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车子在笔直的公路上飞奔,一支烟的工夫就在一栋灰白色的公寓前停了下來,
这里是将要开发但仍显荒凉偏僻的郊外,单身公寓是杜涛的住所,也是这一带最高的建筑了,它孤独地挺立在一片荒凉之上,与不远处的破教堂遥遥相望,某位作家笔下的“荒村公寓”也不过如此吧,
夜色下的荒村,一栋白楼里,忽明忽暗的灯光诡异地闪烁着,一阵阵幽怨的哭声从楼里传了出來,乍眼看去,视线沿着白色的楼面一点点的向上移动,经过一扇扇窗口,最后在楼顶上停了下來,有一个小女孩站在楼顶上,她穿着一身红色的公主裙,脸白如纸,血红色的嘴唇子微微开启,露出一对白森森的小虎牙,她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正直勾勾地盯着身下的万丈深渊,一头乌黑的长发随着夜风幽幽地舞动着……
这是日本恐怖片里的一个画面,不知为什么此时竟会想起这段镜头來,
公寓的门口,几个女孩子正有说有笑地吃着零食,呼吸着由小树林释放的新鲜空气,(小树林的旁边有条小河,水是从附近的山上流下來的,每到晚上都会吐出大量的雾气,呼吸起來特别的新鲜,)
她们见我和杜涛钻进了黑森的树林里突然止住了说笑声,神情怪异地看着我们窃窃私语,
“她们该不会把我们当成同性恋进來幽会了吧,”杜涛说,
“幽会算什么,我还要与魔鬼共舞呐,”
“是你先前说的那只大蟾蜍吗,”杜涛问,
“是的,”我紧走了几步说:“沒准它现在就在我们的脚底下,你可得小心点……”
杜涛似乎被我的话吓到了,沒再说什么,紧紧地跟在我的身后,我每迈出一步都格外小心,生怕踩到一坨肉忽忽的身体……
身体冲撞树林里的植物时发出刷拉刷拉的声音,越往树林深处越黑,宛如走进了非洲的原始森林里,
一会工夫,我们终于穿越了小树林,抬头看见天上的黑云扭成一团,正在我们头顶滚动,
眼前就是荒草地了,从潘多拉魔盒里逃出的“魔鬼”很可能就藏匿其中,
此时我们的脚下,正是驼背老人被大蟾蜍攻击的地方,旁边的空地上躺着一块墓碑,梅花公主的坟墓就在前方的不远处,驼背老人先前先是在荒草地里发现了几乎被泥土淹沒的墓碑,然后才找到了梅花公主的坟墓,可是沒想到,从梅花公主的坟墓里挖出來的却是一个囚禁着魔鬼的“潘多拉”――大蟾蜍,这到底是不是梅花公主的坟墓呢,
我和杜涛走到了土坑前,不到半米深的土坑里一个金黄色的盒子敞开着,恐怖的大蟾蜍就是从里面爬出來的,
突然,我的脑袋里闪现出一张人脸,是先前我在土坑里看到的,这也许是幻觉,也许是地下幽灵的一个神秘暗示,铜盒子底下说不定会大有文章,
想到这里,我把手电筒交给杜涛,然后拿起驼背老人用过的铁铲,继续挖了起來,土坑渐渐变长,变深,不一会就沒过我的大腿了,而我已经累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扑通一声,是杜涛跳了下來,他把手电放到我手上说:“你歇着,让我來……”
土质很松软,泥土就像蛋糕一样被铁铲切碎飞出坑外,
忽然,短暂刺耳的摩擦声响起,杜涛手里的铁铲停了下來,
“怎么了,”我问,
“好像是挖到石头上了,”杜涛说,
“怎么会那么巧呢,”我突然间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片刻之后,我和杜涛几乎异口同声地叫了起來,“棺材,”
杜涛将铁铲放平,向前推动,发出一阵阵摩擦后的声音,又是一阵小心翼翼的挖掘之后,棺材的三分之一已经露了出來……
原來这是一口石棺,棺材盖子上还刻着粗糙的人头和兽的图案,
梅花公主的尸骨近在眼前,
“怎么办,”杜涛用手电筒沿着棺材的四边仔细地寻找着什么,
“打开它,”我说着托住棺材盖凸出來的部分,用力向上一抬,棺材盖微微一动,我再一用力,棺材盖被我抬起來一点,杜涛趁机迅速地把铁铲插了进去,然后把手伸到了被铁铲垫起的缝隙里……
一、二、三,我和杜涛同时用力,终于掀翻了棺材盖,
手电筒放在了一边,所以我们并沒有在第一时间看清棺材里面的情形,总该不会又是一只更大的蟾蜍吧,
拿起手电,两束光柱缓缓地向棺材里移动,谢天谢地,一切符合常理,并沒有看见可怕的大蟾蜍,跟全世界的棺材里装的东西一样,里面是人的尸骨,两具灰白色的骷髅……
怎么是两具尸骨呢,明明是“梅花公主”之墓,而不是“梅花公主夫妇之墓”啊,这其中的另外一具尸骨又是谁呢,是梅花公主的陪葬,
突然,我们在其中一具身体稍长的尸骨上发现一个长方形的皮袋子,在皮袋子里面我发现一封信,是用黄色的草纸书写而成,字体是行楷,字虽不大,但看起來很清晰……
在灰黑色的皮袋子里装着两张土黄色的草纸,草纸很粗糙,可以肯定年代已经很久远了,
它是一封信,一封由亡灵护佑的信笺,
一封地狱的來信,
紧张,不安,双手颤抖地打开信纸,一行行黑色的行楷,笔锋苍劲有力,可以看出此信是出自一男人之手,
信的内容如下:
你终于找到我们了,我的孩子,此时我就躺在棺底,满心欢喜地看着你,
100年前的一个深夜,为父为母弃你而去实属无奈之举,只有这样你才能活着,为父为母不想让我儿与我们共赴黄泉,我儿能否在险恶的世间存活下去就看你的造化了,我们只能在九泉之下保佑我儿遇到贵人健康快乐地生活下去,
当我给你写这封绝笔信的时候,你的父母已经被黄头发蓝眼睛的魔鬼囚禁在了教堂里,而你正躺在摇篮里,顺着教堂后面的小河向远处飘去,
这里沒有上帝的福音,只有魔鬼的诅咒……
事情是因一本心灯谱而起,很多年以前的一个深夜,胡氏家族因心灯谱惨遭灭门,只有你娘一人身藏心灯谱侥幸逃生,她很小的时候就四处流浪,以乞讨为生,后來被一位俄国的神父收留,你娘也许是出于对神父的收留之恩便将自己的身世告诉了俄国神父,并将心灯谱交给了他,你娘当时也不知心灯谱上的秘密,她只把它当成是一本制灯的秘籍,
俄国神父很快就发现了心灯谱上的秘密,后來竟将心灯谱传给了他的儿子,并让他的儿子娶你娘为妻,你娘不爱那个长相怪异脾气暴躁的俄国人,每当俄国人想霸占你娘的身体时,性格刚烈的你娘都以死抗争,终究沒让他得逞,每次你娘都会遭到魔鬼的殴打,让你娘痛苦不堪,终日以泪洗面……
机缘巧合你娘与我相遇,我们很快就相爱了,这份爱是出自骨子里的,无奈为父当时只是一介漂泊书生,不能给你娘一个安全的归宿,我们只能白天偷偷幽会,到了晚上你娘不得不回到魔鬼的身边,因为当时你娘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你,她想夺回原本属于她的东西,然后与我远走高飞,
然而,想重新从魔鬼手里夺回心灯谱并不容易,他知道了我和你娘的事情后便把你娘赶了出來,在你尚未出世的这段时间里也是我和你娘一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
你出世后,我和你娘便打算离开此地,回到我的老家购置几亩薄田,过着夫唱妇随的日子,然而,你娘始终有一块心病,那就是心灯谱,终于有一天,你娘瞒着我,在一个深夜偷偷地溜回到教堂,趁魔鬼熟睡偷出了心灯谱,可你娘沒有想到,就在她逃离教堂顺着原路返回的时候,魔鬼就跟在他的身后,当你娘把心灯谱藏进你身体里的时候,魔鬼便闯了进來,
魔鬼的身材高大,在搏斗的过程中我和你娘双双被魔鬼的拳头击昏,然后便被他抓进了教堂,他把我们关进一间屋子里,你娘说这间屋子是神父生前的实验室,魔鬼限我和你娘在两天之内交出心灯谱,否则将我们三人活埋,
魔鬼已经为我们准备好了一口石棺,此时他正在教堂外为我们挖掘坟墓,今天是最后一天,我和你娘自知在劫难逃,而你,我刚刚降临人世不久的孩子,我和你娘必须让你逃离出去,是实验室里的天窗救了你,我更希望它能救走你的娘,你娘用牙咬开了绑在我们身体上的绳索,然后我让你娘踩着我的肩膀爬出去……
如果不是你的一声啼哭,你和你娘完全可以成功逃走,然而,你哭了,再我把你递给你娘,你娘抱着你从天窗上跳下的时候,你哭了,也许你被摔疼了,因为我知道那天窗距离地面至少要有五米高,
你的啼哭惊动了正在为我们挖掘坟墓的魔鬼,你娘抱着你一路狂奔,魔鬼在后面紧追不舍,你娘最后跑到了小河边,她情急之下用衣衫将你绑在了河岸边的两块木板上,然后轻轻地将你推到河心,做完这一切后魔鬼已经追了上來,你娘死死地抱着他的身体,望着你越漂越远的身体痛哭,你娘知道那河水随时都会将你吞沒,你和那本心灯谱随时都有葬身河底的危险,然而,你娘别无选择……
就这样,你娘又被抓了回來,
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为父在你娘身怀六甲的时候曾根据她诉说的身世杜撰了一本书――(鬼灯),书中不但记述了两个家族为了争夺心灯谱的恩怨纠葛,及你娘一家在一次灯谜会上被惨遭灭门的全过程,我还将心灯谱上的地图做了手脚然后画进了这部书里,只是这本书现在已经落在魔鬼的手里了,不知道他看了之后会怎样,祝他好运吧,
魔鬼已经挖好了我们的坟墓,我将把这封信带进坟墓里,也许它将与我们长眠地下化为尘土,也许……
永别了我的孩子,如果你活着,就总有一天会找到我们的,在包裹你的布囊上有你的生辰和一组古怪的符号,那是俄国的文字,教堂的名字,
魔鬼來了,我和你娘该上路了,好运,我的孩子,
父:马洪1890年
“马洪是谁,”我和杜涛从坟墓里爬出來,又重新盖好土,在回來的路上杜涛问我,
“如果我沒猜错,马洪应该是马大天的先人,”我说:“驼背老人曾说,当初俄国神父在临终前曾将心灯谱传给了斯拉古尼塔塔尔,也就是驼背老人的父亲,并要求斯拉古尼塔塔尔娶梅花为妻,然而,梅花并不喜欢黄毛蓝眼的斯拉古尼塔塔尔,后來梅花认识了一介书生――马洪,马洪也就是驼背老人所说的中国男子,石棺里的尸体有一具就是马洪的,他临死前应该把信藏在了自己的身上,马洪很有可能就是马大天的先人,要不然怎么解释心灯谱最后会落在马大天的手里呢,”
“也难怪,”杜涛说:“就当时而言,哪个姑娘愿意嫁给外国人,哪像现在这些姑娘啊,巴不得跟老外结婚呢,那俄国神父更他妈的不是东西,竟然把原本属于梅花的东西传给了自己的儿子,简直他妈的强盗,跟八国联军差不多,”杜涛接着说:“那斯拉古尼什么什么尔也真够狠的,好端端的俩个大活人就硬生生地给活埋了,不过他还有点人味,还知道给自己从未碰过一根手指头的妻子立块碑,还美其名曰为公主,要不然,我们上哪能发现这封信去……”
“可他为什么要在棺材的上方埋一个铜盒子呢,而且里边还装着一只大蟾蜍,一只沉睡地下百年的大蟾蜍,这也太离奇了吧,我只知道蚯蚓和‘地喇古’能在地下生存,还沒听说过癞蛤蟆也有这本事……”杜涛说,
“俄国神父來到中国就是研究两栖动物的,当时的课題就是蟾蜍,他们要从上百种蟾蜍的体内提取毒液,供药理研究,如果他能让蟾蜍的自身机能发生变异,使蟾蜍的神经系统处于麻痹状态,让它停止新陈代谢,就如同冬眠一样,这样一來大蟾蜍在地下生存百年就能说得通了,”
杜涛呵呵一笑说:“你倒是挺会联想,有可能大蟾蜍已经变成一只怪兽了,在地下呆饿了,所以才会攻击驼背老人的……”
面对杜涛的调侃我沒有再说什么,这也只是我的一种推测罢了,
返回的途中,我让杜涛将车子在市郊的一家医院门口停了下來,我和杜涛双双下车,向医院里边走去,是我将驼背老人送到这家医院的,虽然现在他的生死与我调查的这件事來说已经毫无意义,但从最基本的人道主义來讲,途经此地我也要进去看看,如若不然岂不成过河拆桥了么,
“咚……咚……咚”我敲响了医院里的一间主任室的房门,
伴随着一声“请进”我和杜涛推门而入,房间里坐着好几个身穿白大褂的医生,像是在开会,
先前曾向我询问驼背老人发病经过的中年主任起身跟我打招呼,
“你來的正好,”中年主任将我和杜涛让到了坐位上说:“有一个很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他死了,就在半个小时之前……”
我感觉自己的大脑嗡的一声,如同被谁用铁棍击了一下,
“驼背老人死了,”
中年主任一副很无奈的表情,点了点头,说:“很遗憾,我们沒能留住他的生命,先前我已经跟你说过了,他的病例在全国來说都是实属罕见的,面对他的病理特征我们也是束手无策,换句话说,这一罕见的病例或许已经超出了我们的医学范畴……”
“超出了你们的医学范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问,
中年主任沒有直接回答我的问題,他挥手对其他几位医生说了句“散会”,然后走到了门外,
在医院的走廊里,中年主任征求我的意见:“如果二位不介意,我想带你们去看看他的尸体,看了尸体你们或许就会明白我为什么要说,‘他的病例已经超出我们医学范畴’这句话了,”
我和杜涛相互对视了一眼便跟着院主任向医院的走廊深处走去,
这期间院主任给我们每人发了一个口罩,也许他是怕交叉感染吧,毕竟驼背老人身中蟾毒后的病发表现他也是第一次遇到,他甚至说出“此病历或许已经超出了医学范畴”这样的话,可见,从我先前离开医院到驼背老人死亡的这段时间里,一定在驼背老人身上发生过某些不同寻常甚至是诡异的事情,
想到此,我脚步不自主地慢了下來,紧张,心跳开始加快,倒是杜涛这家伙紧紧地跟着院主任,似乎有些迫不及待想见识下人在身中蟾毒后的样子,
双脚的起落间,院主任在走廊深处的一扇门前停了下來,这是一扇封闭式的合金门,颜色与墙壁浑然一体,如果不是一块写着“太平间”的牌子挂在门上方很难发现这里还有一道门,院主任将钥匙插进锁孔里,然后推门而入,杜涛紧随其后,我站在门口迟疑片刻也跟了进去,
太平间的大厅里笼罩着一层惨白的光晕,阴冷的空气渗进头发根和每一个汗毛孔里,灯光下的尸体脸色发青,神态各异,看上去让人不寒而栗,从几具骇人的尸体旁边走过,我们來到了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不大,但里边的冷气开得却比大厅足,原來这是一间冷冻室,是专门用來冷藏沒有及时火化的尸体的,
走进去后,院主任关上了房门,中间的一张床上躺着一具尸体,圆滚滚的如同一个肉球,尸体上的“盖尸布”白的刺眼,
院主任这个时候从口袋里掏出一双白手套,戴在了手上,然后朝尸体走去,他走到尸体前,犹豫了一下,然后掀开了“盖尸布”,
天呐,当我看见尸体的时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这还是驼背老人吗,
我几乎认不出,我身前一米远的尸体就是驼背老人了,他的面部极度膨胀,红色的疮口连成一片,就如同被揭去了脸皮,只剩下鲜红的肉,紫色的血水从他睁着的眼睛里流出來,身体上更是被抓挠得血肉模糊,如同被人千刀万剐了一般,
“难以想象,蟾蜍的毒液怎么会使人这般痛苦,”院主任伸手盖上了恐怖的尸体说:“这已经完全脱离了我们所掌握的关于蟾毒的病理特征,我曾说过,它更像是一种致命的病菌,就像当年恐怖的731细菌部队一样,”走出冷冻室,在太平间的大厅里,院主任接着说:“据我们的医生反映,驼背老人在临死时情绪很不稳定,甚至有些错乱,他始终重复着‘魔鬼來了’说句话,就好像把我们医生都当成了魔鬼一样,他所说的魔鬼又是什么呢,是攻击他的那只大蟾蜍吗,”
走出医院的太平间,來到了医院的会客室,
“正因为驼背老人临死时的状态有些诡异,所以我一直在想,会不会已经超出医学范畴了,”院主任接着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会不会还有一些其它的神秘因素在里边,”
院主任把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这倒让我心虚起來,难道他已经发现什么了吗,
我装出一副很诧异的表情说:“神秘因素,难道你发现什么了吗,”
院主任收回目光,笑了一笑连忙说:“沒有,沒有……你们千万别误会……我这人平时对一些神秘事件特别感兴趣,所以便会不知不觉地将这些与神秘事件联系起來,我也是随口这么一说,你们千万别当真,毕竟我是医生,凡是要以科学为依据的……”
既然他对神秘事件感兴趣,平时也一定沒少研究这方面的东西,想到这里,那只大蟾蜍的影子又在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來,一个问題脱口而出――两栖动物到底能不能在地下近乎于密封的环境里生存呢,
我的声音很小,几乎是自言自语,
“你说什么,”院主任问:“什么两栖动物在地下生存,你是说那只大蟾蜍吗,”
我忽然间看到院主任的脸上泛起一团兴奋的神色,迫切地看着我,
我该怎样跟他说呢,既能隐藏真相,又能说出心中的不解,
想了好一会,我才笨拙地一边打着比方一边说:“我的意思是说,”我随手拿起身前茶几上的茶杯倒扣下來,“如果把一只蟾蜍或别的生物放进一只大箱子里,然后埋在地下,那么,箱子里的生物他会死吗,”
院主任沉思片刻,说:“埋在了地下,对有些哺乳动物來说也就意味着死亡;但对于两栖动物來说那倒未必,我们都知道两栖动物除了肺还可以用皮肤呼吸,土壤里有一定的氧气含量,如果有一个足够的空间囤积这些氧气的话,那么它就可以在地下生存,但,不一定会生存很久,毕竟只有氧气是不够的,还要有食物才行,”院主任停顿了一下,问:“你问这些跟驼背老人的死亡有关系吗,”
“沒……沒关系……我只是随便问问……”僵硬的搪塞又能骗得了谁,我想这个精明的院主任这会已经能猜个十之**了吧,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起身告辞吧,
就在我和杜涛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院主任忽然叫住了我们,
“二位,请等等……”
“您还有什么事吗,”
院主任这个时候把一只手伸进了白色的口袋里,从里面掏出來一张纸条,“这上面写着驼背老人的临终遗言,你们看看……”
展开纸条,上面写着一行字――幽灵客栈,红衣女鬼,
“驼背老人临终时死死地抓着我的手留下了这几个字,他后面好像还有很多话要说,只是沒等他说完就咽气了,”
院主任似乎还想问些什么,我沒有给他这个机会,只留下一句谢谢,便匆匆离去,
离开医院,坐进车子里回味了一下院主任刚刚说过的话,忽然觉得大蟾蜍在地下生存百年是很有可能的,至少我相信俄国神父专门研究两栖动物的专家能做到,大蟾蜍一定是他们的产物,后來斯拉古尼塔塔尔出于对梅花三娘的记恨,便把它放进了一只盒子里,压在了两具尸骨的上方,曾在西方野史上看到过,这样的做法通常意味着对死者的怨恨,让死者永世不得翻身,或來世变成一只人见人厌的癞蛤蟆……
幽灵客栈,红衣女鬼,驼背老人临死留给我的一个谜,
车子飞速的向前奔跑,肚子已经开始咕噜咕噜叫了,爷爷在电话里说已经准备好了晚餐,正等着我们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