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34 章
凯拉不知道该怎么描述现在的感受，从霍格莫德镇走会霍格沃滋这段路好像很短，又好像很长，她也不记得和德拉科说了些什么
只记得温度正好的微风迎面吹过，带来了些森林的香气，和积雪融化的味道，夕阳带出了独特的光辉，洒在了小路上，洒在了心上人的脸庞上，也洒在了凯拉的心里
以及那双被夕阳衬得多情的眼眸，灰蓝色的眼眸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有别具一格的特色，是曾经的幼稚，是现在的青涩，也是那炙热的爱意
回到宿舍，凯拉感觉自己整个人都烦躁了起来，她摸了摸冰冷的脸颊，明明触感是冰凉的，但却依旧感觉脸上滚烫
“晚好，潘西”凯拉手背抵住了额头，一副快颓废了的样子，她的声音淡得很极致，几乎是听不出来声音的主人在面前
潘西有些愣神，她还真没怎么见过这样的凯拉，于是无奈地苦笑道“怎么了？凯拉，德拉科欺负你了？”
“啊？”凯拉放下了抵住额头的手，她稍微扭过了头，一脸茫然的看着潘西“潘西，你见过我和德拉科拌嘴有我输的时候吗？”
“好好好，没有输过”潘西连连应道，她走到了凯拉的床边，用手揉了揉凯拉的头发，指腹抚摸着头发的时候，留下了一股女士香水的味道，她随意找了一个话题“今天的日落很美吧”
“啊……很美”凯拉心不在焉地说道，她的脑海里又浮现起了方才的场景，她甩了甩脑袋，试图忘掉，在这么做无果之后，她索性将脸埋进了枕头里
那场景凯拉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描述，总之……感觉怪怪的
青春期……
凯拉在心里安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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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因为杂志的事情，赫敏被寄了很多恶意的来信
甚至有一封还是装满巴博块茎脓水的信封，信纸上还有一行字“等我下次换个大点的信封，装点咒语进去”
凯拉不大喜欢这种事情，她感觉上杂志什么的都令人觉得讨厌，她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你就不准备做点什么吗？”
“没用的，太多了”赫敏闷闷不乐地抱怨着这几日她收到的谩骂，她的表情有些委屈
凯拉随意地扫了一眼桌上的信封，理所应当的把信重新寄了回去
对此凯拉只是毫不在意地表示“我会让那个人打开信封后看起来像隆巴顿的”
当然，杂志的事情也让克鲁姆魂不守舍的
在步入五月份的时候，克鲁姆在与三强争霸赛的参赛选手说了些关于第三场比赛的事情，他就叫住了在通往赛场走廊漫步的凯拉
说实在的，凯拉其实不太想与他说话，毕竟她一个人在走廊上无非就是想静静
尽管是在乱逛
“我想知道……赫—米—恩的那件事……”说到后面，克鲁姆的脸红了一大半，他扭过头，不希望大家注意到他脸上的红晕
杂志上赫敏的所作所为被他用‘那件事’来代替
凯拉对这样的举动并没有什么感触，她的眼眸很平静，平静到看不出她在心里面想些什么，许久，她反问道“你是在怀疑赫敏是那种人吗？”
“不是，我只是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克鲁姆连忙摆手进行否认，就像是被误会后焦急于自证清白似的
凯拉下意识地环住了手，她扬了一下眉眼，上下打量了克鲁姆一番，目光让人很不舒服，是一种奇怪的揣测“第一，我希望在出现这种事情你可以亲自和赫敏交谈，第二，这不是真的”
“我和赫敏是朋友，她从来不是我的女朋友”哈利也在一旁说道，他翠绿色的眼睛充满着一种疲惫，大抵是解释了太多也累了
“回见”凯拉随意地挥了挥手，她有点不自在地皱了一下眉，她粗略地看了一眼哈利“你没必要这么辩解”
身后的树丛响了一下，凯拉有些警惕地向身后看去
一个男人跌跌撞撞地从一棵高高的香树后面走出来，他的行头看上去在外面漂流了许久，破破烂烂的衣物，他对着某一处嘀嘀咕咕地说着什么
克劳奇先生？
凯拉面无表情地走到了克劳奇的身旁，她背着手，眸色浅淡，一言不发地听着克劳奇说着什么东西
“你办完这件事之后，就派一只猫头鹰给邓布利多送信，确认一下德姆斯特朗参加争霸赛的学生人数，卡卡洛夫捎信说有十二个……"
“……然后再派一只猫头鹰给马克西姆夫人送信，她可能也要增加学生人数，既然卡卡洛夫的人数增加到了十二个……就这么办吧，行吗？行吗？行……”
克劳奇先生眼珠突出，站在那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直勾勾地瞪着那棵树，嘴里无声地念叨着。然后，他朝旁边踉跄几步，扑通跪倒在地
“克劳奇先生？”哈利大声叫道，他有些慌忙地走到了克劳奇身旁，他友好地朝克劳奇先生问道“你没事吧？”
克劳奇的眼珠向上翻着，哈利扭头望望克鲁姆，克鲁姆也跟他走到了克劳奇身旁，疑惑地低头看着克劳奇，但没有什么作为
“邓布利多！”克劳奇先生大口喘着气说，他就像是溺水的人此时抓住了一颗救命的水草——邓布利多，他害怕地扑过来，更准确的来说，应该是爬着过来的，他干枯的手一把抓住哈利的长袍，把他拉到自己身边，但他的眼睛却直直地盯着哈利头顶上方“我要……见……邓布利多……”
凯拉弯下腰，她的眼睛里满满的的趣味，就像是看到了什么乐子，她发笑地看着克劳奇，那张脸上是无比好看的礼貌假笑
“我做了……一件……蠢事……”克劳奇喘着气说，他看上去完全疯了，眼珠向外突出，滴溜溜地转着，口水顺着下巴滴落“一定要……告诉……邓布利多！”
克劳奇先生的眼珠转了过来，似乎是感觉到了凯拉的目光，他的眼珠死死地瞪着凯拉，他用着快断了气的声音问道“你……是谁?”
“啊……既然是曾经沉迷于抓黑巫师的人”凯拉感慨着，她托着下巴，那双瞳仁里的情感变得有些奇怪，她的腰又弯了些许，她轻声凑在了克劳奇先生的耳边，饶有趣味地说道“艾比尔”
“凯拉？”哈利惊讶地看着凯拉，虽然他不知道没有听清凯拉在说什么，但他心里有种不详的预感，一边扭头望着克鲁姆，希望他能过来帮一把，但克鲁姆缩在后面，神情非常紧张
“你是……他的人？！”克劳奇害怕的连连后退，他的声音变得很嘶哑，嘴巴往下耷拉着
“不是！”哈利急忙走上去，恰好遮住了克劳奇视野里在笑着的凯拉，哈利一点儿也不明白克劳奇在说什么
克劳奇眼中的惊恐小了许多，他颤颤巍巍地问道“是邓布利多的人？”
“对”哈利肯定地说，他示意凯拉不要再添油加醋了，凯拉只是摊了摊手，没有表面立场
克劳奇把他拉得更近一些。哈利想松开克劳奇抓住他长袍的手，但他抓得太紧了“给邓布利多……提个醒”
“如果你放开我，我就去找邓布利多”哈利的眉头紧锁，他努力地想挣脱开，但无济于事，他渐渐的不耐烦了起来“放开我，克劳奇先生，我去找他……”
“不要离开我！”他恳求道，几乎是以一种爬着的姿势过来的，他的眼球又突了出来“我逃出来了，必须提醒！必须告诉！我要见邓布利多……都怪我害伯莎死了，我儿子……都怪我……黑魔王……强壮起来了”
凯拉想起了之前小天狼星所说的话，她拉过了哈利，深渊似的瞳眸注视着克劳奇，她笑眯眯地问道“你可以告诉我……伯莎是你的谁吗？为什么而死的？”
语气听起来十分友好，至少表面是这样的
“凯拉！我们要去找邓布利多”哈利喊道，他有点犹豫的看了看周围，最后将目光定在克鲁姆身上，克鲁姆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他走上前，蹲在克劳奇身边
哈利有点焦急地说“你把他稳在这里，然后……”
他扫了一眼凯拉，嘴里的话一直吐不出来
“我要找邓布利多！”克劳奇撕心裂肺地喊道，这句话似乎用了他的所有力气，他看起来十分的憔悴，而又可怜
凯拉双手放在口袋里，她逆着光线，有种说不清的怪异感“放心吧，哈利，我只是问一点问题，等你带着邓布利多回来，克劳奇会是安全的待在这里的”
哈利犹豫地点了点头
“啧”凯拉拿出了放在口袋里的骷髅怀表，她的手指穿过了怀表的链子，一点一点地晃动着，对方逐渐没了动静，只是静静地看着怀表“回答我的问题”
克鲁姆站了起来，他震惊地看着凯拉“你在做什么？”
“问点问题罢了，先生”凯拉似乎才意识到对方的存在，有点茫然的抬起头，接着，她露出了一抹极具说服力的笑容
笑容才是可以打动别人的利器啊
克鲁姆的眼神中带着些不可思议，他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处于一种该说不说的地步“但他完全疯了”
他在不念赫敏拗口的名字时，还是可以顺利沟通的
“嗯，回避一下吧”凯拉勾了一抹笑容，她笑得是多么的令人无法抗拒，心里就是有多么的不在乎
克鲁姆哑语，只能越过树丛，蹲在了树丛外面
“回答我的问题吧”凯拉俯视着狼狈的克劳奇，她有点难以想象当时魁地奇世界杯上的克劳奇是什么样的
克劳奇的声音很平缓，听不出有什么情绪波动，就像是被硬生生操控的木偶“我让我的妻子代替我的儿子死去了”
“详细点”凯拉富有礼仪地笑着，她温柔地看着克劳奇，仿佛刚才没有逼迫，也没有其他什么，只是你情我愿的事情罢了
“我的妻子服下了复方汤剂代替我的儿子死去了”克劳奇那双空洞的眼里竟出现了一分愧疚，那本不应该出现的
凯拉违抗着心里的那股不可名状的力量，她握着脖子上的紫水晶项链，微微眯起了眼睛“你的儿子……死了吗？”
“没有”克劳奇继续机械般的说道，他眼底的情绪已经散去了，但期间似乎还是在抗拒着怀表的力量
凯拉对这种反应有点疑惑，她感觉自己这么做，眼前的人就像是服用了吐真剂，心里在抗拒，但嘴上还在说那些见不得人的秘密
凯拉看着克劳奇，眼神是嘲弄也是怜悯，更是一种兴奋，她在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轻的笑声，毒舌的说道“真可怜”
凯拉忽然被拉入了一段很长的回忆当中
那段回忆灰暗，流淌着一股潮湿的气息，让人感觉很不真切，那似乎是个雨天，一个藏匿在回忆深处的雨天
视角主人的旁边是一个弱不经风的女人，她低声抽泣着，颤抖的双手攥着一块手帕捂在了嘴上，手帕被泪水浸湿，那承载的是深深的悲伤视角的主人在寂静的地牢中说出了第一句话“带进来”
屋角的门被打开了，摄魂怪带着四个人走了进来
凯拉的目光紧紧地盯着那个头发浓密乌亮，眼睫纤长，浑身上下都散发着傲气的女人，她总觉得这个女人在哪儿见过，但她却不知道
而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他的浑身因为恐惧而在不住地发抖，稻草色的头发杂乱的披散在脸上，生有雀斑的皮肤苍白如纸，但还是可以从他血色全无的脸上找寻到一丝的英俊
而就在这时，那名稻草色头发的男孩盈着泪水，他用着哀求的声音说道“父亲……父亲……求求你……”
凯拉明白了眼前的男孩是小巴蒂·克劳奇，也清楚了自己共鸣到的是克劳奇的记忆，而克劳奇旁边憔悴的女人，凯拉猜测那应该就是他的妻子，伯莎
在这个视角中，凯拉看到了格林先生，他笔挺的西装衬得他的身材更加有型，他的眉眼十分的严肃，并且有厌恶，但这份厌恶又伴随着一股期待
凯拉想起了当时小天狼星所说的话，她似乎知道了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流露出这样的情感，这样复杂的情感完全源于他的姐姐
艾比尔，一个和小巴蒂·克劳奇一样忠贞于伏地魔的人，他或许是在厌恶这样的人毁了他的生活，又在期待小巴蒂能说出什么有用的声音
“在本法庭审理的案件中是少有的”克劳奇先生提高了嗓音，几乎盖过了小巴蒂的求情声，他的音色听的很沉闷“我们听了你们的指控，你们四人绑架了一名傲罗——弗兰克·隆巴顿，对他使用了钻心咒，想从他口中打探出你们主人的下落”
弗兰克·隆巴顿？
纳威·隆巴顿？
凯拉忽然想到了那次用了钻心咒后，纳威因为想起父母而在走廊被穆迪安慰的事情，她看着克劳奇视角中的四人，不知是带着讽刺还是带着责怪
“父亲，我没有！”小巴蒂痛苦地尖叫着，他惊慌失措地看着在自己身旁的摄魂怪，眼里的泪水让他极具一种独特的破碎感“我没有，我发誓，父亲！不要把我送回摄魂怪那里”
他哭起来可真好看啊
“指控还说”克劳奇先生基本是在用吼的方式说话了“弗兰克·隆巴顿不肯提供情报，你们就对他的妻子使用钻心咒”
“母亲！”小巴蒂高叫着，他不停地看向了周围，试图让人们救救他，而克劳奇旁边瘦小的女巫身体摇晃的剧烈
“现在我请陪审团表决”克劳奇垂下眼，用着难过的眼神看着小巴蒂，但那双眼里却没有出现同情“和我一样认为这些罪行应当被判处阿兹卡班终身□□的，请举手！”
地牢右侧的巫师齐刷刷地举起了手，四周的观众脸上带着残酷的胜利表情，凯拉注意到，坐在角落里的格林先生什么表情也没有露出，只是一副阴沉着的表情
耳边只剩下了小巴蒂的辩解声
凯拉的共鸣也结束了，她的手里握着那块怀表，眼神有些空洞，但很快，她敏锐地意识到了了什么，抬手想继续审问的动作一顿，眼里闪过了异样的情绪，她眯了眯眼睛，没有再继续询问
凯拉拍了拍克鲁姆的肩膀，克鲁姆毫无防备地转过头的一刻，目光聚焦在了晃动的怀表上，他的眼睛变得失焦
“先生，我可没办法，你忘记这些事情是必然的”凯拉无聊地转着怀表，明明话听起来是遗憾的，但是她的面上并没有流露出一点关于遗憾的情绪，她高高在上地命令道“你忘记了刚才我问克劳奇的所有事，你只记得哈利去叫邓布利多，而我离开了”
怀表盖上的瞬间，克劳奇和克鲁姆如梦初醒，身子不住的抖了一下
“那我先走了”凯拉冲着克鲁姆摆了摆手，她转身的一刻，将怀表放进了口袋里，她露出了一抹没有情绪的假笑“希望你下次可以好好和赫敏谈谈”
好像……刚才有什么事情忘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