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捉虫)
柏家姐弟与葛丰茂做了短暂的交谈后，便带着骆二速速上山。和往常一样，在确认四下无人后，便用异能往西侧枇杷树山谷移动。
枇杷树上只剩些外观有缺陷的果子，柏芊芊摘了两粒下来，打算取种籽试种。
下到小山谷，柏芊芊带着弟弟与骆二向未踏足的深处而去，几人以异能悬浮在草树之间，因此并不难行。往前一段路就看到一捆捆成堆的大稻草，分散在树荫下、草丛间或山壁凹陷处。
柏芊芊面带惋惜：“晒干后应该蛮有用的，可惜了。”
柏逸轩点点头：“除非切成细条吧，否则会让人起疑，但那太费工夫了。”他抬头望向远方：“那边有去过吗？”
柏芊芊抬头看了一下摇摇头：”还没，说不定又是一个悬崖，我过去瞧瞧。”说完就用藤蔓卷住自己腾空飞起，在林木间穿梭。
她的能力又强了些，移动更加快捷。
“飞飞～～”
骆二盯着柏芊芊的背影，抬脚就要跟着走。
柏逸轩赶紧拉住人：“诶不行不行，别乱跑，等会儿又要摔下去了。”
“你都摔几次了？又不是什么集点优惠活动，摔满十次能换石膏拐杖啥的。”
等了一会儿柏芊芊回来说：“再过去一大段的确就是悬崖。我探出去看，底下还有一片地儿…”她抬手比划出连续的阶梯形：“这山的西侧像是大型的河阶地。下面那儿也像断崖，再往下能看到一点河流。”
柏逸轩想象了一下，点点头：“那应该就是瑞河了。要不要在悬崖边缘做个记号挡住，比较安全？”
柏芊芊点点头，又飞过去崖边，让一些树木竹子倒下来挡着。
回来后，她呼唤出自己的大杂草助手，柏逸轩则是带着骆二，几人几坨草开始工作，将稻草捆上的绑绳割开，分散铺到各处。虽然这个小山谷像是无人到访的境外之地，他们仍尽量铺得自然些。稻草捆数量不小，费了不少时间才处理完。
工作结束藏好杂草助手后，三人回到平常活动的前方，等休息过后再次用竹子制做家具，除了做出厨房需要的屋顶、门板窗扉和大小厨架外，还做了几个置物架。
最后要离开山谷前又捡了些木柴，接下来要去梨树橘子树那儿，摘水果送人，所以姐弟俩先找个地方暂放那些家俱和木柴，晚一点再回来拿。
三人慢慢飘到梨树那儿，柏芊芊清点一下数量：“一家送两颗的话，好像不太够…”
柏逸轩：“那就再变大一点，一家只送一颗？”
柏芊芊咧咧嘴：“太大会吓到人吧？”她脱下手套，摘梨子时特意多动用点异能，没想到才一下下，梨子就暴增好几圈。
前几回的大梨子，在古人看来也许会觉得惊讶，但放在现代还算常见；但这颗梨子…目测比排球还要大一些。
大概是吉尼斯世界纪录里才出现的那种吧。
姐弟：……。
“嗯……算了，这颗给葛婶他们好了，其他的再弄小一点就行。”
“也是，他们应该也开始习惯奇奇怪怪的东西了。”
好在之后柏芊芊控制了力量，梨子的个头终于没那么夸张。柏芊芊又叫弟弟另外摘两粒正常的梨子下来，也打算找个时间来试种。
“好了，再来去橘子那儿吧。”
柏逸轩点点头，背起竹篓时身子一重“呜！！”
这些梨子又大又沉，柏逸轩姿势没乔好，丹田又没力，差点内伤。
柏芊芊赶紧过去用异能扶人又撑住竹篓，她再一次确认没有别人后，就将竹篓往上浮，抬到粗壮的树叉上固定好，在底下做了记号才离开。
三人到了橘子树一带，橘子也剩不多了，让柏逸轩摘下两颗后，姐弟俩讨论一下，决定再往别处瞧瞧，便慢慢往东移动。
东侧的山径只到半山腰，再上去就没路了，下山那段他们每回都会走，但还没往上走过。春季的林子里满是勃勃生机，层层叠叠的绿、五颜六色的花，虫鸣鸟叫不绝，不时有鸟兽昆虫闯入他们的视野中，有些会快速遁走，也有不怕人仍自在漫游的。三人边看边行，不觉中便到达山路的尽头。三人停了一会便继续往上，毕竟他们是被草托着移动，即使没路也算不上滞碍难行。
在东侧半山腰再往上些，他们看到几欉梨树，继续向上，还找一些青枣树。
今天摘的梨子够多了，柏芊芊便去摘一些青枣，青枣蹭蹭蹭…变成有红富士苹果那么大。看过超大大米和刚刚的比排球大的梨子，现在再看这些，好像也是可以接受滴。
之后他们换个路线下山，又在个山岰一带看到桑树，桑葚大多仍是红色的，顶多带上一点紫，还不算成熟。
光用看的就颇有生津止渴之效，柏芊芊咽咽口水：“以后可以卖桑葚汁，不然自己喝也不错。”
柏逸轩看看桑葚：“以前不常喝这个，会很酸吗？”
“熟透的应该不会吧？反正酸的话，多加点糖来煮，桑葚汁很好喝呢。”
柏逸轩点点头：“也是。”
还带着现代思维的姐弟俩，常常忘记这儿的盐糖并不便宜。
柏逸轩：“也许妳碰一碰就能直接变甜？“
柏芊芊有点期待：“说的也是，但这要花时间慢慢煮。等粥的事忙完，再来试吧。”
先尽快消耗掉大米才是目前的要事。
柏逸轩：“那现在除了凉白开，有啥好喝的？”
柏芊芊：“好的茶叶也不便宜……有了！”
她戴上手套，摘了些嫩竹叶：“竹叶茶。虽然没喝过，但听说可以清热解毒，先来试试这个吧。”
柏逸轩撇撇嘴，再一次悼念起那再也无缘相见的碳酸饮料。
三人移往西侧拿竹制品时，柏逸轩突然想到：“对了，现在越来越多人知道我们的事了…”他压低声音“干脆弄一些…声东击西，还是叫障眼法的出来？”
“你的意思是……”
柏逸轩：“应该不少人知道大水果的事，也会上山来找。如果一直找不到…就会起疑心吧？要不先弄几棵大果实的树出来，好打消别人的疑虑。“他想想又补充“位置要偏僻点儿，没辨法一下子就找着的。”
“也是，之前吴家那三个跟踪我们，也是想知道大水果树在哪儿吧。”柏芊芊想想“那就刚刚东侧那些梨子…”
柏逸轩赞成：“东边比较保险。”离枇杷树山谷越远越好。
不过此时三人已回到西侧拿了家俱，正要将整篓的超大梨子从树上搬下来，所以大果子树这事，等下回上山时再来处理。
姐弟俩仍将物品都堆叠在竹板上，用藤蔓绑牢，装做吃力地拖拉物品下山，但一手拉着藤蔓，另一手却拿着水果边走边吃。三人先回破屋放好家具木柴，又背着水果再次出门，等到葛家时已经中午了。
今天仍没看到李氏和小平儿，葛二郎可能还在水田那工作。此时葛家母女带着小安安，在厨房后侧方的菜园和鸡圈一带做些清洁整理的活。
看来厨房这侧往后，还有不小的空间。
姐弟开口向三人打招呼。葛婶听到声音回头：“啊呀，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她抬头看看天，应该午时中了，又问“你们吃过了吗？”
柏逸轩点点头：“有吃过一些。“虽然是吃的水果。
柏芊芊：“我们刚才上山采果子回来。葛叔今天状况如何？”
葛丰綵笑着说：“爹爹精神头好着呢，一直说不想躺着。不过我们还是让他乖乖先别乱动。”
几人一起笑笑，柏芊芊说：“这水果，有一些是给你们的，还有要给其他家的…”
葛丰綵点头道谢：“那我拿些盆子来，先洗一洗晾干。”
柏芊芊：“…木盆吗…那可能要多拿几个……”
柏逸轩把竹篓放下来，葛丰綵一低头，眼睛就瞪大了。这外皮的颜色和模样…应该是梨子吧？虽然他们找来的水果都很大，但这也…太大了。
等柏芊芊也放下竹篓，她转头看向青枣，对嘛，这才是正常梨子的大小…不对，这些也不是梨子啊。
葛丰彩弯下腰想确认这篓装的是什么。
“呃…这是枣子，青枣。“
葛丰綵听了愣了一会儿：“……我多拿几个盆子来。”
葛母和小安安这时也凑过来，葛母看了一眼就倒吸一口气。
我的天，这梨子成精了吗？
小安安：“奶奶，这梨子比菜刀还大，该怎么切开？”
姐弟：……真是个好问题。
俩人对视一眼，以后还是别变那么大颗的吧，真不小心变过头了，就自己偷偷解决掉。
柏逸轩开始天花乱坠，他指著唯一超大那颗说：“这一颗是梨王。上回妳吃的那种叫千年一遇美少梨…“他又指了其他的梨子“这种叫万…嗯…“
“这种叫做…万水千山总是梨。”
柏芊芊：……下一句莫非是“多给一粒行不行？行！“吗？
你是在哪个小说网站打赏时看到的？
小安安：“…好长的名字，记不住呀。”
葛母笑笑：“柏大哥同妳说着玩呢。”
葛丰綵拿了好几个盆子回来，大家开始将竹篓里的水果拿出来。
他们让葛母在一旁休息，几人蹲著开始冲洗大果子。
柏芊芊对弟弟说：“之前的梨子名字是『千』开头的，再大点儿的这种是『万』，那这颗梨王是不是要叫『亿』了？”
柏逸轩听了便摸摸下巴歪起头来ーー
悬挂着夸张水晶吊灯的奢华宴会厅里，对面的Ｘ少嚣张狂言：“看看我这身行头！“他拍拍高订西装后抬起手，故意露出手腕“还有这块表，加起来少说一个亿，你怎么跟我比？啊？“
Ｘ少身旁黏着两个妖艳美女，扭动着水蛇腰对人阿谀连连，还不忘对自己酸言酸语几句。
柏少露出霸总冷笑：“一个亿？“他轻转手中的酒杯“去，让他看看，我有几个亿。”
后面两个墨镜保镖扛起大竹篓走出来，哔啦啦倒出一堆大梨王，一个亿、两个亿、三个亿，亿亿亿亿……
整个宴会厅的人都倒抽一口气……
“听起来好像不错……”柏逸轩摸着下巴，露出一个霸总冷笑。
柏芊芊无语，她喷了些水珠到弟弟臉上：“赶紧洗你的水果吧。”也洗洗脑子。
柏逸轩轻笑几声，抹一把臉站后起來道：“我去帮忙打水“他边說边往井边走，一旁的骆二也跟了过去，比他快一步握住把手，开始自动自发地汲水。
有人帮忙更好，柏逸轩便在一旁帮忙盛水换水。
小安安双手摸呀摸，试过几次后唉叫说：“这真的是梨子吗？实在太大啦，我用双手都抱不起来。”
葛丰綵瞄了几次柏芊芊的手后开口问：“小阡你怎么不脱下手套？”
柏芊芊说了提前想好的借口：“哦，那天插秧后，才发现手上起了几个水泡，所以暂时先戴着。”
她说完后便开始转移话题，说这些果子除了给葛家外，其他是要送给邻居林家、帮忙下注那几户，另外几份是给上次在新田旁被泼了满身泥水的村民。
葛丰綵听了便開始估算人数，边想边点头。
一旁的葛婶听了他们的对话说：“早上有几家已经把下注的银两拿来了，等一下就拿给你们吧。”
柏芊芊抬头答应后，又问：“那之后的是要等人拿钱来，还是我们过去取？”
葛婶：“也不一定，怎么了？”
柏芊芊：“其实…我们想找个机会去拜访邻居林家。”
那么多大米，得多找些人帮忙吃吧。
葛婶：“林家？”她想了想“午时这会儿，他们通常不在…”
“那黄昏呢？“
“那时应该就在了。”
柏芊芊：“那林家的水果先留在这儿，我们黄昏再来，我想過去一趟。”
葛婶点点头：“到时我再带你们一起去。”
水果都洗过一遍后，柏逸轩告诉骆二够了，拉着他的手让他停下。
葛婶又转头看向骆二：“骆大爷这几日都有喝药吧？他情况有改善吗？“
姐弟一听同时喊出声来：“啊！！“
葛家三人：？？
柏芊芊低头捂脸。
柏逸轩咧着嘴挠挠头，过了一会儿才说：“这两天…都忘了煮药了…”
葛丰綵看俩人的表情，不觉莞尔：“以后还是让我们来吧，我和娘每天都要做饭，一起煮不会麻烦的。”
姐弟俩互看了一眼，柏逸轩转过来，又咧咧嘴挠撓头：“那就先说声谢谢了。”
柏芊芊也点头道谢，又转头对着骆二喊：“小骆，小骆？”
骆二转过头来看人，照样又摆出个疑惑脸。
柏芊芊：“来，來说谢谢，谢谢嗯…葛婶，谢谢葛…姑娘。”
骆二瞄了眼柏芊芊，又不解地转向看看柏逸轩。柏芊芊只好再叫一次小骆，并重述一遍刚刚的话。
听到有人叫他，骆二又把头转回来，呆了一会后开口对柏芊芊说：“谢谢ー姨ー姨ー。”
柏芊芊：……。
葛家三人略微吃惊：”这是又进步了啊？“
“是呀，已经会说谢谢了？”
“骆二爷又肚子饿了吗？”
柏芊芊尬尴：“其实…嗯，有贵叔在昨日不小心又摔了一下，后来我们发现他开始听懂『小骆』这名字，偶而也会回话了。“
“他自己说自个儿是五岁的孩童…现在叫他小骆，多少会有些反应。”
葛家母女表情扭曲。五岁……
柏逸轩挠挠头：“我们也还不习惯…呵呵呵。”
小安安问：“那以后对骆二爷说话，要改叫他小骆吗？”
这辈份有点乱啊……
柏芊芊对小安安笑笑：“还是先叫骆二爷吧，我们再试试，看能不能让他记住别的名字。”
小安安跑去躲在葛丰綵背后，先从右边冒出头来喊着“骆二爷”，又改由左边跑出来喊“小骆”，左右左右换着喊，看骆二有没有反应。
骆二的头歪着，眉头越来越擠，臉都快皺成一團了。
葛婶一把将小孙女抓过来，边笑边骂：“别胡闹！”
小女孩就抱着奶奶的腿笑了起来，院子里充满女童银铃般快乐的笑声，姐弟也不自觉扬起了嘴角。
笑了一会葛丰綵转头问：“你们等會儿是直接回家吗？还是要出门？”
柏逸轩：“我们等会要去镇上一趟。“
葛丰綵听了便说：“那我等会先去熬药，你们回村子时，记得带有贵叔来喝药。”“
柏芊芊点头道谢后解釋：“我们想试做吃食生意，所以要去镇上，看看设备和餐具的价格。”
葛婶疑问：“啊？不是说想卖水果吗？”
姐弟心口抽痛，其实……我们原先也只想卖水果啊……QAQ
柏芊芊含泪解释：“这……山上好一点的水果快摘完了，数量比较少，所以想先换别种营生试试。”
葛家母女听了，转头看向那几盆晾干中的大水果。
柏逸轩也补充：”我们才做几日水果生意，枇杷几乎都摘完了，梨子也剩不多……”
葛家母女：……因为都拿来送人了吧？
感觉这对兄弟（妹）不太会做生意啊。
葛丰綵想了想：“添购设备用具的话，可以试着找邻村的阿则帮忙，虽然他不算内行的，但比我们懂一些。 ”
“阿则？”柏芊芊想起那个皮肤黝黑有点腼腆的瘦小少年。
“对了！那天说要答谢的钱他没拿，后来拿去下注……”
“有有，已经给他了。“葛丰綵点点头“我上午巡田后出门绕了一趟，也去了屯田尾。那天是说五文吧？连本金是五十五文。“
柏芊芊点头道谢。不过……上次那江小弟看到骆二，没多久就哭着跑掉了，过去找他不知道方不方便？会不会又害他哭了？
不过自己也不认识其他人，既然葛三娘推荐他…还是先去问问看吧。
柏芊芊这时也想起他们第一天去卖水果遇见的，驾着驴车的屯田头村陶叔，便也开口询问。
葛家母女表情一愣，葛丰綵蹲下捡起两颗枣子递给娘，说刚用完午餐，正好可以切点水果给爹爹吃，葛婶点点头，接过果子，喊了小安安一道去厨房。
等人走开了，葛丰綵才解释：“那是大嫂陶氏的父亲，也就是小安安的外祖父。”
姐弟听了，一齐往厨房的方向看了一眼。
姐弟边整理水果边听葛三娘说，陶叔是军中的伙夫，有一次驴车的轮子在路上坏了，大哥刚好路过帮了忙，后来才有机会认识大嫂。
说着说着她噗嗞一笑：“第一次见面还闹了个乌龙，大哥被误认成欺负他爹的人，差点被打。“
她嘴角才没上翘多久，表情又寞落下去：“大哥失踪后，不仅大嫂病倒，也影响到她父母，尤其是陶婶，简直是把女儿当成心头肉，时常来探望，心情都随大嫂的病情起起伏伏…”
“上个月大嫂病故后，不仅娘病倒了，连陶婶也一病不起……”
葛丰綵停下話来，没再继续说下去，柏芊芊也叹了一口气。
柏逸轩赶紧开口：“我们还要去镇上呢，也该出发了。江小弟他家怎么走？不如我们先绕过去问问？”
葛丰綵听了，也收拾好心情，转头跟姐弟说明路线，姐弟俩便提着水果，带着骆二往邻村走去。
村中的主要道路东西向贯穿全村，经过村民常聚集的晒壳场、乘凉的大树，再经过零星几户人家，便到了村子的交界处，由此再往外延伸，会与官道衔接，而官道对面就是屯田尾村了。
虽然葛家和破屋都在守山村的尾端，但过去也不算花太多时间，在屯田尾问了村民找到江小弟家时，他正坐在院子小凳上，好像在编竹篮。
江小弟听到声响抬头，突然蹦地跳起来，双眼迸出万丈光芒，待看清楚是姐弟三人后，眼中的精光又消了下去。
唉。
姐弟俩装做不知，打了招呼进门。江小弟面上难掩失落，仍撑起笑容喊人。喊完后他抬眼偷瞄了骆二几眼，犹豫后才开口：“有贵叔…好像发福了。”
姐弟：……。
柏逸轩：“呵呵…因为他很少运动吧。”
柏芊芊：“正所谓能吃就是福啊…呵呵呵。”
江小弟也跟着呵呵两声，然后想起什么，抬手弯腰向姐弟行礼：“谢谢你们。下注的钱，丰綵姐早上已经拿给我了。”他抬起身来，有点不安“其实不用的……”
柏芊芊：“这是应该的，你就收下吧。“
柏逸轩：“是呀，要不是有你提供讯息，我们哪能赚到这一笔呀！”
江小弟不好意思：“丰綵姐也是这么说，可是……”
姐弟俩又劝了几句，他才再次道谢，然后请他们进屋子里坐。
柏芊芊回以微笑：“不用了，其实我们来只是想问问看……”
“因为我们想卖些吃食，要添购不少东西。葛姑娘说你比较知道门路，所以想问看看，能不能找个时间，带我们去镇上一趟？”
“要采买不少物品，加上来回，可能需要半天的时间。”
江小弟点点头，又偷看了骆二一眼：”虽然还没问过娘亲，但你们又送我们水果，又给我们分红，娘亲也想要谢谢你们，我想是没问题的。“
“啊对，”柏芊芊放下竹篮抱出水果“今天也摘了一些，这是给你们的。”
江小弟瞪着梨子和青枣，满脸不可思议：“这是……。”
姐弟又对视一眼…以后真的不要拿出那么大颗的了，光解释（唬弄）都费唇舌。俩人胡诌一番，又试着转移话题，最后请江小弟晚上先问问娘亲，他们明早巳时初再过来。
等江小弟抱着水果去放好再回来时，柏芊芊指着地上的编织物询问：“这是打算要编什么？竹篮吗”
“这是斗笠，等做完一批后要拿去卖的。”
柏芊芊点点头，蹲下来看地上的材料：“这些叶子竹条是你自己弄的？”
江小弟点点头，也蹲下来拨弄才刚开始编的斗笠。
柏逸轩也拉着骆二一起蹲下，过了几秒，江小弟深呼吸一口气，终于抬头正眼看向骆二，用眼睛仔细描绘他的容貌。
柏芊芊怕这个小少年等会儿又要掉眼泪，赶紧开口：“那这些材料，要怎么处理啊？”
江小弟迟钝地啊了一声，过了一会才转过头来，柏芊芊又再询问一遍，江小弟面带疑惑，弱弱的问：“要嘛晒干、要嘛风干，大家…不都这么做的？”
姐弟：……。
这个“大家“，不包括我们两个呀呵呵呵。
那天发生了大稻草惨案，他们做的竹制家具也被变大的稻草推挤得东倒西歪。后来整理时，姐弟才发现有部份的家具变质了，竹子有裂开或变形的，还有长了黑斑像要发霉的。
应该是竹子没处理好的关系吧？例如不够干燥之类的。
因此柏芊芊看到江小弟会编这些，就向江小弟说了他们制作的家具有这些状况。
江小弟点点头：“难怪…上次去找你们，在那废弃屋子看到那些，总觉得怪怪的。”
“颜色和平常的不太一样，我还以为是新的做法呢……”
姐弟：……。
的确是很新的做法，新鲜竹子直接做出来的，泪。
柏芊芊：“看来我们要重做一批家具了。除了晒干和风干，你知道有什么较快速的处理方法吗？”
江小弟想了想：“好像听说过可以用火来烘的……“
用火烘？我们也是有烘干过……也许烘烤的时间太短了？
难道要造个窑出来？
又听江小弟继续说“…不过这我就不太懂了。我们村的黄木匠，或大树哥他们可能清楚。”
“大树哥？”
“是守山村的人……西北大灾之后回来的，都是因伤退伍的士兵。”
原来如此，柏芊芊对对头：“嗯，我知道了。“
她拍拍江小弟的肩膀后站起来：“先这样了，我们要赶去镇上买些东西试做吃食，其他的以后再请教你。“
江小弟点点头，和柏逸轩骆二一块站起来。
“嘶ーー“
柏逸轩脸又皱在一起：“脚又麻了。”
柏芊芊无奈看他一眼：“实在是欠锻炼。“她又转头对江小弟说：“那请你记得问问江大娘，我们明天巳时再过来一趟。”
江小弟点点头，等柏逸轩缓过来后，便送三人出门。
走了一段路后，柏芊芊回头，远远看到江小弟仍站在门口一动不动。距离远了，小少年脸上的表情已然模糊，但仍能看出他投向骆二那带着孺慕之情的依恋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