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9
夜翼骑在改装之后的蓝色摩托上，极具科技感的机车除了流畅的车身线条，更有着与昂贵价格匹配的性能。可是此时的他还嫌这架拥有世界上最快速度的机车不够快。
“平安回来，理查德少爷。”老人在他翻身起来的时候，并未出声阻止状态明显不对的他离开。
而是以一种包容的，温和的语气恳求道。
他早该想到的！不论是葛拉齐亚和红头罩别扭信任的合作，还是葛拉齐亚对他做了什么。
该死！因为红头罩是杰森这件事情的刺激，加上他一直以来感觉到的某种违和，迪克直到现在才摆脱了葛拉齐亚从这次回来的第一面起，就对他不断施加的精神暗示。
生气吗？迪克当然生气，他气得快要把机车开出飞机的架势，事实上专属夜翼的机车从驶出蝙蝠洞开始，两个轮胎就没同时着地过。葛拉齐亚对他下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是操纵他这件事情，这还是第一次。
在此之前，不论是他还是布鲁斯都没有发现葛拉齐亚的神奇本领里还有这样的功能。迪克在刚才短暂的昏迷里，除了一股一股疼痛，直到现在还发胀的太阳穴，他已经明白葛拉齐亚利用他做了些什么。
斯塔克看似随心所欲的到访，实则是给葛拉齐亚送来了可以篡改蝙蝠洞内反制程序的仪器。葛拉齐亚是在今天出门前的时候，确认过蝙蝠侠的行踪，才把那个小玩意给了他。
然后让他帮她亲手把那个东西贴在了蝙蝠洞里。夜翼眼里的苍蓝变得深沉，他已经彻底想通了葛拉齐亚想做什么。
或许杰森都没想到。
夜翼在梳理完所有的事情后，并没有选择通知此时走入了某个误区的蝙蝠侠。
他被葛拉齐亚说服了，尽管听起来真他*的扯淡，但是他就是被善于用语言操控人心，在谈判这件事情有着非凡才能的葛拉齐亚说服了。
哪怕前一刻迪克还在因为他被对方控制而出奇的愤怒，他也在这样的负面情绪下心甘情愿地成了葛拉齐亚达到目的的帮手。
蝙蝠侠没有说错，葛拉齐亚在掌握他人心智这件事情上引以为乐的做法，已经成了巨大的隐患。
见鬼的黑手党。认定葛拉齐亚以前最多只是个任性了些的好女孩，迪克想到葛拉齐亚十八岁后突然变得恶劣糟糕的性格又骂了句蝙蝠侠。
他在大脑里飞快地过了几遍快速制服葛拉齐亚的不同方案，蝙蝠侠能够做到，没有道理夜翼不能做到。
卡珊德拉说葛拉齐亚能够打一个夜翼加罗宾，他现在就可以……
“居然这么快就清醒过来了吗。”葛拉齐亚看着站在阿卡姆疯人院前的夜翼，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地感叹了句。“我就知道，你能做到的。”
“……我还没有决定要不要原谅你。”夜翼不得不承认自己有些受用，就算葛拉齐亚没有想要彻底洗脑他的想法……她虽然精神操控了他，但是她从一开始就很相信他能够挣脱她的精神操控不是吗。
“我是说在这里等我的人是你，而不是蝙蝠侠。”葛拉齐亚并没有让这个误会继续下去，哪怕她才对夜翼做了不好的事情，她也不觉得自己有义务把对方哄开心一点。“你确实做的很好……夜翼。”
葛拉齐亚果然还是更习惯称呼迪克的名字，要知道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因为嫌弃罗宾太烦人而揍了当时还没她高的小男孩，从那之后葛拉齐亚就没有和哥谭夜晚的义警们有过面对面交流的机会。
她和蝙蝠侠的过激肢体语言交流不算：）
“……”夜翼面无表情。“很好，那你也应该知道。”
“我是来阻止你的。”
距离夜翼放出那句听起来无比帅气的宣言没过三秒钟，倒在地上的布鲁德海文义警没有放弃爬起来继续战斗的尝试。
“……这不是幻术吗。”
“你为什么觉得我打你会需要用幻术。”葛拉齐亚思考了一下，她直接坐到了刚刚爬起来了一点的夜翼背上，“介于我在你刚出道的那年就能一只手按着你打。”
“你是觉得除了你和你的屁股之外我只长了年龄吗。”她一边说话，一边用没有出鞘的佩剑拍了拍夜翼的臀部。
像是配合她侮辱性极强的嘲讽，从天而降带着雨之炎，一翅膀麻痹干翻了夜翼的巨大白鸟落在了夜翼的后脑勺，配合着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啼叫。
“……”被葛拉齐亚说垃圾话羞辱就算了，他早就习惯了。夜翼没有想到有一天他还会被一只鸟骑在头顶嘲讽。
他早晚要告诉卡珊德拉她说错了。笑死，葛拉齐亚打他和罗宾根本不需要出手，她的鸟就可以打两个夜翼。
“你准备怎么阻止我，小鸟。”葛拉齐亚用剑鞘抽了下夜翼的臀部，她并没有用太大的力气，这个举动比起让人感到疼痛，更像是一种带着年长者威严居高临下的教育。“你要怎么把我送到蝙蝠侠面前，哼？”
“……我现在真的恨透了你。”夜翼在感到身体全部恢复了触觉后没有放弃挣扎，至于收获，他在葛拉齐亚屈膝压在他肩颈的那一刻，恨不得将整张羞愤红透了的脸埋进地里。“……你穿的是裙子吗。”
“真是体贴。你放心，没有走光。”葛拉齐亚准备留下再次给青年做了个全身麻痹了雨白隼看住夜翼。
“……”那就好。夜翼躺平在了哪里，他闭上了眼睛。“超人！”
“小心那只鸟！”
“谢谢提醒。”在夜翼的提醒尾音刚刚落下的时候，超人就用冷冻呼吸冻住朝他飞快冲来的白色猛禽，“要聊聊吗，两位。”
不妙。或许是被潜意识误导，葛拉齐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有了哥谭内部事务哥谭自己解决的观念。
虽然她也请斯塔克帮了点小忙。她看着已经失去战斗能力的匣兵器，嘴角向下撇了撇。
……
“那你觉得现在这样是正确的吗！”
蝙蝠侠如约赶到位于犯罪小巷的旧屋，在看清里面只有被绑住手脚的罗宾时，他就已经迅速反应过来这是葛拉齐亚和红头罩联手布的局。
可是这是一场针对蝙蝠侠设计的阳谋。他的眼前闪过了第一次在这里见到杰森的画面，随后就是葛拉齐亚半年前离开韦恩庄园时，对着跟随她身影的那个监控探头露出的微笑。
“我一定会杀了小丑。”
她话语里激愤酣畅的恨意，就像一剂苦涩的毒药，总能在蝙蝠侠戴上头盔时在他耳畔响起。
“至少我能保证这个替代品的身上不会发生我经历的事情。”红头罩与他拳脚相向。
大种姓之刃插在旁边劣质的地板，蝙蝠侠失去的那一半披风被死死地钉在那里。
“这就是你想要的吗？”蝙蝠侠在漆黑的头盔下，他将自己切割成了两半。
他护目镜下的两只眼睛，一只眼睛燃烧着属于父亲的情感，一只眼睛倒映着属于蝙蝠侠的理智。
他找到了能够刺痛杰森愤怒的开关。
“让葛拉齐亚为你去杀人。”
“没错！”红头罩的反应更像是被踩到痛脚的应激，他再次出拳时已经失去了方才的章程。
他怎么敢。杰森的确被激化了情绪，他知道这就是蝙蝠侠最终的目的，他再清楚不过蝙蝠侠是如何了解每个“罪犯”的心理。
“至少葛拉齐亚是那个家里唯一会为了我复仇的人。”不，当葛拉齐亚走出他安全屋的那一刻起，杰森就已经后悔了。
那是他的仇恨。就算葛拉齐亚说得再如何有理有据，杰森也知道他从来没有想过真的要葛拉齐亚为他的死而去杀人，小丑是个烂人，他也烂透了，就算葛拉齐亚和他一样手上早就沾过血……他不是被那样的理由说服的。
不是什么蝙蝠侠对上葛拉齐亚她没有办法拖住蝙蝠侠，不是蝙蝠侠不会相信葛拉齐亚会伤害到罗宾。
有那么一刻，杰森对自己说道，让她去证明给你看，她都不愿意让你伤害这个伪劣的替代品，为什么不让她去证明给你看，她会为了你杀死小丑呢。
可是他后悔了，他已经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