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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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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苏伞从床上醒来,哭泣之后的激情让她很疲劳,躺在床上之后便睡着了,忘却了昨晚后来的事,衣服未动分毫,甚至连外衣都没有脱,一床被褥盖在她身上。她开车来到苏家的房子,清晨的光洒落在苏谦和张雨敛的身上,两人以往就下了很久的棋,如今,他们能在现实中弈棋,倒也不失一种乐趣,毕竟,云石玛瑙棋子的手感是极其舒适的,食指在下,中指在上,夹着一颗棋子,缓缓置于棋盘之上,不失名家雅士之风。

苏桦正好从屋内出来,说:“小伞来了,正好,马上吃早饭。快去洗漱吧。”

苏伞洗漱完出来,红着眼说:“姐姐呢?”

张雨敛说:“去灵隐寺了。”

苏伞惊讶道:“她干嘛?不会要出家吧?”

苏谦倒是笑起来了,说:“小妹啊,你到底在想什么?大姐爱意如此浓厚之人,让她出家岂不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苏伞气恼的说:“苏谦,就你懂是吧?闭上你的臭嘴。”

张雨敛最后一子落下,苏谦恼火的说:“怎么又是你赢了,每次赢我半子,我都怀疑你是故意的,胜我几十子就算了,每次赢我半子,怎么会这么巧。”

苏桦过来坐着,观看棋局,说:“雨敛的子确实是险胜半子。”

苏桦指着白子说:“其实官子的时候,你下十之三扑,便可扭转局势,你的棋风太过柔弱,他的棋风却刚烈中着保守。”

早餐端上来,几人简单吃着。

张雨敛说:“桦叔,我要离开了。”

苏桦说:“哦?不多留几天吗?”

张雨敛说:“不了,下次有空再来相见。”

苏伞也是挽留道:“多留几天吧,杭州很多地方我还没带你去过呢。”

张雨敛笑着说:“有机会会再相见的,何处的风景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重要的是和谁一起赏。”

苏伞扭捏良久,说:“雨敛,你难道对我没有一点爱意吗?为什么昨晚那样你都……”

张雨敛只是笑着和她说:“征服一个不能自卫的人是可耻的,我的路只有双方同时接受才可算的上是爱,这就是你姐姐为什么宁愿踏破伦理也要追寻的爱的残影,我们的路不适合太多人,希望今后你的生活能过的幸福,别担心,我们会常见面的。”

张雨敛背着双肩包,站在苏家门口,挥手说:“下次再见了,苏伞,桦叔,苏谦。”

在苏伞落寞的神情中,他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

坐上去广州的高铁,车上一路,张雨敛一直靠着窗台思索,究竟爱是什么?爱是否有对错?灵魂之路的纯净极致爱意到底在哪里?世俗的爱情真的算不上是真的爱吗?是不是我太过贪婪了,想要将我的一切理想世界在爱中得到实现?她真的有找到这世间极致的爱意吗?还是说,这一切只是一场幻想?难道真的要去忍受世俗的爱意?荒芜之地到底如何才能播种出结满纯真爱意的果实?您找到的庄园,我却连果实都无力种植出来。

到站了,张雨敛背着双肩包下车,看见一位熟悉的女孩在微笑着等他,他的思绪一下被打断了,心中充满了疑惑。

张雨敛疑惑地说:“林伊月,你怎么会在这里?”

林伊月轻摇身躯,说:“怎么?不欢迎我?”

张雨敛说:“那倒不是,凌玲居然给你了我的行程,倒是有些新奇。”

林伊月说:“拜托,凌玲可我关系可好了好吧。”

张雨敛说:“哦?那她告诉你我们今年夏季就要结婚了吗?”

林伊月当场呆滞住了,她低头咬着牙,张雨敛沉默着注视她,她过了许久,才红着眼抬头说:“恭喜你了,我以后会少来打扰你的,对不起。”

张雨敛走到她身边,说:“走吧,出去吃个饭,一路还没吃东西呢,有点饿了。”

林伊月只是木楞般的说:“好,听你的。”

两人来到餐厅,林伊月坐着一动不动,似乎木讷了不少。

张雨敛点完餐之后,说:“林伊月,你没事吧?”

她挥了挥手,呆滞般的说:“哦,没事,没事。”

张雨敛双手撑着桌面交叉手指,说:“你早该知道我们之间没什么可能的。”

她却倔强般的说:“我只是想和你多待一会儿。”

张雨敛也颇显无奈,说:“林伊月,你应该知道,我虽然可以给你想要的爱情,但是,你却不能给我想要的爱情,你知道吗?”

林伊月哭嗓着说:“太像了,你和凌玲的口吻太像了,她也曾告诉我,你不是我适合的人,但是,我想问,凌玲难道就可以带给你想要的爱情吗?”

张雨敛只得正色说:“她或许不能,但若天下还有一个人能知晓我的心,那个人只能是她了。”

他说完林伊月就埋头桌面低声啜泣,发出丝丝的低鸣声。

“你是林家的大小姐,外面的门当户对的男子可是任你挑选,何必执着于我。”张雨敛轻声说道。

她已经泣不成声,断断续续地说:“你……你不知……道,生在……这种家……族,就像……是一个……傀儡一般,每天光鲜……靓丽的外表,但内心……之中却裹……藏着我的情绪,我不……能爱,不能恨,不能笑,甚至……甚至要去和各种人物陪酒,他们肮脏,猥琐,就像是蛆虫一般想靠近我,蚕食我,而我……我就像……就像是一个没有情感的工具,你知道……我有多羡慕你吗?我以为只要跟着你……就会走出这片泥潭,所以我奋进……全力奔赴你,我以为只要跟着你……会给我一片独属于我有的浪漫天地,你却……你却连头都不回的看一眼,你知道,我有多绝望吗?难道……难道我的爱意就这么低廉吗?”

张雨敛只是叹息一声,说:“林伊月,我还是希望你去适应世俗的生活,你我早就明白世俗本就这般肮脏不堪,我早已无力理睬世人的看法,你想要的浪漫天地我也给不了你,毕竟这东西我早已抛弃许久,我和凌玲是巧合,也是必然,希望你能理解吧。”

她站起身来,怒斥道:“够了!又是理解!家族要理解!让我去做低贱的事,你又要我理解,让我去束缚我的爱意。那谁来理解我,怎么,我生来就低你们一等是吗?你的爱意浓烈的让人陶醉,为什么不肯分一点!哪怕事施舍一点给我,也足够了。”

她迅捷地拿起水杯,似乎要泼向张雨敛,但突然紧紧在手中一晃,重重地将杯中水喝了下去,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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