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
“种何因,得何果”
“而你……”徐翊将剑抵在谢宁喉间,似笑非笑。
“要杀便杀,说这么多做什么。”谢宁瞪着他,“国师乃我朝文武百官皆敬重之人,如今却要造反,当真没有一丝愧疚?!”
“愧疚?公主不是天,又怎知臣做这一切是对是错?”徐翊扔掉手中的剑,眼中看不出的情绪。
“!!!”谢宁惊醒,环顾四周,“是梦啊…还好是梦….”
“殿下!该起来了啦!你忘记今日约了李小姐去逛街市吗?”谢宁也想起来,随即招呼半夏进来。虽说贵为一国公主,但想出这宫门也是不易的,谢宁又不是个闲得住的,思来想去还是准备偷溜出宫。
“参见殿下。”
谢宁转身,见来人是李舒允,笑着道:“阿允,不是让你在府上等我吗,怎么倒是成你来宁安殿寻我了。”
“我哪敢让公主殿下特意来找呢。”
“阿允!”
“好啦,快走吧,今日外面可热闹了,殿下不想早些见见吗?” “想想想!走吧走吧!”“今日私自出宫我可没带银两啊,阿允可得你请客了。”谢宁说着,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马车经过两人的一瞬间,车帘被风吹起,里面坐的正是当今国师徐翊。世人皆知这位国师大人聪明绝顶,当年乡试,会试,殿试都是第一。且,这位人物办事从来不会出错,常为国献策分忧,一心为民,是圣上最忠心的臣子,但少有人知的是,这样一个公正之人手段残忍无比,凡是有过了解的,皆怕他,惧他。
谢宁撇了一眼那马车中的人,不巧的是那人竟也看到了她。
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英俊绝伦却又透着一丝神秘的魅惑人心。那男子穿着一身白衣,如皓雪一般,黑色的发长及腰间。虽然只是一个侧影,却足以惊为天人。最重要的是,他鼻侧一点朱砂痣,将这人衬的更是魅力横溢。
“看什么呢宁宁?”李舒允注意到谢宁的视线,询问道。
谢宁仍是没有回神的,不是因为惊叹此人的长相,而是回想到了今早那个梦。这人她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的,可梦中之人分明是他,既然未曾见过为何会知晓的如此清晰?难道梦中的事是真的吗?
“公主殿下。”
思绪拉回,不知何时,马车上的人已经走到面前。谢宁一时不知怎么办,李舒允见了刚才的阵仗,又发觉谢宁不知如何开口,主动上前行礼。
“这位,就是国师大人了吧,臣女李舒允,见过国师大人。”
“哦?你就是尚书府的大小姐?”
“正是。”
谢宁是有些怕他的,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可能是那个梦,也可能是这人气场太强,心中生畏也是自然的。但无论如何,碰到了,不能装死。
“国师大人今日回京,可是有何要事需禀告给父皇?”
“自然。”徐翊毫不掩饰,“永州粮食短缺,灾民闹到了衙门,说是有贪官污吏之人,徐某正好经过,已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记下,正准备上报。”
“那便尽快进宫,切勿耽搁了。”
徐翊自是听得出这言外之意,垂眸笑了笑。
“你笑什么?”
“公主殿下不随臣一同回去?”徐翊正视她,义正言辞,“还是说,圣上是准许了公主殿下出宫游玩?可需要臣问问姜公公?”
“……”
“殿下?”
“这京中不太平,还请殿下随臣回去。否则出了什么意外,臣既以见过公主,自是有责任的。”徐翊又看向李舒允,“至于李小姐,我会安排几人护送回府。”
谢宁打心底有些抗拒的,先不说这人刚来就把自己逮回去了,还要单独和坐一辆马车回去,这哪里是人能接受的了的!!
“我…”
注意到谢宁的抗拒,徐翊微微眯起眼,询问:“公主殿下,是在怕臣?”
李舒允也注意到了谢宁的不对劲,而这不对劲,是从国师大人来了之后。“宁宁,没事,我们下次再逛便是,不久京中举办灯会,到时候我们再会也是可以的,想来国师大人说的也不无道理,若是圣上怪罪下来,苦的还是你。”
谢宁百般无奈下还是选择和徐翊上了马车,谢宁坐在离他最远的边角,见状他也没说什么。
御书房中,谢贤正翻阅手中的奏折。
“陛下,国师大人求见。” “让他进来。”
“陛下,永州境内粮食短缺,现又赶上旱灾,当地政府官员无一人上报朝廷,甚至动用武力镇压。臣认为,此事事关民生,若不及时采取行动,恐怕会引起更多民愤。”
谢贤一听,皱眉:“国师认为应如何应对这旱灾?现如今国库空虚,若不征收税费,后果可想而知。”徐翊抬头,既然事是他提的,解决办法自然也有。他稍作思考,开口道:“陛下,臣认为,税收一事应该深查一番,古往今来,悠悠众口,现在万千百姓皆指名道姓他萧敬贪官污吏,臣认为,如若是,此乃欺君之罪;如若非,也好给百姓一个交代。”
“至于救灾之策,臣已想好对策,交与下属了。”
谢贤欣慰的点点头:“当今人人赞叹国师对我朝忠心耿耿,别无二心,做什么朕自然也都是放心的。不过这萧敬怎么说也是我朝大臣,如若是谣言,要定快查清才是。”
“臣明白。”
见此,谢贤心满意足,招手示意徐翊退下。
徐翊出了御书房,竟不由得想起谢宁,他曾在民间听闻过百姓讨论这永安公主,都说其相貌乃是一等一的好,这京中能与之媲美的贵女几乎寻不到。他本以为相貌这种身外之物,无足挂齿,但今日见了公主,自己倒是下意识的记住了她的模样,加上谢宁与他素未谋面,第一次相遇竟表现的那样怕他,对她的印象也深了几分。
“永、安、公、主…”他一字一句道,像是能在字里行间发现什么不可预知的秘密。
“国师大人说的可是今日见的那位?”赵极低声询问。
“嗯,她似乎很怕我,但我和她的确没有见过,方才能认出她也是因为腰间的玉坠。”因为已是深冬,徐翊穿着大氅,每走一步都似带着风。
“她既不知我底细,怎会如此抗拒?罢了,一届闺阁女子,我疑虑这些做什么,回府。”
“是了,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