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你的模样让他心痛
沈卓君见了实在是心痛。有些怀疑。刚才的所作所为是不是错了。是不是就应该让梨花躲着藏着。或许不去揭她的伤口比较好。
梨花用胳膊撑着。坐起身。圈起身子依旧用双手抱住膝盖。把下巴搁在手臂上。或许是觉得在沈卓君面前落泪是一件很丢人的事情。她止住了眼泪。但是止不住的啜涕。
“梨花。对不起……”除了抱歉。沈卓君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在床边坐下。抬手擦去梨花脸上未干的泪痕。伸手把她抱在怀中。让她的靠在自己的肩膀上。抚摸着她依旧微微起伏的后背。
梨花附在沈卓君耳边。轻声问：“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是不是都是假的。”
沈卓君一瞬间不知道要如何回答才好。继续骗她。给她一个海市蜃楼。还是让她彻底醒悟。让她别在心存幻想了。
梨花动了动。抱紧了沈卓君。在他身上蹭了蹭。又紧了紧手臂。
或许是她已经失去了安全感。或许是她找不到了亲情后的恐惧。
“沒事了。你不是还有我么。还有浅浅。你不可以让浅浅看到你这副模样。她要是看到你这个当妈妈的掉眼泪。哭的一塌糊涂的。还不要笑死你。”沈卓君的语气缓和了好多。甚至是柔声细语的安慰。
兴许是梨花哭累了。她不在落泪。紧紧的抱着沈卓君。问他：“你会告诉浅浅么。”
面对这样的问題。沈卓君啼笑皆非。这女人到底是在想些什么。刚才还说着那些伤心事。转眼间就好了。被亲情所伤。这治愈期是不是太短了一些。
不过。现在还是要先安慰她。
“不会。肯定不会。以后我妈就是你妈。你懂么。以后去我家别再喊阿姨了。喊妈知道么。”
听到这样的话。梨花退出沈卓君的怀抱。看着他深邃的眼神。黑暗中看不出表情。一时间她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开玩笑。始终不敢确定。沈卓君说的那些话到底是不是安慰他的。
看着她一脸的泪痕。沈卓君心都揪了起來。叹着气。在床头柜上拿过抽纸。帮梨花擦干净了泪痕。动作轻柔的理好略显凌乱的头发。末了。还不忘记在她的额头上落下个吻。又把她拉近了怀中。
“我沒想到这件事对你的打击这么大。无论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我会陪着你的。”沈卓君一字一顿。像是在承诺。但更是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他也不明白。这样说梨花会不会懂。
梨花在沈卓君的怀中。听着他的承诺。仿佛是漂泊在**大海的一叶扁舟终于找到了彼岸。终于不用在漂泊的心安。
她也不语。她只想依偎在沈卓君的怀中。什么话都别说。就这样一直到永远。沒有江若离突然认母的事情。也沒有苏瑾突然插足他们婚姻的纠纷。她真的好累好累。
“梨花。你有沒有想过。我们不离婚。”沈卓君说的认真。“如果你不想离婚。我们就不要离婚了。”
似乎这样的话。沈卓君已经说了第二次了。第一次的提起这件事时。梨花居然被当做笑话。一笑而过。对此。沈卓君还耿耿于怀。对梨花的心思有些捉摸不透。不知道她的心里是否有一个角落属于自己。
“离婚。”梨花还有些迟疑。她不敢妄想沈卓君会让她留下。在他身上蹭蹭。念念不舍的抬起头。捣了捣鼻子。“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
沈卓君不再说话。其实他也不知道为何要提起这件事。他只是想知道梨花的想法。只是想让梨花知道。无论发生什么事情。自己都会陪在她身边。
“沒什么。如果你不想离婚。我们就不离婚。”沈卓君再次重复。今天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似乎很想知道这个这个的答案。
梨花翻身下了床。在衣橱中取出一套干净衣服。不理睬沈卓君直径走进浴室洗澡。
沈卓君叫住了她。看着她瘦弱的背影微微颤抖着。心痛不已。走向前。再次把她抱在怀中：“梨花……”
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无法说出口。只能这样默默的抱着。希望能用自己的体温给她带去稍许的温暖。
“沈卓君……”
许久。梨花终于开口问他。“是不是我不想离婚就可以不离婚。”
“是。”沈卓君说的斩钉截铁。
本以为李怀还会说些什么。可是梨花仅仅是嗯了一声。不再说话。房间里面安静的有些诡异。窗外的晚风有些耐不住寂寞。呼啸而过。像是鬼嚎。
梨花洗好澡已经是半夜。这一晚上都沒吃什么东西。但沒有感觉到有一点饥饿感。她擦干了身上的水穿好衣服。走出浴室。房间里面空荡荡的。她也无心去管沈卓君的去向。倒在床上蒙头大睡。
沈卓君打电话给苏念生。帮梨花请了好几天的假。这几天。梨花除了睡觉就是睡觉。每天的饭菜都是沈卓君送到床边。叫醒梨花后。看着她满是怨气的吃完饭菜之后他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苏瑾也安静了许多。整天躲在房间里面。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沈卓君也懒得去管她。只是嘱咐孙阿姨定时给她送饭就行。
一直坐在房间中上网的苏瑾又听见门外的脚步声。她的心狠狠的揪了起來。抬起头。目光落在紧闭着的房门上。微微皱起眉。这脚步声她再熟悉不过了。门外走过的正是沈卓君。
她的心底一阵失落。她知道沈卓君肯定不会在她的门前停留。这会正是吃饭的时间。他肯定亲自给梨花送饭去。她咬了咬嘴唇。继续把目光挪到电脑显示器上。嘴角微微上扬。略显苦涩。为什么他总是对梨花那么好。
梨花依旧蒙着被子睡的昏天暗地。沈卓君推门进來。被子微微欺负了一下就沒了动静。沈卓君知道。梨花并沒睡着。只是蒙着被子。不想出來而已。她还是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梨花。吃饭了。”沈卓君把饭菜放在床头柜上。拍了拍被子。“吃过在睡觉。”
梨花拉开被子。坐起了身子。沈卓君拿起一个靠垫放在她身后。看着她慢吞吞的吃完饭菜。放下碗筷就倒下打算继续睡觉。
谁知沈卓君一把抓住了梨花的胳膊。不让她回到被子。梨花挣扎着想要甩开沈卓君的禁锢。她只想睡觉。什么话都不想说。什么人都不想见。
“不准再睡了。你不过是发现你妈妈不是亲身妈妈而已。你有必要这样么。”见到她这幅模样。沈卓君实在看不下去了。死死的抓着她的胳膊。不让她躲会被子。
梨花仍然用力的甩着手。见自己实在无法甩开沈卓君后。才轻声说：“我想睡觉。”
“睡睡睡。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沈卓君强行抱起梨花。直奔浴室而去。把她扔进浴缸。拿起花洒对着梨花打开了冷水。
梨花坐在浴缸中也并未放抗。任凭冷水从头浇到脚。彻骨的寒冷让她脑袋清醒了不少。可她依旧不想反抗。依旧只是蜷缩起身子。伸手保住双膝。
冷水顺着她额前的刘海成股的流下。落在梨花脸部的轮廓落下。
此时还是清明前后。彻骨的凉水还是让梨花不由自主的哆嗦了起來。抬起眼皮看了看沈卓君。很快又垂下了眼帘。继续看着浴缸中越积越多的冷水。
“你妈妈不过是抱错了孩子。你就颓废成这样。如果当初你妈妈沒有把你抱回來。你就是孤儿。你不是更要自怨自艾么。”沈卓君始终还是有些不忍心。把冷水调成了温水。小心翼翼的放去积在浴缸中的冷水。
冷水已经积了大半个浴缸。尽管已有热水冲去身上的寒意。但梨花依旧是冷的哆哆嗦嗦的。嘴唇也有些泛白。她侧过头。脸上也分不出是水还是泪。紧了紧胳膊。把脑袋靠在手臂上。侧着脸看着沈卓君。
浴室中热气腾腾的。加深了朦胧感。也加浓了暧昧的气氛。梨花睡衣贴在了身上。曲线尽显无遗。幸好。她圈起了身子。一片春光被遮的严严实实的。
沈卓君似乎有些后悔自反作为。他不习惯梨花这样死死的看着自己。也不喜欢她这样的眼神。眼神中的悲伤若隐若现。
他尴尬的轻咳了两声。慌忙躲开了梨花的目光。无意间又扫了梨花一眼。加深了对梨花身体的印象。湿乎乎的衣服全部贴在了身上。若隐若现的还能见到她精致的锁骨。他吞了一口唾液。一股暖流在小腹汇集。他连忙放下花洒。站直了身子刻意背过去。不去看梨花。
“你自己洗洗吧。我在外面等你。别洗太久了。晚上还有事。”沈卓君快步走出浴室。细声关上门。倚在浴室的玻璃门上。听着门内的水声。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对这个女人有了感情。
他侧过头落地窗前的那层纱无力的垂着。他慢步走过去。拉开纱帘打开窗户。一阵凉风铺面而來。他走到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