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徐家凯跟徐升难得一起吃早饭，主要是徐升一般会出门比较早，而徐家凯又不是习惯早起的人，所以要凑上两个人的时间还真不容易。
丰盛的一顿早饭，徐升没有再向以前那样离父亲老远，而是在他对面坐下来。这是父子俩吃饭时坐的最近的一次。
在N市地块开发的事情上，徐家凯毫无保留地支持了他，徐升还是很感激的。
两父子埋头吃了一会儿，才有人开口说话。徐家凯问：“你的影视城开发计划进行的怎么样了？”
“还在调研阶段。”徐升埋着头答道。
“有没有什么阻碍？”徐家凯又问。
徐升抬起了头，“没有。”
……
“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沉默了良久之后，徐家凯再次开口道。
“什么事儿？”
徐家凯看着对面的徐升，两人目光相接。徐家凯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他眼里的目光任何时候都是坚定且让人生畏的，可是这次没有，徐升甚至在他眼里看到了犹豫。
“你当年跟那个秦喜，你们有没有……”徐家凯没说下去，可是徐升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
“有。”他回答得清晰明确。
徐家凯一愣，有点尴尬，没想到这孩子这么……直接。他轻咳了一声，“那，你们是什么时候……”
徐升吓了一跳，刚喝进嘴里的汤来不及咽，咕咚一声喝进了食管和气管里。他扭过身子剧烈地咳嗽。
咳了半天才稍微好了些，他脸红脖子粗地又转过来身。
这个问题没法回答，他看向父亲，反问道：“你要干嘛？”
徐家凯也知道自己这个问题问得太露骨，可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他还是查不出秦楠的亲生父亲是谁。但是他有秦楠详细的出生信息，是花了大价钱从医院里弄来了。秦楠是不是徐家的孩子，只要知道秦喜的怀孕时间就能确定。
秦喜那里肯定是问不出来的，医院里这方面的记录又不完善，所以他只能来问自己儿子。
徐升并不知道父亲在暗地里调查秦楠，更不知道他的打算，可是八九年过去，他实在记不起来那件事发生在具体哪一天。
面对父亲的奇怪问题，他只能双手一摊，表示无能为力。
吃过早饭，徐升没有去公司，而是去了他刚定下来的房子里。百来平的房子，虽然没有徐宅的气派，倒也舒适。
他从花店里买了玫瑰和向日葵，都是秦喜喜欢的花儿。向日葵插在客厅，玫瑰插在主卧，主卧不大，大半的面积都被两米的大床占据。
房子里里外外布置一遍，再三确认没有什么遗漏的地方了，他才安心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一切都已就绪，就等女主人到来了。
徐升曾想过无数遍这样的场景：跟秦喜一起下班，手牵手去买菜，回来她掌勺他打下手一起烧一顿可口的饭菜，晚饭后出去散散步，然后一起窝在沙发里看电影，看完电影他们就躺上舒服的大床……
现在恐怕就只能剩下一起躺上舒服的大床这一段了，其他的统统都是妄想。
他在沙发上躺了大半天，下午估计秦喜也快下班了，便给她发了个信息，非常简短，“今天周五。”
信息发出去好久，没有回复。但是他并不急，秦喜那个人他再了解不过，她一定会来。
收到信息的时候秦喜正在纠结。她当然记得今天是周五，按照她跟徐升签订的合同约定，她今晚是要到那里去的。
她不想去，可是卖身契已经签了，钱也用了，她必须得去。
直到站在那扇门前，她的心都还在狂跳不止。极力稳住呼吸，她抬手敲门。
里面很快传来脚步声，她还没准备好，门就已经被打开，徐升穿着家居服露着膀子站在门口，一歪头，“进来。”
进了门，他才敢抬眼仔细打量前面的人，白汗衫、半截裤，人字拖，非常家常的装扮，露出他壮硕的肌肉和极好的身材，看得秦喜心惊肉跳。
穿过玄关，来到客厅，眼前的一幕又将她吓了一跳。
蜡烛，红酒，鲜花，还有……鲜红色睡衣，都被放在餐桌上。徐升很直接，走过去将她一把按在椅子上，自己到她对面坐下来。
红酒斟上，烛光中，徐升神色莫测地看着她，举起酒杯。“今天是第一天，恭喜我们成为对方的情人，干杯。”
秦喜一愣，但也不想去深究，端起酒杯碰上去。
秦喜明不怎么会喝酒，也不敢喝，所以没喝多少。可是徐升像是特别高兴，自斟自饮地喝了好多，一瓶红酒差不多大半瓶都进了他的肚子。直到喝得趴在桌子上了，才算停。
徐升趴下了，坐在对面的秦喜心里松了口气。
她伸出胳膊捅了捅他，又走过去叫他，怎么弄都不醒。这下她彻底放心了，用一根指头挑起旁边那件让人看着就不好意思的睡衣，嫌弃地扔到了远处。
没有压力了，她才有心情去看房子的布置。虽然不大，但是房子很温馨，色调也是她非常喜欢的，在房间里走了一圈，她便有种感觉：恐怕这房子是专门为自己准备的，因为一切元素都满足了自己的愿望。
本来是想扔下徐升一走了之的，可是看了房子之后她觉得还是把他弄到床上去睡的好。于是抓起睡得正香的人，半拖半拽地硬弄进了卧室。
将徐升弄上床，盖好被子，脱鞋。完成所有这些，她举得自己简直要虚脱了。
床上徐升睡的很香，还隐约有呼噜声，秦喜盯着他的脸看了半响。
那是她整个少女时代最爱的一张脸，如今十几年过去，那张脸上有了岁月的痕迹，不再像当年那样稚嫩鲜活，却也更有味道。
“如果你不那么可恶就好了。”她看着沉睡的人喃喃道。
话音刚落，床上的人动了一下，把秦喜吓了一跳。她看了床上那人一眼，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儿，脑子里一道电光闪过，她赶紧上去将徐升拽了起来。
坐起来的人，身体一震颤动，嗷嗷地要往外吐，还要秦喜眼疾手快拿来垃圾桶，不然就要吐到地板上。
徐升吐完了，秦喜又将他重新放到床上，打湿了毛巾给他擦嘴擦身子。弄完这些，收拾餐桌，收拾垃圾，直到她觉得累了才停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