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相认
“你说我也跟你一样，是的那个什么师？”我问到
“什么叫什么师？你严肃点，给我记住喽，叫引神师，意思是引导神明做正确的事的，还有啊，我是你师傅，别总说话没称呼，不礼貌，你以前可不这样”老头没好气的说
“老头啊，你可别扯了，你变几个戏法，说点乱七八糟的就说是我师傅，那你告诉我，咱俩怎么认识的？你教过我什么？我才10岁不到，你啥时候收的我为徒啊？”我机关枪似得反问了一系列问题
虽然心里有点相信，但是我还是更愿意相信事实，老头说的东西太扯了，我从来没真正正面见到过‘大盖帽’，只在几岁时隐约看到过几个人的背影，而且我也不确定大姨说的话的真实性。老头虽然当着我的面变了几个戏法，但是那些如果从魔术或者机关设计的角度去解释，也能解释通。不过老头骗我有什么用啊？我都这么大了，拐卖我是不是也晚了点儿啊？我对于老头而言没什么利用价值吧！反正想不通。
“我看出来啦，小子，你还是不相信我是吧？呃……我考虑考虑怎么让你相信啊？”
说着，老头起身，在这不算大的屋子里，来回踱步，走了三个来回，突然仿佛被什么电了一般
“有啦！你瞧好了啊”
只见老头两手合掌，左右手手指交叉，手掌分开再合，拍了一下，双手拇指朝上，对着拇指吹了口气，之后向前方的茶几一推手掌，嘴里大喊一声“来”
我看着老头的动作，整个过程没有丝毫停顿，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但是这几个动作做完有什么用？但他喊的那一声，确实吓了我一跳
“你干什么呢？什么来啊？”
“你自己看”老头指了指茶几，说
只见茶几上原本只有一盘西瓜，此时旁边又多了一个苹果
“老头，啊不对，大爷，这苹果，您变出来的啊？”我问道
“对呀，厉害吧”说着，老头还很是得意的拔了拔胸脯
“您这能耐可不咋地啊？撑死也就是变出点吃的呗，这谁知道您是不是提前准备好的，这变白酒，变西瓜，不对，是西瓜皮。这回又变苹果，这点玩意儿魔术师去一趟超市就解决了，这也不能叫法术吧？”
我对于老头的‘法术’，多少有点不屑。
“小子，别乱说，我这苹果不是变出来的，是搬过来的”老头解释道
“嗯，看出来了，肯定从水果店搬过来的，不是从树上搬的，你看一点土没有。”我笑道
“咄咄逼人了啊，小子，我发现你是真敢瞎说啊，这叫太乙法门，二山印移木小搬运，怎么在你眼里说的跟小偷一样，还水果店儿?你知道就这一手儿多少人跟我求方儿吗？”老头语多少有点气急败坏
“你看我说对了吧，小搬运，搬运小苹果，切！”我虽然嘴上逗着，但是内心还是有点惊讶，我知道眼前这个老头，真的会法术。不过他的所谓法术属实有点……有点低级。
我俩的对话并没有因为一个苹果戛然而止，显然老头一直在想怎么能让我认定他高人师傅的身份，但是言语中似乎又有很多不方便透露的东西，我也没再继续等他变出什么梨，香蕉，水蜜桃，索性直接问道：
“您说，您是我师傅，看样子你的确是高人，但至于您说的那个引神的师，这种‘师’的工作内容就是跟我这么一个小孩在这逗闷子，变戏法吗？您没什么正事吗？”
此言一出，老头似乎是没听懂这么绕弯的话，消化了一会后，看向我说：
“正事太多了，但是现在你就是我的正事”
“如果您知道我什么事？您能不能别兜圈子，跟我说明白”我问道
“孩子，不是我不想说，你的事我能说的已经都说了，我的事你早晚也会知道，剩下的都是不能说的，你就知道我是你的师傅，我肯定不会害你，我是帮你来的，说多了会犯纪律的”
正当“纪律”二字刚一出口，外面刚才还晴空万里的天气，咔嚓一个雷就劈在小房的房门前，师傅的“重庆80”应声倒地，我俩正谈着，外面雷光一闪，轰的一声！我吓的直接从沙发上跳了起来。
“好家伙，你看看，我说多了吧，人家不乐意了，哎！不对……我的车！……”
说着，老头赶紧大步跑向屋外，之后听到的便是骂骂咧咧个不停，我观察着天气，貌似‘警报’解除了，也跟着凑到门口，一看，“80”可惨了！那摩托车被劈倒，一侧的后视镜和前护板都摔坏了，整个车冒着热气，老头一边骂，一边心疼的直嘬牙花子。
“哎呀呀，哎呀呀，我这……我这阿飞，你们这帮没事干的废物，竟能管点着用不着的，老子跟自己徒弟说几句话，还得看你们脸色，我呸！”
老头一手掐腰，一手指天，叨叨起来
我看天上没有要下雨的意思，但是白云层中似乎有几丝火花游走，赶紧劝住老头
“进屋吧大爷，进来说，别站那，进来”
老头看看说话的我，说
“你放心，这几个玩意不敢把我怎么样？”
说罢，扶正摩托车，试图发动一下，看看机器摔坏没，结果呢，倒是挺让人惊喜，原本踹半天不着的破车，这回被雷劈了一下，一脚就着了
“嘿！还得是我阿飞”老头得意着
“谁是阿飞啊？你管这摩托叫阿飞啊？”我问
老头摸索摔坏的后视镜和护腿板，心疼之余，看了看问话的我，说：
“你懂个屁，这是我的座……”说到这里卡顿了一下，口风一转
“这摩托车陪了我好多年了，比你陪我的年头多”
我心想，可不是嘛，我才认识你不到半天，这摩托车就算是早上买的都比我陪你时间长。
一切收拾妥当后，我俩又回到屋子里，老头见我情绪基本也稳定了，就对我说：
“孩子，以后呢，有人的时候，你就叫我王大爷，没人的时候你可得叫我师傅，不能乱了师徒仪轨，听明白了吗？”
“凭什么啊？你也没教我什么，除了变个小玩意儿，那两下子你教我，我也不见得想学，我才不叫呢？”
“呃……那这样，你看行不行？”说着，老头从上衣口袋里，掏来掏去，我本能的后靠，寻思这老头可别掏什么恐怖的东西出来，这要是掏出个哈密瓜什么的，我也得吓个半死。
‘啪！’的一下，老头手就拍在茶几上。
气氛凝固……
我死死的盯住他，他一只手按住那东西，笑眯眯的看着我
半晌
我突然跪倒“师傅，在上，受不孝徒儿一拜”说完我跪地便磕了个头，起身就去抢他手里的……钱，老头往桌子上拍了一张嘎嘎新的百元大红票。
看我这一系列操作，老头脸上顿时现出吃了苍蝇的表情，可能他的内心深处也没想到，这一招对于收我为徒，会如此顺利。
稍过后，我满意的看着手里的大红票，老头则斜眼歪嘴的看着我说：
“行了，今天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待会你爸他们也得回单位了，别看不见你，再以为我给你拐跑了”
我手里攥着刚到手的崭新大红票，根本眼都没抬的回了一句
“你老决定，我都行，呵呵，都行……”
太阳偏西，一老一少，骑坐在冒黑烟的摩托车上，穿梭在人海之中，后座的我抱住师傅的腰，风从耳边嗖嗖的吹过，老头一边开车，一边嘴里念叨着什么，但发动机的噪音太大，听不真，不过有一句我听得很清
“小子，叫声师傅我听听？”
“哦！师傅”
“再叫一声”
“师傅”
“大点声”
“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