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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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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文昌被姜荣逼着爬到了李云鸷脚边,见他哭哭啼啼停顿不前,姜荣又给他屁股上来了一脚,赵文昌哭着说道:

“宋时安,我爹不会放过你的。”说着就眼睛一闭从李云鸷踩在同伴身上的一条腿下面钻了过去,顿时惹来周围人的一阵取笑,众人开始相互议论起来:

“这算不算风水轮流转?宋时安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没错。赵文昌遭报应了。”

“宋时安这小子成一趟亲回来怎么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身边还多了一个身手了得的跟班。”

“确实奇怪,莫非他的娘子出身显赫,宋时安攀上高枝了?”

“有可能。”

“这小子运气还真好,傍上妻家人,连腰杆子都硬了。”

大家纷纷表示赞同这个说法,要不然怎么成亲回来后就完全不一样了。想想当初宋时安那个窝囊样儿至今让人记忆犹新啊!

那时他亦跟现在的赵文昌一样边哭边钻了赵文昌的胯,之后便羞愧难当地跑走了,有人看到他缩在某个偏僻墙角痛哭。

从那以后,原本受夫子和同窗赞誉的秀才便得了一个“胯.下秀才”的污名,名声一落千丈,夫子对他失望至极,训斥他说‘大丈夫当屈不折腰,死不低头’,而他,把读书人该有的气节全丢尽了。

现在“宋时安”以牙还牙,竟是将之前受过的胯.下之辱还了回来。

李云鸷和姜荣到家时天已经黑了,范氏唠叨着问他们怎这么晚才回?

姜荣随替李云鸷解释说是跟几个同窗一起讨论功课,所以回来晚了。

范氏不疑,招呼大家上桌吃饭。

李窈窈自然不信他们俩人会跟同窗讨论功课,李云鸷今日才第一天去书院,他过去也就是装装样子,肯定不会真的认真读书,且他这种目中无人的性子,又怎会随便跟一些不相熟的人混在一起。

待进了房她便鼓起勇气问他,“兄长,今日去书院可还顺利?”

“遇到几只讨厌的苍蝇。”他冷冷答道。

“是有人找你们麻烦?该不会是昨日在东大街遇上的那几个人吧?”

她清楚记得那几个人昨日一见面就喊出了“宋时安”的名字,他们定然是认识宋时安的,临走时还放话说让“宋时安等着”,莫非他们今日便找他和姜荣寻仇了?

“安心睡你的觉罢。此事不用你操心。”

说着便躺上床把床帐一拉,与她隔成了两方天地。

李窈窈见他没有否认,断定就是那几个人找麻烦。

“兄长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她对着紧闭的床帐跟他道歉,但那边没有传来任何回应。

她亦不在意,想到带回来的珊瑚珠,便拿了出来坐到凳子上就着不太明亮的油灯继续做尚未完成的禁步。

白天铺里时常有顾客进出,她腾不出多少时间来做,只能趁晚上得空后赶出来。

房里的灯光一直亮到很晚,李云鸷躺在床帐内亦睁眼到很晚,平日虽早早上了床,可其实都要很晚才能睡得着,他每晚都将外面的女子发出的各种细微声音听在耳里,她铺床的声音,去书架上翻书看的声音,吹灯的声音,甚至连她睡着后细微均匀的呼吸声他都能听见,还有她每日天将亮时就起床的声响,他睡眠太浅,稍有动静就能惊醒,以至于时常让他睡不好觉。

感觉到外头久久不灭的灯光,李云鸷从床上坐起抬手掀开床帐一条缝,一眼过去,便见到那丁香一般的女子正安安静静地坐在凳子上,手上拿着几颗珊瑚珠摆弄着,红润的珠子捏在她雪白娇嫩的手指间,一红一白尤为养眼。

青年掀起床帐的手收回来,重新躺下,男人身体的重量让简单的床架发出吱呦的声响,惊动了正聚精费神的李窈窈。

她转头看过去,床那边又没有了动静,她把做好的禁步小心地收起来,这会儿才注意到夜已经很深,心里有些歉疚,亮灯到现在不知是否影响了床上的人休息?

她轻手轻脚拿来被褥快速地铺上,吹了灯睡去。

她刚睡去不久,房门外传来两声轻叩,李云鸷掀开床帐下了床,正准备去开门,却发现被李窈窈的地铺挡住了,她的床就铺在房门与床之间的空档处,她现在又睡在上面,他若要出去,必须从她身上跨过去。

正犹豫着要不要把她叫醒,这时外边又传来两声轻叩,姜荣在外头轻唤一声,“主子。”

李云鸷顾不得其它,赤着脚长腿一抬便从李窈窈身上跨了过去,他轻轻打开一条门缝,姜荣当即递进来一封信,道:

“雷平让人紧急送来的。”

他伸手接过将门关上了,再次踩上李窈窈的床铺,一条腿刚跨过去,床上的人儿突然翻了一个身,身体刚好翻到他跨出去的脚下面,他一个来不及,脚结结实实地踩在了她的小腿上,清晰地感觉到薄被底下女人纤细又柔软的腿脚。

小腿处的压疼让李窈窈惊醒过来,于黑暗中看到自己的脚边立着一个高大的人影,她下意识地想要尖叫,可声音尚未发出,嘴巴就被一双大手捂住,她的手紧抓着覆在自己口鼻之上的男人的手,耳边响起继兄刻意压低的声音,“别出声,是我。”

李窈窈眼睛瞪得浑圆看向正紧摁着自己肩膀的人,于模糊中断定确为继兄后,却依然没有松懈下来,只是嘴巴里没再发出声响。

继兄为何会在她床上?他想做什么?

这是一下跳进她脑海里的问题。

李云鸷见她安静下来,当即便放开了手,从她身边起了身,重新从她的双腿上方跨过去,走到桌边将灯点了起来。

回头再看一眼已经从床上坐起来的李窈窈,明明穿得齐齐整整却还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头,正余惊未定又满脸防备地望着他。

看到她那副表情,李云鸷眼目一眯,她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以为他是要对她做什么?

他也懒得跟她解释,只把手中的信在灯光下拆开来,在看到上面的字,原本平静的眸子一下子瞪大,他将信丢在桌上,转身便去床上拿了外衣快速披上。

李窈窈见他这般反应,感觉到了似有什么大事发生,她忙从被子里出来担忧问他,“兄长,出什么事了?”

李云鸷看都不看她,只跟她说道:

“准备一下,回李府。”

“怎么了?”

李窈窈赶紧起了身,见他不说话,便走过去拿起桌上的信看了一眼,信纸上面简短几个字:

“夫人病危。速回。”

李窈窈整个人傻住了,还来不及多想,手中的信便被李云鸷夺了过去,放在火上点燃了。

俩人出了房门,守在外头的姜荣随跟李云鸷禀道:

“雷平安排了车马过来,就等在后门。”

“要不要跟母亲说一声?”

李窈窈问。

姜荣随替自家主子回答,“来不及了。明日我再回来一趟跟她说。”

刚才府里来报信的人亲口跟他说夫人只怕很快要咽气了,丝毫耽搁不得。

李云鸷脚步匆匆地往后门走去,他实在走得太快,李窈窈一路跟在他身后跑方能跟得上他。

后门有一个李府的家仆牵着两匹马和一个驾着车的车夫正等在外头,李云鸷和姜荣上了马,李窈窈乘车,飞快地朝李府而去。

待进了李府的门,有人直接将李窈窈和李云鸷引去了后院,还未及梁氏所在的主院,便听见一阵呜咽的哭声传来。

李窈窈心口一紧,随着李云鸷快步入了主院,一进卧房,就见里面跪了一地的婢女,个个都啜泣着喊“夫人”,宋时安则跪在床前守着床上闭着眼睛安静躺着的梁氏。

李云鸷和李窈窈走进来,怔怔看着床上已经没有了气息的母亲,房中的人见到来人也都停止了哭泣,宋时安从床边站了起来,红着眼圈看向房门口双双站着的“夫妻俩”。

“母亲。”李窈窈含着眼泪跑过去,她握住嫡母的手,可那双干瘦的手已经失去了温度,对周身的任何呼唤与哭泣都没有了反应。

“母亲……”李窈窈一遍遍唤着,趴在嫡母身上痛哭起来。嫡母一直对她不错,前几日回门,她还跟自己说了好多话,教了她很多为人妇的道理。

那天她明明看着还那般精神,怎么突然就去了呢?

李云鸷一步一步走上前来,神情出奇地平静,他只是怔怔看着床上像是睡着了的母亲,眼眶里没有一滴眼泪,哪怕连氤氲的水气都无。

在一众下人眼里,这是一个与李府主母没什么感情的新姑爷。

宋时安让房里的婢女都退了下去,待没什么外人后,李云鸷目若寒霜地看向宋时安,“为何会突然病危?”

宋时安被他冰冷的眼神慑到,不敢看他,低着头道:

“我、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正睡着,有人突然跑来说夫人好像被梦魇住了,一个劲儿地说糊话。我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夫人的样子很吓人,脸色发白,说不出话,喘不上来气,连大夫都来不及救治就……”

“把伺候夫人的婢女叫来。”李云鸷吩咐。

宋时安忙去房门口吩咐人把之前在梁氏跟前伺候的婢女叫了进来。

那婢女低着头走进来,宋时安便道:

“把刚才夫人的情形再跟姑娘和姑爷说说。”

婢女随道:

“夫人在睡前还好好的,在睡着后不久突然就惊叫起来,然后便像是在跟人说话,她说“不关二郎的事,是你听信谗言”还骂道“你这死鬼快滚”。她骂完后人就像被卡住了一般,发不出声音,我怎么叫她都没反应。郎君来了后马上叫来了大夫,可夫人却很快就断气了。”

婢女说完后便让退了出去,李云鸷依然不发一语地望着床上的母亲,目中冰冷一片。

李窈窈亦红肿着眼睛看着床上的梁氏,嫡母临终前是跟谁说话呢?是继父吗?

已是阴阳相隔的两个人还在为他们唯一的儿子而争吵吗?难不成这世上真的有鬼魂存在?

如若是,那她为何从未感觉到自己娘亲的存在?

好一阵后,几个人开始商量怎么办理梁氏的身后事,宋时安现在是李府的郎君,明面上的事自然都要由他出面操持,至于具体要怎么办,背后当然由李云鸷说的算,宋时安只按着他的吩咐照做便是。

这一夜大家都没睡觉,先把梁氏入了殓,放进临时开设出来的灵堂,又连夜缝制了孝服出来。

一夜过去,整个李府便已是白幡满布。

天一亮,李窈窈跟李云鸷请示让姜荣回了一趟甜水巷,让他告诉范氏李府主母去逝的事情,免得她在家里看到儿子儿媳突然不见了而干着急,姜荣带着小蛮回到李府后,又被李云鸷打发出去知会二大王褚殷,暂时推迟之前说的三日别苑之约。

梁氏停灵七日后入了葬,葬礼十分隆重奢华,比她的丈夫李劭的葬礼不知要隆重了多少倍。

当初李劭去逝时,李云鸷只让在家里停灵了两天就匆匆下葬,陵墓也修得极其简陋,陪葬品更是寥寥无几,族里的长辈看不过眼,指责李云鸷太不孝,李云鸷却丝毫未把他们放在眼里,依然我行我素草草将李劭下葬了。

梁氏的后事办妥后,李家的祠堂内从此多了一尊梁氏的牌位。李窈窈、李云鸷、宋时安三人对着牌位各上了一柱香,李云鸷望着与梁氏放在一起的另一尊牌位,目中寒光突现,他朝门外喊了一声“雷平”。

雷平应声进来,李云鸷不发一语动作利落地抽出他腰上的配剑,李窈窈见状马上意识到他要做什么,奋不顾身地冲到供台前将继父李劭的牌位护在了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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