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6 章
等陶叔重新到来时，葛家已恢复了宁静。
在目送柏家兄弟和有贵离开后，陶雄就驾驴车出了村子，在外面官道绕了几圈，最后才慢吞吞回到村尾葛家。
此时李氏早不见人影，祭拜也由葛母一人上香后草草结束。
院子虽然安静，但不时有训诫声传来。陶雄往前几步，便看到跪在堂屋中的葛二，他直直跪在牌位前，坐在一旁的葛父则一脸严肃在说话。
瞧见陶雄的身影，葛常青止住话便连忙撑拐杖起身迎人：“啊…亲家，你来了。”
语气中带著愧疚。
陶雄走近后朝人点了点头：”常青。”顿了一下又接著道“这拐杖模样很特别。”边说边缓缓头，视线移向拐杖，以及后方不远处跪著的葛二。
葛常青微笑道：“是啊，是恩公特地做的，撑地稳当多了。”
“恩公？”
陶雄回过神来“唷，是那对柏家兄弟。听起来那两人真的懂很多…”
说了几句，葛常青便请陶雄到自己屋子坐坐。等人答应后，他便口气严厉地要葛丰茂继续跪著好好反省。
转身前，陶雄望向略显凌乱的桌面，看了一眼女儿的牌位，眼神暗下来，默默跟著葛父慢慢离开。
葛常青想到今日之事，心里越发难受，不禁悲从中来，一进主屋便激动地要朝对方下跪：“家门不幸啊，我葛家对不请你呀…”
“常青！别这样。”
陶雄急忙阻拦：“别这样，你腿上还有伤，别急，有什么事坐下再说…”
他扶人坐下安慰几句后便静坐一旁，屋内只剩下葛父粗乱的呼吸声。
葛常青平复情绪后，想了一会便小心翼翼询问：“坟那边…去过了？”
想起那座新坟，陶雄心中一恸，好一会儿才回答：“……嗯，去过了。”
葛常青点了点头，不知该怎么开口，直到葛母进来送茶水，才打破屋内的寂静。
等葛母离开后，葛常青深吸一口气才道：“我这脚伤，没办法走远，所以今年扫墓……”
考虑到葛父脚受伤，几人商量后，今年的清明改为其他人提前去扫墓，回来后再由葛父领著众人一起祭拜。
这两日葛母带著儿女一大早就出门，扫墓回来又忙著准备祭拜的事，那二儿媳整天连个影子都没看到。现在回想起来，葛常青还宁愿李氏整日都没影儿，也比出现的好。
之后就是祭拜时爆发的冲突了。很多话太过难听，葛常青只含糊带过，但明白说出因由于阿茂媳妇对兄嫂不敬，又谩骂侄女，被他赶回娘家，要她以后别回来了。
虽然葛常青没说太多，但陶雄当时人就在外头，那些恶毒的言语…多少还是入了耳。
如利刃割心。
”…和她断绝关系，阿茂…如果阿茂不肯，就和她一起走……”
陶雄有点走神。阿茂媳妇自己跑回娘家这种事，之前就发生过几次，都是葛丰茂低声下气把人求回来的吧…
设身处地来想，他是能理解葛常青的不容易，但…想到李氏那些话，心中很难不介怀。
“阿雄？”
陶雄回过神来，也没回应葛常青，静了一会儿才道：“我去给兰儿上个香，就带小安安回去吧。”
葛常青愣了愣，之后缓缓点头道：“好。离开一段时间也好，让安安好好陪陪她外祖母。”
两人回到堂屋外，葛常青让老二先离开，请亲家公进去，自己转身离开去找葛母和女儿。
看著略显凌乱的桌面，陶雄将女儿的牌位重新摆正后便怔愣站著没动，过了一会儿才开始上香。
待他走出堂屋，几人已经抱著小安安、提著包袱在院中静静候著。
小安安早哭到睡著了，此时趴在小姑姑的肩头不动，被陶雄抱走时才含含糊糊叫人：“唔…祖父…”
陶雄露出今天的第一个笑脸：”安安乖，祖父带你去找祖母喔…”
“…嗯……”
他抱著女娃儿上车，和葛家人说几句话后便离开了。
看著怀中与女儿容貌有几分相似的小孙女，彷佛看见女儿年幼时第一次做点心成功时开心的笑脸。
ーー“爹！快来尝尝！这模样有点丑，但很好吃喔…”
嘴角刚要翘起，女儿在床上病到脱相的画面却突然窜进脑海。
心中甜密的回忆最终化成一阵悲苦。
用袖口抹了抹眼睛后，陶雄轻哄著小孙女，驾著车继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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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如葛家这般混乱的很少见，但在许多人心里仍无法平静。
例如江家，在母子俩慢慢习惯江兴不在的日子后，却被外表肖似的骆二给打破了。
还有像魏阳、王大娘，或陶雄这几家，下至平头百姓上到达官贵族、甚至皇室，多少历经生离死别、尚未走出来的人们，都因这一日再次被触发心里的伤。
不过姐弟俩现在没时间关心这些，他们在柱子那儿待太晚，回家后便是各种忙碌。
俩人现在比较耐饿，先准备些吃食让骆二待在堂屋中慢慢吃，便进了厨房开始干活。
时间比较赶，柏芊芊选择较省时的“腊肉青蒜姜丝粥”，柏逸轩最近常看姐姐做料理，在蒸了大米和洗菜切菜后，也能帮著打下手。
两人忙了好一阵子，才把几瓮粥扛进保温箱。
剩下炒腊肉和五彩蛋丝明早再做就可以了。对了，还有神秘新产品，明早也要一起煮。
厨房忙完之后，姐弟草草用了晚饭，又去检查抽奖转盘和分装水果小包。
明日的促销方式由原本的抽签改为转盘抽奖。一方面为４／９的大活动热身，同时借这次来观察转盘抽奖是否可行、有无需要改进之处。
不仅如此，明日还要与团队的人一同上镇子，让大伙儿观摩观摩，先熟悉一下。
事情有够多的。唉，谁叫弟弟就想在４／９办活动咧。
团队几乎没接触过生意上的事，所以姐弟和大家约好明日一同去镇上看他们摆摊，除非遇大雨顺延。
此外。因要在路上说明工作安排，柏芊芊希望大家尽量一起搭竹筏来回，保证安全，若真的不敢搭则改坐驴车，只是驴车得早点出发。
等明日观摩后，有参与的人在剩下的这两三日也得抽空一起练习。
活动并非强制参与，不想去镇上也没关系，只是需要先知道人数。
江则的娘想趁这几天继续赶工，葛父脚伤也得留在家里，虽然葛三妹曾说可以帮忙，但依葛家昨日那吵翻天的情状来看，他们的心情一定不太好，柏芊芊觉得还是先别打扰人了。
目前确定会参加的有小帮手阿则和阿庆、柱子兄弟，还有王大娘。人数虽然有点紧，但若分配妥当也勉强可行。
没办法，谁叫弟弟就坚持在４／９办活动咧。柏芊芊边洗漱边埋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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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和团队中几人约好４／６早点碰面，姐弟便设了闹钟早早起床。
升火热粥并煮神秘产品后，柏芊芊先煎五彩蛋皮，再用青蒜爆炒腊肉丁，准备四文肉粥的配料。
穿着员工服的阿庆和阿则也提早到了。阿庆要先拿林家的粥回去一趟，柏芊芊请他路过葛家时，和他们转达说人手够了，这几天葛三妹不来也可以。
不久后王大娘和柱子兄弟也坐著驴车过来了。
幸好姐弟为了方便搬摊子进出，重新把大门加宽，否则驴车还进不了院子呢。
姐弟看着阿则和王大娘的动作，现场边学边帮地将驴子身上的套子、带子等部件卸下来，并请阿则帮驴子准备些水和食物，顺便顾一下有贵叔。
阿铁一路上都亢奋著，他先后问了王大娘和阿则，发现其他人并不知有神秘产品的存在，便开始显摆，一副我知道什么但你却不知道的表情。
但柱子表情颇为正常，也没说什么，其他人便一头雾水，只当阿铁是要上镇子的关系才会这么高兴。
阿铁：……。就摆了个寂寞。
王大娘和柱子兄弟还没来过破屋，阿则就陪著三人参观，介绍摊子、培训椅以及小推车等物，阿铁又开始大呼小叫，不停向哥哥解说，并抬起他的手引著让他摸索物品。
柱子内心那个复杂啊，听著弟弟不断惊呼例如“哥呀，这椅子好特别啊，还有棚子，你先摸摸这儿…”或是“哇塞！这是谁画的？怎么画得这么像…”这些，他对柏家“兄弟“做的东西确实非常好奇，但是……
像椅子、摊子或保温箱这些，以弟弟描述再加上自行摸索，是能想像出形状来，但什么木板上的画…光听“画得好像啊！”这种话，实在是想不出来啊！
柱子牙痒痒的，很想叫阿铁别说了，但又想多知道一些…真是矛盾。
阿铁没注意到这些，仍涛涛不绝地说著。
没多久阿庆就回来了，果然如柏芊芊所料，葛三妹听到人手够了后，便说家里有点事，这次就先不过来了。
阿庆交待完，就留在厨房帮忙。这时其他人也参观一轮，回到一个直立的大圆盘前讨论起来。
王大娘问阿则：“你也没见过？”
阿则表情有点迷茫：“前几天我都在家做四件组，比较少来，今天也是第一次看到。”
王大娘：“所以这是做啥用的？上头还有字…”
“嗯…”阿则回答不出来，只是看向大圆盘上的字努力辨认著。
阿铁也不知这是何物，只能先描绘外观给哥哥听。“…是用细竹子绑出来的圆形…嗯，像个圆桌，但不是平放的，像车轮直立起来，可以转动……”
“但桌面又用竹片分成好几块，怎么说呢…”阿铁思考要如何形容。
王大娘突然啊了一声：“像不像饼？很大的圆饼子对切、对切再对切，只是切出来的大小都不一样…”
阿铁哈哈几声后道：“说大饼也蛮贴切的。”他转头继续向哥哥形容“切出来的饼有大有小，然后每块都上头都有写了字的小竹片…”
厨房忙得差不多了，柏逸轩和阿庆合力把几个瓮装进保温箱后，又抬一个出来放院子桌上，然后带著阿庆凑过来：”这可以叫扇形，因为形状像纸扇。”
几人同时出声：“对喔！“
“的确像折扇。”
“小轩果然是读过书的，哪像俺就只觉得像大饼哈哈…”
也有读过书的阿铁：……。谢谢，有被内涵到。
柏逸轩摆摆手：“反正平时也用不到，没想到也很正常滴。”他手指划了一个圆“这样的图形也可以叫做扇形图…不过也是用不到啦。”
毕竟这里没有计算机、也没有霸总的眼睛。
柏逸轩瞥了一眼众人身后的天空，又回来看向转盘：“这是抽奖要用的，昨日才赶出来的。”
还弄不懂“扇形图”的几个人，很快就被这句话转移了注意。
“抽奖？要怎么弄？”
“原本是用抽签抽奖吧？”
“扇形上面的字是写中什么奖吗？”
大伙七嘴八舌地询问。
柏逸轩上前轻轻转动转盘，同时大家说明。
“…等停下来时，就看上方这（箭头）指著什么，就是中什么奖。”
阿则反应很快：“啊，所以这个最小块的，就是最大奖吗？”
几人也懂了：“原来是这样啊，大的扇形容易被转到，小的就难了。”
柏逸轩点点头：“没错就是这样，我们称这个叫转盘抽奖。”
“转盘抽奖？”阿铁试了几下后有点疑惑“奇怪，这转盘…和我想的不一样、转不快耶？”
柏逸轩笑道：“喔这是故意的。”
他解释转盘原本就比抽签还花时间，若客人觉得好玩，可能还会故意大力去转它。所以增加了阻力，让转盘能快点停下。
“原来是这样啊…”
阿则绕到转盘后方，想看看什么叫做“阻力”。阿铁脑筋也动得快，指著转盘问：“所以这边缘的小竹片，除了隔开扇形，也能让盘子早点停下来？”
柏逸轩点点头：“没错，而且隔开来，最后指到哪个奖也不会产生争议。”
王大娘也懂了：“也对喔，不然刚好转到两个扇子中间，很容易会吵起来。”
阿庆也在一旁边听边点头。几人询问奖项有什么后，便开始试玩转盘，看谁能转到最大奖。
柏芊芊拿著餐具出来摆好后，便喊大家过来，要大家自己舀粥，顺便用早餐。
几人对视一眼，纷纷回答吃过了。
他们事先商量好都先吃饱再来，也都很有默契地避不谈清明祭祖这些事。
柏芊芊看大家的表情便猜到了，笑著说：“都一起煮也不麻烦，以后要过来，都来这边吃早点吧，我们平时也会边吃边说工作上的事…”
王大娘连忙阻止：“啊呀，我们人那么多，那得吃掉多少大米呀？小伙子又在长身子…”
柱子也点头道：“是啊，你们早上要忙，就不麻烦你们了。”
特地多煮一瓮粥想让大家帮著消耗的柏芊芊：“……。”
计划失败。
她继续诱惑人大家：“过来也有好一阵子，都饿了吧？来喝点儿如何？”
只是走过来参观一下院子的几人：……。
看各人纷纷婉拒，柏芊芊心下叹口气，好吧，今天可以多卖一瓮粥了，反正有新活动，生意应该会比较好。
让弟弟带有贵叔到一旁喝粥后，柏芊芊请大家靠过来：“今天请大家过来，除了看看我们如何摆摊的，也要和大家说说工作上的安排。”
几人听了，不禁紧张起来。
柏芊芊又接著道：“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触这种活儿，不会让你们做太难的工作，主要是在一旁协助。“
“新奇四件组因为要算钱，已经请柱子哥和阿铁来负责。”
她边说打开盖子：“其它的晚点再说，现在先来看一下这里。本想让大家舀自己那碗，坐下来一起吃的……所以不来一碗吗？”
几人苦笑：“真的不用了。”
“好吧。”柏芊芊拿著杓子边舀边说“…其实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每碗里菜大约是个量。还有，一些菜会沈到最底下，偶而要搅一搅…”
她朝王大娘说：“活动那三日要麻烦您来舀粥，累的话就和阿庆换手。”
突然被点名的阿庆吓了一跳，憨憨开口询问：“我、我吗？”
柏芊芊点头：“你主要负责推餐车送餐和收碗，和平常一样，不过大娘累了，就换你帮忙舀粥，这样可以吗？”
阿庆挠挠头：“应该可以吧？”
王大娘豪爽道：“不用不用，才一两个时辰，我一个人就行！“
“舀粥比算钱简单多了。“她皱皱脸“四件组得马上跟客人说多少钱，要我来算的话，简直是要老命了。”
众人听了齐齐笑出声来。
阿铁笑著拍拍胸脯：“大娘放心！四件组让我和我大哥来，这几日我们练算钱练得可勤了！”
柏芊芊朝柱子兄弟点点头：“拜讬柱子哥和阿铁了。到时候我会两边跑，看哪边忙不过来就去哪边支援。”
聊了几句后，柏芊芊想到姐弟俩还没吃饭，便请阿则来说说卖粥的完整流程，自己则和弟弟坐到有贵叔旁，快速解决早饭。
被喊出来的阿则一开始还不太自在，柏芊芊便在一边提示，慢慢引导他从搬器材出门上竹筏开始、到收摊回来后的清洗，又问他共有几种粥各多少钱、餐具如何摆放等等，其他人听了一会儿，也学著兄弟这样提问。
在回答出几个问题后，阿则也不那么害怕了，开始认真讲解，表情十分投入。
等三人吃完，柏芊芊指著一旁四件组用的新摊位稍加说明后，便向几人确认是否会一起搭竹筏上镇。
王大娘大声回答：“咱坐驴车时，路也是坑坑洼洼的，都差不多吧？何况阿则、阿庆也都坐过好几趟了。“
阿庆笑着回道：“刚开始头会晕晕的，不过习惯就好。”
阿则跟着点头：“我也是这样的。”
柱子朝着小阡的方向道：“我们兄弟不曾搭过竹筏，但和魏兄是乘坐大船过来的。好几日都在船上过，应该没什么问题。”
驴车和大船与竹筏是不一样的…不过，试试看再说吧。
几人开始搬东西出门，阿铁要扶著哥哥，大家都叫他们不要拿东西，不过多了一位高大健壮的王大娘，搬运的速度还是比平常快了不少。
往河边码头的叉路经过几次的整理，现在更为平整。还没穿过竹林，潺潺溪水声便流淌而来，摩挲著竹叶，令人倍感舒爽。
再行几步，小翠溪与码头就出现在眼前。
姐弟和阿则、阿庆加快脚步，动作熟练地把竹筏推下水。
“哇喔ー比想像的大耶！”阿铁兴奋喊著。喊完又开始向哥哥形容竹筏的外观。
王大娘眼带赞赏：“看著蛮结实的，真是厉害啊。”
姐弟四人轮流将摊位、椅子等物推上竹筏固定好后，先让有贵叔坐下，又去码头带著王大娘和柱子兄弟上来，在竹筏两侧的培训椅上就座。
“会觉得晕吗？”
王大娘和柱子、阿铁静静感受一下，的确如此，不过大家都说刚开始会这样，应该一阵子就能习惯了。
柏芊芊朝大家道：“小翠溪这段水流比较急，请大家坐稳了。“她转头交待弟弟“我去后头，你和阿则、阿庆教大家扣安全带。”说完就拖著两根竹篙往后方走。
竹筏上固定培训椅的栏杆也做了安全带，其实比较偏像现代的皮带，没用过的人，由其他人带著摸一遍会比较快懂。
王大娘看小阡抱着竹篙拖地走，开口询问：“会不会很重，我也来帮忙吧？”
柏芊芊连忙道：“不用不用，等一下就出发了，大娘您赶紧坐好，先把安全带绑好，别站起来。”
阿则、阿庆也起身到柱子兄弟和王大娘座位前，示范安全带的绑法。
看着这场景，柏逸轩联想到什么，突然站了出来，用亲切有礼的口吻道：“各位先生、女士，欢迎搭乘本次ＢＯＳＳ－００１航班。现在乘务员向您介绍救身衣…，介绍安全带的使用方法…”
柏芊芊顿时头上三条线。她抓著竹篙一头，瞇眼测了测角度，便微微侧身后手向前一递。竹篙被抬起来后，避开中间的摊位从旁边往前伸，柏芉芉手腕再轻轻摆动，欠揍的弟弟就被竹篙拨到一边去了。
空乘员COS还没结束的柏逸轩：“……。“就是这么防不胜防。
“！！！”阿铁和王大娘同时倒吸一口气。
一大口气还卡在胸口，两人不约而同对视一眼。
那么粗的竹竿，小阡只单手握著一端便能轻易挥动，这得有多大的力气啊？！
一拳打倒大树那事果然是真的！
王大娘和阿铁同时睁眼惊呆的动作，让其他人也跟着住了口，空气突然变得安静，只剩四周溪水与竹叶鸟呜。
阿则和阿铁原本朝向王大娘三人，看着两人震惊的表情，便也转过头来，但只看到小阡拖着竹篙外，也没发现什么，两人不禁疑惑地对视一眼。
柱子在弟弟的抽气声后便凝神细听，也没听出个什么来。他再仔细辨认，最后听到弟弟喉间发出的吞咽声“咕噜”。
柱子：“……？？”
柏芊芊和柏逸轩也对视一眼，看看有没有哪儿露了馅。
确认过眼神，貌似…没有？
之前为求方便，在柏逸轩的提议下，他们将一些较重的竹制品例如摊子、遮雨棚等，都钻孔塞了些种籽或果核进去。没外人在时，柏芊芊便可以直接用异能搬运，工作量大大减轻。
当然包括这两根大竹篙也被俩人加工。
刚才柏芊芊只顾著把柏逸轩推开，加上有用手握着竹篙而不是让竹子用飞的，所以没想到异常之处。她脑中快速运转，最后猜测王大娘他们是听到弟弟说什么救身衣这些话，怕会有危险，才吓到不敢说话。
于是柏芊芊赶紧开口安慰人：“大家放心，虽然小翠溪比较湍急，竹筏会跳上跳下，但我保证一定安全。”
柏逸轩接口：“是的是的，只要绑好安全带，竹筏再怎么弹跳，人都不会飞出去的。“
王大娘和阿铁一听，脸都白了。
柏逸轩连忙挥手补救：“别怕别怕！不会有问题的。万一真掉下去…”他指着柏芊芊道“小阡用一只手就能把你们捞上来的。”
捞上来？要怎么捞？
用竹篙插吗？
两人的脸更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