诉往事
暖日和风,抚平心中些许的浮动,时至正午,一行人借着冬风凌厉般的踏向回家的归途。
张信夫妇去市区应酬老朋友了,张嘉,李潇潇,张允晴三人便来到张雨敛家一起吃午饭,一进门,张文夫妇便热情的招待他们。
洗过碗筷,做的菜品也是多样,干烧鱼,蒜泥白肉,烧白,鸡豆腐,夫妻肺片,鱼香肉丝。不少都是张文烧的菜,他也常常要求张雨敛必须会做这些菜,张文认为会烧菜,这是男人娶妻的不错技能,不过,他的烧菜手法,张雨敛不出一月便学的炉火纯青,甚至水平比张文这个烧了几十年菜的人都做的好。
“别客气啊,都是一家人,随意些。”张文笑着对张嘉他们说。
“五爹你就别说这些客套话了,一起坐下来吃吧。”张嘉笑着说。
“五爹,你的蒜泥白肉,做的太绝了。”张嘉吃一口夸一个。
“小嘉啊,你和潇潇的婚礼有安排吗?”张文问。
“文伯父,这个还是要看我父亲的意思。”李潇潇说。
“好好好,这么重要的事情,当然是李厅安排,也怪我,老糊涂了,哈哈哈。”张文说。
“李伯父最近太忙了,不然肯定会给我们回复的。”张嘉说。
“行了,老爹,你不就是想问我和凌玲的什么结婚吗?非得绕这么大一圈。”张雨敛说。
“你看你这孩子,说什么呢?不过你能告诉我是最好的。”张文尴尬说。
“伯父,雨敛和我的婚礼会安排好的,这事您不用多操心。”凌玲说。
“吃饱了,我走了。”允晴说完摔下碗筷便走了。
“允晴!你干什么?没大没小的,这是伯父家,怎么这般没有礼数。”张嘉站起身来呵斥允晴。
“不用你管!”允晴一边飞奔一边哭泣着回家。
“别添乱了,吃你的饭吧,我去照看这丫头。”李潇潇拉住张嘉,站起来出门追去安慰她。
“这孩子怎么了?”裴芳有些疑问。
“五妈,这事您就不用操心了。允晴这丫头一直都是怪怪的,你别担心,我后面说说她就好了。”张嘉说。
饭后,张雨敛和凌玲回到房间。
张雨敛有些担忧说:“允晴看来也是和雅倩一样了。”
凌玲背靠着墙,一手攥着书,一手抚着发丝,说:“允晴是会走,但是她的路会很轻松,因为爱。”
张雨敛说:“看来你也知道了,或许,我该教会她怎么区分爱。”
凌玲点了点头,说:“如果是别人,我会怀疑他到底懂不懂怎么区分,如果是你,那么,希望的教学能真的能给她带来幸福。”
张雨敛说:“允晴接触不到我们的路,倒也算的上是一种幸运了。”
“就算如此,你也要清楚的明白,爱是无形的,妄图去塑造它的形状的人,大多是愚蠢的,它只能感受到,而并非是实体的物品。”凌玲严厉的说。
张雨敛听着凌玲的话,沉思起来,过了一阵,突然兴奋起来,这是他很久没有感觉,迷茫的路似乎被光明照亮了,他激动的抱着凌玲,说:“凌玲,我总算是明白了我在做的是什么事情了,总是说路,然而我们却一直不能明晰的前进,因为我们不知何处是方向,即便如此,我们在这条路上的一丁点获取便足以令我们痴迷,爱情是这样的美妙,然而大多数人却只能感受爱,他们不懂,不懂得如何创造爱,爱非实体,我们能感受到,但它不能像物品一般被制造出来,如此……”
凌玲打断他的话,接着说:“如此,我们的路上有了第一个条件,那便是创造爱。”
然后凌玲又着皱眉说:“感受爱绝对比创造爱简单,虽然创造爱已经成了我们路上的第一个条件,但是你要明白,爱,本身是看不到的,它本身只是一个概念,而在概念上创造新的概念,不异于在一片虚无之中构建出文明。”
提到虚无一词,张雨敛明显的知晓了什么,说:“原来你早已到达过荒芜之地。”
凌玲耸了耸肩膀,轻松般的说:“这没什么,你不是也到过了嘛?”
张雨敛看出了她眼神中的沉重,说:“我们都是荒芜之地播种者,如果有种子能在这片荒芜之地生长,那便也算是我们为后世做的功德了。”
凌玲说:“你知道的,我对功德这些毫无兴趣,我只在乎我的感受,如果我们真能在荒芜之地播种收获,那便足够值得过这一生了。”
张雨敛说:“看来你已经做好准备在此做一位精神耕作者。”
凌玲急忙说:“没有那么高尚,我并非为了你的妹妹,也不是为了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感受。精神耕作者不是我能承受的。”
张雨敛笑着问:“那我们的路,总该有些名称来提醒我们。”
凌玲回:“倒不如说是,唔……,荒芜耕作者。”
“凌玲,我不知怎么感谢你,你应该知道,若是没有你的出现,我会在这条路上孤寂的走完一生。”张雨敛深沉的说。
“不必如此,就算没有我,你一样能在荒芜之地收获果实,虽然和两个人播种的品质不同,但我相信,它足以令你有趣的渡过余生。”凌玲说。
“有的时候,我不信命,有时候,我又相信它。”张雨敛略带无奈的说。
凌玲用手轻抚张雨敛的脸,说:“我想,我已经知道你为什么会成为现在这样了。”
“这就是我和你接触很少的原因,我并不想让你担心我。”张雨敛说。
凌玲摇了摇头,柔和地说:“这不是你的错,不过,如果再让你来选择一次,你会走嘛?”
张雨敛说:“人生没有重来,再次选择,无论何时,无论何地,我依然会选择它的。”
“与其说是你选择它,倒不如说是它选择你。”凌玲的声音总是那么柔和。
“唯一让我不能承受的便是我的家人,我不想他们和我一样。”张雨敛忧郁的说。
“你早就该清楚,人各有命,你踏上这条路上的时候,便应该想到他们必会失去一个听话的儿子。”凌玲顿了顿说,“不过,好在,你的妹妹却因为得到你的庇护,便不会走得太痛苦,也不为算是你对父母做的孝事。”
“你知道的,孝敬又或是不孝敬,我们都不在乎,我只是不想为我付出的人,得不到应有的情感。”张雨敛说。
“还是没准备好告诉我嘛?”凌玲问。
张雨敛有些颤颤巍巍,思索一阵,说,“年后吧,我会将一切告诉你的。”
凌玲突然轻身上前,吻住张雨敛得嘴唇,张雨敛也是被突如其来的动作弄得不知所措。浑身的酥麻感,令他痴迷,凌玲的吻,柔情似水般却带着一份追寻爱情永恒的炙热,并非独独享受□□上的快感,而是,找到路上该有的情感。张雨敛抱着凌玲,她却突然停下来了。
“感受到了吗?”凌玲说。
“不出意外,你想要的东西,但是不多,我想,或许不够。”张雨敛说。
“那便下次吧。”凌玲说。
“下次是什么时候?”张雨敛问。
“等你勇气足够告知我一切的时候。”凌玲说。
“谢谢你和我一起播种荒芜之地。”张雨敛略带感激的说。
“别总是说谢谢了,我们倒也称的上是灵魂伴侣,我是一份平等的爱情,难道不是吗?”
“可我总是觉得能为你做的太少了。”
“没关系,我不需要山盟海誓,也不需要刻骨铭心,而是,一个理解我的人,我想,可能是,我也受不了孤寂。”凌玲感概的说。
沉默着,张雨敛心中失落,他知道,这对他,这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好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