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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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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稚喜好毛巾递给她,道:“我和惊蛰烧了热水,待会给小姐洗个澡,让小姐舒舒服服的。”

鄢九歌裹上毯子,站在浴桶前,水里放了花瓣,进入水中,惊蛰和青稚再次为太子行为感到震惊,她们家小姐身上,简直可以用触目惊心形容,到处的红色痕迹,就连那耳垂上都有。

换上太子妃华服,带上珍珠流苏冠,竖起的发髻比昨日的凤冠要轻上许多,也要小上许多,深深吸上一口气,起身开门出去,今日的外面不算太冷,鄢九歌也才刚发现,宋韫的卧室外面便是山茶院子。

走进去,站在山茶花中,就连身后跟着的人惊蛰青稚换了人都不知道。

“喜欢吗?我特意命人种的。”

宋韫的声音忽然出现在她身后,鄢九歌猛地转身,慌张抬手行礼:“臣妾参见殿下。”

男人一身广袖藏蓝玄袍,拄着拐杖缓缓靠近她,拖着她的手站起身,道:“东宫只有你我,并无旁人,日后,也不必多此一举行礼了。”

手被牵在他的掌心,走出花园,道:“日后这东宫上下都是你说算,不习惯的地方,都可以命人换掉,不用来找我过目。”

“早膳没吃,现在带你去吃午膳。”他自顾自着说着。

鄢九歌跟在他身后,温声道:“还没去给父皇母后请安敬茶。”

闻言,宋韫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她,道:“我已经去过了,他们巴不得早点抱孙子孙女。”

鄢九歌下意识道:“臣妾的身体.....”

“我知道,孩子问题目前不会要,等顾行止将解药研制出来我们在说孩子的事情。”宋韫握住她的手更紧上几分,道:“父皇母后那边我已经解释过了,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还有,不要自称‘臣妾’,我不爱听,像以前那样。”

鄢九歌听得极为认真:“好。”

宋韫笑了:“带你去用膳。”

桌上所有菜系都是她爱吃的,青稚和惊蛰布菜时夹了很多,而耻辱腹中的却没有多少,宋韫也一边夹着一边哄着她多吃点:“吃的太少了,要不然怎么够一天下来的体力。”

鄢九歌喝着甜酒,道:“吃不下了,真的吃不下了。”

“行,既然吃不下,那我们就不吃了。”宋韫语气及其宠溺。

在东宫的日子比她想的简单,没有人来打扰,更多时候,都是她一人在晒太阳,闲暇时,宋韫也会陪着她在花园晒太阳吃茶吃糕点。

就像在鄢府般,习字作画,只是身边陪伴的人,换了又换。

回门那天,宋韫特地亲自带着她回家,而那日的鄢府格外热闹,鄢炤和江景和早早在府门口等着,下马车时,众人抬手行礼都被宋韫阻止,热闹氛围好像只有她融入不进去,听着鄢炤和宋韫谈话。

叶从霜带着她去鄢府后院的荷花池,坐在风中凉亭中,她忽然道:“九歌,你不开心对不对?”

鄢九歌却道:“我有吗?”

叶从霜点头:“有。”

一笑而过。

用午膳时,宋韫为鄢九歌布菜剥虾,轻声道:“下午我可能要先回去,不能在这里陪你了,晚点时候,我让孟释来接你回宫可好?”

鄢九歌歪头看他:“孟释?”

西厂都督阎客云为他所用,毕竟都是听命与皇权,但孟释这个人?在东宫三天她都不曾见过。

宋韫点头:“嗯,有他护送你回去,我放心。”

“不是,我是想问,孟释是谁?好歹在东宫三天了,还没见过哪个男人或者太监姓孟的。”鄢九歌不合时宜的问他。

桌上一圈人都不由的将心提到嗓子眼。

宋韫不急不慢的剥虾,而后为她盛汤,道:“不囡囡,你见过的。”

“我什么时候........”鄢九歌刚想反驳,记忆拉回,成婚那日,西厂和锦衣卫她见过认识,但唯独有一群人她不认识,那时并没有当一回事,直到进了东宫,便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带着两个太监从宋韫房间出来,两个人也算打过照面。

“哦,原来他就是孟释啊。”她不自觉拔高语调。

宋韫不动声色挑起一边眉,听出言外之意,道:“怎么?囡囡是觉得我之前不成婚是喜欢男人。”

鄢九歌捂住嘴,眼巴巴的歪头望着他,道:“是你自己说的,不能赖我。”

宋韫气笑了,接过侍女递来的帕子擦手,附身抬手在她的面颊上宠溺的捏了一下,道:“行,不赖你,但是真的要走了,慢慢吃。”说着又望向鄢炤,道:“麻烦岳父大人,定要让囡囡将这些吃完。”

鄢炤拿着筷子还有些懵,但又很快反应过来,道:“嗯,好的。”

鄢九歌却不高兴了:“我在吃下去,脸都要胖一圈,你还能不能让我美美的了。”

宋韫耸肩调侃:“你就算在胖上两圈我都喜欢。”

说完拄着拐杖头也不回的离开。

鄢九歌对着宋韫离开的背影翻白眼。

太子吩咐过不必起身相送,人起身离桌时,都纷纷站起身目送人离开。

“我记得太子以前,不是这样的,被人夺舍了?”爨翀望着太子已经坐上马车的背影,好奇问道:“完全就像两个人,甚至还能开个小玩笑。”

鄢九歌坐下吃着太子为她剥的虾,淡淡道:“太子一直都是这般,只是你不了解。”

江景和忽然道:“说的好像你了解一样。”

鄢九歌吃着虾喝汤,道:“我本就不了解。”

要是了解也不至于会被算计利用嫁给他,要是了解也不至于每次都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跳进一个又一个火坑。

有时她真想问问宋韫到底看向她什么了,不止一次问过,在姑苏二人说话机会一只手都能数过来,怎么回了盛京便对她表露喜欢了。

一切有迹可循,可偏偏回了盛京,却都变了。

东宫书房,宋韫接过阎客云送过来的书信,一一拆开看了一眼。孟释隐与黑暗中,双手抱臂看着这一切,沉声道:“要我说,咱们这位王宰相当真是不怕暴露都已经开始对城南下手了。”

王飞白当初城北实验落空被锦衣卫截胡,他想研制出能控制出人神志精神药物,必要时还能杀人于无形,想当皇帝都想了几十年,如今还是没实现。

“你懂什么,王宰相曾经辅助先帝,怎么可能对一些药蛊方法不知道。”宋韫将手中书信全数烧尽,看着燃气的熊熊烈火,甚至有些对王飞白的做法有些惋惜:“其实有些东西抢来抢去已经没了多少意义,毕竟也没多少人在意结局结果。”

孟释不明白,蹙眉问:“何意?”

宋韫却道:“但对孤来说,更在意过程。”

孟释微微颔首:“那接下来怎么做?”

毕竟姑苏城南还有太子妃的家人,太子妃有权知晓一切,如果现在不告知,那么城南将会沦为第二个城北,一个死城将没有任何价值,而那些那大户人家最在意养生保养,则是会成为最好的实验对象。

宋韫垂眸望着火炉里燃烧的信封,不知在想些什么,道:“你是想说,告诉太子妃,好让他们有个心理准备。”指腹摩擦着右手的戒指,静默片刻,他缓缓出声:“过年新气象,打打杀杀不好,还是让太子妃开心过完年为好。”

孟释低下头:“是!小的明白了。”

不告诉,装不知道,一切都交给西厂私自解决,而太子妃则会一直安然无恙在盛京的东宫里。

“其实还有一事。”孟释想了想,还是打算提醒一下。

宋韫道:“孤知道,他已经查出来,估计现在已经知道,太子妃中毒是因为他间接造成的。”

“按道理说,展凛应该最先认出太子妃,但他却迟迟不曾认出,害的二人越陷越深。”孟释又开始双手抱臂的站在书房黑暗处,有些好奇:“讲真的,我当真是想知道,展凛那个脑子是怎么当上‘天河’统领的,一点城府算计都没有,整天就知道跟在萧世子身后说些有的没的。”

宋韫坐下端起书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看着茶水上漂浮的茶叶,淡淡道:“展凛入宫是父皇特许,后又以侍卫身份留在萧彧身边,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天河’曾经可谓是比锦衣卫还要神出鬼没,说他一点城府算计没有,倒不如说事态无常,没了以往神威,不在刀剑上舔血的日子就是比较令人退化。”

孟释无所谓的耸耸肩,反正不是他和展凛一起做任务,万一将来当真一起了,他只担心对方会不会过于感情用事。

“你以后便留在太子妃身边,保护她的人身安全。”宋韫忽然不轻不重的冒出这么一句。

原本还在侥幸不用和展凛一起,如今却被发配给了太子妃,孟释洋溢在面颊上的笑忽然戛然而止,变得有些僵硬:“不是吧,我保护太子妃人身安全,那殿下你呢?阎客云那家伙又不是经常在,自从您大婚过后,这家伙已经三天没出现过了。”

宋韫面无表情的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从暗卫里在重新挑一个身手不错的,孤相信你。”他看着窗外的盛开的山茶花,继续道:“太子妃如今在鄢府,今晚你就去她身边,除了你以外,至少三个。”

孟释快要崩溃,心中即便在有更多不满,但还是不敢多嘴问,太子的命令无人敢违抗。

当天下午,孟释便在暗卫中挑了个除他以外身手最好的一个,见太子前,千叮万嘱好不要多看多问,对于命令只有服从,那人都只是满口答应。

“我知道了孟大人,你都唠叨好几遍了。”穆饶有些不耐烦。

太子还在书房,对于孟释办事能力他是相当放心,但是为何是个女子?暗卫里有女子他向来知晓,也不会因此否认她们能力,但身边放个女人总归有些不好。

穆饶单膝跪在地上,这是她第二次见太子,而第一次见时则是在太子大婚时,远远的看见过一次,她道:“穆饶,参见太子殿下。”

太子头疼:“孤让你找男子,你却找个女子,孟释,你倒是比孤想的还周到。”

孟释小声道:“没有,穆饶可是这批暗卫里最出色的一个,而且也是您让我挑最出色的。”

“用的着你提醒?”宋韫起身拄着拐杖准备出去,走到门口又望向穆饶,冷声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孤不希望从太子妃嘴里听见任何事。”

穆饶依旧保持单膝跪地姿势:“是!属下明白!”

明月爬上夜幕,孟释带着人抵达鄢府,管家领着他进去,这不是他第一次进鄢府,但却是他这么直观光明正大的扫视这里一切。

青山碧水,翠竹红梅,简直是将姑苏假山凉亭搬到盛京,藏匿在鄢府之中。

鄢九歌还在前厅跟家人聊天,聊到一半管家带着男人进来,她坐直的身体扫视面前这个男人,道:“孟释?”

孟释弯腰拱手,道:“见过太子妃。”随即又转向众人:“见过各位大人。”

鄢九歌站起身,道:“行,本宫知道了,这才刚天黑,是要回去了。”

孟释讪笑:“太子妃聪慧。”

鄢九歌蹙眉:“本宫就不能用完膳在回去?”

孟释道:“还望太子妃不要为难属下。”

鄢九歌懒得看他,转过身看向已经站起身的众人,聂如柏温声道:“既然太子依旧派人来接了,那还是早些回去吧。”

鄢炤道:“听你娘亲的,回去吧,别惹的太子生气。”

“好,我知道了。”这一走,下次回来便不知是什么时候,看向叶从霜,道:“回姑苏的时候,记得让景和哥哥或者爹爹告知我一声,我好出宫来送送。”

成婚前,远在姑苏的外祖母和外祖父给她准备了不少东西,吃穿用度应有尽有,便是如此,他们都没能见到她出嫁的样子。

叶从霜温笑:“一定。”

众人目送太子妃出鄢府,身份的差距,她掀开车帘让他们赶紧回去,在怀着担心的注视下,马车渐渐消失在黑暗中。

此刻的东宫,宋韫已经命人准备好晚膳,瞧见外面走进来的人,直接遣散房间里的下人。鄢九歌看着被遣散出来的宫女太监,奇道:“怎么都让人出来了?”

宋韫走过去将门关上,拉着她入座,道:“夫妻俩吃饭,干嘛要外人在。”

房间里还有一股香味,有些寡淡无味,着实不符合宋韫会使用的香,她问:“屋子里点香了?什么香这么寡淡?”

宋韫随意道:“绮罗香,西域来的。”

鄢九歌不懂香:“有助眠作用?”

宋韫道:“有避|子作用。”

鄢九歌:“............”

宋韫为她盛汤:“放心,绮罗香不会危害身体,不仅可以对女子起到避|子作用,就连男子都可以起作用。”

“不是,我是想说,为什么不干脆用避子汤?用这绮罗香万一哪日忘记了,终归不好。”鄢九歌说到最后,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的皱了下眉,但还是强迫自己将话说完。

宋韫将手上的盛好汤的碗轻放到她面前,道:“总不能让你天天下汤池。”

鄢九歌不明所以:“啊?什么汤池?”

宋韫慢慢道:“囡囡忘了吗?我们是在汤池圆的房,后来才回的房间。”

鄢九歌蹙眉,干脆低头喝汤吃饭,她就不该多此一举问。

只听,他又道:“汤池的水需要换。”

“............”

用完膳,宋韫又去了书房,惊蛰和青稚进来为她沐浴更衣,薄纱青衣,低头看着身上的衣服,鄢九歌原本蹙起的眉头蹙的更加深:“你们是想冻死我?”

青稚解释道:“这是殿下特意吩咐的,还说日后每晚都要您穿这个,总共有好几套,让小姐换着穿。”

惊蛰说话也不大喘气:“殿下说,您不会冷。”

“...............”

宋韫进来时,正好看见已经沐浴好站在桌前口感喝茶的小姑娘。看着他手上还拿着点心,鄢九歌收回视线,她还没到可以主动过问宋韫一些私事。

“要不要尝尝?抹茶味的糕点。”宋韫将手上糕点放在桌上摆在她面前,“我请来姑苏的厨子,今日研制里新的口味。”

鄢九歌吃了药,现在嘴里还有些苦,瞧着糕点卖相不错,便捻起一块送入口中,轻轻咬了一口,香甜中带些许苦味,她觉得有意思:“好吃,不甜,甚至还带有茶香,微苦,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宋韫温笑:“既然喜欢,那便都吃了。”

糕点并不多,只有三块,一块最多两口,鄢九歌有些意犹未尽,还想吃,但又不想问宋韫要,只能作罢明日亲自去厨房找找。

“吃完喝点水便可以睡觉了。”宋韫转过身便要去熄灯,道:“爱吃,明日在多给你准备些。”

躺在床上,开始紧张,自从新婚过后,宋韫再也没碰过她,不知怎的,如今躺在一张床上胡思乱想。

身边躺的人伸出手臂直接将她搂进怀里,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二人一语不发,不知过了多久,鄢九歌以为男人睡着了,便悄悄转身整个人蜷缩在角落。

察觉到有人发抖,宋韫跟着转过身从后面抱住她,手也不知何时解开她的衣襟,问道:“怎么了?”

鄢九歌感觉浑身不舒服,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舒服,强行被人转过身,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抬起,道:“求我,求我就给你。”

鄢九歌及其难受,是吃了糕点,还是那香有问题?但是宋韫却一点事没有,所以是糕点的问题。

“.......我.......不舒服.......”鄢九歌双手撑在他的胸膛,想以此来拉开距离。

宋韫反而没有更多反应,翻身将人的双手举过头顶,又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求我,求我就给你。”

鄢九歌死咬着唇不说话。

宋韫压住她脖颈的手摸上她已经滚烫的脸,道:“不说话,待会弄疼了可不关我的事。”

床铃摇摆发出叮铃叮铃响,薄纱与男人指腹之间的摩挲,惹得鄢九歌浑身悸动难受,宋韫离开唇时,掐住她的后颈防止她乱动,冷声问:“还疼?”

鄢九歌下意识道:“疼——”

宋韫又问:“哪疼?”

这个问题,他问了两次。

但这次,鄢九歌不说话,宋韫清楚知道,这次的小姑娘是清醒着,绮罗香可不止有避|子作用,还有催情|欲作用,男子避|子是真,女子避|子是假,但能催下女子情|欲,而催不下男子,即便没有西域混合在糕点里香料,靠绮罗香也是足够。

趴在男人怀里,身上的薄纱已经荡然无存,鄢九歌在绮罗香的作用下,还是有些难受躁动,宋韫撩开因汗水粘在身上的黑发,放慢进进出出的动作,道:“乖一点,我又何必给你下药。”

鄢九歌没听见,迷迷糊糊的神志不清跟小猫似得趴在他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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