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XVII 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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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正则和丁正均的事儿让杨蔓萌想起了高麒和万生辉。不得不说，虽然高麒现在跟她好得能穿一条裤子，但以前那小子可真是招人讨厌。
但是高麒还罪不至于跟姓丁的比，而且他也确实在个人能力上跟杨蔓萌不相上下。换言之如果高麒只有丁正则那个水平，杨蔓萌当初根本不会讨厌他，而只会把他当个笑话看。
在静水牺牲之后，杨蔓萌还没见过高麒。那个时候高麒和万生辉正在地球的另一端支援维和部队，她当时不知道也无暇去想，静水的牺牲会对高麒产生什么影响。
而两星期前，高麒和万生辉应该有一次换班回来的机会，但是他们没有回来。杨蔓萌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不过稍微想想也会知道，高麒大概是不想回来面对静水的离去。
当然，杨蔓萌可没有大度到会去安慰自己的情敌。高麒在她心里的形象比姓颜的好很多，也主要是因为高麒虽然非得三她，但也堂堂正正地承认杨蔓萌的原配地位。而颜夏清不但阴阳怪气，还装得一手好白莲花，好像杨蔓萌就该主动给他大少爷让位似的。
不过这些行为无论是过分还是情有可原，对她而言都已是过去。
杨蔓萌跟着卢羽莲来到她拍摄的剧组。此时这部剧的男女主角演员还穿着行头在镜头前忙活，而扮演女配的卢羽莲已经可以悠闲地躺在椅子上喝奶茶了。
杨蔓萌坐在她旁边，看了几眼那两位演员的表演，觉得实在没啥意思：“这剧讲的是什么？怎么感觉剧情这么拖沓啊？”
“这块儿的剧情就是女主和男主一起体验一个游戏，然后借着游戏场景表白了。”卢羽莲的语气听起来也对这段不感兴趣。
“哦，那你演的是什么？”杨蔓萌问，“NPC么？”
“我演这部剧的女二，就是一个无聊的大小姐，看上了男主所以到处找女主的事儿。”卢羽莲拿起旁边折叠桌上的打印版剧本，当扇子扇了扇，“在这段戏里面，就是听说了男女主进这个游戏，于是也进来了，然后做了一番小丑的事情。”
听起来确实有种老套言情剧的感觉。杨蔓萌叹了口气，还是没有当着剧组其他成员的面儿说出来——卢羽莲的天赋，演这种肥皂剧是浪费了啊。
不过杨蔓萌又看了一眼那个演女主的演员，长相自然是不必说的，而且还是目前当红的一线女星：“演女主的不是那个谁么？她也会接这种剧嘛？”
“那有什么办法？”卢羽莲倒是一点儿也不藏着掖着，当着同事们的面儿就锐评道，“现在市面上的剧本不都这样么，剧情弱智得很。梁姐就算咖位和名气再大，没有别的剧本不也得演这玩意儿？也不知道是哪些小学生喜欢看这种。”
她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儿讽刺这部作品，然而旁边的工作人员也并未显露出丝毫要反驳的意思。
反而是一位三十岁出头穿着套装的女士走过来，有些无奈地对卢羽莲说：“小卢啊，你可注意点儿别白话了。剧本写成这样是出于商业需求综合考虑，而且主演的粉丝可不会愿意听到三番位演员‘诋毁’这剧。”
她这话翻译过来，意思是这剧的目标受众就是主演的粉丝，所以剧本才会写成这样。要是卢羽莲的批判言论被传出去，她肯定会遭到对方粉丝的攻击。
“您好。”杨蔓萌跟这位看起来像是某个方面负责人的女士打了个招呼。
“您好，我是剧组的first AD郭晗波。”这位女士简单自我介绍了一句，就专注于卢羽莲的事务，“小卢，我把下午的安排发给你了。实在是抱歉，吴千秋预计四点才能赶到这边儿。”
“行嘞，郭导。”卢羽莲点了点头，“那我从现在消失到下午四点，应该也没什么关系吧？”
“没关系，按点儿回来就行。”郭晗波拍了拍她的肩，就去找其他人商量事情了。
杨蔓萌看了看这位第一副导演的背影，虽然这位的长相属实是距离她的标准差得远了些，但是能够管得住这些流量偶像出身的“演员”，还对卢羽莲有所赏识的人，起码也是值得尊重的。
“吴千秋，就是那个老王子？”杨蔓萌好奇地小声问。
“那可不？”卢羽莲轻笑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人家前辈工作多得很，咱小后辈只能配合人家的时间安排了。”
杨蔓萌能够理解。这事儿其实就是原本卢羽莲并没有几场戏，即使上午拍不完，也就是午休之后补一场的事儿。然而因为吴千秋临时放鸽子下午四点多才能到，导致卢羽莲也不得不在这里等着。
“你下午原本有什么安排？”杨蔓萌说道，“我今天开了车，要不我送你去，四点之前肯定能接你回来。”
卢羽莲摇了摇头：“我今天下午有课，但是课从一点半上到四点半，就算课间走也赶不回来了。”
“啊，是什么课？很重要吗？”杨蔓萌连忙问。
“倒也不是啥专业课。”卢羽莲摇了摇头，“只是通识课，概率论与统计罢了。但是数学这玩意儿——不会做就是不会做。幸亏这课没有期中考试，但是下个月要交期中作业。”
杨蔓萌叹了口气，却是提议道：“概统的作业应该不会太难吧？到时候我帮你做好了。”
“真的么？”卢羽莲一点儿都没有怀疑高中没毕业的杨蔓萌是否能做得了她大学本科的数学课作业，“我找出来给你看看——”她很快就从手机里调出了课程发布的作业内容及要求，“这些题只是教材上的例题，但是要编程验证，最后交上去代码。”
杨蔓萌略了一遍，这些确实不是啥难题，代码进行模拟计算也有现成的包可以用，但是：“这不是数学课么，为什么作业要考编程啊？”
“我报的是非表演类的数学课，好像是为了增加学生对统计学的理解。”卢羽莲解释道。
这么说也有道理，不过感觉更像是促进学生转码的行为。
卢羽莲考上的这所学校虽然算是有表演类专业的综合性大学，但基本上报名其他专业的人也是冲着表演类去的。然而众所周知，市场可容纳不了每年毕业那么多年轻人当明星，因此很多帅哥美女还是没法转到自己心仪的专业，又不想做倒腾仪器之类的体力活儿，综合来看倒不如直接转码或者转金融算了。
“来，我给你写了吧。”杨蔓萌说道，“正好，你原定下午要上课的话，包里应该带电脑了吧？”
“啊，真的么？”卢羽莲有些惊喜，犹豫了片刻却还是抓了抓头发，“那个，其实我还是想自己学一学的。”
杨蔓萌刚想跟她解释像她这样有天赋而且已经有些名气的演员应该用不上这些课程，却又突然意识到了，卢羽莲并非不想学这些通识课程——她除了是演员之外，也是一个普通的本科大学生，当然有权利认真学习高等数学的内容。
但是以她落下课程的数量，又没有代码基础，短时间学完期中作业需要的内容恐怕是来不及了。
杨蔓萌还是说：“那我先帮你把这点儿作业写了，你自己慢慢学，就不用着急了。”
“好耶，谢谢蔓萌！”卢羽莲高兴地一把抱住她的脖子，被杨蔓萌伸手挡住了才没有亲她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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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亏了前段时间周博士留的那些学习任务，杨蔓萌很快就找到了合适的包，然后把这几道题都写完了。
而她合上笔记本，看见卢羽莲也真的在认真读着《概率论与统计》的教材，同时拿了草稿纸做计算。
“哎，看到哪儿了？”杨蔓萌问道。
“上节课落下的快看完了。”卢羽莲翻了翻前面，“不过我还没做练习题。”
“啊，还要做练习题么？”杨蔓萌打了个呵欠，“期末考试还很远吧。”
“说的也是。”卢羽莲合上教材，从折叠桌前直起身，拿着笔伸了个懒腰，“哎呀，饭点儿都快过了。咱们赶紧去吃饭吧。”
“我把代码给你保存在桌面了。”杨蔓萌帮她把笔记本放进背包里，习惯性地拿出手机，“咱们去哪儿吃？”
她看了附近的餐厅推荐，全都是暂时未营业的，这才想起来今天两个剧组把香楼包场了，那些饭馆肯定不会对外营业。
“今天这儿的餐馆全都不开门，咱们只能去吃工作餐喽。”卢羽莲的语气听起来还挺高兴的，看样子工作餐的内容很不错。
果不其然，他们这个剧组的工作餐是由香楼景区最高档的餐厅承包的，各大菜系的招牌硬菜都有，而且自助点餐不限量。
当然，不限量是对于拿高级餐券的人来说的，而剧组提供给群演的餐券也只够拿一份标价五十多的商务套餐。
杨蔓萌作为探班的外来人员，也是付了单人自助的价钱才跟卢羽莲一起坐下吃的。倒不是剧组不能给她破例发餐券，只是杨蔓萌不想去麻烦别人，还显得她连吃顿饭的钱都出不起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