奖赏
“自然是做你身为婢妾该做的事,取悦孤。”
景琢单手支颐,好整以暇道,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儿,不想漏过她的一丝反应。
沈辞面上却没有半分羞恼之色,只是唇角轻轻勾起。
“昨夜,听闻昨夜两位妹妹服侍殿下,怎么,没有让殿下满意吗?”
景琢闻言,浓眉不禁一挑。
“怎么,阿辞这是吃醋了?”
沈辞面上却挂着明显的笑意。
“妾不过一卑贱的婢妾罢了,怎么敢管殿下的事,不过两个妹妹侍奉殿下,妾自然是替殿下高兴的。”
这话她可是真心的。
毕竟,他若是有了旁人,就不用再纠缠她了,她可就清净了。
景琢闻言,心底隐隐有怒气上涌,但他克制住了,此刻依然只是定定的瞧着她,冷冷问道。
“那你看来要失望了,孤并没有幸他们。”
沈辞闻言,眉眼间划过一瞬间的诧异。
毕竟那两个舞女虽说是出自风月之地,但容貌娇媚,想必也学过不少讨好男子的法子,怎么昨夜没能讨到他的欢心呢?
若说他清冷禁欲,不近女色呢,他却在那事上对她格外的痴缠,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可他却对如此妙龄女子如此冷酷无情,他果真不是寻常人。
她暗暗在心底想着。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她突然脑海里冒出了一个有些她觉得不可能的想法,语气不确定地问道:“殿下,该不会是非臣女不可吧?”
景琢见被人戳中了心思,宽大袖袍中的指尖骤然攥紧了,他急着掩饰自己,于是声音也冷了几分。
“你胡说什么?你如今不过是我的一个卑贱的侍妾罢了,孤睡睡也就罢了,劝你莫要将自己看的太重了些 ,孤怎么可能非你不可?不过是一时没有遇到更加可心的人罢了。”
沈辞听到这带着几分羞辱的话,面色却是平静的很。
“不劳殿下费心提醒,臣女始终记得,臣女现在是殿下的侍妾,臣女与殿下之间并没有男女之间的情意,如今不过是一场交易罢了。还请殿下放心,待期限一到,臣女绝不会纠缠殿下。”
“至于殿下,您届时另觅新欢也好,成婚也罢,与臣女皆没有一丝一毫的干系。”
“够了!”
对侧的男子闻言,冷喝道。
分明是沈辞说了一番自轻自贱的话,可是发怒的却是景琢。
天知晓,他方才在听到她亲口说出“他们二人之间没有情意”时候,他真想要紧紧地攥住她的手腕,冷冷质问她,他们这些年的温馨时光,她对他的关怀和照料究竟算是什么。
他为了她,与自己的谋士意见相悖,致使上下失和;为了她,他甘愿打乱了自己原先的谋,放弃了借着四皇子的手除去大皇子的机会;甚至做了一些极其愚蠢的事,譬如暗中撮合苏婉莹和他的大皇兄景彦。
他真想剖开她的心看看:
这个狠心的女人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才会像磐石一般如此的冷硬。
可是,他在心底劝着自己:
要沉住气。
毕竟,当你一旦选择了将自己的心思袒露给对方时,那你就已经处在了下风。
因此,他很快压下了方才的怒气,紧紧地盯着她。
他的那双眼眸墨黑,宛如一个幽深的漩涡,仿佛要将她吸进漩涡当中去。
“既然你如此有自知之明,那孤也不必与你拐弯抹角了。听闻阿辞舞姿过人,孤也很想见识一下,所以,开始吧。”
沈辞听见他前句话就知道他肯定想什么招故意折磨她,听到下一句话,她唇角轻轻勾起,心道:果然。
她有充分合理的理由怀疑景琢这厮就是故意的。
她虽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可唯独在舞姿上天资格外愚钝。
记得她幼时父亲为她请来了京城中著名的舞女娘子教习她,那娘子要求很是严苛,寒冬腊月也要日日早起习舞,她那时对此怨念颇深。
于是,她故意舞错步子,扮做一番愚钝姿态,后来渐渐地,那娘子也果真是恨铁不成钢,觉得她不是习舞的那块料,就自己请辞了。
就这样,她就凭借着扮猪吃老虎,让多个娘子认为她是个废柴,父亲也不再逼她习舞,让她去习武了。
思绪逐渐清晰了起来,她轻笑了下,朱唇轻启。
“多谢殿下抬爱了,只是臣女舞姿一般,舞亦要琴音加以辅之,如今看来,今夜怕是不能为殿下起舞了。”
景琢闻言,眉眼间漾起了一抹轻佻的笑意。
“这有何难?”
他唤了候在屋外的韩靖,道:“你去将那个善抚琴的女子领来。”
韩靖抱拳应下,不到一刻钟就将那女子带了过来。
那女子显然没有从昨夜的惊吓中回过神来,乍一抬头看见景琢的那刻,身子不自觉的瑟缩了下。
那女子立在沈辞身侧,所以沈辞很轻易就能看到那女子怯懦的的反应,在心底轻呵一声。
这般怕他?
不知道昨夜景琢这厮究竟做了什么让她如此噤若寒蝉。
“你来替她抚琴。”
高座上的景琢嗓音清冽。
翡翠闻言,立即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应下。
“是。”
“如今,抚琴的人已有,阿辞现在可能起舞了?”
景琢单手支颐,懒洋洋的问道。
沈辞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唇角,在心底暗骂了他一声,应道:“是。”
翡翠缓缓坐下,低下头,开始专心抚琴。
琴音宛如流水一般缓缓倾泄出来,清脆悦耳,宛如珠玉落入玉盘,萦绕充斥着整间屋子。
沈辞也不再忸怩下去,她将自己在舞裙外面套着的那件外衫脱下,就露出了里面。
她身着一袭紫罗兰色的裙裳,质地轻盈似水,裙身绣工巧妙,绣着精美的云纹。胸前佩戴着一串银色项圈,上面点缀着银色的流苏。而腰间亦是如此。
两只脚踝上各自也带着一根红色的赤绳子,上面系着一圈银铃。
她眉眼精致如画,不点珠玉而翠,纵是不笑,面上却也是万千风华,透露出几分高贵傲然之气。
她轻轻晃动水袖,脚尖开始缓缓旋转起来,长裙如花朵一般渐渐散开,伴着清脆的琴音,她渐渐卸下了防备,投入到这一只舞中去,额间的几缕青丝随风轻轻拂过了脸颊,目若秋水,含了几分诱惑。
景琢一直静静地望着她,忽地,开口道:“过来。”
这自然是在唤沈辞。
沈辞猛不丁地被他唤,虽说心底不想过去,但是好像是想到了什么,她咬了咬牙,挤出了一抹笑意,莲步轻移。
而翡翠见状,立即悄无声息地退下了。
她立在景琢身前,就听见他道:“替孤斟酒。”
沈辞心底骂了他一句,心道:难不成你自己没手啊。
但是她还是亲自为他斟了一杯酒,亲自递给他,却见那人丝毫没有要接过酒杯的意思,甚至好整以暇的瞅着她。
“你喂孤。”
沈辞憋住了那口气,假笑了下,将酒杯递到男人削薄的唇瓣前。
景琢这才屈尊降贵地饮了下去。
沈辞缓缓扬起酒杯,心道:呛死你,呛死你。
谁知景琢那厮好似一眼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笑着道:“怎么,阿辞是在后悔没在酒里下毒吗?”
沈辞闻言,当即就要开口反驳。
“我有毛病啊……”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到一道略微冰凉的触感紧紧地贴上了她的唇瓣。
下一刻,男人开始在她的唇舌间进行攻城掠地。舌尖所到之处,皆是让沈辞不禁身子一颤。微辣的酒液开始在两人唇舌之间缓缓蔓延开来,二人都品尝到了醇香的滋味。
渐渐地,沈辞感到头脑有些发晕,身子有些发软,幸好被景琢牢牢地托着腰,她这才不至于滑落在地。
她感到自己身处在轻飘飘的云端,直到后背接触到柔软的褥子,她才恍然惊醒。
她双手抵住男子即将压下来的胸膛,嗓音里带着几分咬牙切齿。
“你是故意的。”
景琢闻言,眼底划过一抹笑意。
“你说呢?阿辞,别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笼中雀,所以这是你应该做的。”
说罢,他不给沈辞再反应的时间,再次俯身堵住了她的樱唇。
他的指尖修长如玉,此刻徘徊在层层山峦之间,而微凉的唇瓣热烈如火,从眉间,到唇上,再到纤美柔软的锁骨上,又缓缓往下,仿佛滚烫在她的心口上。
虽然是已经憋了好几日,但是今日的景琢却格外有耐心,不知道是不是想要报方才沈辞说的“两人之间并无男女情意”的话,他故意不给沈辞一个痛快,轻拢慢捻着,宛如温水煮青蛙。
而沈辞此刻控制不住身子最真实的反应,不自觉的哼唧着,嘤咛出声。
听到她的如同蚊子般细小的嘤咛,他轻笑了下。
“阿辞与我之间当真没有任何情意吗?”
一边说着,手上动作却是不停。
“回答我,直到我满意,否则…”
谁知沈辞的理智却在撕扯着她,让她有些头痛纠结,最后终究是身子的本能反应占据了上风。
“有。”
她屈服了,答道。
景琢眉眼含笑,眼底间满是狡黠的笑意。
“什么?阿辞的声音太小了,孤听不清。”
沈辞心火正旺,但此刻这人却一直吊着她,于是不禁提高了嗓音:“有情意,这下总行了吧。”
景琢闻言,眼底划过一抹欣赏。
“阿辞今日好听话,孤要好好奖赏你。”
听到了想要的答案,他索性也不再忍下去,牵着女子的手解下了他的腰带,随即他缓缓覆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