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死徒&孩子

我尽量让自己正常起来，事实上我应该是做到了，至少看起来是。

“西弗勒斯，你下午没课对吧。”我叼着叉子侧头问斯内普。

“如果你还算的清日子，今天是周末。”斯内普头都不抬的回答我，“有事？”他问。

“呃，有事。”听到我的回答，我看到他挑起了根眉毛，这才抬起了头，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自从我们上次那件事之后，尴尬了几天，不过大家都是成年人，尤其是像我们这样的两个人，吵架和好什么诡异的事没发生过，所以尽量卸下心理的包袱肯定好过老死不相往来的陌生。

在第一次罗丝·杰克逊和卡尔·曼特被选出来的时候，全校学生以及选手自己似乎都不是很高兴，包括同样参赛的我和斯内普，内心都大大的不满意，大家显然并不觉得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的组合能为霍格沃茨带来什么正面的收益，因此邓布利多在上周遵从民意进行了二次选举，结果依然是罗丝·杰克逊和卡尔·曼特，所有人对这个结果哑口无言。能力决定一切，大概就是这个意思。

自从今天上午教师们被通知了这个消息之后，斯内普的表情就是这么——不太好。

所以我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跟他开口麦格教授布置给我们的任务，这明显会让他的表情更糟糕。

“米勒娃说，让你和我去给选手们挑参赛必备品，因为这两个孩子都不被允许去霍格莫德。”我一口气说完这一切，然后果然斯内普的脸像是僵住了。

"参赛必备品指的是？”他用力的切着手里的事物，句子从他口中像是硬挤出来的。

“咳，大概就是吃穿用之类的，米勒娃提醒咱们也别忘了准备自己的，特别好心的提醒你记得填补魔药材料。”

“不需要，她如此好心。”斯内普讥讽似的拧出一股诡异的狰笑。他一般极度不满的时候容易是这副表情。我喝了一口南瓜汁，又把盛南瓜汁的玻璃瓶向他侧了一侧。

“降火。”我嬉皮笑脸。

“不用，多谢你的，好心。”斯内普轻蔑的撇嘴，轻松的把我的好心当了驴肝肺。

我耸耸肩，问出我好奇的话：“为什么罗丝·杰克逊和卡尔·曼特都不能去霍格莫德？”

“很显然，监护人不给签。”斯内普放下叉子。

“为什么？”我像个好奇宝宝一样追问。

“监护人一个是自大的麻瓜，另一个是在逃的——”斯内普稍有停顿。“食死徒。”

我睁大了双眼，听到“食死徒”这三个字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因为这几个字和斯内普曾经息息相关，之前它像我们之间信仰上的分歧一样，求同存异，我们几乎不拿出来讨论。可它总也会在不经意的时候跳出来。

“西弗勒斯，你后悔吗。”我鬼使神差的就问出这一句。在他说出那三个字之后，我们彼此都知道我这句话指的是什么。

在嘈杂的礼堂里，有学生的吵嚷声，有刀叉的碰撞声，身旁还有特里劳妮大惊小怪的嘟囔声，可我一直没有听到答案，就在我即将要放弃的时候，在这一切背景声响里，斯内普的声音轻的不能再轻，他用连我都只能勉强听到的音量回答了我：

“当然。”

不知道他是说给我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

是啊，我怎么愚蠢到问这么弱智的问题，食死徒的身份害死了莉莉·伊万斯，他怎么可能不后悔？

我用叉子叉起一块乳酪蛋糕，放进嘴里。

“至少现在，以后你的孩子能去霍格莫德了。”我嚼着蛋糕，找到了还说得通的治愈方向，希望能安慰到他。

“没有孩子。”说着这话的斯内普扫视着整个礼堂的学生们，皱起了眉头。

我也望向学院桌前的他们，性格迥异，形形色色，他们都是涉世未深的孩子。斯内普这样独自呆惯了的人对孩子没有兴趣也并不奇怪，尤其还是在莉莉·伊万斯死了以后，他对成家这种概念似乎直接被抹去了。这样看来我的安慰也完全不算是个成立的安慰。

嘴里的蛋糕突然甜的发腻。

“下午2点，上次那个地方。”斯内普说了这句话便离开了餐桌，走向地下室的方向。

我看着桌上刚刚要给他的那瓶南瓜汁，一口气将它喝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