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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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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孙星宁再睁眼时已是第二日。

外头天光大亮,帐内却是昏暗暗的一片,刚睡醒的长孙星宁也没搞明白自己身在何处。

“银珠?”她带着晨起慵懒的嗓音喊了声,却没人应。随手撩起纱帐,见了屋内陌生的摆设,她才意识到昨晚宿在了姜祈安的府里。

“郡王妃?”屋外传来小心翼翼的呼声,“郡王妃,您起身了吗?”

是府里的丫鬟,长孙星宁心中了然,也没纠正她们的称呼。“进来吧。”她趿着拖鞋下地,坐到了梳妆镜前。

两个丫鬟捧着衣物和面盆走了进来,伺候长孙星宁梳洗穿戴。

长孙星宁见她们和金珠银珠差不多一般大小,友善地问起了她们的名字。

“奴婢等没有名字,还请郡王妃赐名。”她们是姜祈安秘密培养的死士,只有代号,没有名字。

雪还没停,天际的光洒在满是白雪的地面,流光溢彩的,长孙星宁的心情是莫名的好,“那就叫流光溢彩吧。”高个的叫流光,小巧的叫溢彩。

“郡王呢?”稍加装扮后,她坐在了饭桌上。已经过了下朝的时辰,早膳也摆上了,某只恶狼却还没来。

流光溢彩还没来得及回答,一道低沉的男音倏地插了进来,“才几个时辰没见,就想我了?”

是姜祈安回来了。

“见过主子。”流光溢彩行礼,长孙星宁看出她们很是惧怕他。

他摆摆手,让她们退下。“昨晚睡得好吗?”他走近她,嘴角挂着笑。

当着丫鬟的面被调戏,长孙星宁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没理他。直到流光溢彩出了屋子,她才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

他身上穿着官服,应当是刚从宫里回来的。

“在等我一起用早膳?这么乖!”说完像是奖励一般在她的脸上印下一吻。

长孙星宁有种错觉,总感觉这一切稀松平常,仿佛发生过一般,就如同早起时发现自己身在王府,很平静地就接受了——一切陌生又熟悉。

“是宫中有事耽误了吗?”她问道。按理说,这个时辰早朝早已结束了。

姜祈安没回答,盯着她笑了笑。

长孙星宁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问他的话,就像是妻子在问上早朝回来的丈夫。想到这,她的脸不争气的红了。

姜祈安的心情应当是很不错的。他没继续逗她,转去内室换了常服,坐在了她的对面。

“今日早朝见着你爹了,”他给她盛了一碗粥,好笑道,“你爹就差当堂脱靴砸我了。”

自家女儿被拐走一天一夜了,长孙简气得胡子都要直起来了。昨晚,他派人来王府接长孙星宁回家,却被王府的门房给挡下了。他还不敢闹得太大,就怕外人知道了,自家女儿的名声就毁了。

姜祈安也是算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当然,他也没觉得这事有损长孙星宁的名声,他就是想亲近她,反正他是要娶她的。

他好像很骄傲。长孙星宁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真是一点羞耻心都没有。

昨晚对他又吼又打,耗尽了长孙星宁的力气。同时,她也摸到了一点窍门——对他,得用软的。

昨晚她威胁他说:你要是再敢打扰我,我就剃了头发当姑子去!他听了以后咧嘴一笑,“那不是很刺激!”气得她恨不得当场厥过去。最后,还是她主动亲了他一口,他才安生,让她睡了一晚好觉。

想到这,她好声好气地商量道,“用完早膳后,送我回家吧。一晚未归,爹娘会担心的。”

她的声音清凌凌的,像春雪初融,像梅花带露,姜祈安听了心中很舒畅。其实,从早上睁眼看到她躺在自己怀里的那一刻开始,他的心情就一直很好。

“好,过会儿就送你回去。”心情好了,他也变得很好说话了。

介于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这顿早饭吃得很是温馨。

.

姜祈安把长孙星宁送回去后,没寒暄了几句就被罗生兆给叫走了,看上去还挺着急的。长孙星宁猜测是和下扬州的事情有关。

当然,她回去后也没有很轻松。

长孙夫人拉她进屋后,屏退了金珠银珠,一脸纠结的模样,“郡王,有没有对你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再三思量后,她还是问出了口。

长孙星宁皱眉,搂搂抱抱亲亲吻吻是母亲口中的出格的事情吗?如果是,他确实对她做了。

见女儿这模样,长孙夫人还有什么不明白。心里再是气愤,她也没忘宽慰女儿,“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情,反正早晚都要行房的。如今快到十一月中旬了,离婚期也不过二十几日,就算是怀了孩子,也遮掩得过去……”

长孙星宁这才知道母亲误会了。作为一个差点定了三次亲事的人,长孙星宁并不是完全无知的。虽然她也不知道洞房究竟是个什么样的过程,但她却知道是要脱衣服的,且还是脱得光光的。

可昨晚,她和姜祈安都穿着中衣。“还没到那一步。”她扶着满是忧思的母亲坐下。

长孙夫人却还是绷着脸。她伏在长孙星宁耳边嘀咕了几句,长孙星宁红着脸摇了摇头。

长孙夫人又怕女儿什么也不懂,这才没当回事。她领着长孙星宁进了内室,褪了长孙星宁的衣服,见长孙星宁白雪皑皑的柔肤上什么痕迹都没有,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还算他懂点规矩!”长孙夫人没好气道。

长孙星宁没忍住笑出了声。对于姜祈安这个没有底线的恶人,她和母亲对他的要求几乎是没有要求了——别在婚前做出出格的事情就行了。

“府里的下人怎么样,对你还算规矩吗?”长孙夫人知道,一个女子要在府里立住脚跟,一靠男人,二靠子嗣,三靠下人——这三者得其二,日子都不会难过。

可下人们的尊重,却来自于府里话事人的态度。这一点长孙夫人没说,女儿还没嫁进王府,谈男人谈子嗣都太早了,她想知道的是王府的规矩严不严,有没有下人敢以下犯上。

长孙星宁想起王府里的下人见到姜祈安就跟老鼠见到猫一样,不禁莞尔,“都很规矩,都敬着我。”敬着站在姜祈安身边的我——这么想,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样子。

“那就好。”长孙夫人的眉眼舒展了些。

“娘别担心,女儿知道怎么顾好自己。”长孙星宁窝在母亲的怀里,“倒是娘,身子骨不好,别老是操心这操心那的。我和哥哥都是大人了,知道怎么样对自己好。至于李嘉蕴那个臭小子,他要是不听话,你直接把他打包送给二叔,反正他最怕二叔了。”

说起家里的泼猴,长孙夫人也笑了起来,“嘉蕴可比你和你哥哥嘴甜多了,昨日下雪,还特地堆了一个雪人给我看呢,说我是世上最好看的大伯娘。”

“我看他是月银快用完了,想从娘这里讨银子了!”

说完,母女俩相视一笑。

.

经过这次游园事件后,长孙夫人打定了主意,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崇宁郡王从府里带走女儿了,在成婚前。

主意打定的第二天,崇宁郡王姜祈安就出了事——从马上摔下来了。

这是今年第二起摔马事件了。上一个刚好全,下一个就来了,御马监的公公们压力很大,以为上献给贵人们的马出了问题。

没出几日,京中又传出了一件大事——锦衣卫指挥使程立门程大人死在了扬州。

圣上大怒,任命大理寺卿叶伯生为钦差大臣再次查探扬州知府贪污案。叶伯生领了旨意就下了扬州,连年节都没打算在京中过。

也是直到这个时候,长孙星宁才恍然大悟,姜祈安的摔马是故意而为的。

对自己也这么狠,怪不得年纪轻轻就稳坐高位。长孙星宁倒是挺佩服他的,为了达成心中所想,不惜对自己下狠手。

不,不对!转念一想,长孙星宁觉得自己被他骗了。

上次,他明明暗示她,这次下扬州的人是他,还借着这个为由要把她留下。

这个混蛋,他肯定早就想好了不去扬州的法子,还忽悠她说会延迟婚期,害她白高兴了一场。

一想到日后要嫁给姜祈安这种人,长孙星宁就很无奈。真的,她能想到成婚后的日子——绝对会是鸡飞蛋打,再无平淡。

日子在一天天的过,转眼就到了腊月初八。

因为新郎官摔伤了腿,无法亲迎,原有的催妆环节也被省去了,长孙简见自家女儿就这么容易地被娶走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红绸挂满府邸,吹锣打鼓不歇,长孙星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个待嫁的新娘,马上就要离开父母亲人,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地方,和另一个才相识不到半年的男人过完一生。

红盖头盖上,再也看不见父母。祝福道喜的话不绝于耳,可她的心头却是没来由地慌。明明不想哭,泪却止不住往下掉。

满屋的宾客,父亲母亲在叮嘱出嫁的女儿,兄长背起身披嫁衣的妹妹——一切都在有序进行。

如果某人没坐着轮椅来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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