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7 章
圣诞节带着寒气就这么来了
‘舞会？我记不起来那是什么了’初九听着凯拉对舞会的吐槽，缓缓地抬起睡眼，它的声线一向没有什么起伏‘我只希望我可以看到你会从自己的寝室醒来’
似乎是觉得这句话还不太够，初九又毒舌地补充道‘这是我的奢望’
凯拉觉得对方在说什么神话故事，虽然心里明白自己不会那样，但她的脸还是生理性的红了一下，她十分严肃地强调道“十几岁的孩子怎么可能有那种需求？”
‘怎么不会？’初九甩了甩尾巴，看着凯拉那副有些惊讶的样子，它的心里忍不住地叹了口气，索性切换了一个话题‘礼服准备的怎么样了？’
本着圣诞节不说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凯拉也没提起艾比尔的事，她拿出了一束长相有些不同的玫瑰“差一点”
说着，她毫不犹豫地折断了玫瑰的茎刺，她带着些笑意，在全身镜前比对了一会“别拿那种奇怪的眼神看我”
‘你和你的姑姑很像’初九站起了身，它黑色的皮毛在蜡烛的照耀下，显得有些发亮，它的眼里像是在回想着曾经的那些事情
‘咔嚓’
凯拉又从花瓶里取出了一支鲜艳的玫瑰，她再一次地折断玫瑰的茎刺，放在眼睛的位置，细细看了好久“圣诞节还是别聊这些了”
对面只是发出了些轻微的猫叫声，没有再传出什么别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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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公共休息室，凯拉就看到了潘西，她今天穿得格外的好看，只不过，凯拉注意到了潘西挽着布雷斯的手后，她脸上礼貌的笑意消失了一点
“别告诉我你的舞伴是布雷斯”凯拉看了看布雷斯笔挺的西装和穿着满是褶边的浅红色长袍的潘西，试探性地说道
潘西本来紧紧挽着布雷斯的手在看到凯拉的时候悄悄松了一点，她扬起了一抹笑容“亲爱的，你没想错，他就是我的舞伴”
布雷斯察觉到了凯拉打量的目光，他像是意识到了什么一般“我自从第三学年开始，就没有再随便对待那些情绪了”
似乎这么解释让事件更黑了，潘西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我们只是以朋友的关系一起参加舞会罢了，比起其他的那些舞伴，我和布雷斯都想找一个长相不错的朋友当舞伴”
凯拉‘友善’地看着布雷斯，那双深蓝色的眼眸仿佛就要将对方吞噬进深渊，给人种窒息感，她勉强地勾了勾嘴角“好吧，至少我很高兴你能找到舞伴”
“收起你这张表情吧，凯拉”布雷斯撑着一抹看起来较为不错的笑，他用着玩笑的语气说着，他抬手整理了一下西装的领子“怪可怖的”
“比起舞伴，我想我更好奇你的服装”达芙妮看着凯拉这副装扮有些走不动了，她的眼睛几乎是黏在凯拉左眼的玫瑰装饰上了“严格来说，凯拉，你的衣品确实不错”
凯拉没有否认，她对这次圣诞舞会还是下了些心血的
整件礼服的底色是白色的，虽然腿环收得有些紧，但遮住了左眼的那朵盛开的巨大玫瑰花昭着抢眼，裙子的长度刚刚好，有红色的玫瑰花瓣作为装饰，礼服上身恰好的露出了锁骨的位置和肩膀，艳丽的红色和圣洁的白色不知为何营造出了某种糜烂的感觉
潘西向前走了几步，她欣喜地观察着凯拉的装束，最后抱住了凯拉，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这个拥抱抱得很紧，也抱得很久
“时光好快”潘西用着一种惋惜的情绪说着，她靠在凯拉过于冰冷的脖颈上“明明上次我们一起出席舞会的时候，才说好你要在舞池中邀请我跳舞”
“发型会乱的”凯拉的情绪不自住的被潘西拨动了，她拍了拍潘西的后背，声音很是轻柔，一时间让潘西以为自己在做梦
在两个姑娘的欢笑声中，凯拉算是离开了公共休息室
在下楼梯的时候，凯拉就看见了德拉科，他在凯拉的眼里似乎永远都是星辰般耀眼的，那束光芒，也是什么东西都无法取代的光芒
此时的德拉科穿着高领的长袍礼服，他的灰蓝色眼眸在礼服的映衬下具有独特的反差，他的头发有经过刻意的打理，有种蓬松的感觉，在烛光的照耀下，他白皙的脸显得有了些血色，也更加的具有诱惑力
“很好看对吧？”凯拉不由自主地说道，她拉了拉身旁潘西的袖子，她的话语停顿了一下“我是说，德拉科一直以来都这么好看”
潘西挽着布雷斯的手臂，她随着凯拉的目光看了过去，在喉咙里发出了一些轻轻的笑声“快去吧，姑娘，你的舞伴在等你了”
凯拉感觉自己的心脏狠狠地跳动了几下，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纤细地手滑过了楼梯的大理石扶手，最后拉住了德拉科的衣袖，一时间，她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轻轻地唤了一声德拉科的名字
德拉科的目光在凯拉左眼的那朵玫瑰上停留了一会，但仔细一想，这就是凯拉的风格，也是凯拉独有的一番风味，他眼中稍微复杂的情绪也消逝了，他环住了凯拉的腰，微微低下了头，鼻尖环绕着玫瑰的香气，他的声音虽然有些像是气音，但却是意外的清澈，凯拉乱哄哄的脑子里也只能听见这抹声音
“或许你听过了很多这样的赞美，但我想虔诚地说，你今晚很美，凯拉”
凯拉确确实实听过很多这样的赞美，有客套的，有发自内心的，也有虚伪的，但在听到这样的夸赞的时候，她完全不知该如何作答
话语表达的似乎都是一样的，但是……就是让她感到了些心跳加速
凯拉抓着德拉科的礼服，她感觉自己丧失了语言功能，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花了好大力气，才声色清淡地说了声“谢谢”
明明感情淡的她，这时间也手足无措了
“别那么紧张”德拉科捏了捏凯拉的脸颊，他的声音在闹哄哄的人群中显得极其不一样，就像是黑暗中唯一的一抹白色，他依旧是用着惯用的讽刺语气，不过凯拉已经习惯了这种语气“这也不是大名鼎鼎的格林小姐第一次参加舞会了”
凯拉下意识地握住了德拉科的手腕，这似乎是一种需求安慰的动作，突如其来的肢体的触碰让她感觉自己僵硬成了一具尸体，她深蓝色的眼眸不知为何，出现了些异样的感情“我没有紧张”她眯了眯眼睛，嘴角呈现出了一抹没有什么情绪的笑容“只是，曾经的舞会都是母亲带我参加的”
这让凯拉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当时还没入学时与德拉科的相遇
德拉科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他勾出了一抹笑，灰蓝色的眼眸依旧是一声不吭地盯着凯拉“这么说……你想跟在我后面，跟之前第一学年万圣节那会儿，像个小跟班一样牵着我的袖子？”
“哦？”凯拉被‘残忍’地拉回了现实，她抬起了眼眸，左眼上的玫瑰为她增添了几抹奇异的美感，让人的眼睛简直无法从她的身上移开，她调侃道“难道不是马尔福大少爷被吓傻而紧紧攥着我的手吗？”
没等德拉科接下去，凯拉便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的专注度一直都不怎么客观，她关注着在指挥着人群的麦格教授，发出了一阵感叹“第一次见到麦格教授散下头发”
她丝毫没有注意到，德拉科的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就那么看着凯拉，那双曾目中无人的眼睛多了些少女的身影
等礼堂的门打开，所有学生一拥而进，麦格教授则让学生们入座吃饭
凯拉最近也没什么胃口，她随意地打开了几颗糖果的包装，便一手撑起了下巴，开始观察起了礼堂的新变化
礼堂的墙壁上布满了闪亮的银霜，天花板上是星光灿烂的夜空，还挂着好几百只槲寄生小枝和常春藤变成的花环
“赫敏？”凯拉认出了眼前朝自己走来的姑娘，她放下了无机质走神的表情，立马换上了一副营业假笑，她毫不吝啬地说道“令人吃惊的是，你现在的变化可真大”
“哦——凯拉，我知道你会知道是我”赫敏激动地说着，但她的语序因为激动变得不清不楚了“我的意思是，我知道你会认出我的，谢谢，你比平时简直好看多了——”赫敏捋了捋话语，开始夸赞起了凯拉，她忽然注意到了德拉科那像是找刺的目光，眉头微微皱了一下
眼前的姑娘似乎用咒语让头发变得柔顺而有光泽了，那丝绸般的长发在脑后挽成了一个高雅的发簪，她穿着一件用飘逸的浅紫光蓝色面料做成的长袍，现在的她，颇有一番东方美人的韵味
“你知道的，让克鲁姆先生叫准我的名字是很难的，他总是会带着点口音”赫敏发笑着地说道，她无奈地扶着额头，但凯拉看得出来，对方是幸福的
“是吗？但我想克鲁姆先生应该对你很好吧”凯拉的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圆桌，形成了一首特别的曲子，她大胆地猜测道
对于凯拉这样直白的猜测，赫敏的脸上一时间也出现了红晕，凯拉发现，对方的门牙被魔法矫正成了正常姑娘的那样“他……确实对我不错”
凯拉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笑，她着实认为罗恩那老式长袍配不上赫敏了，太不搭了，但现在，很显然，赫敏与克鲁姆先生也有几分特别的氛围，她含着糖果，说话略微含糊“你的舞伴在注视着你了”
“哦，你知道的，这种感觉很特别，我得找一个时间和你谈谈”赫敏回头恰好对上了克鲁姆的眼睛，她愉快地拿着两杯黄油啤酒走向了主宾席
“这绝对不是格兰杰”德拉科靠在了椅子上，他的表情像是有些后怕，似乎对赫敏的变化感到了些吃惊，他万分认真地重复了一遍“这绝对不是格兰杰”
“嗯，赫敏完完全全不像是之前那个赫敏了”凯拉收起了在圆桌上敲打的手指，她的动作换成了无机质地卷着头发“变化很大”
东西吃完后，邓布利多站起身，开始招呼起了学生跳舞
“德拉科，别用那种很期待的目光看着我”等到勇士的开场舞结束，凯拉才回过神来，她没有什么心情去欣赏别人的舞姿，所以方才一直在发呆，好一会儿才察觉到德拉科那双眼中快溢出来的期待
身旁的学生纷纷站起了身，他们仪态规范地牵着自己舞伴的手走入了舞池，脸上洋溢着那种让凯拉感到很肉麻，但可以被称作是幸福的笑容，接着，他们在凯拉无法记住名字的乐队奏起的音乐中，忘我的在舞池中跳起了舞
德拉科微笑着走到了凯拉的身前，那是少年独有的美好笑容，这再一次让凯拉刚收拾好的情绪碎得一干二净，他逆着光，朝凯拉伸出了手“来吧，格林小姐，你需要一场难忘的舞会”
“圣诞快乐”凯拉轻声地说道，她犹豫了片刻，将手放在了德拉科的手上，手掌心的温度让她忍不住地打了一个寒颤，在被德拉科牵起的同时，她感觉到了腰部被对方有力的手托住
“圣诞快乐”德拉科笑着回应了凯拉的圣诞节祝福，这让凯拉也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笑了，他的手与凯拉的手十指相握着，模样极其浪漫，他那双灰蓝色的眼眸充斥着爱意，“现在，我的欲望告诉我，我想吻你了”
似乎是因为默契的问题，或者别的什么，德拉科与凯拉的舞蹈到现在都没有出差错，虽然凯拉一直以为自己会把德拉科的鞋子踩到坏掉
凯拉听得见自己极速跳动的心跳，在牵着德拉科的手，优雅地转了一个圈，裙摆也随着身体的姿势旋转，舞动，像是一朵在绽放的茎刺是黑色的玫瑰一般
这一个动作，吸引了那些还没完全投入舞蹈的人，大多数人的内心都是一阵惊艳，他们只知道凯拉·格林是个很可怕的姑娘
但现在这么看来，简直就像是一个肆意生长的玫瑰，透着野心，又透着让人忍不住的想摘下的欲望，尽管会被茎刺扎到，但却让人无法自制地握上去
在光线下，凯拉苍白的皮肤也在那么一瞬间变得有些像是半透明的大理石一般，带着一种破碎感，隐隐地勾着人的心魄
“马尔福和格林这么在舞池里调情是没人管了吗？”罗恩的眼睛都看直了，他的语气里带着些不屑的情绪
“我知道”凯拉放轻了声音，她当然明白德拉科在想什么，牵着对方的手也越来越紧，她看着德拉科，现在，她只能闻到龙舌兰的气息了“但你真的要在舞池里吻我吗？”
“大庭广众之下”凯拉强调般的说道，她的舞姿里里外外透着贵族的气质，那种气质就好像是天生的，刻在她的骨子里的，但又含着些野性的味道
德拉科自傲地昂了昂头“我不仅确定，甚至还肯定”
热烈而又奔放的音乐就那么富有旋律的响着，就像是午后的少女在小溪边欢快地奔跑着，悠然而又自由，日光沐浴在少女的脸上，暖洋洋的，少女的心脏富有生命地跳动的，百灵鸟唱着婉转的歌曲，没有死亡，没有祈祷的幸福，因为一切本就是幸福的。凯拉跟随着德拉科的舞姿移到了一个较为角落的位置
“但这很浪漫，像是在夕阳下张扬的一个吻”德拉科浅色的眼眸离凯拉近得很多，他平时高昂着的脑袋不知是多少次因为凯拉而微微低下，他嘴唇微启，似乎是在期待凯拉的反应，耳边的音乐更让人无法理智，更多的只有与眼前人的情
凯拉散漫地笑了，她将自己为数不多的情绪沁入了这抹微笑里，她用着神圣而又庄严的语气，就像是教堂里那种一生一世的誓言一般“我爱你”她轻轻地念着这个不熟练的三个字，就像是个刚学会说话的小孩一般，急着用蹩脚的语言描述自己的所听所想，她环着德拉科的脖颈，凑近了德拉科发红的耳垂“所以我愿意”
说着，凯拉第一次主动贴上了德拉科的唇，她不再小心翼翼地掩饰着眼中的侵略性，她感受得到对方的鼻息，心脏跳动得更加的快，贴着的唇更深了一点，她似乎是在急于证明自己的所有物
德拉科那张扬的性格不也希望在全校面前证明自己是归属于他的么？
更确切的应该是，凯拉·格林将会是他德拉科·马尔福的未婚妻
凯拉微微向后移了一点，她好整以暇地勾起了嘴角，有种奇怪的主导感，她的声音极具慑人感，像是一位神明为了自己忠贞的信徒而降临“我想成为你所奔赴的夕阳”
“已经是了”德拉科再一次地凑了上去，玫瑰花瓣蹭自己脸庞的感觉，有些痒痒的，他托着凯拉腰的手紧了紧，未尽的话语被炙热的爱意中淹没
谁都知道是什么意思
德拉科轻轻地咬着眼前少女的唇，像是在对玫瑰的为数不多的维护，在舌尖碰到一起的时候，那种试探消失的一干二净
这或许算是热吻，凯拉发誓，自己这次绝对没有夸张，她清晰地感觉到了对方温热的气息，在这满是欲望的吻中，她酝酿出了几分滚烫的醉意，她闭上了眼眸，就像曾经德拉科提醒她的那样
‘我会的，德拉科’凯拉在心里暗暗地说着，像是发誓一般，但她以前并不相信那些所谓的发誓‘我会为了留住这些美好去慢慢奋斗的’
‘也会用真正有温度的心脏与你共情的，亲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