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XLVIII 再发布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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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于“礼貌”，杨蔓萌在文琳的办公室里度过了愉快的两小时。

至于二丁的事情，她是不怎么好奇的，反正那俩在不在的对她也没啥影响。之前或许还涉及到打压卢羽莲的情况，但在今年上半年卢羽莲的一部电视剧播出并广受好评之后，也不用再顾忌那两个姓丁的在公司的关系了。

至于那个叫柯于然的小帅哥儿，杨蔓萌后来又想了想，虽然她是真心实意地资助，但也得借此教教小弟弟在社会上混的规则——小到送一份牛肉三明治，大到借钱去读职业学校，很少有人会自愿无偿地帮助，而貌似热心的帮忙往往都要图谋回报。

当然，杨蔓萌收回报也就是象征性地收收，只是要挑一个给人印象十分深刻的方式——显而易见，最容易的就是依从那个店长的揣测，要求柯于然肉偿，给那位兄弟来点儿小小的恶人震撼。

在杨蔓萌提出肉偿的时候，那小帅哥儿呆愣了好久，看来确实是有点儿幻灭的。但他也没有怎么激烈地反对——甚至是完全没反对，就任由杨蔓萌领着他去了酒店。

或许是因为钱已经拿了，也都报名了心仪的课程，再加上对“好心人”的印象还不错，进行物理运动也不是什么无法接受的代价。

为了让柯于然的教训更深刻，杨蔓萌还进行了几次强制play，甚至整了点儿带字母的花活儿。

终于结束之后，她解开了绑在柯于然手腕和床柱之间的皮带，故作云淡风轻道：“说说看，你到学校以后该怎么做？”

那小帅哥儿红着眼睛，声音也哑了不少：“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这就对了。”杨蔓萌满意地摸了摸他的头顶，冲着床对面的一个方包打了个响指，“那个化妆包是按照绘文传媒的化妆师规格准备的，以后就归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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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之后柯于然就去学习了。而杨蔓萌继续中午到绘文文化大厦顶层的餐厅吃饭，那咖啡店的老板虽然看她不太顺眼，但也很难挑出什么毛病。

并且杨蔓萌还作为技术专家得知了一些一线超感侦察员还没被通知到的事情。

超感计划在研发适配超感芯片的一系列外设镜片，包括之前她现在正参与研发的“超感OCR镜片”在内，其目的显然是为了拓展超感侦察员执行任务的场景。显而易见，这些新设备在新场景下的测试工作，都会有杨蔓萌这个退下一线的“超感技术员”的参与。

具体的战略布局是周博士和王博士他们都没有权限接触到的，不过因为杨蔓萌涉及到深度参与，李政委还是单独找她谈话，提到了正在和“超感OCR镜片”同时期研发的另外一款镜片，其功能是通过二次反射成像延展超感视觉的范围。

“延展范围？”杨蔓萌有点儿没明白。

受限于超感视觉所使用第四维度的卷曲，超感视觉本身能够成功成像的范围就是两个同心圆环，即近距150~300米和远距9~16千米。

正是因为近距有约150米的低限，使得超感侦察员无法实现近距离的穿墙透视，而约300米的高限也不足以超出敌方机密建筑的警戒范围，从而极大地限制了超感视觉在外交和单兵潜入场合的应用。而将近一万米的距离却又实在太远了，对于大多数侦察敌方机密的情况，都无法定位一万多米之外的目标，因而只有高性能军用飞机的巡航能较好地适配这个范围。

而如果还要延展超感视觉范围，意味着要对16千米之外的目标进行观察，杨蔓萌不太能想到这有何种应用场景。

但李政委只是平淡地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

杨蔓萌突然意识到了。比将近两万米再远的视觉，对于地球表面的载具来说就没什么意义了，但是对于空间站则不然。

“有意思。”她说。

她也明白了为什么只找她一个人谈话。杨蔓萌知道自己该进行航天员训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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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超感计划并没有立刻给杨蔓萌安排航天员训练。

一方面是因为“远超感镜片”的研发尚未完成，还没有到测试阶段，另一方面也是由于琹国空间站的活动是公开的。所有上空间站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都要接受群众的审视，在这种情况下显然不能糊弄个理由把一个没有军籍和职称的超感侦察员送上去。

不过虽然不能送一个没有明面儿上正规岗位的超感侦察员上天，却不代表着没有理由送杨蔓萌上天——不得不说，超感计划也是真的很能利用一切现有条件。

杨蔓萌跟其他超感侦察员的区别在于，她的普通人身份现在不太“普通”了，虽然硬究的话也在大众里谈不上有什么名气，但多少也算是个公众人物。按照计划上面的意思，是让杨蔓萌现在把她这个身份好好经营一下儿，未来给她协调一个类似于宇宙知识宣传大使之类的名号送上天去。

至于经营她艺人身份的经费，李政委也是毫不含糊：“没有经费——你知道这不是钱多钱少的问题，咱们计划肯定是不能跟那些文娱部门有联系的。”

“不是，没经费你也好意思跟我讲？”杨蔓萌不满甚至有点儿惊讶，“人家正经科班儿出身的演员没钱还出不了头呢，我一个开飞机的去演戏，没有投资你觉得这能混出多少曝光率？”

“嗐，难道计划不能提供经费，这事儿就办不成了？”李政委倒是很淡定，“你个人找投资还不容易，不是还有绘文呢么。”

这算盘是打得不错，但杨蔓萌还是觉得有点儿不太符合红军的精神：“啧，从小我受的教育都是不拿群众一针一线，资本家也该是被无产阶级审判，你这直接搞军商勾结恐怕不太光明。”

李政委用指节敲了敲桌面，语气平和而轻快：“不光明的事儿多了，不差这一件儿。况且绘文的老板也算是静水的家属，那他们支持你一下儿也是应该的。这属于双拥，非常正当。”

杨蔓萌无法反驳。只能说心理健康小组的人确实很擅长帮人找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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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杨蔓萌想借用一点儿绘文集团的影响力，来增加她自己作为艺人的曝光率，那从操作上倒也没什么难度。甚至可能都用不着直接使用绘文集团的宣传工具。

魏信道的第二部真人电影也要上映了，在那其中杨蔓萌还有相当于第三番位的戏份。因此这次她是名正言顺地参加了电影的发布会。

为了防止再出现杨蔓萌在台上辩经的情况，这一次剧组是给她准备了固定的发言稿，她上台只管自己长得漂亮就行，不必搭理主持人亦或者观众的难题。

因为是名副其实的主演之一，杨蔓萌为了看起来庄重，还穿了一条藕荷色相对不那么暴露的长裙，显得颇有些少女感。只是她仍然戴着从颜夏清那儿借的一套沉重的几何风翡翠首饰，看着有点儿混搭的“美”。

然而这次电影发布会确实没有在杨蔓萌的环节出状况，却在其他人那里爆典了。

跟魏信道上一部电影的情况类似，这次也是因为网络上的节奏，有一位观众问了不在提问可选主题范围内的问题，只不过点到的人是甘书瑜：“我有件事很好奇，想问一下电影男主角的扮演者，就是说，呃……虽然剧情里是女主和男主的爱情故事，但实际拍摄的时候跟您进行亲密接触的是另一个同性，这样会不会感觉有点奇怪？”

甘书瑜似乎是预感到了不妙，有些迟疑地进行了公式化的回答：“如果说心理上的奇怪还是有一点的，因为锦絮演的‘女主’确实很像一个女孩子，和他本人很有反差。”

而那个观众接着问：“那您会不会有种因戏生情的感觉？”

甘书瑜愣了一下儿，并不犹豫地否认道：“当然不会。”

那观众似乎没料到他会如此干脆地否认——毕竟现在卖腐营业的男演员也不少——却反而换了个思路问道：“那会不会有点那种，因为面对的是同性所以没有代入感呢？”

“怎么说呢，我觉得表演时的代入是要代入角色，而不是代入演员。”甘书瑜面对个人业务的问题还是很实诚的，“在剧本里，男主角面对的角色表面上是他的朋友，实际上是一个爱慕他的女生，得知真相的前后他的心理是有明显差异的。我作为演员要表达出这种心理上的变化，而不是单纯地代入到面对一个同性或者异性的情形。”

他这个回答，即使是杨蔓萌都觉得算是有点儿东西了。

但那位观众却还接着问：“但是抛开故事不谈，在观众看来宣传片里的就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亲密接触。我想知道，您会不会觉得现在的年轻观众有可能受到这种影响？”

属于是图穷匕见，到这里后期已经不得不剪掉了。

因此还没等甘书瑜想好怎么回答，杨蔓萌直接拿了旁边魏信道的话筒：“这位观众，您是有点儿多虑了。电影怎么能抛开故事不谈呢？而考虑到这个故事是讲身体互换的，女主即使换到了男身，心理上也不会变成男人，男主也把‘她’当作女朋友而不是男朋友，不正是‘证明’了坚定的顺性别异性恋不以任何环境改变为转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