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夫君是我家的暖暖
顾明赫审完案子来到后衙站在长廊下，回忆着往事心里有惊有喜，过了一会一个匆忙的脚步声朝他这边靠近，来人梳着妇人头，穿着缎面织锦，一看就知道是官宦人家夫人的贴身嬷嬷。
“给大人问安”
“看清了么”？
那嬷嬷红着眼哽咽：“看清了，老奴帮那姑娘上完药后就提出伺候她净手，当时那镯子就在我眼前，除了少了莲花下的三颗金珠子，那花形就是夫人送的那朵半生莲。”
顾明赫回忆着当年心下暗想：“是啊！那原金他怎会认错当年陛下赐他时还说，让内物府练好在给他，他不同意说要自己练干净送给芊锦，可他练好还是有很多杂质，还被陛下和砚州笑了好久。
“手法是宫里的么？”
“回大人奴婢仔细看过了是宫里的手法，当时夫人请旨回来后与工匠讨论雕刻什么时奴婢也在场”
“因为是送给小小姐的，夫人说雕刻好还要送到未圆祭的宣恩大师那里祈福。”
“工匠听了说这即是御赐之物，又有法师起福就提意雕刻成莲花，下面带三颗珠子镌刻上福字，莲花底部在做厚点穿个孔等年龄大了也可以配在镯子上可带一生，所以奴婢不会认错就是那朵生金莲。
“老爷，是小小姐，老奴看那姑娘的面相与夫人小时真的很像”。然后就掩面哭了起来。
原来是乐峥在被仗刑抬回来时，手腕细细银镯露了出来，金配银太突兀了所以顾明赫就仔细看了一下，越看越觉得像当年自家夫人请宫里工匠打的生金莲，这才把人留下包扎，也好让夫人身边的丫鬟来确认一番。
“这样，你先回去明天我在找个由头，把你从夫人身边调出来一段时间，我在的多派几个人随你去查一下原委，其他人去查我怕他们不上心，这一趟就辛苦你了。
“好，奴婢这就回去收拾一下，如果真的是小小姐，夫人也不用在想起从前都要哭一场了。”
顾明赫听后这才想起嘱咐：“此事先不要告诉你家夫人，还有那孩子身上有什么特殊的印记”
“是！小小姐左脚大拇指上有一个红色的痣，满百天时我和夫人都见过。”
“好你回去吧。”
乐峥被官衙送回家后门口就围着很多看热闹的人，官衙在门口宣布了判决文书，镇住了那些心怀鬼胎人的同时，杀人不眨眼的恶名也从这小小的关雎巷内传了出去。
“姐姐…醒醒吃完饭在睡。”
乐峥开眼就看见端着饭，两眼肿成核桃的笙雅，“这怎么了我可爱的妹妹哪去了，这哪来的核桃怪啊！”
“哈哈哈…”
“姐姐你还笑我，不理你了。”笙雅说完就把碗放在床边后又去厨房给笙承鸣端饭。
等收拾完厨房回房笙雅看见床上沉思的人：“姐姐在想什么”？
“在想一个奇怪的婆婆，也没什么就是忽然想起的你快睡吧！都累一天了！”
“我不累，姐姐谢谢你”
“谢我什么”乐峥疑惑道？
“没什么，姐姐你累了一天了我不打扰你了，就先睡了！”
背对乐峥的人传来了哽咽的说话声，乐峥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手轻轻的搭在了那人的腰上。
半月后乐峥在回家的路上总觉得背后有人跟着自己，就加紧脚步转进小巷站定等身后的人，看到底是谁鬼鬼祟祟跟着她。
片刻就有两道小跑的脚步声到了转角，就见是一个脸戴面纱的夫人和一个身穿劲装的姑娘从转角走出。
乐峥站在另一个转角处看向来人，来人也看见了她就停下脚步。
“不知夫人刚刚是不是在跟着我？”
“没有，不是，我们是认错人了所以刚刚才跟着你，你不要害怕，抱歉是我们唐突了”然后这位夫人就仓促的转身走了。
乐峥看向转角消失人的方向，深思片刻也转身回家了。
“夫君、夫君…派去的人有没有回来到底查的怎么样了，我看见了，像我，真的很像我啊！”边说边哭着找人。
这是刚刚跟着乐峥的夫人孟锦芊，口中的夫君是京兆府尹顾明赫。
顾明赫听见自己夫人的哭声就急急的从书房迎出来，走到她身边轻声安慰着。
“怎么哭成这样了，小心眼睛哭坏了，不是跟你说了么！快过年了外面乱，被人冲撞了怎么办！外面干冷雪滑的，滑倒摔伤了怎么办！”
“你有没有听我说？我说我看到暖暖了！是她！她和我小时长的很像“：其他的你能不能以后再说。
“好好！以后再说，你说的为夫听到了，正好束蕊也回来了，我让她先去洗漱整顿了一会也该来回话了。”之后又继续轻哄：“外面冷夫人先进书房里等着可好。”
顾鸣赫边哄边牵着自家夫人的手进了书房，进后又亲自帮夫人退去披风和面纱递给一直跟着的劲装丫鬟。
这位夫人生了一张鹅蛋脸，杏仁的圆脸上眼中此时盛着点点泪珠，如玉的皮肤上有着面纱留下的红痕，哪怕三十多岁了小脸上还有一点婴儿肥，这会殷桃薄唇紧抿似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说什么？只能跟着夫君坐下。
刚坐下就从门外走进了一位嬷嬷，就是上次给乐峥上药的嬷嬷。
“见过老爷夫人”
“快免礼，束蕊查的怎么样了，是不是暖暖。”
“回夫人查清了在亲眼确认一下，那姑娘脚趾上有没有红痣就可以了，如果有就可以确认是小小姐，奴婢打听时也听那里村民说过那姑娘脚上是有红痣的。”
顾芊锦听完就边往外走：“我这就回府叫上母亲一起去确认”
可又被顾明赫拉住：“快坐下，你难道不想知道暖暖这么多年是怎么生活的么？如果母亲要问起你该怎么回给她听，我们先听束蕊说完也不迟”
“对束蕊快说，母亲问起我好回她”
顾明赫看着这样的夫人不由好笑的摇头，也示意束蕊继续说。
“那姑娘是被长乐县延安村，一家姓乐的人家捡到的”
“你问清楚了吗？是捡的不是买的”
“问清楚了是捡的，那里十里八村女娃很多不会有人花钱去买的”
“夫君怎么了，暖暖被捡到，并养大多不容易啊！”
又回头问束蕊“你有好好答谢那家人么？”
“回夫人并没有”
“为何？是不是那家人对暖暖不好欺负她了。”
“是的夫人”
沉思过后的顾明赫又问道：“那家里有没有说在那里捡到那姑娘的”
“回老爷说了，是在昌吉县”
孟芊锦听到乐峥是在昌吉县捡的就拉着顾明赫的手臂哭了起来：“暖暖就是母亲带去昌吉迎哥哥的棺椁时丢的，夫君是我家的暖暖。”
顾明赫看着哭成泪人的夫人细声应和着：“夫人记得没错是在那里丢的，夫人莫要在哭了对眼睛不好。”
随后又看向束蕊：“本官没记错昌吉县离长乐县有三四百里路程呢吧！他家怎会在那里捡到暖暖。”
“回老爷那家人说是因为小小姐的养母笙氏。
十五年前笙氏因亲弟弟上学要束修，就请父母把她嫁给隔壁村的乐家，因为乐家出的聘礼最多，成亲第二年笙氏就怀孕生下一个女婴，可孩子生下来就病了，然后又听说昌吉县的永乐观很灵就去求。
所以才到了昌吉县，可在求完回来的路上那孩子还是没挺过来去世了，他们回来时走的是回长乐县的小道，就看见一辆马车停在崖边往下扔着什么，别人不熟悉觉得那崖很陡峭其实那只是假象，往下那里都是些小木灌。
乐老三认为这样好的马车，特意来到这么偏僻的地方丢的肯定是好东西，就等马车走后下去捡。
可他到崖下就只看见一个孩子挂在树杈上，想着不能白白下来一趟就抱上来想卖些银钱，可刚失去女儿的乐笙氏觉得，这是她们女儿又回来了死活要养着，乐老三扭不过也就养着了。
小小姐两岁时乐笙氏再次怀孕，可这次乐笙氏因早产加难产就去世了，所以隔年乐老三要想再娶一房就要把小小姐卖给人配阴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