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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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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景和帝问她:“母后您认为,要孕育子嗣,最重要的是什么?”

太后想也未想,直接回答道:“自然是夫妇二人圆房一事。”

景和帝脸色僵住。

他像是完全没料到会听到这个答案,一时之间被太后这个答案给愣住了。

虽然有些不合时宜,但已猜出皇帝肚子里在卖什么药的皇后和李尚仪,听到太后这个意料未及的答案,二人一下被逗乐了,可太后和皇帝在此,她们不敢真的笑出声,只好拼命忍笑。

太后见景和帝尴尬的脸色,还很不解:“怎的?本宫说的话有问题?”

她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这人都是娘生爹养的,若这夫妇二人不同房,还怎么孕育出后代子嗣?所以,这孕育后代,最重要的一步自然是要夫妇二人同房呀。”

景和帝尴尬笑着,恭维道:“母后说得很对。”

他赶紧端起手边放着的一杯茶水,咕嘟咕嘟几口茶水下肚,方才的尴尬好像也被他抛到了身后,整个人又恢复到刚开始那种安然若素的状态。

景和帝不敢再在太后面前卖关子了。他实在是不敢再高估自己母后的脑子,索性开门见山道:“除了母后方才所说的原因之外,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便是母体。若是孕育子嗣的母亲体弱多病,那生下来的孩子多数身体底子差。”

“虽说这次被擢选入宫的采女们身体底子不弱,可这些女子娇生惯养的,也都矜贵的很。”景和帝看着他母后,微微道,“女子生育好比一脚踏进鬼门关,若是她们身子康健,想来孕育子嗣也更安全些。”

他顿了顿,补充道:“让她们变得更加康健更易于孕育子嗣,这只是更改本次宫规教导的目的之一。其二,便是想通过此举告诉天下人,女子也可像男子一般习武练剑,世人不该拘泥和执着于温婉端庄、大家闺秀式的女子,她们也可以成为身手出众、上阵杀敌的巾帼英雄。”

太后和皇后:!!!

她们一副被吓傻了的神情望着景和帝,异口同声道:“圣上,你/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景和帝望着被他的话震傻的太后、皇后两人,他无奈地笑:“这只是朕的一个想法,能不能实行,还得看看这次试水的效果。”

太后和皇后怔怔地看着他,半晌都回不过神。

景和帝拍了拍手,声音将婆媳二人跑远的神志拉了回来,缓声道:“母后听完朕给出的三个理由,可还满意?可还要继续反对朕更改本次宫规教导的内容?”

太后还在震惊儿子有让女子习武练剑的想法上,完全没听到景和帝这两个问题。她震惊地问:“熙儿,你知道你此举意味着什么?!”

起初还悠然自得的皇后,此刻也是难以置信的表情,她看着景和帝,用难以言说的语气问他:“陛下,您......是认真的吗?”

李尚仪和一旁的御前总管王福林,他们看向景和帝的眼神中,也满是震撼。

景和帝肃穆了神色,看着太后的眼睛,极为认真道:“朕此刻前所未有的认真!”

他站了起来,一边说一边走动:“满朝文武竟然都追求将自家女眷教导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娇弱闺秀,女儿家若是想学些拳脚之术,就会被他们视为耻辱。身为大承最有权势最有文化的大臣,他们居然会有这般顽固不化的想法,简直令人震惊。他们难道是想将自家女眷当成宠物一般圈禁在家吗?!女儿家学些拳脚之术,有些自保之力不好吗?!”

他转头望着太后,问她:“母后,女儿家也是人,也有崇拜英雄之心,也和男子一样想要成为拯救百姓的大英雄。母后,若是给您一个自由驰骋在天地间的机会,您还会愿意待在这被规矩礼仪、高墙大院围困起来的皇宫中吗?”

太后被问得说不出话。

景和帝像只是单纯在询问,不等太后回答,他又转头问皇后:“皇后,朕记得你对算账和做生意一道十分精通,若是给你一个机会,你可以在外四处行商,想去哪里,想做何种生意,都可由你自由选择,你还会入宫当这个母仪天下的皇后吗?”

皇后被景和帝说得景象心动了,她怔怔地看着他,实在说不出“我会”二字。

景和帝目光转向李尚仪:“李尚仪,朕记得你在宫外已经没有家人了?”

李尚仪想起了自己早逝的亲人,心里有点难受,听到景和帝问话,她声音带着失落,回答道:“回圣上,奴婢的家人......十年前俱已离世。”

景和帝沉默了几秒,问她:“李尚仪,若是你出宫后,可以安置女户,可以领养孩童,不管是男童还是女童,都可以作为给你养老送终的继承人,既不用担心会受到旁人的欺负,也不用担心会被吃绝户。你会愿意留在宫中继续当尚仪,还是愿出宫享受天伦之乐?”

李尚仪整个人轻微颤抖着。

自从十年前,她最后一个家人离世后,李尚仪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失去了根系的浮萍,在这世上哪里待着都无甚不同。而在宫中待久了,她又觉得这规矩森严的皇宫充满了寂寥和危机,说不得自己哪一日犯了点小错,就死得无声无息。

若是能在宫外有个家有家人......

在她死寂无望的心底,景和帝这话就像是充满了无限生机和希望的种子,正在飞快地萌芽破土而出,飞快地牵动出她最深处的渴望。

景和帝:“女子们也是人,她们中有像皇后这样擅于算账经商的能人,也有很多智谋胆色不逊色于英国公、太师太傅之人,怎能因为她们是女子就被困在一方宅院之中?”

太后愣怔地看着他,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

她竟不知,自己的儿子这般体恤女子的辛苦,也不知自己的儿子竟然有改变世人男尊女卑观念的想法!

皇后双眼亮晶晶地看着他,这一刻的景和帝在皇后眼中,简直就像是天神下凡,他不仅不反对女子们在外抛头露面,还甚是支持,更重要的是,他还知道自己会算账会算账!

情意就像是冬日里凌寒绽放的红梅,一点一点在她心底弥漫。

一旁的李尚仪和王福林简直成了景和帝的迷弟迷妹!

在他们眼中,景和帝简直就是天神!果真,天神的想法与自己这等凡人就是不同!

像他们,就不曾这般想过。

“大承不仅是男子们的大承,也是女子们的大承。男子们有大才大智,女子们也不乏各方面都出色之人。”景和帝掷地有声道:“如今的大承,处处都需要人才,既然男子们可以为国尽忠奉献,女子们为何不可?她们也是大承的子民,也该出来为国尽一份力才是!”

若是国师路修缘在此,听到这话,定要出来讽刺他:“这最后一句才是你前面一大段话的真实意图吧?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知道你为人秉性的人,都要以为你真是深明大义、有容乃大的贤明君主了!”

景和帝看着太后和皇后,沉声道:“朕就是要提高女子们的身份、地位,朕就是要去逐渐改变世人固有的男尊女卑思想,朕要让她们像男子一样出来做事、为国尽忠!朕要给她们多一种选择,也要给大承多一种选择!”

他说完,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母亲和妻子,静静等待着她们的看法。

不管她们支持还是反对,都动摇不了自己的决心和计划。

殿内却忽然静默起来。

景和帝的话在太后和皇后的脑中不断重复,她们的思维还没回过弯来。

她们不仅震惊于景和帝说的内容,也震惊于堂堂天下第一人的大承君王,竟然会带头挑衅维护自身统治的三纲五常思想,他难道就不怕受到大臣们的反对吗?

皇后这么想的,也这么问了出来:“陛下,若是朝中大臣们反对,陛下该当如何?”

“绳锯木断、滴水穿石。只要朕有决心,总会成功。”

皇后又想到别的内容:“陛下,您这般做,难道不担心后宫干政吗?”

景和帝目光转向她:“有能耐的君王,不会被自己的嫔妃困住。”

没有听到明确的答案,皇后心中猜不透皇帝的心思,不敢轻易接话。

景和帝缓缓走到殿门旁边,他斜倚着朱红大门,抬头望向殿外的那一角小小的天空。

如今还是春三月,京城的日子还很是寒冷。

近些时日,景和帝时常抬头望向天空,却发现天空总是被厚重的云层覆盖着,像是层层叠叠的云层之下覆盖着看不见的风雨。

每当看到这样的景象,他总会控制不住地想:在他看不到的那些地方,大承的子民是不是活得水深火热?在他看不到的那些地方,是不是有很多不满朝廷统治的人员,正在密谋颠覆大承的计划?在他看不到的那些地方,是不是存在或者即将发生一些会动摇大承国脉根本的事?

每当这样一想,景和帝心底就会莫名涌现一股迫切的危机感。

这时候,他就会想到路修缘。

以前的景和帝也和这世上的所有男子一样有着男尊女卑的思想,认为男子就是比女子尊贵,天生就该是男子在外挣功名勋禄、开创产业,女子在家相夫教子,为夫婿打理好后勤一切事务。

可这思想,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

景和帝想了想,找到了答案。

是在五年前,他跟随父皇前往皇家猎场狩猎的那天,因为马儿忽然发狂,他控制不住马儿,被发狂的马儿带到了另一座山头的上清观中,在那里,他遇到了路修缘。

他与路修缘见的第一面,对方就对自己说:“六皇子殿下,您会是大承的下一任君主。”

彼时,尚是一介皇子的元熙,一脸看疯子的表情觑着他:“本殿上有五位才华横溢的皇兄,下有三位虽然年幼,本身颇具才华且深受父皇宠爱的皇弟,本殿既不如皇兄们有才华,也不如皇弟们受到父皇的宠爱,你倒是说说,本殿如何就会成为下一任君王?”

路修缘那时候看着比现如今更加仙风道骨,身子也更加单薄,仿佛稍微大一点的风,就会把他吹走似的。

他甩了一下拂尘,不紧不慢道:“你身负天恩,心系百姓,是被此界神明属意之人。若是你这般的人尚且不能登极为帝,那这大承,便没得救了。”

元熙一脸同情的表情看他,“完了完了,你这人不仅是个疯子,还是个傻子。这话也是越说越离谱了。”

他一边摸着下巴围着路修缘转圈打量,一边嘲讽路修缘:“本殿不登基为帝,大承就没救?大承是病入膏肓的病人,还是本殿是救人一命的仙丹妙药?我那些兄弟犯了甚错,竟这般入不了你的法眼?”

路修缘不卑不亢道:“非是他们犯错,实是神明选择了你。”

“神明?这世上有神明吗?”元熙冰冷地讽刺他,“若这世上真有神明,世上焉何会有那般多因战乱、天灾而死的百姓?”

路修缘顿然:“人力有所不及,神明......亦有自顾不暇之处。”

元熙冷笑:“真是越说越离谱了!神明不该是无所不能的吗?神明若有掣肘,那与人何异?”

路修缘沉默了。

元熙见他答不出来,也不想再为难他。

马儿已经不在发狂,元熙踩着马镫跨坐在马背上,他拉着马儿的缰绳,便要驱策马儿离开。

路修缘忽然出声:“六皇子,你心中设想的大承,是什么样的呢?”

元熙停下手里的动作,瞧着他:“自然是天下太平,百姓安居乐业。”

“殿下这话说得太笼统太宽泛了些。”路修缘抬头看向他,“没有外敌侵犯边境,是为天下太平;国内生出动乱,经过镇压平叛,也是天下太平;男子在外经商不受性命之忧,女子相夫教子围困后院一生,尚算百姓安居乐业;男女平等,共同为生活打拼,为大承尽忠尽己所能,不用担心家中只有女儿会被吃绝户,也算安居乐业。具体宽泛不同,最终结果不同......”

他定定瞧着元熙的眼睛,沉声发问:“不知在六皇子心中,哪种是你想要的结果?”

“你大逆不道!”元熙疾言厉色,他手指着路修缘,“究竟是谁派你来找本殿说这些异端邪说的?你想用这些异端邪说来蛊惑本殿,好让本殿为你们做事?”

他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利剑直指路修缘的咽喉,只消元熙一动,利剑便会穿透路修缘的喉咙。元熙冷硬着一张脸,浑身发出凌厉的气势,“说!你到底是什么人?”

路修缘镇定自若,眼里没有丝毫的惧怕之意。他像是山林中一棵傲立挺拔的青松,不惧风雨。

他说:“六皇子,我只是一个关心大承命运,想要为国尽忠的子民罢了。”

“还不说实话!”元熙不信,“你若从实招来,本殿还可饶你一命!”

路修缘瞧了他片刻,忽然叹了口气,“说是说不动你的,只好让你亲自看一眼了。”

元熙脑中冒出一丝疑惑:“什么意思?”

路修缘右手握住拂尘,在元熙面前一挥,元熙抬手欲挡,面前刹那一黑,他整个人毫无征兆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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