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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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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篝火,鄢九歌醒来时,还记得那会宋韫在外面和江景和谈话,起身穿好衣服下床,绕过屏风便看见坐在香榻上烤火看书的男人。

微弱灯火仿佛预示这他们这些垂死挣扎的人,缓缓走过去坐在宋韫身边,温声道:“殿下,臣女有一事相求。”

宋韫挑眉,放下手中的书转身望向突然试好靠近的小姑娘。

鄢九歌主动握住他的手,低头轻声道:“景和哥哥家满门忠烈,从未做过违背皇命之事,如今,哥哥镇守边关,手握兵权,而哥哥也从未求过什么,如今,我这个当妹妹的想替他求个恩情。”

宋韫只是静静的看着她。

“放他们离京,回边关吧。”

是他们,不是他,自从知道江景和和爨翀关系匪浅的时候,她想过无数种可能,满街谩骂,世人唾弃,爹爹娘亲的不理解,但从未想过,会是如今这种局面,被太子拿来利用,成为交出兵权的把柄。

也成为利用自己的利器。

宋韫忽地一笑,自然将她搂入怀中,道:“不要萧世子了?”

鄢九歌心头酸涩,不知给自己打了多少勇气,才会说出,那句“不要了”。

今晚的雪,下的极大极冲,回府的马车隐没在雪地里,回到府邸,鄢炤当着众人的面在前厅厉声问道:“你这衣服哪来的?”

鄢九歌看着鄢炤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太子给的。”

外面已经传起的流言蜚语她听见了,明明和萧世子在一起,却转头和太子勾搭上,甚至还穿上了象征太子身份的黄矢秋菊。

对此,她只是淡淡一笑而过。

“啪”地一掌打在她脸上,鄢炤气急,从未舍得打的女儿如今他打了一巴掌,手都是颤抖的,他道:“你疯了!我把你藏的那么好!你却上杆子和皇室攀关系,你是不是不知道什么叫一入宫门深似海!太子城府极深,这么多年,我们甚至任何一个人都不曾琢磨成功过他的心思,你倒好!上杆子去东宫!”

鄢九歌不说话,红肿的脸也不去捂,也不去辩解。

江景和一把拉过鄢九歌护在身后,为她解释,爨翀看着那张平时有些嚣张顽劣的脸,如今被忽然打了一巴掌,说不心疼也是假的,从怀中掏出消肿药想要为她上药。

聂如柏和叶从霜将人护在怀里,此时此刻,她却一滴泪掉不出来。

她错过脸,淡淡道:“不用了,谢谢。”

聂如柏护着自己女儿,摸着被打的脸,心疼道:“囡囡疼不疼,让爨翀给你上药。”

“上什么药!让她滚出去跪着!”鄢炤忽然大声吼起来:“她不是聪明吗!不也爱耍小聪明吗!!!!就让她滚出去!!去东宫!!!!去找她的太子!!!!!”

聂如柏也忍不住掉下泪,吼了一句鄢炤:“你给我闭嘴!孩子你也打了!还身体不好,外面下着雪,这一跪怎么好。”

话刚落,鄢九歌便径直转身朝雪地里走,穿着黄矢秋菊,跪在冰天雪地,面朝屋里的所有人,就连鄢炤也不曾想到,这个他视为掌上明珠的女儿,为当真跪在雪了。

哪怕跟他解释一句,他都舍不得。

期间不少人来让她起来,她都是无动于衷,直到后半夜,叶从霜带着厚厚的被子,手上提着食盒,将棉被披在鄢九歌身上,看着她动作,以及身后的江景和和爨翀,鄢九歌轻叹:“你怎么又来了。”

叶从霜将食盒打开,摆在她面前,头顶撑起一把伞,挡住飘下的白雪,她道:“你又不起来,我只能把东西带过来给你吃,放心吧,姐夫不知道。”

鄢九歌垂眸,盯着食盒里热腾腾的饭菜,又是一声叹息,哑声道:“从霜姐。”

叶从霜将食盒里的饭菜拿出来,应了一声:“嗯?”

鄢九歌继续道:“我想回姑苏了。”

叶从霜的手一顿,转头望着已经开始掉泪的鄢九歌,问答:“为什么?”

这次,鄢九歌没在答话,只是低头看着食盒里的饭菜,石沉大海的解释再也不会浮出水面,就如同爹爹说的那般,一入宫门深似海,回不去了。

“囡囡,吃点吧,要不然你身体会受不住的。”江景和撑着伞半蹲在她身侧,眼角的泪珠划过面颊,仅有的两滴热泪掉在冰雪上。

鄢九歌喃喃低语:“对不起。”

这句对不起不知对谁说的,食盒里的饭菜没有动,任由冷去。

三天后,宫里传来圣旨,皇帝下旨赐婚,鄢相之女鄢九歌海棠醉日,仪态万方,一月十七与东宫太子成婚,入住东宫,为太子正妻。

公公宣读完满面红光将婚书交给鄢炤:“恭喜贺喜啊,培养出这么好一个女儿,如今皇上封为太子正妻,不出意外,将来还能坐上皇后宝座。”

鄢炤陪着笑脸,心里却比谁都要苦涩:“是是是,公公说的是。”

公公拂了拂尘,笑道:“那杂家就先走了,得先回宫禀告皇上皇后去。”

送走公公,鄢炤正好转身望向鄢九歌,面色有些惨白,跪了三日,今日才回房休息,哪能那么快恢复过来,走过去将她与太子的婚书递给她,道:“需要看看嘛?一月十七,正好是除夕前一天。”

聂如柏皱眉道:“这也太着急了,满打满算,还有不到一个月,这皇上皇后是怕囡囡跑了不成。”

众人没说话,而是看向鄢九歌,盯着鄢炤手上的婚书看了一会,不知在想些什么,接过时,轻声道:“或许是,太子想早些成婚。”拿着婚书转身离开,冷风吹在她单薄的后背,散落的头发被风吹起,形成一个凄美的背影,在火炉前停下脚步,将手中的婚书直接扔进去。

爨翀望着,惊叹道:“这,婚书,就这样被烧了?”

江景和则是望向鄢炤,蹙眉道:“太子若是问起,就说丢了。”

鄢炤白了他一眼:“怎么丢的?丢到火炉里去了。”

聂如柏白了鄢炤一眼:“丢了便是丢了,还丢到火炉里去。”

爨翀认真道:“是啊,的确丢到火炉里去了。”

叶从霜缓缓道:“嗯,是不小心丢的。”

鄢九歌不知道自己离开后,鄢府上下都在为她打掩护,也是自那日,她在未出过鄢府,看着聂如柏为她准备嫁妆,看着鄢炤和江景和上朝下朝,实在闲的无聊时,还会习字画画,再不济,便去隔壁西厢院看爨翀耍枪和斗嘴。

翌日下午,鄢九歌在西厢院看爨翀剪树上的红梅,在看着他将红梅修剪好换上新的花瓶,望了片刻,她问:“其实我很想问,你和景和哥哥是怎么在一起的?”

爨翀修剪红梅的手一顿,寻声望去便对上小姑娘明亮的眸子,磕绊问:“你......你是怎.....怎么知道的?”

鄢九歌靠在火炉旁,抱着暖手炉,低头轻笑,道:“因为爱一个人的眼睛是不会错的。”

爨翀有些没了底气,毕竟断袖行为本就遭人厌恶,更不会受到家人同意。过了半晌,他低声问:“你不会觉得奇怪吗?”顿了顿,觉得措辞又有些问题,道:“或者说,是我用虫蛊诱惑的你们大将军。”

“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奇怪,爱可以让一个人勇敢,同样也会让一个人懦弱。”鄢九歌笑着摇头,道:“我应该谢谢你,景和哥哥在边关本就没有家人在身边,他会孤独,同样也会害怕,毕竟当初他离家的时候,也才十五岁。谢谢爨翀哥像家人一样,陪在哥哥身边,不离不弃。”

“至于你说的虫蛊,我不懂,但也听说一些,苗疆人善用蛊术,但我相信你,你不会对哥哥用蛊。”

爨翀抿唇轻笑,像是忽然明白为什么太子和那个世子会喜欢她,毕竟不是谁都会像她这般豁达看的开,也并不是谁都能像她这般,不会带着厌恶诋毁而牵连其他人。

从前遇到的所有人,都会将他看成另类,除了江景和外,这里他遇到的每个人,至少都没有把他当成另类。

足够了,这些对他来说,就已经足够了。

“那又怎么样,他也快娶妻生子了,我又算什么,拿不出手,更无法公布于世。”爨翀继续手上动作,将剩下梅花修剪整齐插入花瓶,摆放在江景和平日里常坐书桌前。

鄢九歌端起桌上茶杯微微抿了一口,掀起的眸子看了眼爨翀并未言语,有些事,还是要爱人亲口说的好。

“你哥哥今日去哪了?”

鄢九歌喝着茶道:“去宫里了。”

简单明了,爨翀木讷点头。

鄢炤和江景和晚上回来晚了,一桌人围绕坐在一起吃饭,聂如柏为几个孩子盛汤,鄢九歌喝着汤,看着碗底的排骨玉米粒,忽然道:“景和哥哥,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走?”

江景和夹菜的手一顿,望向鄢九歌的目光都变得稍许复杂,问:“囡囡是怎么知道的?”

今日早朝结束,皇上特意留下他和鄢炤,一个定国公之女陆泱意,一个兵部侍郎之女楚俏之,让他从中挑选一个作为妻子,太子为他说了几句话,皇上便觉得并无道理,娶妻之事便在无提及。

“前端时间和太子吵架,太子为了哄我高兴,便答应我让景和哥哥在多独宠我几年。”鄢九歌喝着排骨汤,说的脸不红心不跳,面不改色的胡说八道。

爨翀当即是最开心的,喝着汤,嘴角扬着笑,道:“这太子还挺疼人。”

鄢九歌边喝边道:“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江景和却道:“日后嫁入东宫,若是被欺负了,就告诉哥哥,我们还不至于连你都护不住。”

鄢九歌喝汤的手一顿,沉默不语。

“不要怕,有哥哥在,即便我不在盛京,受到欺负了你也要拿出将军府的气势来。”江景和喝完汤,将话说完,“我们囡囡呢,值得天下最好的,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太子会珍惜的。”

鄢九歌轻笑:“我知道了。”

择日,皇上赐下凤冠霞帔,而外面曾经的流言蜚语也在一夜时间荡然无存,只剩下太子情有独钟,终于抱得美人归,至于鄢九歌,从原本的始乱终弃,水性杨花变成早已和萧世子分开,只不过从未对外界公布过。

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公布的,个人情感恩怨,也没必要公布于世,鄢九歌知道,这一定是宋韫找人解决了这些流言蜚语。

一月十七那日,惊蛰与青稚为鄢九歌穿上婚服,坐在铜镜前看着叶从霜为她带上凤冠,头上的凤冠极重,压得她喘不过气,她还在她的额头上点上珍珠花佃,珍珠盘扇,都是她这一个月里紧赶慢赶做出来的。

按照规矩,需要女方有哥哥或者弟弟者,需要男方背上花轿,开门一瞬,冷风瞬间吹进来,鄢九歌手拿珍珠团扇遮住面部,微微放下团扇,江景和站在门口,一身银灰铠甲,腰间还别着她送的太极枪。

他转过身蹲下,温声道:“上来,哥哥背你。”

鄢九歌趴在江景和身上,整个鄢府被红色笼罩,这是爨翀第一次见中原婚礼,八抬大轿,三书六礼,光这女方嫁妆就已经多到眼花缭乱,并且还不算太子命人抬来的聘礼。

更令人震惊的是,宋韫会亲自来到鄢府迎娶,规矩在前,太子娶妻只要在宫里等候便好,如今,宋韫撑着拐杖一身喜服站在外面安静等候,高扎马尾,两根红色绸带落在肩膀两边。

人群中看热闹的都纷纷赞叹太子当真宠爱这位鄢小姐,腿脚不便愣是在撑着拐杖也要亲自来到鄢府迎娶,这不仅给足了鄢府的面子,也给足了鄢小姐及宠爱与一身。

鄢九歌被放下,手上拿着团扇的手都有些抖,不知是冷的,还是看到宋韫紧张,回眸望着鄢炤和聂如柏,放下团扇抬手行礼,道:“女儿,拜别爹爹娘亲。”

宋韫也跟着抬手行礼,道:“从今往后,我们便是一家人,父亲母亲。”

鄢炤和聂如柏同时抬手回礼:“太子不必于此,只要囡囡开心,我们便开心。”

天上飘下大雪,瑞雪兆丰年,是吉兆,太子的腿也因此能站起来,围观不少人将这份功劳归功于鄢九歌,都道鄢女配太子,大吉,天佑大晟。

花轿起轿,宫里来的太监宫女,还有鄢九歌带去东宫的陪嫁丫鬟,太子成婚,锦衣卫西厂护卫左右,阵仗盛大,锣鼓喧天,宋韫骑在马上拱手对周围百姓道贺的人回礼,期间,他还回头望向坐在花轿里的鄢九歌。

这一天,他等的有些久。

过了今日,她就是他名正言顺的妻子。

盛京城忽然放起烟花,迎亲队伍也同样绕着盛京足足绕上三圈,最后回到宫里,宋韫下马,拄着拐杖去牵鄢九歌,二人一同觐见。

路过文武百官,每个人都穿着朝服站在雪里,珍珠团扇遮住面容,路过鄢炤他们时,看着漫天落下的雪,还有那永不止息的满城璀璨烟火,宋韫注意到她的出神,牵着她手的力道紧了紧。

跪拜帝后,太监站在一旁念词。二人照做,三拜过后,天上的烟火同时也变得缤纷绚烂,美轮美奂,他们微微侧身望向下面的文武百官。

他们拱手跪地,同声道:“尔等,祝贺太子太子妃喜结连理。”

事以定局,雪花漫天,同天,大晟国师出关,他算出,鄢九歌是宋韫命定之人,当着众人的面宣布,太子病魔很快消失,重新站起来,担任起大晟一国之君。

三言两语便将她困在宋韫身边一辈子,望着不远处红色宫墙,她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曾经的容无忧扬言要跟着大晟的骠骑大将军一起征战沙场,如今的鄢九歌,像只笼中鸟,金丝雀困在这宫墙之下。

而曾经扬言的自由,是多么的可笑。

晚上的东宫宾客已经移至太和殿,太子宋韫放下手中拐杖,脱掉婚服,端起桌上的合卺酒来到鄢九歌面前,道:“很痛吧,毕竟嫁给一个不爱的人。”

鄢九歌起身接过宋韫手中的合卺酒,道:“没什么可痛的,有缘无分的人无论走多远都会分开。”

宋韫抬起手臂,二人臂膀交接,一同饮下合卺酒,他道:“可孤怎么觉得,你心有不甘。”

鄢九歌顺其自然拿过宋韫手上的酒杯放在桌上,立定桌前也不转身,过了片刻,她摘下头上的凤钗取下冠,一头乌黑亮丽如瀑布的头发洒落下来,脱掉身上婚服,转过身时,身子忍不住紧张颤抖起来。

“天色不早了,臣妾伺候殿下入寝吧。”说着便要去脱宋韫身上的腰带。

宋韫忽然拉住她的手,转身去拿柜子里存放的酒坛子,一人倒上一杯后,端起交到她手上,道:“不着急,天色还早,我们喝点酒,助助兴。”

鄢九歌不明白宋韫什么意思,低头看着酒杯里的酒,道:“刚才已经喝过合卺酒了。”

“孤知道,但孤今日高兴,想喝酒。”宋韫端起桌上斟满的酒杯一饮而尽,道:“怎么?你我夫妻难不成还怕在酒力下药。”

闻言,鄢九歌便也一口闷了,酒顺着喉咙留到腹中,喝过那么多酒,头一遭喝过这么烈的酒,皱着眉将杯子放在桌上。

一连灌了三杯,最后又被拉着去东宫温池,坐在汤池中,鄢九歌已然面色潮红,温度适宜,靠在大理石上便开始昏昏欲睡。

紧绷一天的疲累在一刻渐渐放松下来。

宋韫来到她身边,拉过她的肩膀拥入怀中,沉声道:“怎么了?想睡觉?”

鄢九歌迷迷糊糊点头,睁开眼睛视线模糊看着眼前的人,人影有些晃,为了不让人影晃来晃去,直接从水中伸出手捧住他的脸,傻笑道:“不要晃,我头晕。”

宋韫也不恼,掐住她的腰往上提,诱惑道:“我不晃,但是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你可不能这么睡着。”

鄢九歌歪着脑袋奇道:“洞房花烛?可是我想睡觉,明天不行吗?”

宋韫继续诱惑:“那不行,今晚过后,明晚就不用在洞房花烛,这样你也可以早点睡觉。”

他亲自为她调制的烈酒配上汤池温度,可是要比醉春阁的暖香玉还要有作用,此时此刻的鄢九歌浑身燥|热,一张红唇娇艳无比,朦胧的睁着双眼,无辜又可怜,头上被汤池熏得到处挂着细小汗珠。

她皱眉道:“我要离开,这里让我不舒服。”

宋韫怎么可能轻易放人离开,猛地转过身将人抵在大理石上,溅起的水花打湿了放置一旁的衣衫外套。

吻上红唇,汤池泛起白雾,让两道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变得模糊,月上柳稍,雪势变得小,飞过的喜鹊停在东宫庭院,屏风后香榻上,鄢九歌皱着眉抱着他的背:“疼——”

宋韫低头吻她,哑声问:“是心疼,还是我碰的地方疼?”

鄢九歌稀里糊涂道:“都疼。”

宋韫嗤笑:“看来还是不够疼。”还有空知道自己的心。

床上红色幔帐放下,床上绑的银铃彻响一夜,明明是冬天,鄢九歌一点没觉得冷,第二日醒来时,脸上欢|爱过后的潮红尚未褪去,手臂抬不起来,浑身像散架,床上已经没了人影,大婚第一天,按照规矩要给帝后敬茶。

“惊蛰,现在是什么时候了?”她唤来惊蛰青稚。

惊蛰和青稚几乎同时推门进入,瞧见床上未穿衣衫,只有被褥遮盖的鄢九歌,都不由得深深吸一口气,太子也太猛了,白皙皮肤没一块好地方。

“都已经快晌午了。”青稚端着洗脸工具过来。

鄢九歌一惊:“啊!你们怎么不叫我!?大婚第一日可是要给皇上皇后敬茶的。”

惊蛰见人要下床,便解释道:“是太子殿下让我们不要喊你的,说是你劳累一晚上,需要休息。”

鄢九歌闻言,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宋韫留下的东西,对于昨晚的事,记忆只停留在她喝了三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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