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新生越前龙马
暑假已过，青学网球部结束二年级征程，新学期开始进入三年级。各社团开始着手准备纳新，网球社也不例外，龙崎教练召集新任部长手冢国光、副部长大石秀一郎以及经理苍野淅木在社团活动室召开会议，讨论纳新有关事项，最后一锤定音，在星期二开始纳新。学生会的一位工作人员送来一张通知，龙崎教练看完后撇撇嘴笑道：“白开这么久的纳新会议了，学校会在新生报道时让他们填写社团申请书，到时候我们只要派人过去拿就可以了。”淅木汗颜，学校什么时候出台这么人性化的规定了？人未到申请书先到，学校今年的改革改得也太有创意了。淅木随后笑道：“我们省去了收社团申请书的麻烦，但新生到时候过来也得费不少功夫，不算白开”
开学之际，龙崎教练忽然接到通知，星期二有一场与银华中学的练习赛，那时正好是纳新的日子。纳新的日子一经确定就不能更改，与银华中学的练习赛也很难推后，毕竟这关乎着青学的声誉问题。考虑到桃城前段时期脚受伤，手冢提出让桃城和淅木留守阵地，其他非网球部成员协助做好纳新工作。淅木对此并无异议，她也省得跑去校外，更何况她是经理，职责就是负责打理社团事务。
纳新当日，淅木在社团活动室看新生们的入社申请书，球场压根容不下这么多人，淅木考虑要不要筛选一下。虽说这么做或许会让新生们受挫，考虑到以后的麻烦淅木还是决定刷掉一些人，不过刷哪些人就不是她一个人说了算，得和部长教练商量一下才行。翻完七十多张入社申请书后，淅木将文件夹合起，靠着椅背闭目养神，眼睛好疼。而淅木却没想到，她的闭目养神正好错过了球场上精彩的一幕，此时球场上正上演着精彩的戏码。
墨绿色的碎发，清澈明亮的眼睛，默默地靠着球网，凝视着球场上正在上演的一幕幕。因网球部前辈荒井跟新生玩球击易拉罐的游戏，堀尾、水野、胜郎三人上当参加游戏。三人中堀尾的网龄稍微长一点，他的控球技术要略高他们一筹。水野和胜郎压根碰不到易拉罐，堀尾的一个击球碰到了易拉罐，易拉罐颤了两下却没有倒下。十球结束，三位新人挑战失败，荒井却要他们支付五千多元，他只有在三年级学长不在的时候才敢这么做，特意挑一年级新生，这次淅木学姐不在，是绝佳时机。他却没想到，球场外的桃城看到了这一幕后，打电话告诉了淅木，毕竟淅木叮嘱他如果她不在球场的话发生了什么事就通知她，学姐的吩咐是一定要听的。
桌上的手机响了，淅木一看是桃城的电话，心想是不是球场出什么事了，一接电话听了桃城的叙述后，淅木顿时火冒三丈。竟敢趁着学长们不在就乱来欺负新生，荒井你的胆子长了不少，淅木起身，连忙跑向了球场。等淅木赶到球场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墨绿色的男孩一球一球地击中易拉罐，嚣张地说道：“如果我真的击中一百球，你真的会给我一百万吗？”淅木好笑地撇撇嘴，这孩子还真敢说，不过看起来他的确有这个资本。荒井厉声斥责墨绿色碎发的男孩，还未等他出声一个让他心寒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看是谁不尊重前辈来着？老虎不在猴子开始称霸王了，这是一个学长该有的姿态吗？”荒井和池田连忙转身道歉：“对不起淅木前辈，请原谅我们”淅木冷冷地盯着他们俩，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你们收取的六百元挑战费没收，充当社团经费，经费来源我会跟教练以及部长说明的。”荒井和池田知道这回死定了，不仅没成功，还被淅木学姐抓了个正着。
水野跑到淅木面前，激动地说道：“学姐，学姐，想不到能在这里碰到学姐”淅木愣愣地看着他，怎么回事？海堂、水野都跑来青学了？“呵呵，水野，好久不见”这位纯真热血的学弟看到她就激动起来了，现在正闪着星星眼看着她。堀尾奇怪道：“你认识她吗？”水野激动地说了一大堆话，淅木脑后滑下滴汗，变本加厉了呢…水野说话之际，桃城和那位新生准备打比赛了。淅木找到机会脱身了，连忙说道：“桃城，慢着，就让我来吧！”淅木的目光移向了他缠着绷带的右脚，桃城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转而向小辈笑道：“就让学姐好好调教你一番吧！”后者无所谓地撇撇嘴“无所谓”桃城一脸火大地看着他，这股嚣张的态度真让人火大。
淅木看了自己的对手一眼，她不得不夸奖他很有自信，但盲目的自信可是不行的。堀尾自告奋勇地充当裁判，淅木很大方地将发球权让给他，从堀尾的报分中淅木才得知站在对场的后辈叫做越前龙马，很有胆量的后辈。龙马毫不客气地打出一记外旋发球，淅木顿时一愣，很独特的发球。就在龙马拍球准备发第二球时，淅木已经洞察了他的发球了，第二球发来球还没有落地淅木便已追上球来拉个漂亮的短截击。桃城微微一笑，不愧是淅木学姐，这么快就洞察了他的发球，破解的道理很简单，在球没有落地的时候是最佳的反击时候，但能够打出那样威力十足的短截击，淅木前辈真厉害。淅木嘴角勾起一丝微笑，既然你亮出了绝招那么我也不手软了，淅木毫不客气地打出一记凤凰回转。就连桃城也愣住了，和淅木前辈在一起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她的绝招，竟是如此强势。龙马吃惊极了，竟然还有这样的发球，他一定会破解的。比赛刚定格在1-0，龙崎教练便来到球场制止了比赛，淅木明白教练的意思，便收起了球拍。是她太不镇定了，一不小心就激起了斗志，若不是龙崎教练出场阻止，她很有可能和这位后辈打一场比赛，拥有那样的发球以及灵活的动作，他的实力不会差到哪去。
“听桃城说这次的一年级新生中出现了一个厉害的角色” “淅木和他打过一局，不知道她有什么评价”网球部众位前辈在校门口议论这位新生的同时，却不知道他们的教练部长以及经理已经在社团活动室商量这件事了。听了淅木的叙述后，龙崎教练问道：“这个新生叫什么名字？”手冢凝眉深思不语，淅木想了想回答道：“我记得好像是叫越前龙马，越前这个姓氏有点耳熟”她却一直没有想起来自己在哪里看过这个姓氏，龙崎教练笑了笑“越前南次郎”他的儿子来到了青学，这小子搞什么鬼？淅木不禁愣住，不是吧？！武士越前南次郎？
荒井似乎对那天的事还耿耿于怀，想尽办法找龙马的麻烦。淅木从乾那里得知这件事之后，叹息地摇了摇头，这个做前辈的一点风度也没有，淅木得知之后并没有马上去教训荒井，她倒要看看这位年轻后辈会有什么应对之策。几天下来，这两人之间的战争有增无减，完全没有消失的迹象。淅木总结从乾那里得来的消息，无奈地叹了口气，两个人心胸都不宽广。越前龙马，对他算不上欣赏也算不上讨厌，只不过她不喜欢那么拽的人。年纪小却这么目中无人，她承认他很有实力，可也不能拽到这个地步，若是手冢不二他们都像他一样网球部还没法管了呢！
荒井做得最过火的一次是把龙马的球拍藏起来并且向他提出比赛，淅木知道后咬牙切齿发誓一定要让荒井绕球场跑50圈，这么卑鄙的事也做得出来！龙马毫不退缩接受他不公平的挑战，用那把破球拍依然把荒井打得落花流水。淅木和手冢在窗户边看着场内情形，淅木抚着额头痛惜道：“荒井这一年是白练了，没有丝毫长进”手冢在一旁没有答话，只是凝视着场内的比赛情况。善书者不择笔，这是不二对越前龙马的评价，就算球拍不顺手，在比赛中调整自己的身体，用一把破球拍也能打败对手。手冢到场后罚二人跑圈，淅木暗自忖道，看来她有些低估这位后辈了，这样一支破球拍也能运用得这么好，不二的话形容得恰到好处，善书者不择笔。
淅木最近有一件头疼的事，校内练习赛要开始了，她又得排出对战顺序表了。每一次做这种事都很伤脑筋，要充分考虑到选手们的特点进行分组，每隔一个月就要做一次这样的事。在众位学长以及教练的同意之下，淅木将越前龙马的名字写入了对战顺序表中，淅木斟酌再三还是将他和乾、海堂编在了一组。本来淅木打算让他和手冢一组的，以手冢的强势打败现在的他小菜一碟，后来想想不能一次性给他那么大的打击，万一打击过头就麻烦了，还是将他和乾、海堂编在了一组，这两个也不是省油的灯。就让她看看这位一年级后辈到底有多强，少年武士究竟有几分真本事。淅木事前微微猜测了一下比赛的结果，其他非正选球员越前龙马应该可以打败，要打败两位正选怎么说也有点困难，尤其是乾。他精准的数据预测不仅能够压制对手，还可以起到施加心里压力的作用，双重压力的作用下，对手难免会有动摇，除非他的心理素质出奇地好。
校内练习赛的重头戏放在了C场地，海堂和乾所在的场地，其他组的结果淅木完全可以预料得到，而这组的结果未必能如她所愿。一年不见，海堂的曲球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再经过一年的训练，他的绝招已经完善了，网球部的人笑称他的网球是蛇球。海堂曾经表示反对，无奈势单力薄难敌众意，最终只能选择默认，任由大家这么喊。蛇球是淅木根据海堂手长脚长的身形特点替他想的绝招，淅木唯一觉得可惜的是海堂练成曲球这么久了，还没开发出新的绝招，没有突破呀！
其他场地的比赛录制任务淅木交给了乾，反正还没到他的比赛他闲着没事干，乾又极其热衷于收集数据事业，这样的事情他一定愿意做。淅木最看重的比赛在C场，接下来要进行的是海堂对阵一年级新生越前龙马的比赛。淅木对海堂可谓是了如指掌，对越前龙马却只停留在皮毛，淅木没有乾那样对数据的渴求程度，不到比赛几乎不会收集对手数据进行分析，而乾所追求的数据必须精确到生活中。说实话，淅木并不喜欢这种做法，感觉像窥探别人的私事似的，猜测球路也就算了，连别人的生活也要去探讨一番，她没那个闲情更没那个嗜好。淅木进网球部这么久，不是不知道乾的这个嗜好，无奈他已经定性了压根改不过来，淅木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中午一点钟，比赛开始。海堂虽然只有蛇球这么一个绝招，但他在前辈们的调教下能够在比赛中调动对手，使对手落入自己的比赛节奏中。然而淅木后来发现了海堂这一特点，淅木叮嘱过他小心落入对手的圈套，海堂点了点头，因为这招一直屡试不爽，海堂没有认真去思考这一问题，准确来说并没有把这个放在心上。淅木得知后摇头叹息了一下，现在的孩子是越来越不听话了，连前辈的话都听不进去了。这事对淅木却没有产生太大的影响，海堂不需要对她唯命是从，只是现在她提的建议他也不放在心上，由他去吧，等他经历了就会知道她的话是否正确了，实践是检验真理正确与否的唯一标准，她一直坚信着这一点。
自那之后，堀尾、胜郎、胜雄便成了一个三人组，到哪都是形影不离。在淅木的印象中，这三人总是在龙马身边转悠着，最起码她看见他们的时候都跟龙马在一起。淅木站在场外面色凝重看着场内情形，现在是海堂领先，看似是海堂占了上风，实际上占了上风的却是越前龙马，海堂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陷入对手的圈套了。看海堂的样子完全没有意识到，淅木知道这次海堂要栽跟头了。比赛进入尾声，让全场人都没有想到的是，龙马竟然打出了蛇球，淅木微微一愣，不错嘛！比赛结束，龙马获胜。三个一年级小辈跑去祝贺龙马，淅木赞许地看了他一眼，看来这次让他加入是正确的。
刺耳的撞击声传入耳中，淅木望向声源，海堂拼命地用球拍敲击自己的大腿。淅木跑入场地阻止海堂，厉声喝道：“海堂，你在干什么？这样不能解决问题”几个一年级后辈纷纷后退一步，平日里温柔的苍野前辈这么严厉，足足让这些刚刚入社的小辈震撼了一下。海堂停下动作，低低地说道：“对不起”默默地离开了球场，心中一直在懊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听学姐的话，犯了如此低级的错误。淅木别有深意地看了龙马一眼，总有一天，她要亲自测试一下他的实力。
其他场地的正选球员名单已经出来了，淅木看着手上的战绩表没有太过惊讶，跟这几个人分在一组几乎是没戏。对于荒井，淅木又多了一分无奈，一年级新生初生牛犊不怕虎也就罢了，他在网球部都呆了一年了还不清楚这几位三年级前辈的实力吗？赛前还大放厥词要抢到正选中的一席之地，也不看看自己的实力。淅木特意将他跟大石安排在一组，大石什么绝招都没用还特地喂球给他都没打赢还想当正选，首先就给自己定错了位。非正选中同样存在着比荒井厉害的选手，淅木一直想不明白他是怎样建立起这样的自信，想到这里淅木只能对自己说，她忽视荒井太久了。同时淅木也感到纳闷，他连同年级的桃城海堂都打不过，哪来的这种自信？她并不反对有上进心，可是她却不欣赏盲目的自大，然而荒井无疑就是她不欣赏的那一类人。身为二年级的前辈，竟然用卑劣的手段去坑骗新生，整个网球部就只有他和池田喜欢这么做。做前辈就这点觉悟的话他还不如回去做后辈，新生如果是用来被欺负的话，他成为新生那一年学长们就可以往死里整他了。
龙马还剩一场比赛，不过他的正选之位已经可以确定了，接下来他要面对的是青学数据之王—乾贞治。经过日积月累的努力，乾在比赛中能够精准地预测出对手的球路，他一直是个很相信概率的人，所以他的数学成绩是班上第一无人会怀疑。跟乾这样的人打球是种煎熬，跟他打球不仅费力而且费神，消耗体力的同时还要耗费脑细胞，双重折磨。淅木在练习时和乾打过一场比赛之后就再也不想和他打第二次了，尤其是在淅木击球完毕后乾便会在对场报出什么球的概率是百分之多少，听得淅木憋了一肚子火。
比赛开始后没多久，龙马便发现了这位学长的特点，龙马撇撇嘴，虽然很不乐意，但他只能继续打下去。乾在体格上很占优势，乾的身高是183CM，龙马的身高是151CM，相差32CM，乾在身高上占据绝对优势，发球时可以好好利用这一点压制龙马。虽说这位一年级新生带给淅木的震撼不小，淅木依然觉得他很难打败乾。两人的比分很接近，交替上升，最后龙马忽然改变了策略，告诉乾他会把球往哪里打。一年级三人组惊讶地说道：“龙马君为什么要告诉乾前辈球的方向呢？”不仅是他们感到奇怪，就连淅木都有疑问，这是对乾的挑战吗？淅木凝眉看着龙马的动作，一分钟后舒展眉头，原来如此，这小鬼还是那么地嚣张。胆子不小嘛，公然向学长挑战，勇气可嘉！淅木看出了他脚上的动作，小碎步在网球中是一种很常见的步伐，但是能如此善加运用的人却不多见，这个小孩真是个天才。淅木淡然地笑了笑，把小碎步改造成单脚小碎步，不仅提高了速度也提高了灵活度。
尽管乾掌握了龙马的动向，却依然拿不下比赛，这让乾不禁联想到了他与淅木的那场比赛，他知道淅木的球路却无法攻破，对于他来说，还真是一种悲哀。这次是龙马告诉他球路却还是无法攻破，乾头疼不已，这两人怎么如出一辙？淅木有同感，这次龙马所使用的战术和她的一模一样，看来这个一年级的确实不简单。
待到校内练习赛结束后，八位正选的名单确定：手冢、大石、不二、菊丸、河村、海堂、桃城、越前，乾很遗憾地被淘汰出局。后来乾和海堂争夺最后一个正选名额，乾却被海堂击垮，爆出了一个冷门。不二总结，这是长江后浪推前浪的结果。乾虽然没能当上正选，可他依旧还是网球部一员，网球部官方称谓是助理教练。现在乾暂时退役，他就担当起陪练之责，淅木乐得清闲，她只要负责些日常事务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