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纳妾
话虽如此说,只是想要快速地摆脱陆府限制,恢复自己的人身自由,效仿碧水轩活生生案例,她必须只有这么做了,有且仅有这一种法子,让陆府人高兴,也不能让陆晏轻失望。
实话说,这一整日她都快要被陆晏轻给憋死了,陆晏轻不跟她说话,她也没法子,总不能眼巴巴的去讨好陆晏轻吧?那她还当真做不到,沈妙云捏紧了手环,快速地跟在陆晏轻身后,打算着找个时间跟陆晏轻说清楚,想他也不是小肚鸡肠的人,纳妾不是每个人男人都想要做的吗?沈妙云自信点头,满意自己精妙打算。
晚饭后,陆晏轻仍然没有同沈妙云多说两句,沈妙云皱着眉头,眼瞅着陆晏轻离去的背影,心里似乎不是滋味,她到底做了什么,前几日都好好的,怎的这性情忽地如晴天霹雳,由阳转阴呢?
沈妙云愣在原地,挠挠头,看不懂这厮到底在些什么?只要他不带她去兰香阁学做生意,她能一个人去?自己一介女流又能独自出府经营铺子?沈妙云心里小声埋怨几句陆晏轻,想到前几日陆晏轻性子如何变化的,准确的该是前日…不让他出去找姑娘,看来纳妾之事刻不容缓了。
沈妙云想罢,立即准备着手去做,今日明日是一点都不能等了,只是身边缺个帮手,她观四周,云锦轩内外冷冷清清,前阵子因是陆晏轻要苦学只是在府中传开,安氏为了陆晏轻耳根子清净些,将云锦轩内外都下人撤走了一大半,小院内外当然冷清了,但左右对沈妙云影响不大,反正云锦轩没几个自己能深信不疑的人。
“公子!公子!萧公子给您的信!”沈妙云顺着声音瞥眼望去,是他们两人,雀跃和雀妄两人像形影不离的兄弟那般,时时刻刻都黏在一处,自从她嫁入陆府开始,无时无刻都能瞅见他们两人,有雀跃在的地方,必定有雀妄。
“夫人好。”他们两人路过,齐齐对沈妙云低头恭敬,笑容满面。太讽刺了,明知道她今日情绪不佳,却见如此风景,简直太煞眼睛,不过求人不如求己,先打探一番再说:“这是什么信?”沈妙云指了指雀跃手上的一卷信封。
“公子的。”雀跃如实回答,而站在旁边的雀妄生生撇了撇嘴,眼珠子上下暗示雀跃,沈妙云本是不在意的,只是这行为也太过明显,想吸引她的注意力都不行了,雀妄假眼笑着:“少夫人,我们还紧着给公子送信呢,就先走了。”
“走走走。”沈妙云吆喝他们快滚,真是眼不见心为净,“对了,流霜那丫头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
“大概是明日或是后日吧。”声音隐隐传来。
那回来的时间也太迟了,沈妙云喃喃自语道,再等流霜回来一起去物色姑娘,那她跟陆晏轻之间的关系还不知恶劣到何处了呢!所以,情急之下,必须快为陆晏轻寻一起天仙似的姑娘,能为陆晏轻减轻烦恼,又能为陆府生下一男半女,稳固地位,保母凭子贵。
只是这样的姑娘去哪里寻呢?不错,兰香阁!沈妙云自得满意,之前云阳不都传陆家三公子日日迷恋于西街兰香阁,再想那日,兰香阁头牌姑娘为他们奏琴抚乐,陆晏轻整双深邃眼眸盯着她,琴声动人,不绝于耳,时时两人眉目传情,其中必定有猫腻。
不是猫腻,是他们一见钟情,情深似海。只是,她一个女儿身,如何能去兰香阁那个烟火地方?记得上次,因是碍于陆晏轻脸面,他们走的后门进入,取其一次单独去兰香阁,怕是连大门的都未靠近,就直接被人吆喝出去了。
那为他纳妾之事,要不要亲自同他说清楚?跟他说了,还不知他有多高兴呢!沈妙云徘徊书房外,沾沾自喜,心下惶恐,说与不说,仅仅几个字区别,只是现在跟他说了会不会太早了?对于陆晏轻来说会不会没有一点惊喜?
“进还是不进呢…”沈妙云嘀嘀咕咕说着,双手盘在腰间,此事绝无一点可能搞砸迹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她若能稳定陆府扎根,不靠陆晏轻,只能在此法子上背水一战。
“都站在门外了,怎么不进来坐坐。”突地一声,书房内恍惚传出陆晏轻低音嗓子,“我这里又不是什么狼窝,有值得你害怕的吗?又或是沈小姐天生胆怯,不敢进来面对我。”
什么!什么叫天生胆怯不敢进来面对?沈妙云二话不说,直接踹门而进,声势上沈妙云确实赢麻了,只是踏足书房那一刻,砚台上,里面一扇烛光,连同他的背影倒映在纸画上,唯美又不是惊奇。
“说吧,今晚又来找我什么事?我先说前头啊,近几日我都要苦学,怕是没有时间教你,所以你…尽量忍住几日,后面我腾出时间再来…”
“我不是来看书的…”
“那你是?”话毕,沈妙云能清楚的看到陆晏轻未抬头,却也一直不紧不慢地同她说话,这是什么态度?是好是坏?大抵是分辨不清,沈妙云想是这样的大惊喜,必须要等最后一刻告诉他。
她支支吾吾地不知如何开口,“你最近到底什么了?”惊喜的话终究未说出,她打算着还是先将事情问清楚再说,毕竟最后,她给出的答案,会让陆晏轻为之高兴的疯掉,沈妙云连忙调整状态,表面上的风平浪静,默默等陆晏轻的回话。
“没什么,这些话你早上就问过了...”
“行,你既是如此说了,那我说件让你感到惊喜的事情吧。”
“何事?”陆晏轻仍是未抬头。
“逐月姑娘,没忘记吧?那个你日夜心心念念,那日你们俩还眉目传情,情深不浅,所以我决定了,为了你我决定把她纳入云锦轩!逐月姑娘若是不想做小妾,那我这个少夫人的位置随时都可以给她,只要你们俩相好美满,日子过得惬意就行。”沈妙云顿了顿,继续滔滔不绝:“是不是很高兴?有没有感到这份特别的惊喜?”
沈妙云观察着陆晏轻面部表情变化,着实是脸色大惊,她暗自窃喜,方才还冷漠呢,这会儿脸色不久渐渐红润起来了?男人吗,如同安氏所说,抓住他最在意的人,最喜欢的人,一切都尽掌握在手中。
陆晏轻放下书案,从砚台上走过来,突然抓住沈妙云的右手,“惊喜?我看是惊讶!沈妙云,亏我待你如此的好,你竟然想着如何为我纳妾!你到底有没有为我想过?哪怕只有一点点,一点关心?”
“关心,我辛苦着手为你纳妾,这难道还体现不出对你的关心吗?”沈妙云冷淡甩开陆晏轻单只紧握的手臂,“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只是契约关系!两年之后,我们各自离散!我时刻关心你的情绪变化,见你不高兴了,我暗自以为是自己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这才惹你不高兴了,想是为你纳妾,让你高兴,你居然说我对你没有一点关心?陆晏轻,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
“我陆晏轻没有一点人性?试问天底下,哪个妻子愿意把自己的丈夫往外推给别的女人!”陆晏轻怒气暗涌,愤怒之下摔摔打打,将一架子书推倒在地,瞬间落了一地灰,满身灰尘。他尽力冷静,努力吸了一口气,“沈妙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随后踏足关门离去。
良久,沈妙云愣在原地,足足盯着陆晏轻远去背影,黑暗微光中,直至看不清那个人的存在,恍惚间眼眸里迷糊见树影摇曳的身姿,她才反应过来,方才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陆晏轻这是生气了么?明明是那么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他为什么要生气?还是说…又是她表达的方式方法不对?
沈妙云喃喃自语:“我,我能想什么?左右为你好,居然还不领情?你就故意高兴吧?偏偏不愿在我跟前表现喜悦…”内心里没有任何谴责,逐月姑娘那么欣喜他,他也对逐月姑娘情有独钟,且是她跟他之间,完全碍于家族生意,他们彼此明明没有任何情谊。
所以她甘愿当月老,牵线搭桥,为陆晏轻这个大恩人续人间姻缘。
翌日清晨,沈妙云独自乘着马车去了兰香阁,如料定那般,还未靠近就快外面驻足小厮给吆喝离开,“这是男人们来的地方,你一个姑娘家,少来这些地方为妙!”
“我找我夫君也不行吗?”沈妙云随便编造了一句,看着小厮们面面相觑,沈妙云又故作可怜巴巴,“我与我夫君结婚才不倒一个月,他便是三心二意,水性杨花,居然背着我来这种地方!若不是我今日悄悄跟踪,竟不知我夫君是这样人性!”
沈妙云直接从腰间扯下荷包,从里面取出些许银子,手忙脚乱之下,赶紧将银子递在他们手上,语气也变得平缓许多,“两位小哥,人间有句俗话说得好,另拆一座庙,不拆一桩婚,我为人妇不到一月,相公他如此做,想是我这个妻子做的不够人意,也罢,只要我进去,好好教导他,往日他定能改善。小小心意,还望两位小哥收下。”
“你身后…”
沈妙云借着声音,转身望去,只见陆晏轻活生生地站在跟前,
“沈妙云!我还没进兰香阁呢,你便是日日盼着我进去!”
“他是你相公?”两个小哥眼尖,一眼便能瞧出其中悬意。
沈妙云一愁,眼看一桩好事被陆晏轻打搅了,便尽力在两位小哥面前解释说:“他不是,他不是啊,其实我也不知道他是谁…”但最终是心有余力而力不足。
“沈妙云!”陆晏轻朝着沈妙云轻喊一声,转眼便对两位守门小哥笑容满面,“两位别在意,她是我夫人,近日老是糊涂幻想我来这种地方,我身为男子,一直恪守本分,不曾来过这些烟花巷柳之地,你怎的如此想我…”陆晏轻二话不说,直接抱走沈妙云,一路走回陆府。
堂而皇之地走在大街上,陆晏轻倒是觉得无所谓,可沈妙云认为自己的一张老脸都给丢尽了,日后她还如何在云阳里做生意大老板?管理后面的人?到陆府后,沈妙云气色匆匆地走回云锦轩,未曾给陆晏轻任何脸色,她咄咄道:“给你纳妾,这叫纳妾之喜!懂不懂啊!”
“逐月姑娘喜欢你,你也喜欢逐月姑娘,这明明叫郎有情妾有意,非是不用我这个月老牵红线吗?”沈妙云点头,此事不能这样算了,还需慢慢琢磨。
翌日清晨,初夏的阳光铺设下,一条廊亭之上,沈妙云犹如璀璨的明珠,闪耀着迷人的光芒,身穿一袭翠绿色的长裙,裙摆上精心绣制的牡丹花随着她优雅的步伐轻轻摇曳。
一见面容清秀,双眸中透露出聪慧的光芒。鼻梁高挺,唇红齿白,一颦一笑都流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魅力。她的长发如墨,用一根翠玉簪轻轻挽起,几枚精致的珠钗点缀其间,更显出她的高贵气质。
而在她的身后,一群丫鬟手捧着各种乐器和琴棋书画,紧随其后,为她鞍前马后,寸步不离。在这群宫女的簇拥下,她宛如一颗明眸星辰,在人群中独树一帜。
萧景宸一双溜圆眼睛直接被此女子勾的失了魂魄,仔细左右一瞧,才发觉,竟是那日在白云轩有着一面之缘的姑娘,那日一见,甚是想念,如此宏大志向的女子是为少见,还有那日一别留下的荷包,他时时都别在腰间,只为一日再次相见到这位姑娘,今日着实巧妙,来一趟陆府,竟然在此处遇见了她。
萧景宸刚准备上前去问陆晏轻此人是谁,未等萧景宸先问,陆晏轻急忙地将他拉到别处,小声窃窃说道:“几日来多亏萧兄的相助,她不仅开始在意我了,而且还时时吃醋。”陆晏轻略显得意,脸上藏不住喜悦之色。
什么!萧景宸不为的惊讶,“你是说,那位姑娘是…就是陆兄口中的你那位夫人?”
陆晏轻点头那刻,萧景宸心如死灰,心里只道可惜了。
“你们之间关系可融洽些了?”萧景宸故意打听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