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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略第三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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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薛遥知的神情认真,燕别序也正色同她解释道:“知了,那轮上弦月虽然看着很近,但若是依靠御剑飞行过去,按照我的速度也需要数月时间,这是比沐青州到云水州还要远的距离。”

“我已经摘到了。”薛遥知食指纤细,她的指尖之上,就是那轮上弦月,好似那轮月亮真的在她指尖一般。

燕别序莞尔:“知了,月亮一定会落在你的指尖的。”

“我知道。”薛遥知唇角勾起,她的心情不错,指月的手垂落,她站在诛雪剑上,清瘦的背影笔挺,透着无尽的生机与活力。她清脆的声音随着一阵微风传入燕别序耳中:“出发啦!全速前进!”

燕别序看着她的背影,他眼里的笑几乎就要溢出来,听见少女轻快的声音,他尾音上扬,透出无尽的少年意气:“得令,站稳咯!”

诛雪剑以更快的速度向前,不过须臾蜜山便近在眼前,到达目的地,诛雪剑便朝着蜜山的山顶俯冲而去——

虽然诛雪剑外有一圈结界,已经将飞行时的风削减得很是柔和,但由于飞行速度的提升,薛遥知还是不可避免的感受到了呼啸的风从她面前吹过。

她紧张得屏息,等待着诛雪剑落在山顶的那一刻,但诛雪剑却并未如她所想,稳稳的落在山顶,而是低低的掠过山顶,她几乎看见了面前与她贴面而过的绿叶复杂的脉络,然后诛雪剑以更快的速度,带她环绕着巨大的山脉。

薛遥知惊呼一声,身形不稳,往旁边倒去的时候,燕别序及时的伸手扶住她,他的手轻轻的握着她的胳膊,一直没有松开。

“知了,蜜山很美。”他说。

薛遥知站稳后才有空去看眼前壮丽的夜幕,落满了月光霜华的蜜山,像是一位身着朦胧轻纱的少女,她博爱的滋养着无数生灵,无论是生机盎然的野草与树木,还是在山林间栖息着的山野精怪,皆得她的庇佑。

薛遥知最后甚至还看见了蜜山的山崖之上,那株曾有过一面之缘的巨大桃树,数日不见,那株桃树依旧盛放着,丝毫不为季节的更迭所扰,美得动人心魄。

在绕过蜜山一周后,诛雪剑终于稳稳当当的停在了蜜山的山顶,薛遥知的脚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还有点不习惯,她下意识的拽着了燕别序的手。

燕别序任由她拉着他,面前的诛雪剑暂时结束了它的使命,变小后重新挂在了他的腰间。

薛遥知半天才重新习惯了“脚踏实地”的感觉,便有一阵微凉的风吹过来,她还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周围的风便被结界隔绝。

“山顶的风很冷,若是着凉了会难受。”燕别序解释道。

薛遥知也没什么意见,她盯着前方的断崖,就在那里,她和容朝接连踩空,她的逆反心理上来了,仗着燕别序在,她立刻拽着燕别序往悬崖走。

“知了,不怕掉下去了吗?”燕别序跟着她走,还悠悠的打趣她。

薛遥知用行动来证明,她拽着燕别序的手,非常嚣张的一屁股坐在了断崖之上,双腿悬空在这深渊之下。

薛遥知坐下,燕别序就得弯着身,她说:“你坐我旁边。”

燕别序用了个清洁术,将尽是碎石与泥土的地面清理干净,然后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薛遥知挪了挪,离他更近了一些,然后说:“可是,没有风的话,就没有坐在山崖边边上的感觉了。”

燕别序:“……”

他顺从的调整着凝聚结界的灵力,问她:“这种风速可以吗?”

“再吹大一点。”

“这样吗?”

燕别序耐心的按照薛遥知的要求调试着结界,反复好几次后,他终于得到了薛遥知的认可。他的眼睛微微弯起,唇角上扬,说:“我记住了。”

燕别序记住薛遥知喜欢怎样的风了。

薛遥知偏过头去,对上燕别序盛满笑意的双眸,她说:“不过你有没有觉得我会有点冷呀。”

“那我……”

薛遥知:“比如你可以离我近一点。”

燕别序立刻往她旁边挪了挪,贴着她的肩膀坐下,他们离得很近,近到他几乎可以嗅见她身上淡淡的酒香。

薛遥知举目向前,除了那一轮上弦月,眼前只有一片黑暗,她问燕别序:“等你回来,我们还能这样坐在一起说话吗?”

“为什么不能?”燕别序还以为薛遥知是不舍,他说:“知了,等秋末冬初的时候,我会回家。”

薛遥知只是在想……他会不会这趟云水州之行中恢复记忆,这样靠谎言得来的感情,总让她如身在空中楼阁。

她唇角弯起:“那等你回来了,我们还要一起看月亮。”

“好。”燕别序这时忽然又说道:“知了,在我闭关的那段时间,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麻烦?”

燕别序其实很早就想问了,但一直没有机会,恰巧今天时机很好,他便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你闭关?这不是都两个月前的事情了吗?”薛遥知愣了愣。

燕别序解释道:“是那日宋姑娘婚礼时,容少爷与我说的,他责怪我未能护你。虽然已经过去了两个月,但我仍想知晓,未来若再有这种情况发生,也可未雨绸缪。知了,我是要护你的。”

“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啦。”事情已经过去,薛遥知不甚在意的说:“就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些杀手,他们是在追杀那位……钟公子,后来我和容朝上山的时候撞上他们了。”

薛遥知说真话说了一半,她也不敢透露钟离寂的姓氏,这样罕见的姓氏,若是让燕别序知晓,必然会想到魔族的钟离氏。

那些杀手都是魔种,虽不知为何要去追杀一名邪修,但……燕别序忧心道:“知了,我很确定那位钟公子是邪修,他会为你招致祸端,也不知他此刻离开了蜜山没有。明天离开前,我会释放神识搜山,必定不会再让你遭遇之前那种危险。”

薛遥知:“……不用了吧。”

“要的。”燕别序坚定的说。

薛遥知又想钟离寂既然能躲避那些杀手这么多年,一定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燕别序不一定搜得到他……不过就算是搜到了又怎么样呢?

现在已经与她无关了。

“好。”她说。

燕别序的眉眼这才重新舒展开来。

他换了话题,闲聊似的问她:“知了,沐青州的冬天会下雪吗?”

“沐青州一年四季的温度都非常温和,夏天不热,冬天不冷,自然也没有雪啦。”薛遥知声音轻快的说道。

“那你见过雪吗?”他问。

“见过。”薛遥知想了想,回答道:“在霜梧州,那儿的梧桐四季如碎金闪耀,秋日有霜,冬季有雪,整座州域都是金黄与雪白。”

可是,霜梧州真的太冷了,薛遥知至今都不敢去回忆,在她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她是怎么挨过霜梧州一个个寒冷刺骨的秋冬的。那时候她最期盼的就是夏天了。

燕别序和她说:“知了,你去过寒川州吗?那里是我的故乡,我的家,就在那里,在冰雪之下。”

“那里的冬天很漫长,雪要到夏天才会化掉,一年的大部分时间,那里都被冰雪覆盖,举目四望,一片纯洁。”

“你想去寒川州看看吗?”他顿了顿,对她发出邀请:“等我从云水州回来,我们去寒川州好不好?”

燕别序总要回去的,他得回寒川州找回他缺失的三百年记忆。

薛遥知顿了一下,一阵微风吹过,吹得她有些冷,她发自心底里的抗拒:“寒川州太冷了,我不喜欢。”

“不会冷的。”燕别序立刻说道:“灵力可以御寒,那儿的衣物也很温暖,所以……”

薛遥知莫名的开始不悦,她说:“别说了。”

燕别序一顿。

她说:“你们怎么都想把我带去我不喜欢的地方呢?为什么你不能为我留在沐青州?”

这样任性的话薛遥知从前绝对不会对燕别序说,但她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与从前不同,那她任性一下,不是很正常吗?反正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再去适应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了。

燕别序顿了顿,很敏锐的说道:“我们?那位钟公子也对你这样说过吗?”

薛遥知不想理他,她站起身,低头看着燕别序,说:“你的重点歪了,反正我不去寒川州,要去你自己去。”

“好。”燕别序没生气,他温和的说:“知了,你坐下来,当心摔下去了。”

“我不坐。”薛遥知跺跺脚:“这里稳得很,我怎么会再掉下去?”

话音未落,土石再度松动,薛遥知一脚跺空,坠下悬崖。

薛遥知:“……”

麻了。

她闭着眼,坠落时凌冽的晚风像是刀子一样挂在她的脸上,有些疼。

寒川州的风只会比这更疼吧。

她好不容易才从霜梧州走出来,怎么会再去一个比霜梧州更冷的地方呢?

薛遥知还在抗拒,她的腰就被一只大手抱住了,燕别序的声音随之传来:“知了,你怎么摔下去了还在走神呢?”

“你不是会接住我吗?”薛遥知回过神来,张口就说。

燕别序眼中飞快划过一丝笑意,他带着薛遥知缓慢的落在悬崖中部那株桃树上。在夜色下,这株笼罩着月华的桃树,更为惊艳。

“正好下来了,来看看桃树吧。这桃树看着修为不浅,想来是已经有了妖灵。”

“你听说过关于蜜山的一个传说吗?”薛遥知问他,见他摇头,她便说:“传闻若干年前湄水城地动,是蜜山里的桃花神庇佑了整座城池,地动后,桃花神陷入沉眠。人们感念桃花神的恩德,特立下了蜜山不允狩猎的规矩,不可扰了桃花神的清净。”

燕别序恍然大悟:“桃花神的沉眠之地,就是此处?”

“是的。”薛遥知一点都不想再遇见那位好为人掐算姻缘的灼华前辈了,她立刻说:“所以我们还是离开吧,不可冒犯前辈。”

燕别序还没来得及应声,女人懒洋洋的声音便传来:“你还知不可冒犯前辈?小朋友,来都来了,怎么不和前辈打声招呼呢?几月未见,将我忘了不成?”

薛遥知:“……”

真倒霉啊。

燕别序倒是立刻警醒,或许是修真之人对非我族类都有着天生的敌意,诛雪剑已经横在了他的身前,发出轻微的嗡鸣之声。

光华流转,枝头的一株桃花逐渐幻化成一个身着粉白长裙的女人,她眉心的一点桃花印记,在月光下比在枝头怒放的桃花还要动人。

薛遥知站到燕别序的身前,朝着灼华微微躬身:“灼华前辈。”

灼华笑意吟吟的颔首,口无遮拦的说:“你这次带过来的小朋友,倒是不凡。”

“我之前和容朝一起摔下来过。”薛遥知回头给燕别序解释,她说:“前辈对我们没有敌意的。”

燕别序缓缓的放下手中的剑,没说话。

灼华也不在意燕别序,她像是叙旧一样,慢悠悠的同薛遥知说话:“也不过短短两月,你怎么又来我这儿了?可是又想让我给你算算你的姻缘呢?”

薛遥知:“……我只是不小心掉下来了。”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不小心呢。”灼华笑得肆意:“我倒觉着这是你我之间的缘分,来吧,老规矩,你们谁先呢?”

燕别序:“什么规矩?”

“看来这位公子还不知道呢,你们既闯进了我的地盘,扰了我的清净,自是不能就这样轻易离开。”灼华一字一句的说:“我要算算你们的姻缘,若是有意思,你们可自行离开,若是无趣……那便留下来陪我吧。”

燕别序少时读《妖魔志》的时候曾读到过,桃树乃姻缘树,传闻中其修出的妖灵天生拥有测算姻缘的本领,且,极准,但没有让桃花妖窥探他的姻缘的想法,姻缘由天注定,他并不打算强行窥视天机。

于是燕别序说:“不需要。”

灼华挑眉,她揶揄道:“这位公子对你的姻缘不感兴趣,那就不对你身边这位姑娘的姻缘感兴趣吗?我之前曾给她测算过,可有意思得紧呢。”

“我不必对知了的姻缘感兴趣,因为站在她身边的人,从现在到未来,一直都会是我。”燕别序正色道。

“哦?”灼华挑衅:“既是如此,那你为何不敢让我测一测,你与这位姑娘是否真的是天作之合呢?”

燕别序道:“我们是不是天作之合,不需要你来定义。”

“呵,我就要测。”灼华的气性上来了,她用她浅粉色的眼眸凝视着燕别序,眼中似有一轮可以窥视天机的漩涡,她慢悠悠的说:“眼睛长在我身上,我想测谁就测谁。”

燕别序:“……”

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半晌,灼华温柔沉静的声音响起:“你此生只会有一段姻缘,她是你的命定之人,无论你们分分合合合合分分多少次,最终你们都会走到一起去,这是天命,而天命不可违。”

薛遥知:“……”

又是什么“你此生只会有一段姻缘,她是你的命定之人”,灼华之前给容朝测姻缘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他们都是男主角,这个世界的气运之子,可不得就女主角一段姻缘吗?

“但是。”灼华话锋一转:“因为某些原因……”

她抬眸,看了眼漆黑深沉的天空,不知何时,皎洁的上弦月被乌云覆盖,不再透出一丝光亮,整片天幕,犹如漆黑的巨兽,吞噬万物。

“你的命运改变了。”

灼华说:“你不再是你,你的命定之人也不再是你的命定之人,你的未来已经逐渐偏离了原本的轨道,你会选择顺着这条路继续走下去吗?”

“而你的命定之人,就在这条路上。”

“你会选择她吗?”

“是为情,还是为道,皆在你的一念之间。”

半晌,燕别序没吭声,似乎是在思考,薛遥知倒是发问了:“前辈,您说话一直都这么神神叨叨的吗?能说得清楚一些吗?”

“姻缘属于天机,而天机不可泄露,我窥探天机说与你们听已是不易,剩下的,得靠你们自己去悟了。”灼华的目光落在了燕别序的脸上:“这位公子,你悟出来了吗?”

燕别序的神情恭敬了不少,他看起来没有那么排斥身为桃花妖的灼华了,他沉声说:“前辈所言,晚辈必定铭记在心,若有朝一日有幸参破天机,取舍之时,必当慎之又慎。”

“祝你找到属于你的路。”灼华唇角弯起,祝愿道。

燕别序的姻缘测算已经结束,灼华便看向了薛遥知,薛遥知虽然想听燕别序的姻缘,但她一点都不想让灼华在燕别序面前说她的姻缘。

迎上灼华的目光,薛遥知立刻说道:“您上次已经测算过我的姻缘了,还要来一次吗?”

“我没必要在同一个人身上施展同样的术法第二次。”灼华似乎是知道薛遥知在想什么,她说出口薛遥知还没松口气,她就接着悠悠的说道:“但……上次同你说的,我也不介意再向你身边这位公子复述一遍,毕竟你听了他的,也该让他听听你的。”

薛遥知问燕别序:“你想听吗?”

燕别序:“想。”

薛遥知:“?”

“你刚刚可不是这样的。”

燕别序诚恳的说道:“因为我发现这位前辈所言于我大有裨益。”

“那你说吧。”薛遥知开始摆烂了,就让燕别序知晓她究竟有多少桃花,让他知道她多受欢迎!

灼华微微一笑,却是问她:“你还记得我对你说过的那句话吗?你找到你要走的那条路了吗?”

——这世上哪有什么非走不可的路?去权衡一下你想走的那条路的尽头,值不值得你不顾一切吧。如果不值得,为什么不选一条最快乐的路呢?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为正道。

“我记得,您说过。”薛遥知垂眸,半晌,她看向灼华,坚定的告诉灼华她的选择:“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方为正道。”

——薛遥知不想再攻略钟离寂了,如果她能够在这里找到一个疼她护她的良人,那她为什么还要回到另一个她也是孤零零的世界呢?

纵然这一切如镜花水月,终有一日燕别序会记起来一切,可是在这之前,她遵循她的本心,贪恋这短暂的欢愉,又有什么错呢?暂时忽略那谎言的外衣,她愿意将她的真心,短暂的交给燕别序。

那就及时行乐吧,比之从前战战兢兢的攻略两个人,现在的选择不是让她更快乐吗?

而且,如果,如果……

燕别序原谅她曾经的谎言呢?

薛遥知想赌一赌。

灼华若有所思的瞥了眼燕别序,她明白薛遥知的意思。她懒懒的说:“天快亮了,你们可以一起看一看,从地平线上,升起的朝阳。祝你们拥有一段,美好的记忆。”

话音刚落,她便重新化为一朵长在枝头的桃花,在万千桃花里,静默无声的绽放着。

燕别序扶着薛遥知在树干上坐下,他说:“知了,及时行乐是什么意思?”

“就是——”她笑了,说:“我只能活一百年不到,而你可以活上千年,但我依旧愿意选择你,毕竟我的生命那么短暂,我要在我短暂的生命里,选择做快乐的事。”

这是真话,薛遥知说了一半的真话。

燕别序听着也笑了:“有哪些快乐的事情呢?”

远处,天色将明,璀璨金黄的朝阳从地平线上升起,火燎云霞,金红光芒万丈,晚风的寒意被温柔的包裹了起来,吹拂而过的微风,带着清晨朝阳清新的暖意。

薛遥知坐在一树桃花中,与他一起沐浴着朝阳温暖的金辉,她说:“比如说,和你坐在一起看日出。”

“还有呢?”他问。

“还有——”薛遥知靠着燕别序坐了坐,她微微支起身子,缓缓的靠近燕别序。

燕别序莫名的有些紧张,他正襟危坐,然后,便感觉到一个轻柔的吻,落在了他的脸颊上。

薛遥知眉眼微弯,她看起来很开心:“偷偷的亲你一下。”

燕别序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照你这么说。”他的手轻轻的落在她的脑后,将她压向他:“我们可以做更快乐的事。”

薛遥知:“啊?”

燕别序离她越来越近。

她紧张的闭上了眼,纤长的睫羽不停的颤抖。

他的唇印在了她的唇上。

薛遥知能清晰的感受到他灼热的呼吸声。

在一树桃花间,燕别序拥着她,他们的呼吸交织,距离全所未有的近。

好半晌,他才松开手。

薛遥知还闭着眼,她愣愣的问:“没、没了吗?”

就,只是贴着她的唇吗?

燕别序本来还很紧张的,听她这样说,他就说:“那我再来一次?”

燕别序惯常都是在说的时候就已经在做了,薛遥知推开他,她害羞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要看日出,你别打扰我。”

“好吧。”他应声。

薛遥知揉了揉泛红的脸,故作镇定的望向远处的日出,脑海里却全是刚才的画面,久久不散。

燕别序也非常认真的看着远处的日出,但朝阳没有印进眼中,他看见的,全是少女巧笑倩兮的模样。

他咽了咽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忍不住喊她:“知了。”

薛遥知却没有回应。

燕别序转过头去看她,才发现她已经靠着他睡着了。薛遥知的作息一向规律,一晚上没睡觉,一放松下来就困得不行了。

燕别序盯着她安静的睡颜看了一会儿,然后俯身,轻轻的亲亲她的额头,用很轻的声音说:“知了,我很快乐。”

他缺失了三百年的记忆,在他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是她接纳了一无所知的他。燕别序想,在他看见薛遥知的第一眼,就注定了她对他来说是与众不同的。

燕别序任由薛遥知靠着他,他静坐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翼翼的将薛遥知抱起,唤出诛雪剑,带她回家。

似是怕将少女颠簸醒,诛雪剑的速度放得很慢很慢,可再慢这条路也会走到尽头,他们的家很快映入眼帘。

燕别序的神情却冷了下来。

一袭白衣的钟离寂正靠在屋边,垂眸等待着什么。他的衣角还有昨夜的露水,很显然他是在这里等了一夜。

在燕别序看见钟离寂的那一刻,钟离寂同样也看到了燕别序,一看到燕别序,他的眉头便不禁皱了起来,在看见燕别序怀里被抱着的薛遥知,他几乎暴怒。

燕别序凝了个结界,确保薛遥知不会被无关紧要之人的声音打扰后,他才看向钟离寂:“钟公子是吧?你来得正好——我今天,本来就想找你聊聊。”

他要离开两个月,怎么能容忍觊觎薛遥知之人,留在蜜山,留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

钟离寂没想到他在这里等了一晚上,薛遥知却一直是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其实他早该猜到,毕竟隔壁屋子也没有人。可,他就是不甘心。

在看见被燕别序抱在怀里的薛遥知时,钟离寂唾弃着他自己,为什么还要来找她?他还嫌不够丢脸吗?

而现在,在直面燕别序时,钟离寂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个男人,都是他,让薛遥知这么无情的!

钟离寂抬眸,冷冷的看着燕别序,毫不掩双眸中的杀机:“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我只想……要你的命!”

燕别序面色不变,他越过钟离寂,将薛遥知放回躺椅上,给她将被子盖好,然后才走了出来。

“走吧。”燕别序说:“不是想要我的命么?”

在这里打会吵醒薛遥知,这小姑娘连他杀只兔子都要发脾气,钟离寂不想惹她,所以当然不会在这里动手,他跟上燕别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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