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腰纹身
偏苑里,炆池早已经穿戴整齐,面色却显得不太好,他走到铜镜前,轻轻的撩开了自己的衣衫,刘钰的名字已经结痂,烙印在他的后腰之上。
这名字,根本无法除去。
忽然间,听见了外面有声响,他立马穿上衣衫,朝着外面望过去,云镜身后跟着官师衔,和一群不认识的人。
“殿下……”
官师衔身上带着药箱,那是之前验身需要用的东西,除此之外,一行人开始清理着桌面,炆池已经猜到了云镜的做法,有些躲闪。
云镜却上前,轻声说:“过来。”
“你知道的……我早就不是处子之身了。我……”炆池似乎很躲闪,云镜对他的态度,似乎一直建立在皮囊之上:“我没和她睡过……你别这样。”
云镜说:“我知道……就算睡过也没关系,我不在乎,我想看看你身上的伤口,帮你验一验,我知道你很在意这身皮囊。”
炆池看着四周的人,无法褪下衣衫,不知道为什么,他犹豫了许久,他很抗拒在一群陌生人面前褪去衣衫,如此赤条地展现自己。
“我……”
“我帮你褪下,我们去屏风后面。”云镜见他的躲闪,心里隐隐的高兴,拿着侍女端的衣衫,拉着炆池走到了屏风后面。
俩人面对着面,云镜尝试着解开腰带,却被炆池抓住:“殿下……好多人……”
云镜温柔笑笑,摁下他的头,给了他一个吻,伸出了自己的舌尖挑逗,炆池对云镜的爱,是非常疯狂的,云镜一吻,他就难以抗拒,开始低下头接下她的吻,吻的闭上了眼睛,丧失了理智。
云镜的手伸上了腰带,开始轻轻的撩开了他的衣衫,修长的手指一点点卷起衣衫,撇开,触碰到那如同凝脂一般的皮肤,还带着肌肉的震颤。
亵裤被渐渐褪去,落在光洁的脚踝上,云镜脚一踩,炆池便轻易脱身,滚烫的腰身纤细又单薄,手掌轻轻一比就能碰到胯骨,云镜调转了头,开始亲吻着炆池。
俩人吻的入迷,不知不觉中,炆池已经被云镜剥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一身漂亮的皮囊暴露在外,环抱着一身黑色衣衫的云镜。
云镜的唇离开了炆池的脸,炆池却不愿意放开,头一伸,多亲了一口,才低下了头,缓缓的看向云镜,一张脸红满诱惑,带着无限风情与妩媚。
“炆池,除了我,不要让任何人碰你,好吗?”云镜转身去案板上面拿衣裳,拿起一身衣裳,开始包裹着炆池的身体。
洁白如玉的身体,完美的咱现在她的面前,她心里面那些邪恶念头上升,过去,她不爱炆池,可如今她很爱他,所以想要把他刻入骨髓里面。
手指非常平静的为他穿上新的衣衫,面上不为所动,却让炆池紧张得不行,动了动自己的腿,轻轻说:
“我…是殿下的人。”
云镜笑了笑,勾了一下唇,拉起了炆池的手,到达了一处桌子上,轻轻的摁下了炆池的身子,淡淡说:“趴下吧。”
炆池有些犹豫。
她要做什么?验身?还是要在此处?自己也要纵容吗?
“好。”
云镜的话似乎有魔力,让他无条件服从,炆池淡淡地走到了桌子旁,乖巧地趴下,任凭着云镜扒开他的裤子,露出后腰上的那个名字。
炆池闭上了眼睛,心里面全是自卑。
殿下知道了,殿下看到了,自己曾经被刘钰那般玩弄,她会不会嫌弃自己,会不会?觉得自己的皮相不再完美?
自己……真是自卑极了。
“他的其余地方官师衔都仔细检查过,说是无影响,但这腰上的刻字,先被刻上了字,后被蜡烛灼烧滴上,就算伤好也会留疤,各位看看,还有什么办法?”
云镜的手指轻轻的抚摸上了他的后腰,整个手掌几乎是盖在了他的臀上,烫得炆池一颤,云镜观摩着刻字,瞟了四周的纹身师。
“公子的体质很好,在伤愈合之初,尚可用纹身遮盖,只是不知道殿下,想要纹什么?”
纹身师不敢碰炆池,也不敢动手,只能大致看了一眼伤口的位置,看向云镜。
云镜的脸上很沉,说道:“纹些花也不错,君子如兰,兰花很好很典雅,能纹吗?”
“能,公子的意思呢?”
炆池点了点头,说道:“好,听殿下的。”
纹身师拿出工具箱,准备纹身的时候,云镜却看向那处伤口,指尖轻轻的摸索着伤口,有些痒,“殿下……”
云镜面色一沉,忽然开口:“纹我的名字怎么样?我军中有我的图腾,是一朵云纹图腾,见此图腾,便知是我之物。我看大小,也能遮盖。”
炆池原本还有些抗拒,听了这话,眼里的惊慌变少了许多,嘴角隐隐弯出了弧度。
“听殿下安排。”
“好,纹身师,他的这处,纹上我的图腾。”
*
“云镜!你干嘛?纹你的图腾?你还有点意思啊?”岑玉京边走边呵斥着云镜,云镜却仿佛没听见,自顾自的往前走。
“怎么,官师衔也开始传闲话了?”云镜隐隐笑着。
“传什么闲话,我们谁分谁啊?说你还说不得了?”岑玉京追上前去,似乎准备去质问云镜,谁知云镜一巴掌把她脸往一旁推,并不打算搭理她。
“那就行,他是我的人,早晚都是,他也默认了,我这么干,大家都高兴。”
云镜一想到炆池,就满眼都是高兴神色,笑意盈盈的,和往常的矜贵姿态完全不同,还有一丝痞气。
岑玉京快步上前拦着,双手张开准备阻拦,谁知道云镜却往旁边一躲,岑玉京只好跟着她走,
“你以为我是在打抱不平?云镜你个道貌岸然的东西!以前斥责我养男宠,我还以为你是个什么正人君子,风华尺度,结果你……你……”
“我怎么了?”云镜停下,忽然看向岑玉京,眼神里面带着挑衅意味,说道:“我的人身上,有我的图腾,有什么不对吗?”
这话说得岑玉京不好反驳,她咬紧了牙,负气看着云镜:“那是什么地方,那是后腰上。”
“你在打抱不平?”云镜挑衅。
“没有。”
“那就是嫉妒了。”云镜笑着看向岑玉京,淡淡笑着,看着她破防。
“我才没有呢!我……”岑玉京翻了云镜一个白眼,似乎很是不爽,“我还以为你会纹些兰花什么的,我就想不明白,为啥非要纹你的图腾,有啥用吗?”
云镜轻笑了一声,似乎在嗤笑岑玉京,手指轻轻的扶上了岑玉京的脸,拍拍了两下,说道:
“脸伸过来,我就告诉你。”
岑玉京人脑子有些不太机灵,连忙把脸给凑过去,想要听听那些让她牙酸的八卦,谁知云镜莞尔一笑,在耳边轻轻吐露:
“两个字,情/趣。”
“云镜!你果真!是这样的人!”眼瞅着云镜在前面走,她立马踏步追了上去,边走边生气:“你你你……当初是谁斥责我养男宠!是谁说我见不得人,丢人现眼!云镜你也不比我好到哪儿去!”
云镜视若无睹,继续气定神闲的走着,听着身后的话,一点也没有影响。
“什么人啊这是!太双标了!你就叫情/趣!我就叫见不得人!有辱斯文!今天我非要把你骂我的话给还回去不可!”
“唉唉!你怎么都不回骂我啊?”岑玉京问。
“说得很好。”云镜淡淡笑着,绕过梅花树,朝着外面走。
这是她第一次做大胆的事情,算是自己过往那无比拘谨的处事中唯一的一次出格,可是,她却并不觉得有什么,相反,格外的舒心。
这些岑玉京的辱骂言语,竟然在她耳中变成了夸奖,她忍不住要嗤笑曾经的自己,那般麻木冷漠,失了生活的温度。
“你怎么开始不要脸起来了?喂!”岑玉京呵斥,却忽然跟着云镜一起停下了脚步。
岑玉京抬头一看,催梅苑的小门里,满是古雅气息,张淮之抱着一张琴站在门前,凝望着云镜。
他面色温柔娴静,看着是世家公子的典范,美得如同画上拓下来了一般,震人心魂。
云镜淡淡一笑:“张公子,何事来催梅苑?”
“殿下,淮之是受父亲所托,前来看看催梅苑有没有什么需要照料的地方,自然,淮之来,还有一些私心,淮之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殿下成全。”
张淮之很有礼貌,也很有世家典范,说话体面得体,如同天上皎月一般明亮,非常耀眼。
“哦?说来听听。”云镜淡然。
“殿下知道,此处为何叫催梅苑吗?”
“不知。”云镜摇摇头。
“此处精心选址于半山,与山中幽兰一体,是个良好的种植圣地,几年前我移栽了一处红梅于此处,没过多久红梅竟然争相开放,还渐渐生长成了一片红梅地,我便借此修了一处宅院,叫梅香居。居于此处后才发现,此地严寒,颇有‘人间四月芳菲尽,山寺桃花始盛开’之势,那时我就明白,这红梅需要一场风雪的到来。”
“终于冬至后,一场鹅毛大雪催开了此地的梅花,开得比山脚梅花更加娇艳,那时候我就明白红梅需要催开,需要静候风雪,所以我便给这处宅院改了名字,叫催梅苑。后来,催梅苑变成了我的一处雅地,如今,赠予了殿下。”
张淮之抱琴看着云镜,一双眼睛里面里面,是无限深情。
岑玉京看得发了呆,张淮之真是有着世家公子的风光无限,一张脸长得清秀精致,浑身散发着梅香,一身被诗书浸染的气质与梅花浑然一体,是个风雅之人。
如今抱琴而来,更是美如画卷。
她又忍不住转头看了一眼云镜,整个人冷了脸色,翻起来了白眼。
怎么大家都喜欢云镜?!就难道没谁喜欢她岑玉京吗?!她也很好看啊!她……也很有能力啊!
岑玉京嫉妒得快要发狂,轻轻的咳嗽了一声,示意自己还在这里,不想看俩人聊天,张淮之看了岑玉京一眼,不想搭理,继续笑意盈盈地看着云镜:
“殿下喜欢这个院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