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术之林（十九）
“亚索队长发现我灵根异于常人，推荐我进迦若学习术法。说来我各欠你们兄妹一个人情！”宋长亭话语真诚，一脸正气浩然的模样。
“好说好说。”小桔子有些尴尬道：“今天还请长亭师兄帮我家小姐作证，可不能让那先搅屎的信长去颠倒黑白。”
“你家小姐？”宋长亭突然有些疑惑，她发现小桔子已经叫蓝颜两次小姐了：“亚桔小姐，您身份尊贵，何人居然能让你称呼为小姐，我记得当年您曾预备进宫…”
“哎呀呀呀！”石穆看苗头不对，赶紧打岔：“长亭师兄居然曾经入过青龙卫，那绝对称得上是人中龙凤啊！有没有兴趣加入本公子的青龙帮看看，我青龙帮在魁京那也是赫赫有名……”
“青龙帮？没听说过啊…”宋长亭被石穆弄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那个不加入也没关系。不过刚刚是师兄你听错了，小桔子刚刚叫蓝颜叫的是小姐姐，二人是姐妹情深。”石穆开始忽悠起来。
“对对的，我们是室友。”栀颜接着石穆的话。
“主人，主人！”穿云气喘吁吁跑了回来道：“掌勺大妈还是火冒三丈，我和万通说了许多好话才暂时息了她的火气。刚刚总算愿意给个机会让我们先把这里收拾干净再说。”
“辛苦穿云，那我们赶紧收拾吧。”栀颜说完便蹲地上捡筷子。
“主人你别弄了，掌勺阿姨答应暂时不去告状，保不齐其他弟子不会去。这边我们来收拾，你快去找圣司大人吧。”穿云蹲下身将栀颜拉起来。
“啊？这点小事就不用找他了吧。”栀颜一愣。
“圣司那日不是让你去与他闭关吗？这时候你还不快去找他!”穿云道：“若是这事寅林祭司追问起来，我们就说你与圣司大人一同闭关了，你也好躲了这次风波。”
“还是你小子机智啊！”石穆冲着穿云扬了扬眉。
“可是会不会连累你们？”栀颜不想牵连无辜。
“不会的，有长亭师兄作证呢，我们可都还没来得及出手呢！”万通邪魅一笑。
栀颜点头，对众人道：“那我先回寝房收拾点衣物，你们帮我好好照顾小桔子！”此时她屁股上的伤仿佛也不那么痛了，一路在雪地里小跑着回去。
“忘了问圣司今日在哪了。”栀颜心想，那自己便去他寝殿等着吧。
栀颜猥琐偷摸着来到祁桀玉寝殿处。
“圣司大人？圣司大人您在吗？”她已经习惯了他每次都不在房中，轻车熟路地用一根小手指就戳开了房门，想着自己到房中等着最是稳妥，不会让闲杂人等看见又起闲言碎语。
可不料待她刚掩上门，便觉察一道杀气朝自己袭来。
栀颜转身腾空躲过，只见刚刚自己站立处的门框上有三处凹痕。
她惊诧看向屋内，祁桀玉毫无波澜地在原地打坐，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
“圣司大人，您是想杀人灭口啊？！”栀颜脱口而出。
他方睁开眼睛，依旧毫无表情道：“你倒是愈发自来熟了。”
“那还不是您没锁门，”栀颜道：“我每次随便一推就进来了，圣司大人您是不是太不在意自己的安全了。万一有什么歹人妖人的想害您，您这卧房还不是让他们出入随意。”
“本座寝房十丈之外都设了结界。”祁桀玉皱了皱眉，“你可曾看见过其他弟子在此进进出出？”
“确实是没怎么见过…”栀颜还以为每次都是自己运气好。“可为什么我可以…？”
祈桀玉拿起桌案上的书卷，一缕青丝从肩膀滑落下来，他的宽袖拂过桌案，栀颜又闻见了那熟悉的香气，似冬月下被雪覆盖的竹林。
算了，告诉她吧，反正自己似乎也瞒不了几时了。
祈桀玉刚脱口：“其实……”
“哦！我知道了，是九澄雪玉是不是！”栀颜突然灵光一现。
祈桀玉有些语塞，沉默了。
“定是因为九澄雪玉与我颇有缘份，所以给我开的后门对吗！”栀颜笑着看祈桀玉，一副信心满满的模样。
“它……确是屡次为你破例。本座也是没想到雪玉化身也会听你的驱使。”
“以前我父亲总跟我说万物有灵，特别是玉石极易沾染佩戴之人的灵气。我还以为他同我瞎胡扯的。”栀颜越发神采飞扬，继续说个没完：“没想到，我不过是带了它几次，它便对我这般好，它应该是喜欢上我了……”
祈桀玉若有所思，将书放了下来，结印念了串咒，方又坐下道：“本座已修补了结界的禁制，今后你还是不要随意进来为好。”
栀颜神色瞬间暗淡下来，嘟囔道：“我很有分寸的，又不会时常来打搅你……”
“所以今日来是何事？”
“不是您说要要……带我闭关的么……”栀颜有些心虚。
“还未到时候，再过两日本座自会让人告知你。”
“可是我等不了了……”栀颜觉得自己好像已经不如以前那么怕他。
“……”
“我闯祸了，和人在饭堂里打打架……不，是斗法。估计又要被寅林祭司给罚了，你也知道，寅林祭司他已经看我不顺眼，要是又逮着机会，还不是又要狠狠罚我一顿……我屁股上伤还没好呢，我不能再被罚了……”她自己絮絮叨叨的，也不知怎么对着祈桀玉便就能生出一堆的废话来。
“你最近是越发能惹事了，竟不如刚来时那般乖巧。”祈桀玉又闭上眼凝神道：“既是知道自己闯祸，便理应受罚。本座向来赏罚分明，亦不会替你遮掩。出去吧。”
等了半晌，祈桀玉见没有一点动静，也没听到栀颜离开的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倒是一动不动，就靠在墙上发呆。
“圣司大人，您不用赶我，我是不会走的。”栀颜见他睁了眼，继续摆烂道：“既然您嫌我吵闹，我也可安安静静的同一个只出气的香炉没什么分别。我本就很内向，是不爱说话的。您别这幅不太相信的表情…”
祈桀玉叹了口气，又站起身，将寝卧之门打开，用眼神示意她麻利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