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8 章
什么是爱？
凯拉倒真的没有理解过‘爱’这个词，她只能感觉到对于‘爱’这个词，她和德拉科的心脏都是剧烈跳动的，感情与那些在婚礼上说着老套誓词的新人又不同，那是热烈的，又是被刻意隐藏的
槲寄生的祝福下的吻，彼此的气息交叠着，双方也只能听到彼此的那一句‘我爱你’
那是不腐朽的，将永恒的爱
银色的丝线断开，预示着缠缠绵绵的接吻结束，双方只剩下了喘息声，凯拉攥着德拉科的衣料，眼里蒙上了一股复杂的情绪
那不像雾霾一样迷茫，更像是象征着爱意的香水在慢慢弥漫开来
凯拉不算事太过于张扬的姑娘，但她绝对是会像条高傲自大的龙一样，盘踞在洞穴中，守护着自己的独一无二的珍宝
“你……”德拉科显然才发现凯拉的心思，他环着凯拉的腰部，像只落水狗一样蹭了蹭凯拉的脖颈，哑着嗓子说着
凯拉顺势地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头，她的声音富有着一种古怪的蛊惑，她垂下了眼，语气有股黏腻的感觉“你不也是想昭告天下吗？德拉科大少爷”
白色的光晕浸染着凯拉的眼眸，那眼神极轻极飘极美，极不可思议，她嘴唇张合，几乎是将声音压成了气音“我爱你”
这种戏码的确很像是凯拉才能演绎出来的，谁能想到，看起来任人宰割而又高高在上的玫瑰会抢占主导权呢？
音乐停了片刻，接着，以一种很平缓，像是河流一般，慢悠悠地流动的曲子响了起来，与刚才的音乐比起来，更像是夜晚的降临，火热慢慢地褪去，在夜莺的歌唱中，暗夜即将地迎来
德拉科稳了稳声线，将方才未说完的话语接了下去“你会是我的夕阳……”
不过他不太适合说如此浪漫的话语
听着德拉科仿佛蒙了一层薄纱的声音，凯拉的深蓝色的眼眸突兀地亮了一下，她忍不住的在脑海里想着‘这是梦境么？’
如果是的话，那就希望这场梦境太快散去，舞会不要太快的谢幕，凯拉在心中说着，她的眼眸微微地眯了起来
爱尔莎注意到了角落里的两个斯莱特林热吻，她感觉自己的心都狠狠地颤了一下，这也让她不小心踩到了面前拉文克劳少年的脚
“你是在看……格林和马尔福？”那名拉文克劳少年的目光顺着爱尔莎看去，他有些吃惊地叫了一声“哦！天啊，梅林的胡子”
“很正常”爱尔莎一时间没有想出这在舞池热吻的馊主意是凯拉还是德拉科想的，她平静地说道，接着抬眸看着那名拉文克劳德少年，微微地露出了一抹微笑，似乎是解释般的又补充道“青少年的占有欲，很正常”
“我还以为格林不会爱上任何人的”那名拉文克劳的少年感慨地说道，他想起了不久前自己还与爱尔莎夸赞凯拉的礼服，并且他还打赌凯拉的追求者这次肯定会上前搭讪的
毕竟今天的凯拉不算太可怕，还露出了那种较为灿烂，发自内心的笑容
对此，爱尔莎的解释很理所当然“只要你是她认为独一无二的珍宝，她绝对会对你露出这种微笑的”
比起爱尔莎的平静，部分格兰芬多就有些不淡定了
“这比我在舞池上出糗还伤眼睛”罗恩用着一种可怜的语气说着，他不自在地调整了一下那件让他嫌弃的礼服
哈利并没有什么心情听罗恩的说话，虽然凯拉和德拉科的热吻确实让他震撼了片刻，但他更愿意将目光聚焦在秋·张身上，虽然她已经是塞德里克的舞伴了“这很让人震惊，罗恩”
此时赫敏过来了，她坐在帕瓦蒂空出来的椅子上，因为跳舞的缘故，她的脸颊有些微微地泛红“真热，是不是？”赫敏幸福地说着，她用手给自己扇着风，而她现在已经可以像介绍自己的朋友一样，叫着克鲁姆的名字，威克多尔了“威克多尔去拿饮料了”
罗恩的脸色在听到赫敏叫克鲁姆的名字后，变得更差了，那张脸简直可以滴出墨汁来了“你这行为简直是投敌，赫敏！”
几乎是以这样不好的语气，两个人在热闹的舞池里吵了起来
“韦斯莱一向都是这么蠢”德拉科也注意到了舞池上的一点小骚乱，见凯拉的注意力已经被这点骚乱吸引，德拉科也没有说其他什么
在她做自己小跟班的时候就已经这么容易被吸引注意力了
“如果你真的不想这样，那么下次舞会的时候，请你先邀请我，而不是到最后才想起我！”赫敏尖着嗓音喊了出来，她捂着脸，跑出了礼堂，凯拉感受得到对方的悲伤，以及一下小小的遗憾
“图书馆小姐和你们的关系的确也够登得上校刊了”德拉科讽刺着，他灰蓝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罗恩，看到罗恩气氛又带着些茫然的表情，他打断道“买本校刊吧，韦斯莱，虽然对你来说可能又是笔巨款，但起码可以看看你自己的糗事”
“闭嘴！马尔福”罗恩的脸红了一片，他老式的花边袍子与德拉科干净整洁的礼服一时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让他的底气瞬间消失了一半
哈利注意到了凯拉挽着德拉科的手，但目光却停在赫敏离开的位置，看得出来，凯拉心底还是有些担心赫敏的
“韦斯莱，我想，克鲁姆先生会比你更适合做赫敏的舞伴”凯拉淡淡地说道，却让德拉科和刚想劝说罗恩的哈利闭上了嘴，凯拉缓缓地别过头，深蓝色的眼眸像是想将罗恩拖入深渊一样“你似乎只会让赫敏伤心，这很可悲”
“格林不管怎么样，应该都会比你这个家族异类好得多吧”雪上加霜的情绪让罗恩再也栓不住理智了，他几乎是喊出这句话的
凯拉的表情在某一刻发生了些细微的变化，但很快，她既没有拿出魔杖，也没有实施什么报复手段，她露出了一抹十分灿烂的笑容，轻飘飘地说道“我应该为赫敏庆幸，她没有选择一个穿着满是灰尘的礼服的滑稽之人”
“赫—米—恩在哪里？”一道低沉的嗓音打断了两人的对峙，克鲁姆拿着两瓶黄油啤酒，他不太熟练的念着赫敏的名字，但在念赫敏名字的时候，他的眼里出现了一些别样的情绪
凯拉朝着罗恩发出了一声冷笑，她意有所指地说道“拜某人所赐，先生，你的赫敏现在应该在哪儿哭泣”
听到这儿，克鲁姆微微皱了一下眉，不过凯拉相信，他更愿意听到那句‘你的赫敏’，他放下了那两瓶黄油啤酒，追了出去
“还有兴致再来一曲吗？”随着新的一首音乐响起，德拉科做出了一副绅士般的邀请样子，他微微抬起了眼眸，一脸期待的看着凯拉
凯拉懒洋洋地笑了，她没有心情去理会罗恩，纤细的手搭在了德拉科的手上，她用着坦然的语气说道“我才没有因为韦斯莱而生气”
“你可不像是家族异类，换句话说，你是很正常的”德拉科似乎是在害怕凯拉的情绪受到什么影响，他出声安慰道，声音依旧哑哑的
凯拉耸了耸肩，她在音乐中坦荡地跳着优雅的华尔兹，在那么几片刻，她感觉到自己和格林夫人有那么些相像
她那所敬爱的母亲似乎也是这般的优雅，舞蹈起来也一定很美
稍微跳完一曲后，凯拉和潘西打了一个招呼，潘西在从德拉科那儿听到罗恩的所作所为的时候，差那么一点儿就想去找罗恩算帐了
“我累了”凯拉晃了晃手里的红酒杯，她的确不会太喜欢耗体力的事情，跳舞就是其中一项“我或许不大适合参加舞会”
德拉科为凯拉披上了一件外套，外套上还残留着一点余温，凯拉忍不住地拉了拉那件外套，德拉科灰蓝色的眼在那一刻出现了许多交叠的情绪，温柔的情绪上又缠绕着爱意，凯拉能感受得出对方热烈的情绪，这时，德拉科取过了凯拉手里的红酒杯“少喝点”
悠扬的音乐响彻着整个舞会，凯拉放松地靠在椅子上，她的目光在德拉科修长的手指间握着的红酒杯停留了许久，似乎是有一点不大愿意
“我们刚才好像太疯狂了一点，你不觉得吗？”凯拉慵懒地撑着脑袋，昏昏欲睡的样子反而让她的那张陶瓷娃娃似的脸增添了几分生气
德拉科顺势坐在了凯拉的身旁，他翘着二郎腿，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笑，像是抱怨一样地说道“他们早该知道我们在交往了”
“不计后果？”凯拉像是逼问般的接下去问道，她摸了摸自己脸颊，虽然也不知道那是冰冷的还是滚烫
德拉科忽然牵起了她纤长的手，就像是打破了什么奇怪的禁忌，让凯拉的心漏跳了一拍，他一字一顿，似乎是为了让凯拉听得更清楚一点“不计后果”
不过说实话，德拉科今天的心情一定不错，他已经很成功的向众人炫耀了一番自己未来名义上的未婚妻了，虽然严格来说，应该是凯拉在众人面前公示了属于自己唯一的珍宝
凯拉其实不大需要那些认真的誓言，或者真诚的赞美，但一切放在德拉科的身上就莫名的合理多了，明明她可以强制让世界上的那些珍宝被她巨大的尾巴卷起来的，她可以安然地抱着自己的珍宝们入睡
凯拉对于‘爱’这个词，倒不是说不清不楚，但也没有明白得透彻，她只能感觉到自己对‘爱’有种奇怪的‘占有欲’
这倒也没有什么特别的
没人教过凯拉什么是‘爱’，她的共鸣能力也没告诉过她，究竟什么是‘爱’，她只能贪婪地吸取那不善言辞的小少爷对自己的爱，来证明自己对眼前少爷的爱
这么形容似乎是有些拗口了，但凯拉找不出比这更好的说辞
“德拉科，这样挺好的”凯拉的嘴唇微启，很含糊地说出了这句话，玫瑰的芬芳就那么围绕着她，她的目光停留在一只蝴蝶的身上
很难想象，这样的寒冬凛冽的天气下，会出现这样一只色彩鲜艳的蝴蝶，在她裙摆上的玫瑰上静静地站着，扇着翅膀
简直……
太难看了
“现在，没有哈利，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凯拉抬眸对上了德拉科的目光，因为刚才酒的缘故，凯拉的眼睛好像被蒙上了一层朦朦胧胧的雾“要是以后可以，那么希望，我们两个，站在夕阳的花园之下”
“确实挺好的”或许是疯狂后只会剩下宁静，德拉科的声音有点轻，轻的有点不大现实，他的声音再一次把凯拉带离了现实，好像一切都不是真实的
“本来对于今天的舞会，我还有别的想法的……”德拉科看着凯拉逐渐迷离的眼神，忍不住地贡献了自己的肩膀
凯拉听出了对方的言外之意，她刚爬上来的醉意顿时消逝的一干二净，她立马坐了起来“什么？”
望着凯拉这副炸毛的模样，德拉科发出了一声轻笑，他揉了一下凯拉的脸，挑了一下眉带出了一抹坏笑“骗你的”
其实在曾经，他发现自己面无表情的小跟班对感情一无所知的时候，那股反差感的可爱很恰巧的可以拨动他的心弦
当然，这也让他熟知怎么样可以让眼前的姑娘瞬间炸毛
“咳……”午夜的钟声响了起来，覆盖了凯拉的话语，等德拉科再问起时，凯拉只是清淡地说道“回去有什么打算”
德拉科仔细想了想，凯拉感受到了对方的心里有那么几缕不舍“等盛大的晚会谢幕吧”
凯拉扬起了一抹笑容，那副笑容极具感染力，尽管德拉科看不出有什么太大的不同，但这一次，凯拉是为数不多的真心笑容
是那时被独角兽所称赞美好的笑容
这次，她将这抹笑容给予了她认为最美好的人
“我们走吧，德拉科”凯拉拉了拉披在身上的外套，感受着外套上的香水气味，感受着外套上的温度，那是她从来没有拥有过的
外面星辰闪烁，看起来很是好看，寂静的夜稍稍抚平了凯拉极速跳动的心脏
“嗯？你要跟在我后面？”德拉科看着凯拉慢慢悠悠的步伐，表情有些愣，他的语气带着平时的嘲弄感，虽然没有那种意思
凯拉背着手，默默地点了点头，最后在德拉科的玩笑话中，月光下，是凯拉一声不吭地跟着那一颗指路般的星辰
“哟，怎么不见你在做我小跟班的时候这么主动？”德拉科调侃着，他用指尖轻轻抚摸了一会凯拉的脸庞，看着凯拉那双肯定的眼眸，他泄气似的耸了耸肩，往前走去
凯拉微微地低了低头，她意外地恢复了平静，目光几乎粘在了眼前那充斥了她学校生涯的金色脑袋，用着无比虔诚的话语说道“我将在暗夜中陪伴你，独自在黑夜中祈求神明可以保佑你”
直至暗夜将息，黎明将至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