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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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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宝愿望成真,这回往山下跑,脚步远比上一次欢快。

边跑边吆喝,“青青姐要讲故事了,想听的找来三宝,三宝是带头的,故事是青青姐讲给我听的,青青姐要讲故事了……”

这会儿就开始吆喝。

刘青青已能想到,傍黑她家小院会有多热闹。

热闹挺好,上一世她当人时,连一个真心朋友都没有,当鬼时,也是孤零零。

一直盯着刘青青看的温思远,见小姑娘表情突然变得怅然,虽然搞不懂缘由,但依旧心急,冲动之下,温思远决定牺牲自己,讲个笑话,“我坐在树下,被知了浇了两回尿。”

“啊,哦!”

刘青青反应了几秒才开始笑,不是温思远的话好笑。

谁没被知了的尿浇过,谁没被家雀的便便攻击过,总在山上走,刘青青都遇到过。

是温思远那英勇就义的表情和严肃的语气,让平平无奇的丑事,变得很搞笑。

刘青青想憋住,但嘴角不受控的咧开,两排白牙根本藏不住。刚才想到前世后,心底的那点怅惘早就被自己的笑声震走。

温思远看着大笑不止的刘青青,感觉自己也被治愈,小姑娘的笑灿烂且疏朗,像滂沱大雨后的彩虹,给人希望和力量。雨会停,彩虹会来,生活不会一直那么糟,这不,他也等到了小姑娘。这辈子,他只要她一个就够。

终于收住笑的刘青青,不吝夸奖,“温知青,没想到你这么好玩。”

温思远收敛眼底的暗芒,傲娇地说:“我也觉得我挺好玩的。”

“啊。”她没听错吧,温思远自夸自己好玩。

这样的温思远更好玩了。

他没被夺舍吧,还是说这才是温思远冰冷硬壳下的真实性格。

难道是小刺猬翻过身,故意露出肚皮给她看?

她有这么大魅力?让温思远如此展露本性?

温思远可能对她有意思的猜测又冒了出来。但很快又压下。

温思远那么优秀,又走过那么多地方见过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会看上她。

她又不像上辈子那样性子温顺适合娶回家当媳妇,庄里小伙看上她这张脸的不少,虽然她名声好转,但依旧没人敢上门提亲。

刘青青自己都没注意到,面对温思远,她格外自卑。

见刘青青惊讶过后,表情变得纠结,纠结的原因好像还是他。

温思远心中暗喜,他开始牵动小姑娘的情绪了,这可是里程碑式的进步。

小姑娘想躲,那他就更努力靠近。

“刘同志,我有事和你商量,对你我都好的事。”

刘青青指指自己,再指指对面的温思远。

温思远指指刘青青耳朵,“不能让别人听见。”

刘青青侧身,把耳朵对向温思远。

等了会儿,才感觉有热气扑向耳垂,痒痒的,弄得全身都开始酥麻。

这种感觉很陌生,好像之前从未有过。

不对,她看别人谈对象腻歪肉麻时,有过这种想把自己蜷缩成蛆的酥痒。

但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上一世加这一世,得有十几次。

但只有温思远让她反常。

也许是温思远的气息恰好打到她敏感点上。耳朵上有敏感点很正常。

刘青青稍稍往旁边挪动,温思远的气息跟着过来。

一次是恰好,第二次再对位置,不能也是恰好吧。

心底努力压制的某种可能,刘青青虽不想承认,却越来越确定,温思远对她而言,是特别的。

“我能帮你把草药卖到京市的中医院,比县城中药店的收购价高几倍甚至十几倍,钱咱俩三七分,我三你七。”

话毕,温思远后退两步,在刘青青转身后,立马把眼里的贪恋收回。十分正经地和刘青青对视,眼神里的无欲无求,可与和尚比肩。

刘青青努力压制眼里的恐慌,生怕被温思远发现,假装出的严肃像要和开会中的领导竞赛,“不用把所有草药都卖到京市,选名贵的炮制,再把炮制好的寄过去,差不多一周一寄。”

“好,我会记好账。”

俩人都生怕泄露真实情绪,说话一板一眼,但对视中的紧绷,让气氛莫名升温。

越想藏住的,骗不了自己。

拼命压制的,身边的树木杂草早已看透一切,

微风吹过,树叶哗哗作响,似在鼓掌庆祝,又像在和姐妹八卦偷笑。

“哪个,我先下山了,回家有事。”

说完,刘青青仓皇转身离开,不小心撞到树杈,脚步不停,继续快步下山。

被撞到的树杈还在晃动,刘青青的背影已经消失。

温思远看向晃动的树杈,“她耳朵红了,我没看错吧。”

树杈停止了晃动,似在嘲笑,红没红,你盯着人家看了那么久,又不是色盲,还能看错?

一路小跑到山脚,刘青青才想起,她没顺路割猪草,往后一瞧,背上的大筐空荡荡。

想到自己轻易答应温思远提出的合作,又是一阵懊悔。

她没主动去找温思远商量把草药卖到外地的事,不就是怕俩人交集越来越多吗?

怎么温思远一提,她就答应了。

心中暗骂自己没定力。

但想到之后会经常和温思远有来往,心里的雀跃骗不过自己。

越接触,越能感受到温思远的优秀,和对她的特别对待。

温思远在她面前,话变多、会笑,还会讲笑话,会照顾她的情绪,还爱征求她意见。

细数过后,刘青青确定,温思远对她也有意思。

但仅仅是好感能维持多久,一时的心动又能保鲜多久。

看过太多爱情悲剧,开始是非你不可,最后是看你就烦。

上一世的爸妈是自由恋爱,她三四岁时,爸妈感情很好,但自从奶奶彻底住进她家后,妈妈和奶奶产生矛盾,爸爸总让妈妈退让,爸妈感情之间的裂痕越来越大,妈妈卧床不起那两年,刘青青清楚记得,她不止一次在爸爸眼里看到嫌弃和不耐。

人们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用于夫妻之间,大家也觉得合理。

但刘青青不喜欢这样的人之常情。

她对爱情的看法悲观又矫情。

觉得矢志不渝的爱情人间少有,又觉得只有这样的爱情,她值得拥有。

如果只是来一阵就走的夏雨,一时轰轰烈烈,太阳一晒连水汽都快速消失的感情。刘青青宁愿这场短暂暴雨从未来过。

因为她知道自己的心很小,只装得下一个人闯入,入住,安家。

所以她对爱情格外谨慎。

她对温思远是心动,又不是深爱。万一只是因为没爱过人,错把欣赏当心动呢?先接触试试,万一悸动悸动又悸动,次数多了,脱敏了,没感觉了呢。

万一温思远对她的特殊,只是一时的,是看上了她这张脸,看久了,就厌烦了呢。万一出现个长得更好看的,觉得她这张脸也不过如此呢。

虽然只是假设温思远可能会见异思迁,刘青青却突感心脏一阵抽疼。

难道她真的对他上心了。

刘青青暗暗警告自己,别轻易把自己的心放出去,要不收回时,可能会是场致死率极高的瘟疫,没有特效药,不想心死,得看自身是否坚强,但扛过后,又能怎样,余生都要承受这场瘟疫的后遗症。不是自己想完全治愈,心就能乖乖听话。

心,是最不能自控的东西。

心,却是最能控制自己的东西。

胡思乱想这么多,一切充满不确定。

万一温思远对她有意思,是她一厢情愿的误会呢。

时间会证明一切。

现在她得先上山割猪草,时间本就晚了。没想到会遇到这么多人,这么多事。

才往上走几步,就看见有人再往下走,是个大人,个高的,身材不错,脚步稳健,哦,是温思远。

刘青青赶紧躲到树后,背过身,等着脚步走近又走远。

温思远看见刘青青了,但脚步方向不变,假装没看见。

不能逼得太紧,就像小姑娘说的,若即若离,才能令人牵肠挂肚,不停猜。

等温思远走远,刘青青才从树后走出来,拍拍胸脯,庆幸自己没发现,要不这会儿再见面,真的不知道要怎么面对温思远。

几公里外的路边高粱地,朱刚躺在麻袋里,又疼又饿又渴,他两三个钟头前就听见附近大队的上工钟声,这块地里怎么还没来人!

朱刚忘了,每月月底,是公社规定的知青们的休息日。他躺的这块地,今个根本没人来干活。

只能说朱刚的命可能真不好。

太阳升至正当空,朱刚终于被表弟周浩杰发现。

昨个晚上,朱康以为侄子回家睡了。

朱珍以为儿子宿在大伯家。

直到朱刚的四个表弟先在县城大姨家回合,奉大姨之命来红枝公社继续死盯表哥,才知道朱刚整晚不见人。

八九点开始找,朱家的亲戚全出动,这才在晌午之时找到。

送医院,进急诊,做手术,缴费过百,需住院三个月以上,再回家慢慢恢复。

是否能恢复如初,医生说了很多可能,但在朱刚听来,就俩字,看命。

他的命还行,能和孙荣光、许成业一个病房。

孙荣光觉得自己最惨,抱大腿没成功,被殴打后,就地住院,照顾孙荣光一周多,又被刚入院的朱刚留下当看护,因为朱刚看他低头哈腰很顺眼。

他小心翼翼想和朱刚谈一下接下来三个月的工钱。朱刚见亲娘进来了,指着许成业说道,“就是他告诉我刘青青的名字,我才知道怎么能找到刘青青。”

然后许成业就被朱珍抓破了脸,头发右侧少了一块。

朱刚看着许成业被打,心里的郁闷终于散了点,都是看上刘青青的,我敢追,你被人打却不敢还手,还得讨好我。

等朱珍停手,朱刚看向不停甩手的亲娘,“我爹没来?”他想让爹帮他调到干部病房。

刚打完人的好心情消失殆尽,朱珍没好气地回:“他不是你亲爹,你不是他亲儿子,你不见了,是朱家忙着找,你认的爹,早上说是去上班了。我去办公室找他,根本没人,问他秘书,秘书也说不出来他去哪了。去哪不能说,还不是某个女狐狸的被窝……”

朱刚训呵出声,“娘!”

病房里,可有五张病床,住满了人,娘怎么什么都往外说。

朱珍被儿子的怒吼打断,也意识到有些话能在家里骂,可不能在外面乱说,但她不能在儿子面前丢面,嘴硬地道:“这里没人知道你继父是谁!”

病房里确实没有人窃窃私语,不是没人认出朱家母子,而是不想多话惹麻烦。

但病房里的安静,并没有让朱珍好受。

郑向东当上主任已经五年,外面却很少有人知道她是主任媳妇。

郑向东从不带她出门。

她也不敢再外太嚣张,因为没有底气相信郑向东会帮她善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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