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
好在她并不打算和师兄彻底绑在一起，只需要先整理出两个实验室的资料就好。
一开始黎农就做好了打算，进度最快实力最强的清河实验室和中间段的成华实验室这两个接收它的入股刚刚好。
她晚上加班把这两家最要近的整理出来发过去，不着急的那些让刘亦去处理。
就算挑最急的处理，还是熬了个大夜，按计划一早就要回趟老家，哪知道临到出门被宴君莫一个电话给拦下了。
这也是个狠人，熬了通宵也不影响他打鸡血，一早上居然就将资金清点出来了，还和董事会通气了，接着马不停蹄的打电话找黎农聊后续了。
对此她只想说，能不能不要这么卷，好歹让她有个缓冲时间啊，偏偏她心里无限吐槽，脚诚实的很，脚跟一转留下来一起当卷王。
“我已经把最要紧部分发你邮箱了，剩下的等我过几天来S市面谈。”说着一堆资料咔咔甩过去，文件太大半分钟才发送成功。
黎农心里吐槽幸好她有这些实验室最全数据，权限也高，但凡换个人申请资料权限都有的宴君莫等。
“嗯。”另一边宴君莫喜滋滋的看着正在发动的资料，绷着的神经可算放松了些，笑眯眯调侃黎农：“不得不说你这抱大腿的行为太正确了，有李京泽为这些实验室保驾护航，只要成果出来，将会给市场带来极其恐怖的冲击，那时候财富密码被你死死捏在手里，小师妹你就暴富了啊！”
想到未来，宴君莫也仍不住乐了：“苟富贵，勿相忘啊小师妹。”
这话说的黎农忍不住白眼翻到天上去了。
她倒是无所谓暴富不暴富，毕竟她就不是缺钱的人，说句不要脸的话，就凭她的身家几年前就到了“钱不是钱，只是数字”的境界。
不过有一点宴君莫有一点没说错，一旦成果出来她就握住了财富密码，那时候市场重新划分，话语权掌握在手上，这可比进经济部处处掣肘舒坦。
“说的就像师兄你多穷似的，再说这机会我可没忘了你。”
看他这状态，黎农突然反应，一脸意外问他：“师兄这次能动多少？”
宴君莫在对面比了个数字。
“这么多？这次董事会吃错药了？”黎农好好坐在椅子上都险些仰倒，还是有些不信，再次确认道：“一期权限？”
“是的，一期就是五个亿。”
黎农被惊住了，仅仅一期就给了这么大的权限，后续这个数字至少要再翻几倍，不管项目前景有多好，至少短期内是见不到收益。
她在投行干了这么多年，太清楚那些人有多谨慎，这之前怎么也不敢相信一个董事会能给一个还没出成果的项目批这么多。
“所以今天能到S市吗？”
““不能。”
“我现在让秘书去给你订酒店，保证你到了能好好……”宴君莫的双眼蓦然瞪大：“什么？到不了吗我记得你昨天说已经回了桐市，桐市来这里四个小时就到了吧。”
他立刻打开出行软件要验证是不是记错路程了，黎农打断他的动作：“你没记错，是我今天不来。”
“啊？”师兄表示更不理解了：“为什么？我知道你不缺钱，那几个实验室早就进入正轨，现在还有官方加持，更不会少了投资，可是……”
说到这里他停住了，起身关了办公室的门回来才继续：“可是咱们亚全和别的投资不一样，你是我们第二大股东，投入越多，你的收益也会水涨船高。”
黎农在视频里点点头。
这些都没有错，可是敏锐的直觉告诉她，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董事会不是傻子，如此爽快的大额投资，背后一定有什么她和宴君莫都不知道的事情。
目前来看不是坏事，但不知道如此重要的消息，黎农会担心事情失控。
如果确实如她所料，重大利好消息，缓一缓可以在未来掌握更多话语权；预支相反，更要谨慎，所以真不能着急。
这些属于她自身考量，没必要和宴君莫解释。
念头一转就道：“你都拿到权限了 ，投资跑不了，你也说了我昨天回的桐市，好歹让我休息两天，接下来可没这机会了。”
宴君莫：……
吐槽道：“有钱不赚，惯的你，那你赶紧休息啊，休息好了请您大驾马不停蹄赶来好嘛！！！”
“成，保证不让你久等。”
说完“啪”，果断掐掉视频。
黎农敲着桌子琢磨半晌，将最新一起各大经济时政新闻全过了一遍，就连朋友圈也没放过。
看来那些鬣狗应该是听到了一些似是而非的消息，仅仅这些传闻就能让他们赌博，背后恐怕不是简单某个行业，甚至可能不局限在经济圈。
好在刘亦还在沪市，虽然不一定有用 ，至少也能嗅到一些东西，甩手一个任务给他。
不过黎农很清楚，这里大概率不会有结果，她逐渐淡出金融界，最机密那部分消息不回有人和她共享，只是人脉还在，老师同门校友都还在，尤其是姜老头，最疼她,很多已经确定的消息事无巨细都会发来。
这次什么也没有，也从侧面证实了之前的猜想，不过她习惯纵观全局，突然有这么一件事憋着太难受了。
本想问问，电话都打过去了，想想还是别问，干脆利落掐断，还不到问的时候。
这一通折腾下来时间过了大半，好在老家近，收拾后东西刚放进车里，施行然居然回来了。
黎农一脸惊愕，一手撑着车顶问他：“你今天回来这么早？不对啊，你去沪市玩了这么久现在应该忙的脚不沾地才对，怎么，被人穿小鞋了？”
不乖她恶意揣测施行然单位，主要这种事以前见的太多了，当初还只一普通工作而已，要知道现在这个可实实在在的香饽饽。
“你在说什么？怎么可能。”施行然被这话逗笑了，无奈的看着她解释道：“只是我把必须要我处理的事情过了一遍，假都没销，正好陪你回去一趟。”
黎农愣了一下没想到这才是他提前回来的原因，想说自己回去没事，没必要延长假期，话到嘴边又吞回去了。
他是成年人，在做什么想来清楚的很，没必要让别人教做事，既然他觉得陪她回家值得请假，坦然接受就好。
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表情，语气里都是惊喜：“真的吗，那太好了，我还想着一个人开车好无聊，现在好了不仅不无聊，连车都不用自己开。”
不得不说黎农这话让人舒适，施行然屋都没进就在副驾驶上做好：“走吧。”
？？？
就这么走了吗，黎农眼睛都直了：“你不带点东西东西回去？”
“不用，没什么需要带。”
感情真就主打一个轻装简行，不过想想也确实没什么一定要带。
因为出发太晚，到乡下不早了，两人先回了黎农老宅。
农村晚上看不太清东西，大致分辨轮廓而已，两人黑灯瞎火的进了屋，完全没发现什么不对劲。
还是第二天一早施行然又去遛弯，出门时候才发现外墙上那些壁画全被泼了红油漆，惊呼一声把黎农吓了一跳。
一边跑一边急切问他怎么了。
施行然插着腰，仰着脖子看的眼酸：“农农你看，这墙全毁了。”
一向稳如老狗的黎农瞬间破防：“天啦！！！是谁干的。”
几步凑到墙边伸手摸摸，居然还沾上了一点颜色：“这还是刚泼上去不久的。”
漆泼上去不久，但是污染面积尤其大，打眼一看外墙全是红色。
说一句纯色红墙也不为过，那里还看的出刚画完的美伦绝幻？
一向好脾气的黎农实在憋不住了，咬着牙恶狠狠放话：“我一定要把这人找出来，不让他赔的倾家荡产，我就把黎农两个字倒过来写。”
“可是这好找吧。”施行然有些担心，毕竟这是乡下，这人干坏事肯定偷摸儿背着人。
“嗤，你跟我来。”说着扯住他就走。
黎农直奔三楼书房去。
房子刚刚装好还没住多久，当时想着在乡下就是来放松，书架全部放上她喜欢的书，绝不能马虎。
所以说是书房，实际根本没什么书，三面巨大书柜上稀稀拉拉几本书看着孤零零的，就电脑倒是好几台。
施行然刚看到时还感叹女朋友不愧是金融学霸，就这几台电脑瞬间摆着，屏幕不亮都好像有一堆数据闪烁。
从来没想过其中一台的作用是监控。
黎农这时候好像没那么生气了，一脸冷漠，五指在键盘上翻飞。
外墙上那些红漆还没有干透，大滴大滴下不去的边缘一戳就破，里面全是液体。
两人一个一天往前推，好在确实如她意料，昨天下午一男人做的。
大概那人也知道自己做的事儿缺德，浑身上下包全副武装，保准不会让人看到一点皮。
黎农：……
施行然：……
“看来这人还挺要脸，生怕被人看出来。”施行然说不下去了，尬笑两声：“这事儿，要不报警？”