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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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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相思跟着棠落来到花草掩映处,一个不大不小的院子坐落于此。棠落领着顾相思进了门。

院中是一块块方正的土地,上面种着各色花草,五彩缤纷,甚是美丽。顾相思忖度这应该是棠落种的草药。院中有一处水井,一个木制的秋千,角落里还放着各种农具,俨然是一副清闲自在的田园生活图。

“来。”棠落走到一间屋子前,打开门后冲她招手,“时间紧迫,我就不带你参观了,我们直接开始训练。”

顾相思答应了一声,快步跟了上去。

这间屋子的布置和苏茉的那间有异曲同工之处。房间里也是摆满了林林总总的草药和大大小小的瓶子。除此之外,中间还摆放着一排鼎炉,共有十个。棠落选了一些药材和粉末,混合好后分成了十份,揉成了十个药丸。她将药丸分别装入鼎炉中,然后对着顾相思说道:“好了,接下来就是训练时间了。这里有十个鼎炉,你需要做的就是用火将里面的药丸烧制好。我先给你做个示范。”

棠落说着伸出食指,一股炽热的火焰便从她的指尖涌出,如同一根细线般连到了鼎炉底下。火焰烧得鼎炉劈啪作响。差不多一盏茶的功夫,一股清香就飘了出来。棠落收了火,从鼎炉中取出一枚白色的药丸,递给顾相思,“给,补体力用的。”

顾相思小心翼翼地接过药丸,又迟疑地放进嘴里。那股清香瞬间在嘴里弥漫开,带着一种花的味道。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她就明显感觉到身体没有之前那么累了。

棠落被顾相思赴死般的神情逗笑,她捏了捏顾相思白嫩的脸蛋,轻轻拧了一下,说道:“我还会害你不成。好了,剩下还有九个鼎炉,交给你了。练成一个就算你过关。不用担心,练不成也没关系。我就不在这里看着你了,一个时辰之后别忘了去吃午饭。对了,为了怕你一个人孤单,我还特意请了一个监工过来。”

“监工?”顾相思朝门后张望着,“没看到有人啊。”

棠落掩着嘴轻笑了两声,随即抬起了胳膊。

她今天穿了一身纯白色的衣裙,她一抬起胳膊,顾相思就看到她的袖子在左右晃动,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在顾相思惊疑不定的眼神中,一只小白蛇从棠落的衣袖探出了头。小白蛇长约十寸,有尾指那般粗细,此时它张望着眼睛看着她,似乎在好奇她和主人是什么关系。

顾相思吓得一动不动,气都不敢喘一下。

棠落再次被逗笑,她将小白蛇往前举了举,见顾相思后退一步,便将它放在地上,说道:“你们要好好相处哦,我先走了。”

棠落走后,顾相思和小白蛇对视了一眼。那蛇慢悠悠地朝她爬过来,离得近时,突然抬起了身子,露出了獠牙。顾相思惊声尖叫,下一秒,小白蛇如同得逞一般又慢悠悠地退了回去,将自己的身体盘成一团,闭上了眼睛。

顾相思站在原地抚着自己的胸口,她反应过来以后不由得怀疑这蛇是故意吓她的,因为吓完后它的眼神,分明是带了点幸灾乐祸的意味。

顾相思也没空与它计较,她将目光放在剩下的九个鼎炉上,思考该怎么办。

她回想起刚才棠落用的火焰的粗细,便调动真气,将火焰由细到粗比划了一遍。她照着记忆中的样子将火焰的大小调整到合适的程度,便决定先试一试。

顾相思有样学样,站在第一个鼎炉前,将真气凝成一股火焰,冲着鼎炉底下就喷了过去。

刹那间,只听得刺啦一声,接着一股焦味就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顾相思上前一步,将盖子打开,果然在里面见到了黑乎乎的药丸。

顾相思满头黑线,明明她用的真气看起来和棠落的差不多,怎么会瞬间就把药烧焦了。

她不信邪,又将真气减了几分,将火焰移到第二个鼎炉底下。下一秒,还是刺啦一声,又失败了。

顾相思大惑不解,她又减了几分真气,朝第三个鼎炉移去,在她的殷殷期盼下,刺啦声再次响起,同时焦味又一次传出来。

她皱着眉头,随即将真气减到了最小量。她看着淡到几乎看不见颜色的真气,心想,这是最小量了,总不会还不行吧。只是,为什么二师姐的真气颜色没有这么浅?

她觉得不对,但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颤颤巍巍地伸着手指,将那微弱的火焰移到第四个鼎炉底下。

随着刺啦一声,顾相思的尝试宣告失败。她看着炉中焦黑的药丸,心情跌落到顶点,她实在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

她百思不得其解,目光不经意间移到了旁边的小白蛇身上。她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它跟着棠落这么久,一定知道怎么练药丸。她鼓足勇气,朝小白蛇靠了靠,然后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小白蛇的身体。

小白蛇像赶苍蝇一样轻轻晃动了下身体,继续闭着眼睛假寐。

顾相思又轻轻戳了戳它。

小白蛇始终不肯睁眼,顾相思也一直不肯放弃,几番较量后,小白蛇终于烦了,就在顾相思又要戳它的时候,它提前睁开了眼睛,对着顾相思就张口咬了过来。

幸好顾相思早有准备,在它张嘴的瞬间便收回了手,见它醒了,她便满脸讨好地笑着说道:“小白,小白,你可不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不管我用多么少的真气,药丸还是会被烧焦呢?”

一人一蛇对视了一会儿,小白蛇慢悠悠地朝鼎炉边爬过去,接着撑起身子,将身体抬到最高。连续重复了三次后,它又慢悠悠地爬回刚才的位置,将身体盘成一团,闭上了眼睛。这次,无论顾相思说什么,做什么,它都不再搭理她。

顾相思明白小白蛇给了她提示,可是她又不能理解这是什么意思。她悻悻地回到鼎炉前,绕着鼎炉踱步,想以此理清头绪。

在走了三圈后,她突然右手握成拳,用力锤了一下左手掌心。对了,既然真气少不可以,她为什么不试试用多的真气,刚才小白蛇抬高身体,是不是就是在暗示她加大真气的量。

有了这个念头,她便快步走到第五个鼎炉前,调集出最大真气,凝聚成火焰对着炉底喷过去。

果不其然,这次里面没有传来刺啦的声音。她放了心,继续操纵着火焰。过了一盏茶的功夫,一股清香从鼎炉中传来。她心中一喜,去炉中拿出了这枚白色的药丸,宝贝一般地捧在手心,原地转了一圈。然后,她又拿着这枚药丸,满心欢喜地凑到小白蛇跟前,笑嘻嘻地说道:“小白,小白,你看,我练出来了!”

小白蛇懒洋洋地睁开眼睛,竖瞳在她的脸上停了一秒钟,然后兴致缺缺地闭上了眼睛。

顾相思也不计较,立刻跑到鼎炉前,打算将剩下的四个药丸也烧制好。

她如法炮制,可是哪有那么容易。烧到最后一个的时候,她脸色已经惨白得像一张纸,她却依旧紧咬着牙坚持着。等到一股清香从最后一个鼎炉中飘出,她立刻瘫倒在地上,艰难地平复着紊乱的呼吸。

此时,差不多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顾相思觉得气顺了些,便起身准备去吃饭。

路过小白蛇的时候,她弯下腰轻轻点了点它的脑袋,说道:“小白,谢谢你。我现在要去吃饭了,你去不去?”

接着,她试探性地伸出袖子,看看它会不会爬进她的袖子里。

像是感觉到她的害怕,小白蛇没有钻到她的袖子里,而是爬到她的袖子上,绕着她的胳膊松松缠了两圈,远远看上去像是戴了两个晶莹剔透的玉镯。

到了花架下,顾相思发现众人都已到齐,等着她开饭。巧夫人见她过来了,立刻上菜。顾相思小跑到棠落面前,将手中握着的药丸拿给她看,兴奋地说道:“二师姐,我做出来了。”

棠落拿起仔细看了看,脸上挂上了满意的笑容,说道:“我果然没有看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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