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初探西园

司馆不等颜如雪说话，连忙到门外呼喝：“快去！把馆内所有的仆妇歌姬都喊来！”

不多时，两队女子鱼贯而入，都是低眉顺眼大气不敢出。

这两队女子衣着截然不同，走在前面的四名年轻女子都面若桃花，发鬓如云，衣着鲜亮飘逸，只是多了些脂粉气。走在后面的十几个女子则都是中老年的仆妇，面色暗黄，粗布衣服也都颜色暗沉，头发也是用木柴和粗布绑着，面容也更为紧张，有的甚至双腿都在发抖。

“你们不要怕，我只是想问下昨夜是谁在哭？听着怪伤心的。”颜如雪原本也是好奇，没想把众人吓成这样，连忙柔声解释，“若是遇到什么困难，说出来便是。”

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借着又面面相觑，谁也不肯开口。

司馆在旁边催促：“都愣着干嘛？城主问话呢，是谁昨天夜里哭呢？”

众人还是没人开口。

司馆不耐烦道：“张妈，是不是你？”

“大人明鉴！”张妈连忙拜倒，“老婆子我白日在驿馆洒扫，晚上却是回家睡的，绝不可能是小的。”

其他几个仆妇也跟着点头：“我们也是回家睡的，晚上并不在驿馆。”

“那晚上留在驿馆的站出来。”司馆命令道。

众人互相看看，那四个歌舞姬和两名仆妇站了出来。

还没等司馆开口，两个仆妇就匆匆解释：“奴婢们是厨娘，晚上在驿馆以备大人们要吃宵夜点心什么的，但是我们真没哭，一声也没哭！”

“那个哭声听着怪年轻的，应该不是她们。”敖五想了想。

四名歌舞姬面色一白，齐声道：“殿下，也不是奴婢啊。”

“那你们昨晚在哪？”司馆问道，“或是唱歌的声音太大？”

“奴婢昨夜在……在……”四名歌舞姬面色一红，却都不敢说明，只是不断使眼色给司馆大人，后者似乎恍然大悟，也不由得干咳了几声。

“哦，哦，你们练功去了，是我忘了。”司馆连忙道，“那，那昨天是谁在哭？”

“会不会是夜猫子叫？”有人小声问道。

“不可能，哪有夜猫子冬天叫唤的，而且那人边哭边唱，哪有夜猫子会说人话的。”敖五否决道。

大家正说着，外头有人来报：“府尹大人到！”

苜城府尹果然带着几个人，匆匆进屋行礼：“下官参见城主殿下，殿下昨夜睡得可好？”

“府尹大人起的早啊。”颜如雪总觉得这山羊胡府尹笑得太谄媚。

“托殿下的福，昨天捕快们连夜调查，已经查得那毛贼的下落。”苜城府尹向旁边一迈步，露出个捕头打扮的人来，“李捕头，你说吧。”

“小的昨夜派人巡查，那两个毛贼却是城里的惯偷，昨夜跟踪后终于找到他们的落脚地。”

说到这，李捕头似乎有些犹豫地看了看府尹。

“说啊！”府尹催促到，来驿站的半途他遇到前来汇报的李捕头，听说案子有进展，连忙拽来一起面见城主，还未曾细问。

“他们……他们就躲在西园。”李捕头的声音低了些。

“西园？”府尹和司馆都大惊失色。

“西园就是那个园子么？”敖五手指向着窗外一指，“昨晚我要进去玩，他们都拦着我。”

“哦？”颜如雪来了兴趣，走到窗边，只见果然往西有个占地不小的府邸，远远看去，院落里枯枝满地，显得十分凄凉。

“禀城主，这西园可去不得。”府尹大人道。

“为何去不得？”颜如雪看着那西园里的杂草，几乎赶得上一个牧场的高度和密度，可见平日里的确没人去。

“那里不干净。”司驿也劝阻道，“传说这西园曾经是个郡主府，可是后来这位郡主不知怎么就突然香消玉殒，而且从此这园子就不太干净，渐渐的就荒废了。”

“一个郡主没了，官府就没有查么？”颜如雪更是努力去瞧，多好的一个大宅子，就这么浪费了，你们古人真是不知现代房价有多贵，若是她有这么大一座宅子，夜里都能笑醒。

“这也是许多年前的事情了，下官小时候，这宅子就这样了。”苜城府尹连忙撇清干系，“老人们都说，这宅子啊去不得，里面有索命的阎王！”

“既然如此，我们就去那走一遭吧。”颜如雪扭头，灿烂一笑。

一炷香的时间，西园门口出现一队人马，府尹大人不敢违抗城主命令，只得命人先行洒扫了西园门口的台阶，又请了锁匠将那生锈的大门打开，这才胆战心惊地带了两队亲兵护送这位好奇心甚重的城主殿下一起探访西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