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白神村(四)
“快来帮娘打扫屋子。”阿文嫂拍拍有些愣住的春儿。显然此时她更想认识一下这些看似同龄的新朋友。
“阿文嫂,您能不能让我和春儿姐姐晚上睡一间房,让齐玉和穿云各住一间呢?”栀颜知道祈桀玉有洁癖,一定是和穿云住不到一起的。虽然自己也不喜欢和别人睡一张床,可是此时她只一心希望他能随心些。
穿云估计也意识到和圣司大人同睡一张床会极其尴尬,配合道:“对对,我晚上打呼,可响了!跟我一屋的人晚上就别睡了!”
“好吧,春儿你和妹妹一起睡行吗?”阿文嫂试探问道。
“好呀。”春儿答应地很干脆。
“别看他们年纪轻轻,都是会术法有大本事的,你可以好好和妹妹聊聊,等解了诅咒能出村了你也找老师学学。”阿文嫂边说边往外走,声音渐渐远了。
“你们的术法能解开村子的诅咒?”春儿很是惊诧,道:“那是不是我爹终于能回来了?!”
“春儿姐姐,我们也不一定能解开这诅咒呢,你也别抱太大希望啊!”栀颜其实有些子悲观,当知道连祈桀玉都暂时被这奇怪的术法困住时,她心情是有些沉重的。虽说她很喜欢和圣司大人在一起,但是若永远都出不去,她怎么见自己的父君母后,还有哥哥和小桔子呢。她其实有点想家了。
“主……妹妹,你居然不相信圣…呸!齐玉哥的本事吗?这分明对他就小菜一碟!”穿云笑着安慰她。
阿文嫂又走了进来,端着一个盆道:“托他们的福,今天我好不容易说服了村长要举办红白神舞祭了。这舞祭自从八年前村子被诅咒之后就没办过,你说红白神尊大人怎么会高兴呢!对了村长让你们明天都去后山脚下,她要集结村子里的所有人开个舞祭动员会。”
栀颜穿云连连点头,一边接过阿文嫂手里递来的床单被褥。
晚间,栀颜和春儿睡在了一张床上。
“我问你啊,那个齐玉有没有娶妻?”春儿捣捣有点睡眼朦胧的栀颜。虽说她有也有些洁癖且认床,可折腾了一天她已经累得倒头就能入梦。
“啊…他没有呢……”栀颜应付着回答。
“那,你觉得齐玉和穿云谁更俊一些?”春儿不依不挠。
“呃…都还好吧,各有特色算是。”栀颜希望对话快点结束,打了一个哈欠。
“你也太幸福了吧,每天都能看到两个这样俊美的神仙哥哥!”春儿撅着嘴道:“你喜欢他们中的哪一个?”
栀颜的困意有些淡了,睁开眼睛道:“哪有喜不喜欢,我们都是朋友来的。”
“那太好了!别睡啊你告诉我齐玉有没有喜欢的姑娘?”春儿越发亢奋了。
“我,我这个不大清楚啊,你还是自己问他去吧。”栀颜翻了个身又闭上眼。
春儿继续道:“那估计是没有了,这样我可准备追求他了!其实穿云也很好看,我总觉得好像在哪里见过他似的。”
栀颜不吭气,只想静静去找周公。
“没关系啊,他们两个我都可以追求。反正我们村子里的女人是可以嫁两个夫君的!”春儿越说越激动起来。
“啥?”栀颜立刻坐了起来:“你们怕不是跟墨池镇学来的吧?!”
“什么墨池镇?”
“就是我们岚祈国有个叫墨池镇的地方也是女人能娶好几个夫君。”栀颜瞬间清醒了。
“我没有听过什么墨池镇的。”春儿道:“我们村子是因为红白神尊的传说,不希望再出现浣衣女那样的悲剧,才出现允许一女二嫁的传统。若是当年,浣衣女嫁给红白二神就不会有后面那些乌泱泱的事了。”
“真会如此么……”栀颜喃喃道。
“可即便有一女二嫁的传统,现在村子里倒反而是一男多妻起来了。”春儿讽刺笑道:“我们是没赶上好时候,如今村子里男丁又少又各个是歪瓜裂枣,好不容易来了两个好枣,你且看着吧不知道要被抢成什么样呢!……”
栀颜模模糊糊也没再听清春儿的絮叨,入梦了。
翌日大早,栀颜就被阿文嫂的大嗓门喊醒了。
昨晚睡了似乎跟没睡一样,做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梦。
她推门出去,看见穿云端着个小碗正坐在她和春儿的房间前吃包子。
“穿云你怎么不去桌上吃,坐在地上干嘛呢!”栀颜伸了个懒腰,这红白神村的天可真蓝啊,大约地处南方,亦很温暖,鸟语花香的倒是比迦若殿那鬼地方宜人许多。
“主人你可起来了,快去吃阿文嫂做的早点,给你留了一份在厨房。”穿云站起来朝着厨房指了指。
“齐玉呢?”栀颜问。
“他老人家一大早就出门了,我醒了都没看到他呢!”穿云边吃着包子边道。
栀颜拿起院中水缸里的水瓢简单洗漱了下,便挨着穿云,并肩坐在地上啃起包子来。
“你们两个小祖宗怎么还在这发呆啊!村长马上要开会了啊!”阿文嫂又风风火火冲了进来,把栀颜和穿云就往外提溜,二人只好嘴里叼了包子就一边往门外走。“还是你们哥哥靠谱,比我起得还早!”
后山脚下,草坪上的晨露在朝阳里闪耀着,新鲜明净,水蓝色的青霭花散发着淡淡香气,点缀其间。
一层薄薄的晨雾将绿油油的草坪淡淡笼着,整个村子似乎都正在朝阳中慢慢苏醒。
栀颜远远就瞧见了祈桀玉的身影,他和村长婆婆并肩站在一起交谈着。
“人齐了?”袁青村长对领着穿云和栀颜的阿文嫂道。
“呃,还没有”阿文嫂鹰榫般的小眼扫视一圈众人道:“老良头那家伙还磨蹭没来,我再叫他去!”阿文嫂又小跑着走了。
“真是一盘散沙!”袁青婆婆叹了口气。
“这老良头是谁啊?面子这么大!”穿云八卦起来。
“一个倔老头,觉得全世界都欠他的!”袁青婆婆一提他语气中似乎带着熟络的鄙视。“可这红白神舞祭上的求神舞,村子里只剩他会了。这臭老头子还摆起谱来了!”
“这求神舞很难吗?”穿云有些惆怅,“我从来没跳过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