是娜娜勾引也好，他连最基本的控制力都没有，在那种危险的地方，死亡是迟早的，不过是换一种形式罢了。”于荒语气冰冷。
“你这样的人，怎么让我放心与你合作？”白露停下脚步。
“无所谓，你们有你们的目的，我有我的目的，看你如何选择了。”于荒继续往前走。
“白露，我觉得这点他说的对，不管李直和娜娜的感情是真是假，那也都是他们的选择。而且，只要抓住娜娜，问个清楚不就明白了？”慕辰宽慰白露。
“我知道，走吧。”白露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只是这个于荒太冰冷，太理智了，像一个按照程序运作的机器。
“于荒，你的车被扎了你知道吗？”慕辰看着白露坏笑。
白露自然明白慕辰是想气气于荒，好替自己出气，便也回给慕辰一个笑脸。
于荒肯定是听见了，但是没有回答。
前面路的尽头有一个巨大的木门，看起来门板很厚，门栓已经取下靠在一边。
“你怎么知道她会来这里？”慕辰知道白露暂时不想跟于荒说话。
“另一边刚才去过了，是死路。”于荒推了推门，推不开。
白露走到墙边的烛火处，用力往里一按。木门发出沉重的声音，缓缓打开。
“这里是处刑室，是最后的一个房间，再往前还有很多房间。”白露径直走了进去。
“对，我们是从后门进来的，那为什么后面要设计这么复杂的通道呢？”慕辰不管于荒，跟着白露进去。
“后面原本是别的设计，不知道为什么中途放弃了。”白露也是听白霆偶尔提起。
“因为设计师死了。”于荒跟上来。
“你又知道了？”慕辰质疑道。
“设计师难道没有提前设计好吗？”白露也问。
“我看着设计师死的。”于荒蹲下身，摩挲着地上暗红色的痕迹。
“就是在这里死的。”
“在这里死的？白家人杀了自己的设计师？”白露觉得不可思议。
“等会儿，这房子设计的时候，你才多大？”慕辰听出来不对劲。
“因为她泄露了设计图给白家的敌人。”于荒起身看着处刑室，四周墙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刑具，有些甚至可以追溯到满清以前。
“她为什么这么做？”白露知道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原因。
“她的爱人被白家的敌人抓走了。”于荒看着处刑室中央的木马，怒由心生，一拳砸在木马上。
“在她之后，不知道又有多少人在这里受过折磨。”于荒转身看着白露。
“你是想说白家无恶不作吗？”白露脑海中又想起和白霆一起来看到的画面，不由得胃里翻江倒海。
“我没有资格这么说。至于善恶，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杆秤，善的人善于衡量自己，恶的人习惯衡量别人。但白家在那个年代，接济、吸纳了多少穷苦人家，你能说他就是无恶不作吗？”于荒摇摇头。
“有阳光的地方就有阴影。”慕辰仿佛也想起了自己的往事。
“哎呦呦，一个个都是大哲学家啊！”娜娜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处刑室另一侧门边，只露出来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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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队……”李艺薇找到张奇的时候，张奇正在地摊上喝酒，旁边放了五六个空酒瓶。
“我不是张队了，我现在就是一个普通的老百姓。”张奇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这样就把你打倒了吗？”李艺薇没有坐下。
“我要走了，明天的火车，你看看，我什么能带走的都没有，就这一个背包。”张奇一饮而尽。
“王局说的没错，你就是个混蛋！我不会原谅你的！”李艺薇说完转身跑走了。
张奇一杯一杯喝着酒，酒喝干了，人也散尽了。张奇背起自己的背包，一步步缓缓向车站方向走去。
“没关系，小蕊会原谅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