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位
这一切都发生的太突然,又太出乎预料了。
他一个麻瓜究竟是怎么知道斯内普的?难道他不是麻瓜?
事态的发展反而让我想吐的现状得以缓解,以前听说惊吓可以止住打嗝,没想到还能治孕吐= =
我试图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尽量没有那么吃惊,斯内普转过头面向他,用干巴巴的声音回应着:
“巴克先生?”斯内普似乎在等他的下文,然而巴克只是一脸玩味的注视着我们,带着些“我就是随便那么一说”的表情,并没有再说什么。
“你是谁?”我直截了当的问。
“CHOU小姐真是会开玩笑,我们刚才还打了招呼的。”巴克嘴角噙着捉弄的笑意。
“如果我没听错,刚刚你似乎因为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叫住了我?”斯内普用他特有的方式继续问巴克,语气里也压不住的有些火气。他显然并不知道巴克之前是个什么情况,我知道这种明显的敌暗我明的状态让他非常不爽。
在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的手悄悄的伸进口袋,握住了魔杖。
“我只是想,再结交一个新的朋友,毕竟我和CHOU小姐是——那么好的朋友。你说是吗?”巴克的眼光扫向我,他有意无意的瞟着我插进口袋的手。
“当然。”我皮笑肉不笑,从牙缝里挤出答案。
我发现巴克并不打算向我们亮出他的底牌,那在这种情况下再纠缠下去对我和斯内普完全没有任何好处。于是,
“那么,既然没什么事,我们就——”我向着出口的方向做出了一个先行离开的示意。
“请便。”巴克假惺惺的接过我的话茬,黏糊糊的笑容爬上了他的脸,“再会。”他说。
最后这个“再会”说的简直让我头皮发麻。
我和斯内普都并没有再搭理他的告别,径直走出会场。
夜已经深了。
“你没见过他吧?”我在回去的路上问斯内普。
“没有。”斯内普回答我,脸上现出一种高深莫测的神情,“你和他有过节?”他问我。
“嗯,算有吧,他人品烂透了,又挺有势力的,我一般都绕着他——走——”我回答斯内普,突然感到方才因为突发情况屏蔽掉的头晕目眩伴着呕吐感回来了。
斯内普一定注意到我非正常的停顿了,他看向我:“你怎么了?”
我知道在他满是端详的目光中,佯装没事实在是太蠢了。
“有点头晕,最近喝的有点多,嘿嘿。”我讪笑着,果然斯内普那副不赞同的表情立马就出现在了他的脸上。
这时我的内心升起一股悲凉,为了把孩子这事对他亲爹瞒的彻底,我连多日没碰的酒精都搬出来扯谎,对不起孩子,又对不起我酒柜里的酒,没给他爹知情权,说来也是对不起他的。
“周梵浠,你总有一天会死在酒精里。”斯内普听了我的理由,大概也是觉得合情合理,没再追究,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能死在酒精里,那真是我的荣幸啊!”我继续和他打趣,祈祷着身体上的不适不要让我的笑容显得很僵硬。
斯内普倒是完全忽略了我的嬉皮笑脸,接着刚才的核心问题说:“你刚才说,那个巴克很有势力?”
“是,具体有多大势力我也说不太清楚,至少是麻瓜界的卢修斯的程度?可能更厉害。”
听了我的回答斯内普眼神突然暗了下来,我随即立刻明白了其中原委。
“他不会是——?”我脱口而出,斯内普不等我说下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
“或许。”他回答着。
很明显我们想到一起去了。
作为一名斯莱特林,虽然我并没有参与食死徒的组织,但是从小耳濡目染生活在一些食死徒家庭出身的孩子身边,自然也知道不少有关黑魔王的事情。
黑魔王为了更好的掌握某些事情,曾经训练了一批巫师,安插在麻瓜世界里,那队人长期潜伏在麻瓜的各行各业,以各种身份,有一些已经在黑魔王失势之后逐步暴露了,一定也有依然残存的队伍。
莫非,巴克是他们其中的一员?
巴克是——巫师?
我承认现在这种情况,这种可能性极大,但还是感到难以置信。
“他是巫师的话,为什么还要为难我!”我翻着白眼,想到巴克这种人居然可能是巫师,我之前面对他时心存的身为巫师的优越感瞬间就破碎了,想想气就不打一处来。
“先一步激怒你,你就不至于太注意他的其他马脚。”斯内普一声冷哼,又斜睨我一眼,再补刀“事实上,他确实想对了,黑魔法防御教授。”
我自知理亏,没再做声。
我们正好走到了幻影移形的地方,几秒之后回到霍格沃茨附近,我又隐约觉得有什么事不太对。
“那他今天叫出你名字不是在我这里也暴露了么?”我问斯内普。
他望着远处那颗属于深夜的打人柳,神色难辨。
“他虽然没见过我,敢与我搭话必定是对我的近况有所耳闻。至于你,他看到我,也许——”斯内普没有再说下去。
“联想我好歹是个斯莱特林,今天又跟你在一起,也许巴克猜想我的立场也不一定就是老邓那边的是吧。”我替斯内普说完他的推测,斯内普听后,挑了挑眉毛算是不否认。
“他确实又猜对了。”我话有暗指的轻笑道。
斯内普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并没有说什么,随后他的目光又回到那颗愈加渐近的打人柳身上。
此时一阵强风袭来,我想吐的感觉又再次反上来,“我是孕妇”这样的事实总是有意无意的被周围的一切被动提醒着。
什么立场不立场,此时都不是很重要。
我肚子里肯定要离开的孩子,身兼无数角色搞到身心俱疲的——我的朋友西弗勒斯。
该死的立场。谁规定一定要有立场,我管它什么鬼立场。
“西弗勒斯,我哪边都不站。”我随着他的目光,也望向打人柳,那颗形状诡异的树在风中凌乱。
“好。”斯内普侧着脸,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他回答我的声音干涩而平静,他大概也习惯了我这样置身事外的性格。
我们总是不曾相互勉强。
其实年轻的时候,有多少次,我都暗自想着,黑魔王,邓布利多,我谁都不想靠近,只想单纯的站在我的朋友西弗勒斯·斯内普这一边。
然而如今的事实是,他也再难站在哪一方。
我们回到地窖,各自回屋。
“西弗勒斯,”我在他关上门前叫住他。
斯内普闻声,关门的手停住,他稍有疑惑的望着我。
“记得补血。”我用手点了点自己的脸,示意他此刻脸色苍白。
说完我就关上了房门,没有给他再说什么“谢谢”之类废话的机会。
大概3秒之后,我听到了他的关门声。
这一天终于结束了。不算是安然,好歹也是结束了。
我飞快甩下高跟鞋,冲进卫生间抱着马桶,酣畅淋漓的——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