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友人
正午,艳阳高照,告别老僧,两人简单在佛寺用素膳。
“小雨,你刚刚在跟那老和尚说什么?”苏伞好奇的问。
“倒也没说什么,高僧的道修的很好,佛道万象,一道通,万道通。”张雨敛吃了口斋面缓缓说。
“什么意思?”苏伞。
“你可知佛门的道修的是何物?”张雨敛问。
“不知道。”苏伞诚实的回答。
“佛道所修,乃世间万象,看似修佛,实则修炼世界万物,炼其本心,不过是佛道,无处不在却又从来都不存在。”张雨敛解释道。
“什么意思?听的雨里雾里的。”苏伞已经迷糊了。
“那我换个解释,佛门的至高神明是谁,你总知道吧”张雨敛喝了口粥,缓缓说。
“这我知道,如来。”苏伞欢快的说。
“如来,如在,一切都是好似存在,好似虚幻,佛门教诲众生勘破虚妄,如此才能得道成佛。”张雨敛说。
“你倒是和我理解的佛门差不多。”苏伞说。
张雨敛淡然说:“说个题外的话,想要勘破虚妄,算了,说了你也听不懂,懒得说了。”
苏伞像是受到什么侮辱一般,翘嘴说:“不说就不说,我还懒得问呢。假模假样的,真以为自己很懂呢。”
张雨敛也只是淡淡一笑。
张雨敛放下碗筷,笑着说:“别这么小气嘛,开个玩笑而已。”
“父亲找我了,不能和你闲聊了。”她扔下一把钥匙,说:“等会儿我把地址给你,你自己去房间里面歇脚吧。”
张雨敛倒也不挽留,笑着说:“行,下次见。”
苏伞气愤地离开了。
张雨敛心想:苏伞倒是有意了,这几天很累,吃完去休息一下吧。
离开斋堂,又遇到老僧,他问:“施主不再游玩其他几座寺庙嘛?”
张雨敛只是笑着说:“高僧,我如修佛道,则世间无论何处都是我的道场,不必拘泥于一处寺庙,寺庙对我来说,不过是一处风景。最后,还有一点,我不信佛。”
张雨敛便走便笑,离开老僧一段距离,说了声,“高僧,还未请教您的法号。”
老僧大声回道:“如痴。”
张雨敛边走下山路边大声回应说:“记住啦,如痴大师。”
张雨敛走到山脚,看着苏伞发来的这个地址,自言自语道:“这地址,怎么这么近。”
沿着路标来到房子,这是一座独立坐落在紧靠着西湖的小房子,一座有庭院的二层小楼,他开了大门之后,里面的门都没有锁,他缓缓推开门,一层是一个简单的书房,不过上面的书籍却是崭新的,甚至有些连塑胶膜都没有撕开,一张小餐桌,一张小沙发,上过楼梯走着来到二楼,这是一间卧室,里面大多是粉红色的布置,从枕头到被褥,还有墙上的壁画,无一不在彰显着这件卧室是个女主人。
张雨敛喃喃自语:“怪不得被人骗。算了,确实有些累了,姑且躺一躺吧。”
午后时光去睡觉是最美妙的,下午五点,苏伞来到小房子,看着张雨敛在自己床上面睡着,她更加气愤了,大喊:“张雨敛,你干什么?居然不洗澡就睡我的床。”
张雨敛也是被她的大喊睡醒,睁眼说:“不好意思啊,实在太困了。不过,要是洗澡,我也没衣服换了,是你让我什么都不用带的。”
苏伞也是略显无奈,迟疑了会说:“父亲说要见你,今晚跟我回趟家。”
“这么快见家长,不合适吧?”张雨敛打趣般的说。
苏伞白了他一眼,说:“想什么东西呢?父亲说你是个有趣的人,值得一见,除了姐姐和哥哥,他已经很久不接见年轻人了,你有这个机会已经很幸运了。”
张雨敛从床上离开,站着说:“行了,带路吧,我也很久没接见过老年人了。”
苏伞抚着额头,说:“小雨你真的还是收敛一些吧,我怕……”
张雨敛打断她,说:“行了,伞伞,你父亲不也是人嘛?别担心了,我会处理好的。”
见他这般说,苏伞也不多言语,带着张雨敛下楼,开着一辆粉色外观的车来到苏家房屋,这是玉山区一座小区房屋,里面都是一两层的别墅,见不到很多人影,倒是见到了不少公家的车子和人员,苏家的一座大宅子坐落在小区正中心,低调朴实又带着三分威严庄重的外观,打开院子的围栏墙门。两人踏入房子,
简朴的装修,一位五十余岁的男子站在一楼窗台处,他手倚着栏杆,听着有人的声音,便说:“回来啦。”
“老头,你要的人带来了,我去客厅了。”苏伞说。
张雨敛默不作声,看起来,两父女关系似乎不太好,苏伞走开了。张雨敛还未动身,男子又说:“进来聊聊吧,把门带上。”
张雨敛轻声走进窗台,缓缓把门滑到关上。
刚一靠近男子,他便说:“张雨敛是吧,伞伞跟我说了你和如痴的交流了。”他的语气中似乎听不出什么喜怒哀乐,如一个常人叙述故事一般。
张雨敛说:“不过些许拙见,让伞叔见笑了。”
男子说:“我的名字是苏桦,叫我桦叔即可。”
张雨敛点头回应。
苏桦又接着说:“张信是你的三爹吧?”
张雨敛笑着说:“张信的确是我的三爹。”
苏桦沉言般说:“你不惊讶我倒理解,为何连一点激动都没有?”
张雨敛只是笑着回应:“桦叔,晚辈不敢妄言。”
苏桦说:“倒是我老糊涂了,和如痴能论上道的人,怎么又会……”说着便笑起来了。
张雨敛说:“桦叔让我过来一趟,应该不会是为了这种事情吧。”
苏桦转身看向客厅,然后又转头看向张雨敛,说:“伞伞这孩子喜欢你,能感受到嘛?”
张雨敛摇了摇头,说:“不瞒您说,感受不到。”
苏桦叹了口气,说:“也怪我,从小对她束缚太严重了,却没给过她完整的父爱。之前,有个年轻人,也是如同认识你一般的方式结识了伞伞,可怜的伞伞还给他付出真心,到头来钱被骗个精光,然而,她却一点记性不长。”
张雨敛说:“以桦叔的手段,应该可以很轻松找到那个人吧?”
“如果你是我,你会去找我吗?”苏桦问。
“不会。”张雨敛回道。
苏桦笑着说:“如果我给你一个改变世界的机会,你会接受吗?”
“桦叔,我这个人没什么志向,没有什么伟大的心愿。”张雨敛笑着说。
苏桦说:“哦?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为何我在你身上看不到半点世俗之物的追求。”
张雨敛说:“桦叔若是要提拔年轻人,该是很多人任你挑选吧?”
苏桦却笑着说:“他们不如你,身居高位,不一定要有多大的才能,重要的是一颗经得起被诱惑的心。”
张雨敛笑着回:“桦叔,您这是夸我还是贬我呢?”
苏桦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世俗之物没有追求,但是,别人以为这是你的缺点,他们可能会给你贴上不奋斗的标签,然而,只有我清楚,你完全可以做到他们想让你做到的事,只是,这样,你的心可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