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阳光明媚而又温暖，驱散了冬日晨间微风带来的淡淡凉意。
今天是高专难得的文化课，夜蛾正道带着五条悟他们的新同学来到教室。
此时的五条悟正百无聊赖的打着游戏，家入硝子也撑着下巴发呆，只有夏油杰一人端正坐在课桌上。
“杰他好装啊。”五条悟偷偷和家入硝子说悄悄话。
家入硝子:“确实，杰今天竟然没有和悟你打闹，真是不可思议。”
“喂你们两个够了吧，我平时也是认真听课的好学生！”
即便夏油杰和五条悟公认的问题儿童，但夏油杰仍保留着尊师重道的优良品质，与根本不服管的五条悟以及根本不听课的家入硝子是完全不同的类型。
起码表面上是这样的。
头发刺头穿着西装，带着墨镜酷似黑手党的糙汉大叔抱拳咳嗽道:“好了，大家安静，接下来我要大家介绍一个……”
他表情严肃眼神凌冽，如果不是手上没有提着行李箱，恐怕会被人以为误入了什么不法交易的现场。
不过五条悟无所畏惧，他打着游戏，头也没抬地打断了夜蛾正道的话。
“我知道我知道，新同学是妹妹酱对吧，我们都是熟人了，为什么还要走这种没有必要的流程？”
五条悟打的是当下最流行的格斗游戏，游戏机的声音外放，教室里充斥着人物打斗攻击之间噼里啪啦啪啦的声音。
“话说妹妹酱呢？”五条悟手上按键的速度加快，看上去对面是为比较棘手的对手。
“首先，不允许打断老师的话。其次，现在是上课时间。”夜蛾正道一拳打在五条悟的脑门，可惜五条悟早有准备开启了无下限，但这不妨碍夜蛾正道对五条悟恶劣的行为表达批判。
“你礼貌吗五条悟？！”
“不好意思让夏油，散同学见笑了。”夜蛾正道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身后的阿散，与他凶恶外表相反的是，夜蛾正道十分喜欢娃娃以及可爱的东西。
比起自己人均大猩猩的学生，阿散不论是外表还是表现出来的性格都与他们格格不入。
在精致得仿佛整个头发丝都在发光，身材娇小性格乖巧的阿散面前，一种保护欲如熊熊烈火般出现在夜蛾正道心中。
他觉得自己有义务让阿散远离五条悟的污染，毕竟在与五条悟交好之前夏油杰也曾是个好孩子……
五条悟:哈？你的滤镜也太深了吧！猫猫震惊.jpg.
不过说实话，夜蛾正道觉得阿散不适合咒术界，她太干净，而且浑身上下仿佛没有一点棱角。
她完全不像一个咒术师。
即便悟竭尽全力说服自己，夜蛾正道对于阿散能否适应咒术界还持有怀疑的态度。
但他的态度并不能改变阿散的想法，就像夏油杰一样。
阿散从夜蛾正道宽大的后背走了出来，因为她的校服还没来得及定制，所以她穿的是自己常服。
纯白色的和服上浅蓝色与深紫色的龙胆花纠缠在一起，一片金色的羽毛作为项链佩戴在脖颈上，项链的两旁还点缀着两个白色的绒球，显得格外可爱。
阿散钟爱和服，所以她的衣橱里大多也是和服。
“哦哈哟兄长、五条君还有家入小姐。”阿散点头向他们表示问好。
夏油杰:“哦哈哟阿散。”
家入硝子:“哦哈哟阿散，我可以这么叫你吗？感觉要是叫你夏油酱会怪怪的。”就好像再叫杰一样。
咦——好恶心。
“当然可以，或者说我很高兴你这么叫我。”阿散嘴角勾起一个浅浅的微笑。
五条悟却举手跳出来表示反对:“不行，这样不公平！”
熟悉他的三人:你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为什么我们叫你阿散，你却要叫什么五条君，什么家入小姐？”
五条悟将手中游戏机一扔，一手按着墨镜，一脚踩在课桌上头头是道地分析:“你看，我们不叫你夏油是怕把你和杰弄混对吧，可是谁能保证这个世界上没有另一个五条，另一个家入。”
“硝子先不说，我这边可是有一个家族的，那里的人全姓五条，要是我邀请你去我家，你叫我五条君，谁知道再叫谁。”
这简直是个歪理，但家入硝子表示赞成。
她看向阿散，眼底藏着淡淡的期待。
在确认阿散没有危险性后，她好像发现自己对阿散有种独特的偏爱。
在夏油杰不知道的时候，阿散曾偷偷找她谈话。
“我知道家入小姐对我的身体很感兴趣，我愿意在治疗期间将身体交给家入小姐。”
家入硝子承认自己对阿散的身体很感兴趣，但她没想到阿散对情绪的感知如此敏感。
在照顾阿散期间，家入硝子更加体会到与表面谦顺内心叛逆的夏油杰不同，阿散是个从内到里都始终如一的好孩子。
阿散会在她为熬夜看书睡着时为她盖上一条暖融融的被子，会在她忍着生理期的疼痛为他人看病时泡上一杯红糖水。
甚至在咒术界高层再次没事找事地寻她去检查身体时，礼貌而又不失强硬地将他们挡在门外。
她说:“今天的家入小姐已经很辛苦了，请好好休息吧。”
“我知道家入小姐一定很累，作为咒术姐唯一拥有反转术式这样可以治疗一切伤痛的能力，为那些绝望的人们带去了希望，这样的家入小姐固然伟大，可你又不是机器，人是需要休息的。”
“没有谁救谁是理所当然的，诚然家入小姐足够无私，但也应多在意自己的身体。”
家入硝子的心有一丝触动，不管是大家还是她自己，好像都下意识把她的付出看成理所当然。
最强应该守护弱小，而拥有反转术式作为天生医师的她则应该去治疗病患。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和她说辛苦了，他们把她看得太坚强了，以至于忘记了她也还是一个未成年的女孩子。
从有意识起很久没有哭过的家入硝子感觉有股湿润的气息在不断向自己的眼眶涌来。
“很抱歉，我说得好像有点多了。”阿散脸颊上染上一片微红，看上去有些不好意思，可说出的话却直白地令人面红耳赤。
“但兄长说过女孩子是由糖果、香料以及美好的东西构成，我认为家入小姐值得拥有这些。”
“唔不过家入小姐好像不喜欢糖果，那应该是香烟、香料还有美好的东西组成？”阿散不确定地说，但纠结没多久又释然了。
她的笑如同太阳的一缕阳光照进家入硝子的心里，她说:“总之家入小姐这般好的人，值得拥有最好的世界。”
在阿散通透真诚的紫眸下，家入硝子猛地撇开头，及腰的黑发遮住了她滚烫通红的耳朵，她想这样也太犯规了。
她深吸一口气，极力平息脸上的燥热，随后有些挫败地说:“我哪有你说得那么厉害，我甚至连你的伤都治疗不了。”
阿散微微瞪大眼睛，眼神中满是诧异，她有些无措地家入硝子解释道:“家入小姐怎么会这样想，这是我的体质问题，你的反转术式本来就是应该用来治疗人的，而我又不是……”
家入硝子紧紧握住阿散的手，恨不得将此前警惕提防阿散的自己按在地上摩擦，“狗屁！在我看里你就是人。”
所以虽然十分心动，但家入硝子十动然拒。
因为阿散是同伴，虽然她的身体不是人类，但她会笑会伤心难过，爱着世界有着自己的道德观。
除了身体结构不同外，阿散几乎是完美的人类，也只有在夏油杰身上才会表现出一点点任性。
而人不是她实验室里可以随意处置解剖的小白鼠，如果，不管是因为夏油杰，还是在她看了阿散就是人，她都不会做出如此失礼的行为。
阿散几乎没有思考，乖巧地采纳了大家的意见，“悟君和硝子小姐，很高兴认识你们，之后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欢迎来找我帮忙。”
“就你这小身板也想帮我，我看是我帮你还差不多。”五条悟不屑一顾。
阿散眼神微亮，“悟君这么知道我有事请你帮忙。”
五条悟:啊这，我也不知道啊。
但在阿散带着崇拜的星星眼中，五条悟否认的话语被他吐进肚子，他翘着二郎腿叼着一个棒棒糖，一副我早就知道的模样。
“拿你说说看，说不定老子心情好就答应你了。”
“我想与悟君切磋体术。”阿散认真道。
阿散想要变强，可是对战斗方式的摸索完全依靠本能，而在战斗中光靠本能可不行。
她现在急需实战去积累经验，去发现自己战斗的不足，将不足填补，然后将不足变为自己的优点。
只有不断的进步，不断的变强才能保护兄长，在哪不知何时到来的灾厄面前拥有破局的能力。
可兄长一定狠不下心来和自己动手，而硝子小姐是医师也不行，如此看来五条悟则反倒是成为了最合适的人选。
“拿六眼当陪练，你胆子还挺大嘛。”五条悟看出来阿散的小心思，他故意钓着阿散没有立刻回答。
“不过，倒也不是不能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