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归来不相识 新旧交替是无情
原来宁舒是赵安平的青梅竹马,两人也是同窗好友,曾一同上私塾,更一同去国子监读书,现在祭酒司徒禄是两人恩师,司徒禄视能教出来宁舒和赵安平二人为傲,逢人就称赞二人天赋异禀。
京城内甚至有“文韬宁舒,武略安平”一言。
“我们的关系很好吗?”赵安平心想,如果真的在京城有这么多的好友必须得马上跑,不然这么下去早晚露馅儿,后患无穷,到时候真把自己抓起来祭天,算个什么事情。
“我们回去吧。”赵安平瞬间没什么心情了。
“公子不逛了?”
“逛了一天,也有些许累了。”
“好。”赵安平感觉无论自己提什么样的要求,仲固安都会满足,她心里似乎又安稳了一些。她正要迈开腿走的时候,一个女子拉住了她,“大爷,进来玩儿啊!”
!
守卫立马将那女子拉开。
“无妨。”赵安平突然来了性质,“要不我们再玩一会儿。”
“公子指的是这个吗?”赵安平顺着仲固安的眼神看过去,上面赫然三个大字“如香楼。”
还未等赵安平说,“啊对对对”呢。
仲固安突然来了一句,“怕是不妥。”
“也不是每个人都能认出我来,你觉得呢?”赵安平对古代的青楼真的太感兴趣了,刹那间她的心躁动起来了。
她直接冲着如香楼走去了,那位揽客的女子突然喊了一声,“大爷四位。”
如香楼门口的小厮又接了一声,“好嘞,大爷四位。”
赵安平身材高挑,不说话的话,夜色下也看不出是女子。
进了这青楼内,并非像是赵安平看到的样子。
“鼓瑟吹笙尔尔?”
“公子还想要什么?”
赵安平心想这么不也得来点刺激的,可是里面每个人都穿得整整齐齐,就连那些舞女也是半分未露。
仲固安盯着如香楼厅内台上的舞女,直说,“公子想看的那些生意怕是在这样表面的酒楼生意是看不到,得到包间去。”
赵安平心里万马奔腾,仲固安还知道那么多,怕不是常客。
仲固安看到赵安平用异样的眼光打探自己,不禁忍俊不禁,“我国民风还未开放到如此地步,人尽皆知罢了。”
“是吗?”赵安平有所怀疑,但是觉得也没什么意思,丝竹声听多了也有些厌烦,只让守卫给了门口的人些许碎银便走了。
只听见有几个姑娘说,“可惜了,本以为今夜或许有好事儿呢?”
“就你那模样,能看上你。”
“那身穿黑衣服的男子不行,那络腮胡子看起来也是细皮嫩肉的。”
赵安平摸了摸自己的脸,细皮嫩肉,她是一点儿不觉得,刚从战场上回来,风雪搓磨,她的脸摸起来就像是麻布。
倒是仲固安看起来,确实是白皙。
“我受伤前,你都在做什么呢?”赵安平总是有很多问题,天马行空,甚至有些时候让人摸不到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公子为何突然问起此事?”仲固安继续向前走着,没有丝毫的停留。
“只是觉得我受了这么重的伤,脸现在还皴着,你还这么细皮嫩肉的。”赵安平看着仲固安那双眼睛,长长的睫毛上甚至似乎沾染了冬日的寒气,有些珠子在上面,竟让仲固安看起来有些楚楚动人。她甚至不知道她和仲固安站在一起,到底谁更像一个男人。
“臣当时也与将军在山谷腹地之中,只是将军被困在平山关口那么多日,交战的地方又比南国更寒冷,也是臣的错,没能帮上将军,让将军受了这么重的伤,腹背受敌。”
“啊呀,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只不过是向你取取经罢了。”
“取什么经?”仲固安脸上明显不解,眉头有些微微皱起。
“看你皮肤好啊。”
“以前将军是从不在乎这些的。”仲固安问到。
“哎,我就是随口问问。”赵安平笑了笑,似乎好像确实是随口一提。便朝着公主府的方向走去。
仲固安看着一身红衣的女子,在桔红色的灯火中前行,想到在前些日子坐在战马上喊着“不破不还”的女子,眼神明灭,看不透他在想什么。
脚步顿了顿,便跟了上去。
回到公主府,赵安平和跟着他二人的守卫说,“可有红色的纸,我们也要写新符。我好像连字都忘了怎么写了,还得麻烦仲谋士给我写啊。”她有些俏皮地看向仲固安,然后将脸上的络腮胡子撕掉了。
“好。”仲固安立刻差人将红色的符纸和笔墨纸砚备好。
点亮烛火,仲固安拿着狼毫正要写时,问到“将军,写些什么呢?”
“我说什么你就做什么吗?”这些事都是以前赵安平绝对不会做的,但是仲固安都是毫不拒绝,赵安平说什么,他都做什么。她心里有些不是很舒服的感觉,尽管她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感觉。只是觉得好像自己霸占了这副身体,是否也霸占了仲固安呢?
她第一次想,仲固安和赵安平的关系是如何的呢?
但是她很快就不想了,想到反正也和自己无关不是吗?自己总归是要走的......
赵安平坐在仲固安对面,仲固安恭良一笑,将笔锋落下。
“雨顺乐无边,安平洒乾坤。”
“这是不是太招摇了?”赵安平问到。“不过我喜欢。”
赵安平皓白的牙齿和红色的唇相映,星眸里是点点清辉。平日里她总是一副生人勿近的疏离和威严,而近日里,赵安平却成了一个邻家女孩。
仲固安不知道如此一来,是福是祸。他看着眼前的女子拿着新符,在看他写的字,一脸无害,他逐渐地好像接受了赵安平似乎换了一个人的事实。
正当两人还在商量公主府门口挂几个灯笼的时候,一个小厮走了进来说,“宫里来人了。”
“嗯?是谁啊?”赵安平心想,就知道破坏自己的好心情。仲固安看着赵安平立马颓唐的脸色,嘴角竟不自觉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